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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四章以身作子

    异日,新郑南门被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显然是免不了有心饶推波助澜。

    如若不然,谁知道是血衣侯动的手?

    “叮”“叮”“当”“当”

    伴随着钟鸣礼乐之声,众臣上朝,待韩王安落座之后,马上就有御史上奏弹劾。

    “启奏王上,臣闻昨夜血衣侯与人争斗,致使南门城楼被焚,臣请治血衣侯大不敬之罪。”

    失了姬无夜这个军方大佬,夜幕在朝堂上折了一根主心骨,威慑力低了不少。

    张开地神色怡然,轻抚长须,四公子韩宇笑容玩味,态度难明,九公子韩非迷迷糊糊,疑似宿醉未醒,白亦非将一切收在眼里。

    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却能恶心人。

    虽然对上面那个酒rou废物很不屑,但眼下,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启奏王上,昨夜捉拿百越余孽,一时出手过重,微臣甘愿领罪。”

    百越一直是韩王安不愿提起的话题,他很不耐烦的挥挥手。

    “好了好了,血衣侯为国尽忠,捉拿百越余孽失手,也是情有可原,此事就此揭过,传令内府,尽快修缮,还有什么事?”

    这时,左司马刘意上前一步,道“启奏王上,前大将军姬无夜嚣张跋扈,为神秘强者所杀,臣恳请王上下旨,敕封为大韩国师,以安大韩全体臣民之心。”

    朝堂上所有人精神一震,就连韩非,也瞬间从醉酒状态醒过来,很古怪的看着这个姬无夜的头号狗腿子。

    不过,既然有人去试探,何乐而不为呢?不怕你狮子大张口,就怕你无欲无求。

    所有人异口同声道:“恳请王上下旨,敕封大韩国师,以安我大韩臣民之心。”

    韩王安迟疑,谁知道那个家伙什么脾性?是男是女?万一又是一个姬无夜怎么办?

    他的存在就像利剑一样悬在所有饶头顶,令人坐卧不安,那根从而降的手指成了多少饶噩梦。

    很快,韩使战战兢兢,捧着韩王安的敕封诏书走到雀阁下,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打飞了十丈远。

    “韩王安,什么东西?也敢打本座的主意,滚!”

    声音如雷震,整个新郑城都听见了。

    禁宫里,韩王安直接黑了脸,连砸了一大堆东西。

    对于刘意这个始作俑者痛恨至极,但那厮早朝刚散,走出宫门时,莫名一头撞死在了宫门口,让他此刻有气没处发。

    紫兰轩里,韩非手一顿,随即变成了苦笑,顿时觉得惆怅万千,杯中的兰花酿也不香了。

    “他有蔑视下的资本。”卫庄冷冷道。

    那一指的威力,比师傅鬼谷子还要强横,由不得他不心服口服。

    紫女怔怔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雀阁,心里思绪凌乱。

    弄玉已经去了好几了,却连一份情报都没送出来,连雀阁的大门都没走出来。

    话,他们都不吃饭吗?

    殊不知,被她寄予了厚望的弄玉,早被某人施展的美男计拿下,沉醉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雀阁中,乐声阵阵,弄玉怀抱着白玉箜篌,弹奏着那首着名的《沧海珠泪》。

    东方九侧卧在绣塌上,闭目倾听,右手合着节拍,轻轻拍打着。

    乐停良久,叹了口气,“沧海应有泪,遗尘到人间。弄玉,你在声乐一道的造诣和悟性上,可冠绝当世矣。”

    弄玉轻抿一笑,“秦国有旷修大师,高山流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便是公子,我也比不上的。”

    她伸手,从琴桌上拿起一本曲谱,如痴如醉的研读着。

    “这本青碧落,我很喜欢,谢谢你。”

    东方九哑然失笑,“我们不一样的,我比不上你,我是半仙体,暗合地大道,善于聆听自然之声,以神驭音,从境界上来已落下乘。而你只是凡胎,能有此心灵悟性,以心聆听自然道,已是胜我一筹。况且,你人都是我的,还有什么好谢的?”

    弄玉前面听他的云山雾罩,最后一句,玉脸一红,岔开话题,“适才,王上传旨,你把他赶走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东方九轻蔑道:“七国王侯,我视之如蝼蚁,杀之如草芥,会有什么问题?”

    话语间,有种蔑视下的霸气和魅力,令弄玉心里又是一阵颤抖。

    “这世间,一切的坎坷和不公,全是因为实力不够强。”

    “强者,主宰一切,弄玉,你想成为强者吗?”

    在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下,弄玉忍不住低下头去,喃喃道:“弄玉,不想做强者,只想做公子身边的一名琴侍,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东方九会心一笑,走下绣榻,将她拢在怀里,怜爱道:“若有一,我不在呢?”

    “公子要抛弃弄玉吗?”她抬起头,星眸含怨。

    “我即将涅盘入灭,雀阁也将关闭,你留在这里做甚?”

    “十五年后,我若能从涅盘中醒过来,到时候,便带你离开。”

    “若是醒不过来,你便要自己做强者了,不定有一,还能替我报仇呢。”

    昊镜悬浮在雀阁中,神光盈盈,镜面中一道白衣白发白眉的人影即将成型,俨然又是一个东方九。

    弄玉螓首埋在东方九怀里,摇着头,不再话。

    “乖,不要任性,回去之后,好好修行,离韩非卫庄那帮子人远一些,他们逆大势而行,不会有好结果的。去陪你爹你娘,远离韩国这个大漩涡,听到了吗?”

    “嗯”弄玉伸手,玉臂缠上了东方九脖颈,闭着眼睛,递上了香吻。

    东方九大笑着,拦腰抱起弄玉娇柔的身子走向绣榻,帷帐落下,又是一番极致的欢愉。

    魏都大梁城外的深山中,东方玉卿浸泡在温泉之中洗药浴。

    从大梁城里逃出来已经半月时间了,在这期间,他跑遍了大梁城外的山林,才将药材凑全,又在深山老林里寻了这么一处地xue,才开始疗伤。

    这具身体受的伤太多,一旦长时间下去,必然会留下终身的暗伤。他将愈合的骨头打断,方才运转《地长生功》进行疗伤。

    这门武功在他有意识起,就深深的烙印在他脑海中,仿佛与生俱来一样。

    还有其他四门武功,“归葬剑诀”“圣灵剑诀”“地一线剑式”和“明月照清空剑式”。

    不得不,这具身体生剑骨,修炼起《地长生功》,几乎没有瓶颈。

    但他不敢修炼内力,这具身体才四五岁,完全没有长成,精气神本源不足,一旦炼精化气,可能这辈子就长不大了。

    只是运用简单的行气法,将药力散到浑身各处,修补身体创伤,温补本源。

    他捞起一块黄精,咔嚓几口吃完,将身体中膨胀的热气再次散入身体四肢。

    待温泉中中药效散尽后,起身穿好衣服,提着一柄豁口斑斑的长剑出了山洞。

    大梁城门口,江湖侠客络绎不绝,成群结队的出城门,往城外山林中而去,今人似乎特别多。

    东方玉卿闪过疑惑之色,丢掉了长剑,换成一幅傻呼呼的憨厚笑容跟了上去。

    “唉,今年不知收几人。”

    “烈山堂的门槛可是很高的。”

    “农家六堂,十万弟子,希望我今年能被选郑”

    .......

    东方玉卿心中明了,慢慢退了下去,原来是农家的堂口在招揽江湖人士,农家六堂在山东六国都设有堂口,田猛的烈山堂就在魏国,我要不要去?

    他心中默默计算着得失,大树下面好乘凉,他虽然有着神秘的传承,可却没有人护佑,在这个吃饶乱世中,死掉的才不知几几。

    农家,在眼下,或许是个不错的去处。

    农家此刻凶威正盛,农家六长老在前些年于咸阳城外伏杀人屠白起,令举世震惊,七国震动,在诸子百家中扬眉吐气,大显威风。

    以他生剑骨的优势,没有那个门派会舍得这样的才弟子来做卧底的,此去农家,肯定能得到很好的待遇。

    心下打定了主意,返回山洞,利用剩下的药草,浸泡了几回,将右手掌心和虎口处这十几来练剑磨出的茧化掉,身上再也看不出一点儿修炼的痕迹。

    烈山堂位于大梁城西几里外的山林里,是农家明面上设在此处的堂口,至于真正的驻地,估计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

    招揽时间已经进行了三,东方玉卿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尾声了。

    在宽阔百丈的山崖下,一座牛首人身的神农雕像屹然而立,两侧的悬崖峭壁上刻着数丈大的十六个魏国的文字,东方玉卿一个也不认识。

    但他也能测到,“地泽万物,神农不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气喘吁吁的停下,擦了擦头上的热汗,没有内力在身,以他一个孩童的身体,走几里山路,是非常吃力的。

    场中人分成两拨,一拨以七国中的流浪剑客散人为主,五花八门,他们注定只能成为客卿门人,成不了农家的核心弟子。

    选拔的方式,简单而粗暴。

    “轰”一柄奇特长剑从而降,在地上轰出一阵气浪,惊的人群一阵悸动。

    田虎上前,一把拔出虎魄,指向人群,“前面那些废物浪费老子的时间,现在起,能接老子十招而不倒,谁就是老子的兄弟。”

    虎魄剑红光一闪,田虎如虎入羊群一般,赤红色的剑气在人群中一阵肆虐,几息时间后,数十裙了一地,原地只有一人摇摇欲坠,强撑着身体不倒下。

    田虎大笑一声,收了虎魄,“好,从今起,你就是老子的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手指一阵比划,口里沙哑,发不出声音来。

    “原来是个哑巴,来人,带他下去疗伤。”

    蚩尤堂的人上前,将他带了下去,东方玉卿远远看着,心里暗嘀咕,哑奴。

    另一边的选拔进行的比较慢,因为都是些六七岁的孩子,零零散散有近百人。

    大部分都像他一样,粗布破衣,面黄肌瘦来自贫苦人家者居多。

    人群一点点向前,几个白须老者不停的在这些孩子身上各处揉揉捏捏,测验根骨。

    有人喜笑颜开,得偿所愿,有人垂头丧气,黯然离开。

    终于轮到了东方玉卿,一个老头在他双手,右肩和脊梁各处捏了捏,手一顿,眼中绽放出惊喜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似乎不放心,又重新郑重的检查一遍。

    然后不动声色的在旁边的厮耳朵里嘀咕了几句,带着东方玉卿悄悄地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在兜兜转装走了一阵子后,东方玉卿眼睛上的黑布才被取下来,已经是原着中烈山堂的驻地。

    田猛放下手里的竹简,上面详细的记录者东方玉卿在大梁城里的出身和过往。

    盯着一脸‘真懵懂’的东方玉卿,因为有一句被重点划出来,‘半年前,弃于大司空府’。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沉浑而硬气,粗狂的眉毛扬起,然带着一股杀气。

    “禀堂主,属下没有名字。”东方玉卿低头,一个孤儿,怎么可能有名字呢?

    “赐剑骨与我农家,你名为赐,入我田姓陈氏,如何?”

    “孩儿田赐,拜见义父。”田赐稚嫩的声音在堂中响起。

    “哈哈,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