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梦

    回到别墅,江昕芸立刻跑进房间。拿了套换洗衣服，跑进浴室洗澡。昨晚才洗过,所以很快酒洗完。

    除了贴身衣物,一直都是保姆洗，但这种脏衣服，她很不好意思,也不敢丢洗衣机,准备自己洗。

    江昕芸拿了个大盆，接满水,把衣服泡进去,挤了很多洗衣液,笨拙缓慢地揉搓,尤其染上痕迹的地方,搓得小手开始发红,确定没一点脏污才停下。

    等江昕芸出卫生间，已经过去两小时。

    她端着盆，去晾衣服,回房间时,遇见保姆。

    保姆刚过来,有点喘：“小芸中午想吃什么？”

    一提,江昕芸才记起,她还没吃早饭。

    以及陆行云为她熬的皮蛋瘦肉粥。

    江昕芸：“我有粥喝,不用再做午饭。”

    保姆懵了下,大概疑惑，她哪来的粥。

    江昕芸：“您先回去吧，下午来做晚饭就成。”

    保姆应了声好：“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江昕芸回房间,坐在书桌前,翼翼打开保温桶，倒出粥，轻嗅了下。

    很香。

    她拿起勺子，吃了口。

    还有点烫。

    江昕芸准备等会再吃，想了想，摸出手机，给陆行云发消息：粥很香，很好吃。

    陆行云很快回：喜欢就好。

    江昕芸又想谢他，但想起，今天已经说了很多谢谢，再说，似有点廉价，就闭了嘴。

    想了想：改天请你吃饭。

    陆行云：好。

    江昕芸把脚放在椅面，双臂绕过双腿，下巴搁在膝盖，盯着屏幕，指尖搭在键盘，不知敲什么。

    陆行云也安静，没再回消息。

    慢慢地，她开始发呆。

    今天丢了个很大的脸。

    她从未这么尴尬又羞耻。

    即使隔着屏幕与他交流，都有点不好意思。

    但又莫名其妙有点小开心。

    这个男生，在某种意义上，参与她的人生。

    她的第一次。

    不论以后如何，她想，她永远忘不了今天。

    ——

    不知是不是昨晚吃了水果，还喝了几口饮料，这个突如其来的初潮很磨人，不仅浑身酸软无力，小腹还隐隐作疼，像被拽着往下扯。

    江昕芸难受得坐不住，更别提写试卷。到了第二天，情况更严重，直接爬不起。被保姆发现异样，喂了颗止疼药才好。

    保姆给她熬了碗生姜糖水。

    江昕芸双手捧着小碗，靠着抱枕，小口地喝。

    “还疼吗？”保姆坐在床沿，“如果疼，要告诉我，千万别忍着，知道吗？”

    江昕芸点头，轻嗯了声。

    今早起来，发现弄脏床单，很大一团红，她很羞耻，原想自己处理，但疼得实在厉害，只好叫保姆。

    不知其他女孩有没有过，她只觉羞耻又惶恐。

    过了会，江昕芸忍不住问：“阿姨，您以前，也像我这样过吗？”

    “当然有，”保姆安抚她，分享自己的糗，“我以前上学，不小心弄脏裤子，还被男同学取笑。”

    闻言，江昕芸轻拧眉，嘟囔：“真没礼貌。”

    保姆轻嗐：“这年纪的小孩，能知道什么。”

    江昕芸牙齿咬住碗沿，想到陆行云。

    只大她三岁，也不懂，却很好照顾她情绪。

    近乎面面俱到。

    她想，这跟年纪没关系。

    如果是陆行云，就不会这样，就能做很好。

    不知何时，江昕芸都没发现，陆行云已经成为她衡量男生的定向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