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终于找到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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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竹眉头下意识一蹙。 这称呼听了十几年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嗯。” 何君竹淡淡应了一声,直接朝楼上走,随口问,“你爷爷没在家吗?” “爷爷去徐家了,说有事找徐爷爷商量。” 何君竹握着扶梯的手一顿,眉头皱起: “他说没说是什么事情?” 想起崔老爷子出门前,念叨什么“恩人的后代一定要找到”,完全不提她跟周君擎的事,崔令仪心里不悦,面不改色撒谎: “没说,只是之前我奶奶来过,他就说出门去找徐爷爷聊聊。” 何君竹一听,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她转头看着沙发前亭亭玉立的女孩。 崔令仪是崔老爷子妹妹崔念芹的孙女。 当年老头子爸妈早逝,嘱咐他要照顾好妹妹,可以说崔念芹是崔老爷子带大的,后来结婚生子,婆家条件一般,崔念芹就把唯一的孙女改了姓,从小送到崔家来住,甚至直接叫她和老头子爷爷奶奶。 想到儿子只有让他们老两口帮忙才会回来,孙女崔宝珠也跟他们不亲近,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崔令仪是他们老两口的亲孙女。 何君竹也有些头疼,摇摇头不去想: “令仪,你应该知道你奶奶的打算,她逼着你舅爷爷去跟徐家说亲,可现在不是以前了,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周君擎不愿意,你舅爷爷也不能逼徐家给你们订下婚事,你明白吗?” 舅爷爷? 这是在提醒她的身份吗? 崔令仪拿着书的手用力攥紧! “舅奶奶,我知道,姻缘的事强求不得,其实我也不想那么早结婚,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中医,拜朱蕴溪大夫为师,是我的梦想。” 崔令仪顺势改了称呼,她珍惜地抚了抚手里的书,提起梦想脸上仿佛有光,又无奈苦笑, “可我奶奶您也知道,她……舅奶奶放心,我会找机会好好劝她的。” “你知道就好。” 何君竹脸上有了几分笑意,幸好令仪这孩子还听得进去劝: “行了,好好看书吧,你本专业要学,还要分心学中医,也别太累了,我上楼休息了。” “舅奶奶放心。” 崔令仪恭敬地站着。 一直等何君竹身影消失在,崔令仪手上一用力,厚厚的中医药典,硬生生被她扯成两半! “周君擎怎么会不愿意?他不跟我,难道要跟崔宝珠那个蠢货结婚吗?” 低喃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显得莫名吓人。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惊得崔令仪猛地转头。 不悦地接起电话。 “令仪,你猜我在b市看见谁了?周君擎啊!” 崔令仪皱眉,眼里满是惊讶。 她当初会跟于茉莉认识,也是因为打听到周君擎好像是去了b市,想到于茉莉是b市人,也许能用得上,没想到还真有了消息。 “你说周同志?” 崔令仪提起周君擎的时候,称呼一向客气,从不像蒋明姿,仗着蒋明朗的关系非得叫周大哥, “他去b市了?” “对,就在我爷爷奶奶家酒席上,周君擎为江易去的,对了你不认识江易,她是我堂妹,看见周君擎竟然会在我奶奶家,我都傻了。” “而且令仪你不知道,周君擎对江易可好了,跟她坐在一起吃饭,又是给她夹菜又是给她倒水,还拿手帕给她擦嘴角,我上次去京城,可从没见过周君擎这样对别的女孩啊。” “他怎么能这样,我可听说了,徐家跟你家不是有意结亲吗?” 于茉莉看似打抱不平,却添油加醋,说得又嫉妒又畅快。 崔令仪是崔家的大小姐,一向是很多人巴结的,她当时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就入了崔令仪的眼,家里长辈都让她多跟崔令仪联系,以后肯定有好处。 现在看到高高在上的崔令仪,在周君擎面前也没有优待,反倒被江易一个普通出身的比下去了,就好像她也能比得过崔令仪一样。 崔令仪一瞬间握紧了话筒,手指都攥得发白,神色晦暗不明,只是口中却很客气: “谢谢茉莉告诉我,只是跟周同志的事,要看家里的意思,我都由长辈们做主,若是周同志有心仪的对象,那么我也会真诚地祝福他。” “想必能够让周同志另眼相待的人,应该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吧?” 于茉莉丝毫没意识到,崔令仪是在引导她多说江易的情况,一听夸江易优秀,顿时愤愤道: “什么优秀?令仪你不知道,江易她是我堂妹,她爸就是个钢铁厂普通的工人,她妈连正式工都不是,就是一个月赚18块钱的临时工。” “江易跟她弟弟江飞扬,之前下乡当了三年知青,才刚回城根本没多久,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哪像你,可是京城大学的大学生呢。” “我看她还说不定是用什么手段巴结上的周君擎呢,说不定就是靠那张脸!” 崔令仪听得垂眸。 所以那个叫江易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但是出身一般,不,应该说很差? 眼里闪过森冷,他们这样人家出身的,又怎么可能会跟跟普通人在一起,周君擎应该是随便玩玩。 可就算玩玩也不行,于茉莉知道了,大院别的人早晚也会知道,等到她跟周君擎订婚,她的脸面往哪里放? 叫江易是吗? “好了茉莉,不能以出身来评价他人,这样并不礼貌。” 崔令仪眸色深沉,语气听上去还是冷清自持: “还是要谢谢你,我爷爷叫我了,回头我再跟你联系。” “那好吧。” 于茉莉有些失望,还以为能挑动崔令仪来教训江易呢。 放下电话,伸手慢慢把中医药典抚平,崔令仪表情沉迷,仿佛在跟情人私语: “周君擎,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吗,是15岁,到现在已经7年了,我以为我们有这个默契,很快就会在一起了,可你怎么能去找别人?” “不,不是你的错,一定是她勾引你,一定是!” 她霍地起身。 附近有家台球厅,是一个有门路的大院子弟新开的,进门不管玩不玩,都要先交5毛钱的门票,这价钱可不低,所以来这里混的多是一些无所事事的大院子弟。 崔令仪刚出现在门口,里面不少男青年立刻迎上来。 “令仪难得有空来玩,要不要来一杆?” “我不会玩,就是看书累了出来缓缓精神,你们随意。” 崔令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精致的脸上神色有些疏离。 偏偏越是这样,越是吸引得大院子弟们往她身边凑,私下还有人说,也不知道最后谁能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崔令仪不怎么说话,不一会儿,大家伙儿就玩得入迷了,没人留意到,有个男青年悄悄凑到崔令仪身边。 几分钟后,崔令仪走出台球厅,她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看,慢慢笑了。 她是崔家人,有着崔家人的骄傲,就算再对周君擎有意,她也不会像是蒋明姿那样上赶着,那样不体面的事,就留给蒋明姿去做吧。 她要做的,就是等别人帮她扫清一切障碍,由长辈做主,嫁给周君擎,当名正言顺的周夫人! —— 江易到家才想起来,这些珍贵药材得种到空间,那就不能让周君擎看见。 “周大哥,你去忙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周君擎:“……” 过河拆桥都没这么快的。 眼看小姑娘蹿下车就要跑,周君擎连忙一把拉住她: “我帮你一起种。” “不……” “用”字还没说出来,周君擎已经停车,一把捞过江易手里的东西,直接进门了。 之前他觉得小姑娘还算行事稳重,自从知道她还不满18岁,想起小姑娘那些冒险行为,周君擎就觉得完全不敢撒开手。 江易气得直跺脚,周君擎是暴君吗? 可她打不过周君擎,“宝贝”又被周君擎挟持了,只能蔫头耷脑跟上去。 “种这里是吧?”周君擎进门看了看,就拿起江易种菜的小锄头,准备在旁边挖坑。 “住手!” 江易惊得倒吸口气。 周君擎是疯了吗,那是野山参是灵芝,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宝贝,怎么到周君擎手里跟萝卜大白菜一样。 “那还有哪里能种?难道种屋里?” 江易:“……” 空间啊,这种宝贝当然要种空间,还得是她灵泉旁边那块宝地,才配得上这些宝贝! 想想都激动,她空间种植长得快,很快就能拥有一批年份高的好药材了,到时候说不定比她师父还要富有。 那老头以前就爱从她手里划拉好东西,要是看见这些野山参,还不得羡慕得流口水? 可关键就是她不能提空间啊,有时候江易都恨不得直接告诉周君擎算了! 冷静! 被周君擎无辜的眼神看着,江易憋屈得想打人,可最后她只能咬牙:“不,就种这里。” 两人蹲一起,跟过家家的小朋友一样,一个挖坑,一个往里浇水。 周君擎根本不懂珍惜药材,抓起一株野山参就往土里生怼。 江易猛地冲过去,紧紧抓住周君擎的手,眼泪都要下来了。 “周大哥,求你了,我自己来吧。” 周君擎;“……” 眼看小姑娘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真的眼泪含在眼圈里,好像在控诉他“辣手摧花”一样,周君擎心都软了。 “好,给你。”周君擎无奈松手。 “谢谢周大哥。” 江易破涕为笑,亲自上手,一弄完就拽起周君擎往门外推: “剩下我自己可以了,周大哥你快去忙吧,对了,你如果要出门的话,记得走之前来找我一趟,我到时候有东西给你。” 周君擎都没来得及抗议,就被小姑娘直接关在了门外。 硬生生被气笑了。 可看看手表,马上到他跟蒋明朗约好的时间了,他也只能冷哼一声,转头上车。 悄悄贴在门边,一听到小轿车发动的声音,江易火速把种好的全拔了,全都挪到了空间里。 这块药圃是江易精心挑选的,紧挨着灵泉,江易估计以后自己有崽都不会照顾得比这仔细。 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看看时间,江易赶紧起身出门。 照着王奶奶给的地址找过去,打听了一圈,却说根本没有这个人,还是有几个城南的老人跟江易说,找不到人,那就应该是早些年短暂在这里住过,后来就搬走了。 江易皱着眉头,她找朱嫂子只是想确定一下,当年到底有没有给江老太太接生,现在人找不到,那她是不是应该先去b市人民医院看看? 刚准备去坐车,竟然看见于家几人吵吵嚷嚷从巷口进来。 于家住这附近? 江易想都不想就躲了起来。 “你爸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想过了就直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要不是我去他们厂里问了,我还以为他出差去了。” 想到刚才厂里干事那诧异的眼神,于胜男气得脸通红, “现在让人家怎么看我?说不定都在背后笑话我呢,我丈夫出门了,去哪儿了我当妻子的不知道,还得去厂里打听,他想干什么,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妈,你小声点。”于健看见周围邻居探头探脑,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脸都红了。 “小声什么小声,他江爱学做得出来,还怕我说?” 于胜男这些年在家说一不二,早就习惯了丈夫儿女的顺从,突然发现丈夫瞒着她离家,她都要气疯了, “离婚,这日子大不了不过了,他江爱学最好别回来,回来就离婚!” 于胜男气得用力摔上门,院里还传来喋喋不休的骂声。 江易皱着眉从角落转出来。 江爱学不是去出差? 而且就连他妻子儿女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他去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 京城大院门口。 江爱学给老爷子打了电话回来,就一直在不远处守着。 他不知道那女人什么时候回来,又怕被警卫赶走,也不敢靠得太近。 这附近都是围着墙的大院,一条笔直的路看过去,连个国营饭店都找不到,江爱学从下了火车到现在,还连一口饭都没吃,水壶里的水也都喝了,又饿又渴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才看到远远驶过来一辆小轿车,江爱学“蹭”地站起来,看见熟悉的车牌,赶紧兴奋地冲过去大喊。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