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叉烧包
秦悦之每天都想着要给韩旭哲惊喜，这不，她今天下午就跑到城西去给他买最近很火的网红叉烧包。 她从来没觉得排队是这么累的，黑压压的一群人，队伍每次要隔好久才会动一点点。 秦悦之给林依凡发了信息，说等会也给她带点。对方回消息，让她歇歇，说这队排起来太累人了。 秦悦之不为所动，笑眯眯地回道：“我是帮韩教授买哒，顺便带点给你。” 林依凡回了个流汗的表情。 后面的人一个劲地推，秦悦之没留神摔了一跤。秦悦之庆幸自己穿了条牛仔，不然铁定得疼死。可即使这样，她买好东西出来，腿都是一瘸一瘸的了。 她先把叉烧包带给林依凡，乐呵呵地跟她说都是热的，得趁热吃。 林依凡瞄了一眼，说：“我本来指着当下午的点心的，看这点是可以当晚饭了。” 说到这秦悦之就觉得委屈了：“我两点钟就去排队了，哪里知道人会这么多啊！” “网红店就这样，其实味道也就这样，就是靠人气堆出来的，你下次去平常点的地方买就行了。” 秦悦之不甘心地摇摇头：“平常能买到的就不特别啦，我就是想让韩教授吃到难买到的东西，嘿嘿嘿！”想到韩教授收下她礼物的模样，秦悦之很开怀地笑着。 林依凡叹了口气，不住地摇头。 算了，她开心就好。 秦悦之拿着一盒子叉烧包往韩旭哲办公室跑，膝盖还是有些酸痛，但秦悦之却不觉得什么。 她亢奋又期待，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韩旭哲收到叉烧包时的反应了。 她进了办公楼就慢下了步子，她有些紧张，呼吸都加重了。她一步一挪地到了韩旭哲办公室门口，先做的是趴在门玻璃上，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找对地方。 秦悦之雀跃了起来，她方向感向来不好，总是迷路。却不想这次竟然找对了地方。 韩旭哲在整理东西，他外套都穿好了，似乎要去什么地方。 秦悦之也不多想，敲了敲门。 “进来。”好听的声音响起来，秦悦之推门进去，韩旭哲侧过身见是她，皱了皱眉，眉眼里有疑惑。 “我给你送好吃哒。”秦悦之献宝似的把装着叉烧包的盒子递上去，韩旭哲接过，然后道：“我待会要出去吃饭，今天不能送你了，我帮你叫车吧。” 秦悦之脸上流露出失望，她每次来学校找他，都会让司机叔叔先回去，好能和他多待一会。 “和谁一起吃饭啊！”她猛地想起上次听到的他和柳如的对话，脸上顿时有了戒备。 “和同事。” 同事，柳如也是同事啊！ “男的女的啊！”她语调上扬，似在质问。秦悦之不太会控制情绪，她像是认定了韩旭哲要去跟柳如约会了，激动的头皮发麻。 韩旭哲并不喜欢她这查岗的方式，皱起眉，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她不开心，不高兴，不想让他去吃饭，就想让他陪着她。 秦悦之怯生生地抬头看韩旭哲，见他神情严肃，眉眼里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韩教授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小气的人啊！ 她摇了摇头，然后说：“韩教授，叉烧包抓紧吃，冷了就不好吃了。”她说话的语调都带上了颤音，韩旭哲察觉到了不妥，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秦悦之就小跑着出去，他忙去拉她：“我帮你叫车。” “不用啦，我还要去找小凡玩。”她笑得露出两个小酒窝，似是开心的模样，韩旭哲将手松开，然后道：“不要太贪玩，早点回家。” 秦悦之乖巧的答应了，但她并没有照做。 她蹲在一个小角落里，准备看看韩教授跟谁出去吃饭。 今天请客的是已经退休了的老校长，他对韩旭哲有提携的恩情。这次是他七十大寿，韩旭哲早早备下了贺礼。 柳如的父亲是老校长的第一届学生，两人感情很好，老校长看着柳如长大，一直视她为亲孙女，所以这次她也会出席。 这些年她一直在国外，开车不便，于是和另几个学校同事，一起搭韩旭哲的车过去。 躲在角落的秦悦之看到柳如进他办公室的时候，心里是有些滴血的。 “可以准备出发了吗？” “嗯，等邵江他们来了，一起走。”韩旭哲瞥了一眼桌上的叉烧包，最终拿起了一个，放进嘴里。 柳如略有意外：“你除了正餐，很少会吃点心的。” 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一个，淡淡然：“偶尔。” 这时候另两个搭车的人也来了，邵江一进屋就说饿死了，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垫垫。 他注意到韩旭哲桌上的叉烧包，礼貌地询问了，得到首肯后拿了一个。 随行的另一个女老师也说想尝尝，韩旭哲也不介意，直接把盒子递了上去。 柳如惊讶韩旭哲这死板的人居然爱吃点心，一时也好奇这叉烧包的味道。 于是，一盒点心全部见底，韩旭哲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收拾了办公室跟他们一道出去。 秦悦之原本因为好几个同事都进他办公室了而心定，但当她看到他们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她刚买的叉烧包唯独他手里没有，她心像是被冰锥刺了一下，又冷又疼。 她蹲的时候久了，再站起来膝盖都麻了。刚刚跌到的地方，有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她站不直了，秦悦之害怕自己残废了，哭着给林依凡打了电话。 叉烧包的味道很好，邵江问韩旭哲哪里买的，他说不清楚。随行的另一个女老师说这牌子的叉烧包是网红，但是店面小，一次的量不多，排队的话基本都得等三四个小时。 韩旭哲闻言，表情一下子凝住了。 林依凡把秦悦之接出来后，看她失落的样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腿到没什么大碍，只是摔破了外加蹲太久了血液有些不畅，没有伤到筋骨。 她带秦悦之去吃晚饭，点的都是她爱吃的东西，可她表情淡淡的，没有什么兴致。 她很少见她那么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知韩旭哲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她夹了块排骨放在她碗里，劝道：“胃口不好也稍微吃点，你以前犯过胃病，不太能挨饿的。” “小凡，我要是像你一样聪明就好了。”良久，她才发出一句感慨。 “瞎说，你也有你的优点啊，长得漂亮跳舞也好，为什么要像别人？” “可我觉得韩教授喜欢聪明的人。”她低下头，她刚刚看得真真的，韩教授和他的同事们说话，说得很起劲的样子。 而他们俩很少有话，秦悦之想起自己看他写的书看睡着了的事，他会不会嫌弃她笨啊！ 她手捧着脸，后悔地说：“要是以前我好好学习就好了。” 林依凡叹息，她也没有不认真，只是那次发烧之后，她的记忆力反应力都变差了不少。一篇课文人家读几遍就背出来了，她背几个小时都背不出来。不过自此她就变得心大了不少，很少会为什么事纠结难过。谁曾想，来了一个韩旭哲，杀伤力居然那么大。 “之之啊，反正都有婚约了，你其实可以不用那么累的。” 她固执地摇头：“不要，我想韩教授喜欢我。” “小凡，我会再努力努力的，不过我怕我哪天就没力气努力了。” 李教授今天大寿，不少以前的学生都来祝寿，所以兴致很足。韩旭哲把贺礼送上去，是李长烨的书法，近来很受收藏家们的青睐。李教授向来欣赏韩旭哲，对他的贺礼自然是钟爱有加。 他送的是字，柳如送的是画，虽不是什么名家之作，但画的笔法和意境都不错，李教授也很是喜欢。 他慈爱地看着两人，温和道：“你们年纪都不小了，可以考虑自己的事了。” 柳如眉眼微颤，却还是得体地笑着，他瞥了一眼韩旭哲，出声：“他动作比我快些，已经有未婚妻了。” 李教授闻言略有诧异，脸上也闪过一丝可惜。他一直都觉得这两人各方面条件都很般配，原以为是一段良缘。 “是哪家的姑娘？” 韩旭哲简单说了，李教授面露可惜。他和秦淮风见过几面，对他孙女的印象就是长得好看，但脑子不是很好。他上次见她，她跟他打了招呼后，就自己一个人躲角落里吃蛋糕了。 李教授叹了口气，别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道：“你还年轻，婚姻大事还是得慎重些。不求对方家世如何，最起码得是个能跟你交心的人。” 韩旭哲抬眼就见李教授担忧的模样。他是他的良师，他能有今天也靠李教授一手提携，韩旭哲自然知道他说这番话，都是对他的关怀。 “她挺好的，没有坏心，跟她相处不会觉得吃力。” 柳如诧异地看向他，韩旭哲坐的位置背着光，脸上一片阴影，可他脸上却看不到一丝阴霾。他面色柔和，嘴角有略微的弧度。柳如了解他，他向来内敛，情绪不流露于他人面前。此刻他这副神色，已经能算是心情不错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不断下沉，像是坠入了冰冷的海域，只感觉的到彻骨的寒意。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握着杯子的手也不受控地打颤。 李教授闻言稍稍放心，直言：“如果既然觉得好就要好好待人家，你做学术是不错的，但做人不要太冷淡，凡事一定要坦诚。” 一轮酒敬完，李教授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早早回去休息了。大家难得见面，所以酒桌上十分热闹。有吐槽现在学生难带的，也有吐槽做学术太累，想早早转业。 期间有人问起韩旭哲未婚妻的事，他向来不喜欢和人讨论自己的私事，所以三言两语的就把话题带过了。其他人对他的私事也不在意，唯独一个叫林薇的，心生不甘。 她和韩旭哲不坐在一桌，他们桌上有个人和韩家是私交，知道一些他家的事。 那人喝的有些多，说出来的话也是不经过大脑。他揶揄韩旭哲美色当前什么都不顾了，竟然肯娶个脑子不好的人。 林薇看不惯人家看韩旭哲的玩笑，出声制止了，但心底的不甘却不受控制的泛滥。 她喜欢韩旭哲很多年了，他还是助教时，她就心生好感。只是想到自己出生不好，配不上人家，所以一直努力上进。 只是，谁曾想他居然这样就有婚约了，对象居然还是个连高中都没考上的傻子。 ※※※※※※※※※※※※※※※※※※※※ 韩教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