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06
有了孩子后,别说二人世界了,就连正常睡觉都难。 白伊几乎每晚都要起来给宝宝喂奶。 周雾寻每次都会陪着她,如果周霁朗小朋友不是因为饿才哭闹,周雾寻就让白伊上床去睡觉,他自己哄孩子。 白天周雾寻上班时,冯雅舒就和月嫂轮流帮白伊照看宝宝。 每次赶上伊君婉休息,伊君婉也会过来这边,全天照顾白伊。 熬过月子,白伊在产后第42天由周雾寻陪着去医院复查了身体。 检查结果一切都好。 周霁朗小朋友整两个月大的那晚,周雾寻陪着白伊把孩子哄睡着后就交给了冯雅舒。 现在每晚都是冯雅舒陪着小孩子在同一个屋睡。 白伊被周雾寻牵着手回到卧室,刚关上门,男人就把她抵在门板上开始亲。 白伊轻轻笑着,抬起手臂,圈勾住他的脖子。 周雾寻轻松地把她抱起来,亲吻的愈发肆意。 白伊窝在他怀里,很乖很乖地听他的。 俩人从门口挪到柔软的大床上。 良久,白伊被周雾寻抱着进了浴室洗澡。 一旦尝到甜头,他就舍不得放手。 最后白伊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嘴角,他这才勉为其难地暂时放过她。 周雾寻把白伊抱回床上,白伊疲累至极,沾了枕头就睡着。 周雾寻却拥着她,很久很久都没能入睡。 半夜,周雾寻听到外面动静,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 然后和起来喝水的冯雅舒打了个照面。 周雾寻跟着冯雅舒去了婴儿房看儿子。 周霁朗小朋友睡的正熟。 冯雅舒对周雾寻说:“阿寻,我明天就回南城吧,这几个月一直在这边了,我过年回去几天,年后再回来照顾白白。” 周雾寻没有说挽留的话,只应道:“好。” “几点的飞机?”他问。 冯雅舒说:“下午两点的。” “晓得了,”他低声道:“我送你过去。” 说完,周雾寻就要出去,在往外走的时候随口说:“赶紧睡吧。” 隔天冯雅舒走后,周雾寻和白伊就带着儿子回了伊君婉和白骏毅那里。 已经是年底,这几天伊君婉和白骏毅也不用去医院,就全心全意地照看小宝宝。 白骏毅特别喜欢外孙,小家伙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候基本都在姥爷怀里。 白伊也因此轻松不少。 除夕夜吃过年夜饭,白伊喂饱周霁朗小朋友,又给他换好尿不湿,就把孩子交给了父母。 她和周雾寻跟去年一样,手牵手出了家门。 两个人慢悠悠地沿着街道往前走,再一次来到津海大桥。 “还要许愿吗?”她仰头笑着问他。 “许啊,”周雾寻眉梢轻抬道:“当然要许。” “你先。”白伊说。 周雾寻沉吟了下,对着璀璨的星空扬声喊:“新的一年祝我们万事顺遂!希望白白平安健康地长大!” “愿白伊永远开心无忧!” 白伊抿嘴笑,伸手牵住他的,而后被他包裹进掌心握紧。 随即,她开口道:“我希望,周霁朗小朋友年年岁岁都能平安健康!” “祝我们大家平安喜乐!” “周雾寻!新年快乐!每天都要快乐!” 周雾寻低笑。 他用正常音量回她:“晓得啦。” 他和她都把最后一个祝福留给了彼此。 两个人在外面单独呆了会儿。 往家里走的时候,白伊对周雾寻说:“明天或者后天去医院看看星月吧。” “好,”周雾寻应允:“后天吧。” 彭星月前两天才生产,孩子的生日正好赶上她生日当天。 因为临近过年,产后还要在医院呆几天,所以这个年她和何颂还有他们的家人都是在医院过的。 “等过了哺乳期,我想去学游泳。”白伊对周雾寻说。 “好,”他应,随后又说:“到时候我陪你。” “你会游泳吗?”她扭脸问他。 “会,要我教你吗?”周雾寻嘴角噙着笑,话语愉悦地问。 白伊莞尔,“那当然好啊,还省钱不用请教练了呢。” “哎,”她突然晃了下他的手,随后转身,换了只手拉着他,语气期待道:“等明年除夕,我们带白白过来这里许愿吧。” 周雾寻语调纵容地略拖长音答应:“好~” “他到时候应该都会走路了。”白伊笑语盈盈地说。 周雾寻稍微用力拉了拉她,跟他面对面倒退着走路的白伊一下就跌进了他怀里。 他弯腰拥着她,在她耳边低喃:“我会努力做个好丈夫和好爸爸。” 周雾寻根本不知道父亲该怎么当。 父爱是他成长过程中缺失的很重要的一环。 他没感受过父爱,也不知道有父亲陪伴着长大是怎样一种经历。 所以他难免忐忑。 他怕自己做的不够好。 白伊缓缓眨了下眼,而后轻笑着回:“周雾寻,你是个好丈夫,也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夫妻俩回到家时,伊君婉和白骏毅已经带着宝宝回房间睡觉了。 周雾寻和白伊回到她的卧室,也准备睡觉。 躺到床上关了灯后,周雾寻搂着她开始不老实。 白伊有点怕,提醒他:“你别闹,小心惊动了爸妈。” 周雾寻却坏心眼地偏要故意闹她。 白伊很快就沦陷进去。 她意乱情迷地抱着他,时不时会不小心泄露出几声软绵绵地哼唧。 良久,周雾寻终于食髓知味地带她去洗澡。 再回到床上,白伊一觉睡到天亮。 周霁朗小朋友饿得哭闹,她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把孩子抱进怀里,侧躺在床上喂宝宝。 然后就这么抱着孩子又睡了一觉。 . 隔天,大年初二,白伊和周雾寻把孩子撂给伊君婉和白骏毅,俩人去了趟医院,看望彭星月。 他们到的时候,彭星月病房里只有何颂和彭星月的母亲周步馨。 周步馨看到白伊和周雾寻来了,跟他俩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病房,让他们四个小年轻聊。 白伊这时才知道,彭星月顺产不太顺利,最后还是在肚子上动了刀子。 彭星月躺在病床上,语气幽怨道:“我怀疑这丫头就是来报仇的。” “不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吗,她肯定嫉妒我这辈子抢了她前世的老情人,才这么折磨我,从怀上她开始我就一直不舒服,孕吐严重,情绪崩溃,最后还要让我挨一刀她才肯出来。” 白伊失笑,问她:“宝宝起名了吗?” 在旁边守着彭星月的何颂说:“起了,小名叫果果,大名叫何悦芃。” “还蛮好听的诶。”白伊笑道。 彭星月叹气:“我想回家,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何颂温声道:“明天。医生不都说了吗,明天检查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家了,你别着急。” 彭星月对他无理取闹:“我想今天就回家住。” 何颂好脾气地哄:“再等一天,明儿咱就回。” “要不是你女儿折腾我,我现在早在家里了。”彭星月冲他抱怨。 何颂照单全收,宠溺道:“是,我女儿让我老婆遭罪了,等她长大点我一定会教育她得好好爱妈妈,要跟爸爸一样爱妈妈。” 彭星月被他逗笑,佯装生气地剜了他一眼。 白伊和周雾寻在病房里呆了会儿就离开了。 家里还有孩子,他俩不敢出来太久。 . 寒假过后白伊就回到了工作岗位。 她有课要去沈大的时候,孩子就交给冯雅舒和月嫂在家里带。 上完课没别的事白伊就会回家,尽可能多一点时间陪宝宝。 4月21号是个周五。 白伊下午没课。 上午上完课就回了家,午饭是在家里吃的。 周雾寻作为律所的老板,今天擅自早退了两个小时。 他到家的时候,白伊刚刚给宝宝喂完奶。 周雾寻把她拉进卧室,在衣帽间里拿出他早就给她准备好的长裙让她换上。 白伊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疑问:“干嘛呀?” “带你出去约会。”周雾寻说:“今天结婚一周年呢。” 他比她还要看重这些节日,仪式感特别足。 白伊好笑道:“带我去哪儿?” 周雾寻不告诉她,只说:“去了就知道了。” 等她穿上长裙,白伊转过身背对他,很自然地让他帮忙拉拉链。 周雾寻把她的长发拨到肩侧,动作熟练地给她把背后的拉链拉好。 而后就这样拥住她,偏头轻吻了她一下。 白伊去梳妆台前化妆时,周雾寻在衣帽间里拿出一个鞋盒来。 里面放的是她本来要在结婚那天穿的高跟鞋。 但当时因为怀孕,白伊放弃了踩高跟鞋走红毯。 后来生了宝宝,她就更没穿过高跟鞋。 对她来说,到底是个遗憾。 他拿着这双新鞋,来到梳妆台旁。 白伊正巧涂好口红,她刚站起来,就又被周雾寻摁着肩膀坐到了椅子上。 男人在她面前半跪。 他托起她的脚,动作轻柔地帮她穿好这双银色碎钻高跟鞋。 白伊垂眸望着他,眉眼弯弯地笑。 稍后,夫妻俩手牵手去了车库,开车出门。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们到达目的地。 此时夕阳正好,橙色的光芒铺满大地,晕染开片片温柔。 周雾寻拉着白伊的手站在教堂门口。 须臾,随着教堂的门缓缓打开,外面的金灿灿的夕阳余晖也倾斜进教堂内。 铺在地上的红毯上落了大片明亮的光晕。 仿佛身后有光在照着路,指引他们往前走。 周雾寻的手指滑入白伊的指缝,同她十指错落相扣。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牵着她踏上了红毯。 教堂里格外安静,安静到只有他们俩的脚步和呼吸。 两个人一步步地沿着红毯往前走。 曾经的错过,曾经的想念,曾经所有的遗憾,好像正在脚下跟着他们的足迹渐渐得以圆满。 最后,周雾寻和白伊停在红毯尽头。 他们转过身,面对彼此。 橙色的光晕顺着教堂的彩色玻璃窗打落进来,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像装了彩虹的万花筒,格外绚丽。 而他和她,就被包裹在这些彩虹光晕中。 周雾寻从兜里掏出一个戒指盒。 他打开,里面放着男女对戒。 “我听人说,右手中指上戴戒指,代表热恋。”周雾寻嗓音低沉而温柔,问她:“白伊,你愿不愿意,跟我热恋一生?” 白伊眼里泛着泪光,唇边却漾着格外灿烂的笑。 她语调明朗轻软地回他:“我愿意。” 周雾寻拿出女戒,执起她的右手,然后把戒指戴到了她的右手中指上。 随即,白伊也捏起戒指盒里的男戒,套在他的右手中指上。 周雾寻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同她温柔厮磨。 这个吻结束时,白伊被他搂着,嗓音泛娇地轻笑说:“之前已经把下辈子也许给你了,所以我想……我们应该能热恋两世。” 周雾寻登时拥她更紧。 她在婚礼当天没能穿这双高跟鞋。 他们婚礼时没有一起走红毯,也没有交换戒指。 这些小遗憾在那样盛大隆重的婚礼中似乎根本不值一提,可他都记在了心里。 然后在婚礼一年后的今天,周雾寻帮她、也帮他自己,全部圆满。 - 神明见证,周雾寻将和白伊,永远热恋,至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