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情话
秦悦之目瞪口呆..... 季岚完全没有骂她时的那副凶狠样子了,温柔如水地看着白丽芯，开始讲故事。 “这位选手我看到过好几次了，在后台一直很努力的练习。作为一名舞者,我是最清楚的。舞者们都是一身的伤痛,能够站在舞台上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事。” “你今天的舞编得很棒,但我看得出你脚踝有伤，所以希望以后跳舞的时候你能量力而行，不然,是我们演艺界的损失。” 其他评委也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但刚刚夸奖秦悦之的陈诺，有了不同的意见。 “身为一名舞者，最重要的是带给观众美丽的视觉享受。很显然,今天白选手并没有做到。” 秦悦之在后台看着,她这时候特别佩服白丽芯，被批评了居然还能笑得那么得体大方,一点低落的情绪都没表现出来。 而那个季岚,这时候跳出来说话了。说评委不应该成为冰冷的评分机器，严格的同时,也该体谅选手们的特殊情况。 于是,陈诺和季岚，就如何点评选手，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讨论。期间,还把秦悦之拉出来，当作例子典型。其他几位评委也加入进来，场面十分热闹。 秦悦之想,这集的收视率应该很不错。 节目终于播出了,陈菲菲和秦悦之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悦之,你好上镜哦，你看那白丽芯，脸都被拍大了。” 秦悦之捧着脸：“可是评委都在夸她唉。”说了她叹了口气，摸摸脸，第一次录制，评委都说她只有脸能看。 陈菲菲一脸嫌弃：“天盛肯定给评委组塞钱了，这是黑幕，黑幕。” 秦悦之正在吃苹果，塞了个满嘴，嘴巴鼓鼓囊囊的，以至于口吃有些不清：“菲菲姐，你这叫偏见，偏见。” 陈菲菲瞪了她一眼：“你怎么帮对家讲话？” 她的模样太过凶神恶煞，秦悦之缩了缩肩膀：“可我们要学会看人家的优点，这样才能进步啊！” 陈菲菲对于她这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行为十分不满。她倪了她一眼，问：“那你说说，她有什么优点。” 秦悦之手托着下巴，说：“白丽芯第一期时的力量感很不错。所以她做大开大合的动作，都特别好看。” “阿姨一直说我动作太飘逸，这样局限太多，很多舞种都不适合跳。” “白丽芯以前经常做力量训练的。她这人虽然眼睛长在头顶上，但的确很自律，很拼，做事不计代价。你看她忌嘴忌的，哪像你，偶尔还偷吃。” “我现在也很少吃蛋糕了唉。” 有一说一，陈菲菲虽然不喜欢白丽芯的为人处世。但她在努力方面，的确没话可说。 “所以咯，我们得看到别人的优点，然后好好学习。” “你要去健身房健身？” 秦悦之点点头。 陈菲菲脸上有担心：“你每天练舞还有参加节目已经够累了，没问题吗？身体吃得消嘛？” 秦悦之笑眯眯的：“没事哒，趁着年轻多拼拼嘛！阿姨也说了，我现在的年纪有些尴尬，如果再不做出点成绩来，就没有机会了。” 陈菲菲一直觉得秦悦之是富养长大的孩子，这样的人跳舞只是当消遣。而秦悦之，根本是把跳舞当事业来经营的。 “悦之啊，你不用那么吃苦头的吧。你又不是白丽芯，她家好几个兄弟，她爸妈一直吧她当提款机来着的。你家人，应该对你不错吧？” “他们是对我很好啦，不过他们都不在了，就我一个人。” “啊，对不起。”陈菲菲一脸慌张，她以为秦悦之这样乐观，一定是因为父母极尽宠爱的缘故。 “没事啦。”秦悦之摆摆手：“爷爷给我留了好多东西，我也饿不到的。不过嘛，我觉得我还年轻，应该有自己的事情做。我书读的不好，别的也做不来，也只能在跳舞上，多花些时间啦。” 陈菲菲认真地听着，然后很真诚地夸奖了她：“悦之，我觉得你好勇敢哦。” “才没呢，我被他们骂的时候，好几次都想掉眼泪了。” 秦悦之看了屏幕中的自己，虽然那些评委说话很过分，但她也承认，自己的确还不适合大舞台。 她那么紧张，紧张到动作僵硬，表情都做不出。 “我曾经因为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连舞蹈都放弃呢。”秦悦之喃喃地说：“后来，我才知道我这是有多笨。” “什么都不会的人，肯定会被人瞧不起的。”她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秦悦之说话向来孩子气，可现在说的话，成熟的让人有些心疼。 秦悦之只是感叹一下，很快她又变得很开心的样子。她们刷微博，《舞动旋律》的收视率是不错的，所以有好几个热门话题。热门人物主要是白丽芯，秦悦之也被人关注了一把。 赵琳帮她弄了个微博，但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在微博上乱说话。所以这个号秦悦之基本不登，都是让其他工作人员帮她发的。 她的第一期节目，表现得的确一般，所以网络上对她的批判还是很多的。陈菲菲小心地看她脸色，见她脸上流露出一些难过，就让她别看了。 “算了悦之，网上那些人嘴都欠，你别在意他们说的话。” “他们说的对啊，我第一期，跳得是挺木的。”秦悦之看节目的时候，羞得差点钻到桌子底下去。那排练很久的节目，还不如她平时随性来得一段呢。 “我觉得啊，我是因为害怕被骂，才发挥的不好的。所以现在，得多看看别人骂我的，以后上台就不怕了，这叫......” 见秦悦之憋不下去，陈菲菲很适时地替她补上了：“以毒攻毒。” 秦悦之点了点头。 虽然有不少人说她跳得不好，但也有好多人夸她的。 秦悦之郁闷不已：“怎么都是夸我的脸的？” “因为你好看呗！这叫颜粉。” 她看到她的微博上，工作人员已经发了她的照片。是一张练舞照，点评已经破百。 “真的好看，这种死亡角度都hold住。” “皮肤好好哦，用得什么化妆品？” “身材真好哦，不是太壮也不像白骨精，我是女人我都爱。” 当然，夸她的有，骂她的也有。 “她就是关系户吧？害的我们芯芯被赶出舞团，还好天盛收留了。” “天盛才是业界的良心。” “关系户怎么比得上我们芯芯，我们芯芯十八岁就上台表演了，芯芯最棒！” “捧个花瓶也不捧我们芯芯，祝你们糊穿地心！！！” .....各种各样的骂法，直把秦悦之看得目瞪口呆。 “白丽芯明明是自己走的，怎么说是我害的？” 陈菲菲哼了声：“肯定是有水军的，天盛最不要脸了，以后指不定会怎么黑你呢？” “那怎么办？” “当然雇水军骂回去！” 秦悦之目瞪口呆。 她刚出来混社会，怎么社会这么黑暗？陈菲菲安抚她，说等节目再播出几集，她像观众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后，黑她的人自然会少了。秦悦之听了也鼓足了干劲，她觉得与其靠好看让别人喜欢，还是靠实力让别人喜欢，更稳当一点。 毕竟，谁都有变丑的那一天哒。 睡觉前，韩旭哲例行上线跟她聊天。秦悦之猜测，他应该也看了《舞动旋律》的节目了，一上来就问她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秦悦之很实诚地说她很好，心情一点都没有变坏。他这么关心她的个人情况，礼尚往来，秦悦之也问他最近的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还可以，挖掘出一批东西，需要清洗，分类。” “是不是挖出好多宝贝了？有黄金吗？” “是文物。”韩旭哲纠正了她：“黄金有很多，不过珍贵的是那些流失了的先秦典籍，这对我们了解汉以前的文化，非常有帮助。” 秦悦之认真地听着，却还是一头雾水。 典籍是什么东西？？？ 过了片刻，她还是很诚实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我还是比较喜欢黄金。” 韩旭哲轻轻笑了：“小财迷。”他声音缱绻温柔，从手机里传来，稍稍失真，却有种钻入人心底的感觉。秦悦之又被他搅乱了心池，脸又烫了起来。 然后，古怪的想法又在脑子里乱窜。 她那么不懂他，他到底为什么追求她？ “韩教授啊，我觉得先秦文化这东西，柳小姐好像更能和你谈的来。” “悦之！”语气有些重，但语调里的叹息无奈藏都藏不住。韩旭哲不懂了，柳如这事什么时候才能翻篇。 秦悦之呜咽一声，有被吓到的样子。韩旭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才开口：“你又在瞎想什么，是不是太累了？” “就是觉得你说得那些东西，我都不懂。” “你不懂，我可以讲给你听。”他放柔了语气，继续哄她：“想听睡前故事吗？” 秦悦之扭捏着，她挺想听他讲故事的，但觉得这样的她，实在是太像小孩子了。 不成熟，不成熟。 韩教授，到底喜欢她什么呢？沉默了良久，秦悦之好像有了点头绪，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是不是颜粉啊！” “什么？” 韩旭哲一愣，他接触网络不多，所以一些流行用语，他并不是太了解，因此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秦悦之见他不懂，很善良地跟他解释了：“就是你看我好看，才追求我的。现在微博上，好多这样的人哦。” 他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深吸一口气，他答道：“我不是。” 不是颜粉？秦悦之恍惚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不好看？” “不是。”韩旭哲胸口憋闷，她的脑回路实在太难琢磨，他一不小心就会被她绕进去。 “你当然是最好看的。”他夸她：“可我不是因为你好看才喜欢的。” “那为了什么？” 韩旭哲反问：“那你以前为什么喜欢我？” 秦悦之不过脑子：“因为你长得好看呗。” 韩旭哲…… 秦悦之瞬间心虚，她瞬间懂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想弥补，弱弱的来了一句：“当然，还有你聪明。” “那我也可以说，因为你跳舞跳得好。” 一来一去，礼尚往来。 什么啊！感觉好没意思的感觉。秦悦之郁闷的不说话了。 这种搞不清楚的感觉，她好没安全感。 韩旭哲见她不开心了，继续说：“悦之，这种事不能弄出前因后果的。不然，汤显祖怎么会说出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他开始引经据典，秦悦之听不懂，已经迷迷糊糊的想睡觉了。 视频那端，韩旭哲看她困倦的样子，神情温柔。 他努力想了想，将语言组织到位，才开口。 “你要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其实理由能说很多。” “你现在想睡觉的样子，很可爱。” “睡觉流口水流在我书上，也很可爱。” “给我捂手的样子，也很可爱。” 见她的脸变得绯红绯红的，韩旭哲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这些够了吗？要不要再说一点？” “不……不要了，够了，够了。” 她红着脸，没说再见，就断了视频。 韩旭哲神情也很不自然，他并不擅长说这些话。有好几次，舌头都要打结。 也不知道这样说了，能不能让她安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