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藏心底05 第二个秘密。
白伊通过了他的添加请求后,捧着手机傻乎乎地等了好几分钟。 然而对面并没有发任何消息过来。 仿佛就只是单纯地扩列加个好友而已。 好一会儿,白伊渐渐冷静下来。 胸腔里那颗跳动紊乱的心脏,也一点点地恢复到了正常的频率。 白伊抿了抿唇,把手机放到旁边。 她重新拿起笔,开始刷题。 可是,受到了波动的情绪已经浮躁。 白伊心神不宁地盯着试卷,读了两遍题目硬是没理解这道题。 好像……大脑突然宕机了似的。 须臾,她败阵,控制不住手,又拿起了手机。 几乎是同时,有条q.q消息发了过来。 【zwx:你这两个月怎么没去滑板场了?】 白伊垂眼看着周雾寻发过来的消息,心头蓦地一跳,呼吸都滞住。 他为什么会问她怎么没去滑板场? 是……想跟她一起玩滑板吗? 白伊确实从国庆节开学后就再也没去过津海滑板场。 除了有那次被他撞见她摔倒出丑的原因,更多的因素是她没有滑板。 她盯着他的消息,紧张到额角不受控制地突突跳着。 悬浮在手机键盘上方的大拇指都能明显地看出来在发颤。 白伊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周雾寻又发来一条。 【zwx:那个小孩儿拜托我问你的。】 那个小孩儿。 贺辞? 所以,他是为了帮贺辞问她怎么没去滑板场,才加的她。 盈了满腔的欢欣雀跃瞬间烟消云散。 白伊的心情像是过山车,猝不及防被抛到最高点,又冷不丁冲到最低处。 她咬了咬下唇,任凭失落感在身体里蔓延,打字回他:【麻烦你帮我告诉他,短期内我应该不会去滑板场了,祝他每天开心。】 也祝你每天开心。 刚洗完澡出来还在擦头发的周雾寻没说别的,只很酷地回了白伊一个“ok”。 他和她的第一次聊天,就这样结束了。 短暂到白伊都没反应过来,又抱着手机呆坐了好久。 但直到她睡觉,都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传进来。 第二次月考的成绩在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就登了出来。 白伊在班里还是第三名,这次年级排名第40。 她一直都在进步。 尽管很缓慢。 周雾寻还是老样子,稳坐班里第七的位置。 也是这天,白伊和彭星月在大课间结伴从卫生间回到教室时,看到教室后门站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正在笑着跟周雾寻讲话。 女生长得很漂亮,相貌不输吕舒娜。 但跟吕舒娜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气质。 吕舒娜给人的感觉是性感艳丽,甚至娇媚。 而这个女生生了张国民初恋脸,看上去格外温柔清纯。 彭星月晃了晃白伊的胳膊,压低声音惊叹:“卧槽!校花来找我哥?!” 白伊自然也知道这个漂亮的女生就是学校里很多男生追的校花学姐。 校花根本不缺男生的喜欢,但却主动来找周雾寻。 意思显而易见。 白伊不动声色地抿了下嘴巴,又很快松开。 彭星月拉着白伊放缓脚步,等学姐离开,她立刻挽着白伊的胳膊快步走到后门,八卦地问:“哥,校花怎么突然过来找你啊?你们不会……谈了吧?” 下一秒,正在转笔玩儿的周雾寻很漫不经心地应:“嗯。” 满腔苦涩从心脏往全身蔓延。 白伊木木地站在彭星月身侧,浑身僵硬。 彭星月震惊,不敢相信地又问了遍:“真的谈了?” 周雾寻懒洋洋道:“骗你干嘛。” “这次打算谈多久?”彭星月的话似揶揄似调侃。 “随缘。” 彭星月佩服地对周雾寻竖了个大拇指,“你牛逼。” 随后彭星月就牵着白伊的手往前面走去。 “一一你猜,”彭星月很小声地问白伊:“我哥这次能坚持多久?” 白伊此时魂不守舍,哪里有心情猜这个。 她低下头,随手拿起书翻看,若无其事地轻声回:“我不知道。” 彭星月猜测说:“我觉得可能寒假就断了。” 而现在距离放寒假,也就整三十天。 当晚。 白伊回到家,把考试的成绩单拿给父母。 伊君婉和白骏毅又一次因为白伊没有考过吴文彬而不满。 可能是来自父母的逼迫让白伊压力太大,也可能是今天再一次听他承认恋情而情绪郁闷,白伊的情绪突然就失控了。 一向乖顺听话的她话语激动地跟父母争论:“我虽然在班里没进步,但是全年级排名我是进步了的,你们知道我往前进步一名有多不容易吗?为什么就非得盯着我没有考过吴文彬这点说我?” 顿了顿,她声音微更地轻声道:“我真的尽力了,你们就不能夸夸我吗?” 语气像在请求他们。 伊君婉说:“夸你你就能考过吴同学了吗?夸你只会让你沾沾自喜而懈怠。” 她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温柔,却像一把刀子刺进白伊心里。 “你都没夸过我,怎么知道我会沾沾自喜!”白伊歇斯底里地喊出这句话,就红着眼跑回了卧室。 白伊上一次跟父母争吵,还是初三那年。 那次是母亲擅自把她的滑板送给了别人。 这学期的期末考试在2011年的1月13号。 为期两天的期末考结束,沈城一中就放了寒假。 三天后。 学生们要返校领期末考的成绩单。 白伊一上公交车,彭星月就立刻跟她八卦道:“我哥跟校花分了,就在咱们期末考试完的第二天。” 白伊怔忡了瞬,没说话,只默默地在彭星月身旁坐了下来。 彭星月还在感慨:“我之前就说他俩可能一放寒假就断了。” “果然,知哥莫若妹啊。” 白伊安静地听着。 须臾,她忽而开口问:“谁提的?” “这还用问?”彭星月叹气道:“我哥呗!” 意料之中。 白伊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就这样跟他当普通朋友也挺好的。 至少,在他那里,朋友的保质期比女朋友要长久。 到了学校。 彭星月一进教学楼就跑去了厕所。 白伊便率先回了教室。 因为外面实在太冷了,刺骨的寒冷仿佛能直接穿透棉服侵入骨髓。 也因为温度太低,教室的前后门都关着。 白伊习惯性地从后门拐进教室。 她刚推开后门进来,一只修长的手就伸到了她的面前。 是周雾寻。 反手关门的白伊动作一顿,心脏也跟着停跳了半拍。 她杵在他面前,垂眼盯着这只骨节分明的手看。 他的中指和食指中间夹着一张叠好的纸。 像情书。 室内外的温差让刚进教室的白伊感觉鼻子有些不舒服。 她吸了吸鼻子,讷讷地温软问:“给谁?” 白伊第一个反应是——他想让她替她传情书。 而且,既然让她传情书,那很可能是给表姐的。 谁知,周雾寻却低笑道:“给你啊。” 白伊的脑子里砰然炸开烟花。 给……她? 胸腔里的心跳霎时变得狂乱不堪,几乎要将她的耳膜都震碎。 白伊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她缓慢地抬起手。 在白伊捏住纸条的同时,周雾寻松开手。 随即,他语气懒散地补充:“那小孩儿让我给你的。” 白伊愣了愣,像是没反应过来,目光茫然地看着他。 一双鹿眸清透而干净。 周雾寻以为她没明白他说的是谁,提醒她:“滑板场那个小孩儿。” 原来是他帮贺辞传给她的纸条。 而不是他给她的。 是她自作多情了。 白伊忽而觉得难堪。 她涨红脸,飞快地躲开他坦然的视线。 白伊故作镇定地点头,有点呆地应:“哦……哦。” 随即,她就攥着手中的纸条,抿紧嘴唇浑身僵硬地往前走去。 回到座位后,白伊低垂下脑袋,在桌子下面打开了这张纸。 上面只有两行字—— 我的q.q:172****359 贺辞 白伊打开手机上的q.q,按照贺辞留给她的号搜索,找到一个昵称叫“加贝舌辛”的人。 白伊点了添加好友。 对方可能正在玩q.q,秒同意。 随后,贺辞就给她发了消息过来。 【加贝舌辛:白伊?】 白伊回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贺辞说:【你的昵称是yiyi,很好猜。】 白伊莞尔,问:【给我你的q.q号让我加你干嘛呀?】 贺辞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什么不来滑板场了?】 白伊轻咬了下嘴唇,找了个比较体面的理由,说:【功课多,没时间啦。】 贺辞似乎根本不信她的话,直接发来:【你没滑板我借你,来不来?】 白伊其实是心动的。 毕竟她是真的爱滑板。 但她还是很理智地拒绝了。 白伊:【不去了,真的没时间。】 贺辞好像不开心,只回了白伊一句:【随你,爱来不来吧。】 白伊想了想,又给贺辞发了一段话:【你好好玩,注意安全,冬天摔一下可疼了,所以尽量别摔,而且这个时节板子比较脆,容易坏,玩的时候小心些。】 贺辞没有再回她。 正巧章骛恂抱着成绩单进了教室,开始发期末考试的成绩单。 白伊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拿到成绩单后,她立刻目光认真地在成绩单上逡巡着。 白伊在班里还是第三,并没有超过吴文彬。 年级名次排在44名。 周雾寻的名次倒是往前动了两名,班级排名第五。 白伊盯着自己的成绩抿紧嘴唇。 今晚应该是免不了被父母说教了。 不出白伊所料,她这天又因为成绩被父母说了一顿。 白伊只觉得心累,根本不想开口和他们争论一个字。 没几个人能保证自己每次考试都会稳步上升,尤其是达到她这个高度的名次。 毕竟前后都是尖子生,能继续上升的空间并不大。 她能一直保持在前五十名,就说明她的成绩是真的稳定。 可父母对她总是不满意。 —— 2011年1月18号。 他第一次给我递纸条。 却是帮别人传给我的。 是我太妄想了。 —— 虽然放了寒假,但我为假期作业太多,白伊几乎每天都在家写假期试卷。 伊君婉和白骏毅每天早出晚归,有时会因为手术很晚才能回家,甚至通宵回不了家。 每到这个时候,白伊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其实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独立。 而且因为父母总给她压力,白伊现在反而觉得她自己在家时更放松。 腊月二十八是彭星月的生日。 为此,彭星月特意提前一个星期联系白伊,让白伊到时候去她家做客。 “等吃完生日餐,你、我、何颂还有舒娜姐再去ktv唱俩小时去!”彭星月兴高采烈地安排着。 白伊听闻,秀眉微蹙。 她佯装自然地问出口:“周雾寻不去吗?” 彭星月说:“我哥腊月二十七就要回南城了,估计年后才会回来吧我猜着。” “毕竟他妈妈在那边,他从小在我舅妈身边长大,跟我们这边的人也不亲。” 白伊了然,轻声道:“这样啊。” 可能是提到他母亲了,白伊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国庆节放假那天傍晚的场景。 他等所有同学离开教室后,给他母亲打了电话。 白伊回想到他用方言跟他母亲交流时的语气,那么乖那么温柔。 完全不像他平日在学校里展现的那副模样。 说话总是很漫不经心,带着股懒散倦怠,好像对什么都不上心不在意。 白伊托着下巴发呆了会儿。 脑子里浮现的全都是他的身影。 玩滑板的他,坐在教室最后排靠门处的他,用左手吃饭的他,跑道上冲向终点的他,篮球赛上三分远投的他…… 半晌,她才堪堪回过神,继续做还没写完的假期作业。 彭星月生日的前一天。 已经感冒两三天的白伊本以为自己不吃药能扛过去,结果非但感冒没好,当晚还发起了烧。 父母都不在家,白伊自己下楼翻药箱找退烧药。 然而,家里备用的退烧药已经过期不能吃了。 白伊无可奈何,只能穿好衣服,出门去买药。 但距离她家最近的一家药店也在四公里外,而她出门的时候公交车都停运了。 白伊便打车去了药店。 买完药从药店出来,白伊走到路边,打算叫车回家。 可是,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出租车经过。 头重脚轻的白伊冷地缩着脖子,随后抬手往上拉了拉围巾,把自己的大半张脸都遮住。 她站在原地,不断地轻轻跺脚。 冬夜的寒风吹过来,似乎直接穿破了脑门侵入全身,冻得人止不住打哆嗦,上下牙齿都在打架。 就在白伊撇头想张望有没有出租车过来的时候,忽而看到几个男生进了旁边的一个窄巷。 而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正是彭星月说今天回南城的周雾寻。 他单肩背着黑色书包,手里拉着黑色的行李箱,被四个男生不耐地推搡着往前走。 白伊几乎一眼就认出,那四个人中为首的寸头是沈城一中旁边一所职高的老大。 她之所以认识这么号人物,还是因为表姐。 当初这个男生追过吕舒娜,对吕舒娜死缠烂打,导致那段时间吕舒娜上下学都要混在一群人中才能脱困。 直到这个男生后来认识沈城一中的校花,转移了追求的目标,吕舒娜才得以彻底解脱。 白伊望着巷子口,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们去那里面是要做什么。 她顾不得自己还在不舒服,立刻抬脚朝着窄巷小跑去。 这个寸头喜欢校花,周雾寻又才把校花甩了不久。 肯定是来找周雾寻麻烦的。 白伊此时满脑子都在担心周雾寻被群殴,根本没空去想为什么他深更半夜还在沈城的大街上转悠。 明明他这会儿该在南城他母亲那里了。 窄巷里只有一个不怎么亮堂的灯泡,光线特别昏暗。 白伊心慌意乱地在巷口扒着墙角看过去,发现里面已经打了起来。 起初周雾寻并没动手,对方几个人恶劣地把他推过来又推过去。 寸头不断地质问周雾寻:“知道我们为什么教训你吗?” 周雾寻沉默着不搭话,对方就抬脚踹到他腿上,猖狂道:“问你呢,知道吗?哑巴了?” 周雾寻还是没说话,而是直接冲寸头挥起拳头,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白伊赶到巷子口的时候,就看到周雾寻暴戾的一对四。 他仿佛不要命似的,下手特别狠。 白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周雾寻。 浑身充满了戾气,像发了狂的兽类。 可他再能打,也只是一个人。 对方四个人总有办法制住他。 周雾寻被其中两个人一人架住一条胳膊,摁在墙上。 被他揍的嘴角流血的寸头冷笑了下,一拳掏在周雾寻的腹部。 周雾寻很痛苦地闷哼了声。 在看到眼前场景的那一刻,白伊就已经傻眼了。 她从小乖到大,群殴这种事对她来说太遥远,她根本没碰到过。 这也导致她现在很懵,整个人都陷入了混沌慌乱的状态。 亲眼看到周雾寻被人摁着打,白伊又心疼又害怕,恐惧地快要哭。 她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惶然不安地打转儿。 情急之下,白伊用尽力气冲巷子里扯着嗓子喊了句:“别打了!我报警了!警察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巧,白伊刚声音发颤地喊完这句话,警笛声就在附近响了起来。 好像连神明都在帮她救他。 本来桎梏着周雾寻的四个男生听到警笛声,拔腿就往巷子外跑来。 白伊根本没时间找其他地方躲避。 她咬紧嘴唇屏息,就在这昏暗的角落里,浑身紧绷地贴靠着墙,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四个人一心逃跑,哪里会注意得到墙角处藏了个人。 亲眼看到他们头也不回地仓皇跑走,白伊才心有余悸地急促呼吸起来。 她转过身,又一次偷偷望向巷子。 周雾寻还在那儿。 他低垂着头,就这么靠墙立着,一只手轻摁在腹部,微弓身。 他的头顶就是那盏不怎么明亮的灯泡。 橘色的光芒很暗淡,落到他的身上,让脸上挂了彩的他看起来更颓废落魄。 白伊猜不透他为什么没有回南城。 还是……他回去了,又回来了? 可是,为什么呢? 她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泛红的眼眶酸酸热热的。 胸口也很闷,几乎要喘不过气。 须臾,滚烫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下来。 白伊说不清自己是被刚刚的事吓到了觉得后怕,还是看到他这样心里难受。 他在巷子里呆了多久,她就在巷口陪了他多久。 良久,周雾寻从地上捡起他的书包,用手拍去上面的尘土,重新单肩挎上包带,随后拉起倒在旁边的行李箱,朝巷子口走来。 白伊瞬间缩回脑袋,面对着墙咬紧唇。 听着行李箱的滚轮碾压路面的声音越来越近,白伊胸腔里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须臾,她抬脚跑开,飞快地拉开了药店的门,躲到了药店里的货架后。 这个年纪的男生有着格外强的骄傲和自尊。 对他们来说,面子比命还重要。 周雾寻肯定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所以白伊不敢让他发现。 等他从巷子里出来,过了马路,白伊才敢从药店出来。 她在马路这边,沿着路跟着在马路对面的他往前走。 寒冬腊月的深夜,空旷的大街上偶尔有几辆车驶过,路上除了他们,根本没别的行人。 白伊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他身上。 她跟随着他,沿路走过一条又一条街。 其实只要他稍微回头望一眼,就会发现有个女孩在跟着他。 但他并没有。 没有回头看,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他似乎很心不在焉,整个人魂不守舍的,像游离在世间的孤独的鬼。 白伊不知到他要去哪儿,这不是去星月家的路线。 忽而,白伊脸上一凉。 她抬手摸了摸,指尖微微潮。 白伊仰起脸来,望了头顶的夜空几秒,然后才辨别出来正在下雪。 刚刚是有颗小雪粒落在了她脸上。 不多时,雪粒变成了一片片雪花。 雪越下越大。 白伊依旧和他分隔在马路两边,却一同走在雪中。 最终,白伊亲眼看到他进了一个叫“清苑”的小区。 她停在路边,没再往前走。 恰好有空出租车经过,白伊招了招手。 随后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回到家里,白伊就着温水吞了退烧药。 睡之前她从抽屉里拿出日记本,写下了今天的日期。 —— 2011年1月30号。 晚上下雪了。 我和他隔着一个马路的距离,共同见证了2011年的第一场雪。 今晚的事,是我瞒着所有人的第二个秘密。 第一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