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司徒-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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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还说写了一篇策论,说越国之事,那依你之言,对公子烈出使之事,可有异议?” 风允深吸一口气,他清楚,他在大庭的仕途,是进是退,就在这一言当中。 可如此君主,不配他助! 他先望向宗伯。 宗伯只是叹息闭目,不想影响风允。 如此,风允也不客气,执手一礼,做下选择:“越国势大,大庭应谨慎,以和缓之……” “嗯。”肃伯点头。 其余人脸色一变,而宗伯哀色更浓。 紧接着,风允怒声道:“但,不能一再和之,示其弱也!” “嗯!”肃伯瞪目,望向风允。 其余人一愣,却见风允不卑不亢,直言不讳。 “越国,贪婪之辈,再允之,其贪婪永无止境,直到将大庭生吞活剥方才休止。”风允的声音一阵压过一阵,他内里可不是真的尊礼,在这无人掌控的《周礼》之下,丝毫不受桎梏。 “好胆,你这胡诌乱傍之徒!” 风允见肃伯如此,也彻底清楚了肃伯的为君之心,冷面道:“君上既不容余之言,恕余……学识浅薄,难以为君出仕。” “哼!” “好一口齿伶俐的允夫子!” “嘭!”盛怒之下,肃伯起身猛掀矮桌,那瓜果酒水和共戚策都向风允袭来。 “嗡!”风允身上文气显现——未济卦! 那些东西像是被一双大手打开,连风允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再看风允时,其身上后天三流之像熠熠生辉。 怕是到了三流之极限,即将跨入二流之迹象! 宗伯见之一愣。 风允何时成就了三流之境,还底蕴夯实,已经开始触及二流。 可是,如此天才,却因为宫中争斗,折在了这。 经此一事,肃伯难再允他高位。 这边肃伯一见,果如宗伯所想,目光更冷。 异人! 可不为他所用! “咕噜咕噜…”那卷共戚策滚到公子烈的脚边。 肃伯冷瞥一眼,道:“既然允夫子是异人,那就做公子烈的夫子,拜为正大夫-司徒之位,与公子烈一同出使越国,希望允夫子能言善辩,说动越君,为大庭谋福。” 说罢,肃伯瞪视周围。 “你们是君子,不怕死,好,吾下令,不管是任何士大夫,都不允许带护卫出行,那些护卫都来我这肃伯宫外!” 说罢,就气愤离去。 …… “允啊,难为你了。”宗伯来到风允身边,愧疚地拍了拍风允的肩头。 风允低眸,肃伯带来的怒气减消:“我观朝阳时,初起时微,正午而烈,昏暗而熄……正如我这般,人生得意之时,却盛极转衰。” 宗伯叹声道:“是我的问题,君主有不足,我与大宰以朝臣遮掩其不足,以至于让你对君上有过多期许。” 若不是必要,他何须以朝臣昏庸的言论,来遮掩君上昏庸! 也是新君继任,外有越敌,不得已而为之啊。 “宗伯大夫,时也命也,允只希望这一次出使越国,能报大庭培养之恩。” 宗伯听出了风允的意思,若是出使结束,风允想离开大庭。 “罢了,我亲手抄写了《周礼》,也作了注,随我去拿,希望能助你一力。” 宗伯无奈摇头,却是默许了风允的决定。 “你只需在别人询问时,告知是大庭风氏即可。” 宗伯说罢,用力地再次拍了拍风允的肩膀。 “走吧。” 风允默然点头,却是对大庭礼之最高的君主,再无期许。 共戚策谋大庭与越国之事,但君不用,又有何用,废话一篇,不要也罢。 其余老臣见到肃伯如此坚决,也明白事无挽回,只能再想办法。 “君主啊,臣等也无力矣。”老臣们哀叹,他们又要为君主的举动,担负责任。 …… “共戚策?”来时乌泱泱的一群人,去时是往宫外去,只剩下公子烈一人往自己宫内行。 他心中对前往越国之事,早就认命。 “若是真能帮上大庭,吾死何异,可真的有用吗?” 这边说着,公子烈将这共戚策收起,思索到风允要与他一同前往越国出使,准备到时再还给风允。 …… 典籍宫内。 宗伯派人去他的宅邸取《周礼》,自己则与风允对坐,静默不语。 良久,等书取回时,他才开口道:“你走后,就无人帮我看守这内室了,这几日就且在这看些书吧。” 宗伯像是老了许多,目光都滞怠了些许。
他起身,微微叹息,往外走去。 但又顿住。 “允啊。” 风允起身,对宗伯一礼道:“宗伯可还有话留于允?” 宗伯沉声道:“我再去与君上……” “宗伯…”风允摇头。 “罢了,你已经有了决断。”宗伯说完,大步离去。 风允深吸一气,缓缓吐出。 那桌面上放着的《周礼》为帛书所籍,古朴大气,看着就是被人时常翻阅,可见应是宗伯常阅之书。 此时让风允翻阅,确实是真心为风允考虑。 风允坐下,却不先翻阅。 “既济卦,意为高处落下之态——是为盛极转衰之术。” 既济卦,这是风允今日所感悟的卦象。 与风允今日所历一般无二,晨间如朝阳活力,步向大庭宫廷,午间被肃伯所抬,欲拜为司徒,可谓是鼎盛异常,但极盛转衰,不过刹那他就坠落。 “盛极转衰啊。”风允言语,望向窗外一棵在夏末长得繁茂的矮树。 只见一刹那,繁华褪去,青绿的叶片上出现了一丝丝斑驳的黄边,眼见着步入秋季,失去了生机活力。 “呼!”风吹过,叶片掉落。 “肃伯,怯懦小人尔,其为国君却难容吾,不待也罢。” 风允也从未想过一直死守在这偏远的大庭,只不过是想报之以恩,他也无法依靠大庭成长之时再离去。 对恩以忠,对仇以狠,他会尽力帮助大庭,以报典籍宫的读书之机遇。 但现在他有了另一条路。 “君无君德,吾需吾德。”风允之前并非与宗伯说体面话,他这一次出使,必定会行使一个使节应有的德行,不卑不亢,即使国弱,即使即将离开大庭,他也不会堕大庭威严,敷衍而行。 事毕,他则安心游历列国,没有一丝愧疚。 但首先,得写一份家书,送去给嫂子作为辞别。 以侄儿如今学,应是能阅。 随即,风允在空白的竹简上,以笔蘸取玄墨,写下篆文,一告出使后游学之事,二告无法参行大兄葬礼之事,三告让侄儿深学匣中兵书之事,四告家中所剩贝币阿嫂自取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