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吃绝户
郭腾和车行李四同坐,一同前去石家村。 石少斌的母亲潘玲,就在石家村村尾处。 小声催促李四加快速度,郭腾思索要和潘玲怎么说。 石少斌不见十多天,对潘玲来说,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在县内进学,还是被人打死,丢尸野外。 “如果潘玲不知道石少斌已经死亡,那自己就哄她说石少斌已经在县内进学,让自己来帮忙接她,等她到县城再慢慢把实情告诉她。” “如果潘玲知道石少斌死亡。” 那潘玲现在的情况是多糟糕。 昨晚和石少斌的交谈,他说出自己家庭情况。 石少斌四岁那年,石父早亡。 潘玲忍着巨大悲痛,辛苦二十多年,将石少斌拉扯成人。 现在石少斌死亡,对于这个40岁左右的妇人,那将是怎样的打击? 郭腾现在已经想到,石家村里,是不是有人给潘玲打上了扫把星的名头。 早年丧夫,中年丧子,对于潘玲来说,是一件及其悲痛的事情。 可在其他人看来,你潘玲就是扫把星。 克死丈夫,又克死孩子。 鳏寡孤独,你占两样,你不是扫把星,谁是扫把星? “得赶紧把人接走。” 郭腾早上安定的心,被他自己的胡思乱想给搞乱了。 再次催促李四,让他快马加鞭。 在二十分钟后,郭腾来到石少斌的家。 一个篱笆制成的院子,围着两小块栽着青菜的的田。 篱笆已经破败,塌了一大段。 菜田里,青菜被采摘的七零八落,院子里还洒落着几根母鸡羽毛。 见此情景,郭腾忍不住眉头一皱。 潘玲家的情况,要比想象中的更坏。 向院子内房间看去,郭腾看到院内正房,三名男子,正强行拉着白发妇人的手,向什么东西按去。 “住手!” 郭腾一声爆喝,让身旁李四身形剧烈颤抖。 也将房屋内三名男子,惊得一哆嗦。 爆喝之声,犹如大钟之鸣,让空气中隐约出现波纹,让地面菜叶,也微微一荡。 郭腾龙行虎步,走到屋内,视线在几人脸上一扫而过,又看向老妇人手下纸张。 “兹有石潘氏村外下田三亩,赠与石家村石氏兄弟均分。” 郭腾看到这,哪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吃绝户! 哪怕是下田,对于眼前三人来说,也是一大笔财产。 “啪!”“啪!”“啪!” 一人先赏一耳光,将三人重重扇倒在地,让三人的脸rou眼可见的胖起来。 “你是!。。。” 惊问之声还未说出,三人就被郭腾抓住衣服,向篱笆围栏外重重丢去! 飞在半空的三人,还未发出惊呼,就已经发出痛呼。 三人合计400多斤,被郭腾丢小石子一样,丢在地上,给泥土地上砸出一个大凹坑。 又带着惯性,在地上滚了几圈。 “滚!” 又是一阵怒喝。 “嘶嘶!” 郭腾的怒喝声,惊得李四的马都仰身抬蹄,想要飞奔出去。 李四连忙下车安抚马匹。 看向郭腾,脸上带着惧色。 石氏三兄弟哪敢多言,佝着头,屁都不敢放一个,互相搀扶着向村里慢慢走去。 “让潘婶娘受惊,真是不好意思。” 郭腾对着潘玲拱手鞠躬道歉。 “小哥也是好意。” “不知小哥是?” 潘玲颤颤巍巍站起身,把郭腾扶起来。 不是说看不见吗?怎么感觉像是能看见的样子? “小子郭腾,石兄莫逆之交。” “多日未曾听到石兄消息,近日特来一见。” “还不知道石兄何在?” 郭腾根据当前情况,随口说出谎言。 看眼前这样子,潘玲应该是知道石少斌死亡的事。 “我儿少斌,数日前,与我阴阳两隔。” 说出石少斌情况,潘玲忍不住流出眼泪,站在原地小声啜泣。 听到哭声,郭腾心里也不是滋味。 老公没了,花了二十多年把儿子拉扯起来,儿子又没了。 这种情况,对于潘玲而言,是多大的一种打击! 更何况刚才还要吃绝户的三人。 这就是把潘玲往绝路上逼! 你们就不怕石少斌半夜来灭你们满门? 就算石少斌不知道这事,潘玲要是怨气起来,成为灵魄,也能把你们给弄死! 潘玲哭啼一阵,慢慢为郭腾讲述他早已经知道的情况。 听到这,郭腾越来越觉得高员外一家死的真好。 这种败类活在世上,只会把米吃贵。 “我曾与石兄有言,如我某日不测,石兄就照顾我的家人。” “若石兄不测,我也把他家人当成自家人相待。” “潘婶娘如果在村子内没有什么牵挂,就和我一起去县城生活吧。” 郭腾见状,也对潘玲说出他的建议。
“这。。。” 潘玲想说什么,就听到外来传来阵阵纷杂喧嚣声。 “就在里面,人还没走!” “您看我的脸,肿成这样了。” “大伯,我腰好疼,都是那混小子把我摔的。” “您要为我们兄弟三人出气啊。” 潘玲院子外,来了一伙人,拿着扁担锄头,跟在一人身后。 被打的三人也混入其中,伸出手指,对郭腾不断点点。 为首之人,五十左右。 身形高大,手掌粗壮,眼中有神。 行走之间,呼气流动,颇有章法。 郭腾见状不由提起精神。 眼前的人,是个锻体内的。 相较于锻体外三境身体表象明显变化。 锻体锻体内三境其实并不好辨识。 五脏六腑的变化在人体内,并不能用rou眼直观看到。 可是,有一样东西是可以确认的。 人体呼吸出来的气。 一呼一吸,抵得上常人呼吸十几次。 眼前的中年汉子,明显属于这一种。 为首之人并没有被身后之人裹挟。 低声说了一句“收声”。 身后众人齐齐住嘴。 这让郭腾更加提起精神,眼前之人年岁不大,并不是村中耄老。 能让村子中的人听他的话,可不是用年龄道德压出来的。 手上的拳头才是真理。 郭腾暗暗运劲,等待来者发话。 “在下石明义,不知小哥如何称呼。” 石明义对郭腾拱手施礼,向郭腾询问道。 “在下郭腾,南山武院内院方乐之徒。” 郭腾也拱手作揖,道出自己身份。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讲的是人情世故。 郭腾有把握能在一吸之内,三拳打死眼前的石明义。 但是他知道,隆昌县周围的武者,或多或少都和南山武院有些关系。 从眼前石明义的手掌来看,搞不好他以前是师伯陈仲豪的徒弟。 郭腾要是三拳打死他,就怕石明义的家人跑到陈仲豪前闹腾,说他一个同门相残。 哪怕石明义已经出师,他和陈仲豪的师徒身份可没变过。 郭腾现在心里正在祈祷,祈祷眼前的石明义和南山武院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没有干系,郭腾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把他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