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争锋相对
“这小子吓傻了吗?怎么站那不动了?” “哎,可惜了......” 面对四方而来的攻击,江铭一动不动,就像是被这突然暴起的攻击给吓懵了,可是没人注意到,他的嘴角分明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除了江铭自己,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他能避开这几人的联手一击,所以必然会在这一击中受重伤甚至丧命,当然,这“所有人”并不包括曦儿。从江铭出手的那一刻起,小姑娘就一直在马背上静静地看着,见到江铭被围攻也面不改色,只是将纤细的小手搭在了那柄林不悔留下的玄铁剑的剑柄上。 群攻?江铭冷笑,从十岁那年出了祈云镇,他面对的群攻已经多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眼前这几人虽然算是好手,配合也似乎十分默契,但对于江铭来说,依然是破绽百出。 当白面青年的剑距离他的面门不到一尺时,江铭终于动了,只是他的动作太快,在场九成以上的人都没来得及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众人只觉得突然眼前一花,然后一道寒芒闪过,就听见利刃切过血rou“刺啦”的声音和刀剑落地的“哐当”声响。 随后,令人如何也想不到的惊悚一幕发生了:那手持长剑的白面青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横过整个胸膛,深可见骨的伤口,手上的长剑也掉落在地上。而和他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两名仆从,正捂着鲜血狂飙的喉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最后无力地倒下。 “啊!”剩下两名仆从反应过来,尖叫一声,红着眼将刚才落在空处的刀刃再次向江铭挥去,还没等到刀刃挥出,又是同样的寒芒闪过,“噗呲”两声,地上又多了一具尸体,而另一人握刀的手臂,也被齐根断去。 “嘶......这少年什么来头,好强的身手!好狠辣的刀法!”众人看着顷刻间或死或残的冷家仆从和那重伤的白面青年,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道。 “哼!这小子虽然身手不凡,却也是鲁莽之辈,他敢下此重手,我敢打赌,他活不过三天!”有人对江铭的狠厉出手极不认同,认为是不智之举。 “切!弄不好人家也有来头呢,玉岚国又不是他冷家一家独大!”也有人不屑反驳道。 “你......你真敢杀我?!”白面青年惊骇地看着江铭,语气颤抖道。 “你既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我,难道我就不能杀你了?!”江铭冷笑道。 “我......我可是冷家嫡系子弟!”白面青年看着江铭冷峻的面孔,有些心虚道。 “呵呵!你是冷家嫡系又怎么了?冷家嫡系就能当街杀人了?!”江铭眼睛一眯,寒声道,丝毫没有对冷家的名号有所忌惮的样子。 “大胆!何方贼子胆敢当街闹事杀人!”一声暴喝传来,众人纷纷让开道路,十数骑身穿铁甲,手持长戟,头顶红樱的军士朝着江铭和白面青年而来。而刚刚开口呵斥的,则是一名面色阴沉,腰配军刀的中年军官。 “是岐南关的镇军城卫队!”有人低呼道。 “刚才是何人动手的?”那中年军官眉头紧皱地扫过地上的三具冷家仆从的尸体和身受重伤的白面青年,语气冰冷道。 “大人!是他!就是这小子,无视我玉岚律法!持刀当街行凶,袭杀我三名护卫仆从,还将我重伤,您要是来晚了,我可能也被这贼子杀了!您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我平山郡冷家必会感谢大人的!”那白面青年一见到军官,顿时眼睛一亮,旋即趁着江铭还来不及开口,就满脸凄惨状地诉苦道。 “你说你是平山郡冷家之人。”那中年军官惊疑道。 “在下正是冷家嫡系次子冷俊彦是也,数日前南疆突发兽潮,家父临川伯命我以及兄长先行撤到关内,他老人家携带物资,预计今日下午就能抵达岐南关。兄长昨夜刚离开岐南关,先行前往南阳郡落脚之地,我方才本准备离开岐南关投奔我兄长,没想到......没想到遇此横祸啊!”白面青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指着眼角抽搐的江铭道,看得围观之人都目瞪口呆,暗叹此人演技之精湛,堪称极品。 “这位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那被江铭所救的老者看到中年军官听了白面青年的话,目光看向江铭已渐渐不善,眼中闪过犹豫之色,最后还是选择站出来说明事情经过。 “闭嘴!让你说话了吗?!"那中年军官不等老者话讲完,就对其怒喝道,旋即又对着白面青年和声道:“冷家小子,你继续说,若是真如你所言,本统领定不会轻饶那狂徒!”话语间又冷冷地瞥过剑眉微蹙的江铭一眼。 “是!”白面青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旋即不顾身上重伤,凄声道:“刚刚在下正带着几名仆从在街上骑行,突然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拦住我去路,我要他让开,他非但不听,还将我掀下马匹!我的几个仆从气不过,就要跟他理论一番,谁知道此獠心狠手辣,不由分说就提刀杀人!统领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厮好生无耻啊,明明是他先纵马在街上疾驰狂奔,差点撞死人,现在却反咬那少年一口,这颠倒黑白的能力......”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道。 “肃静!”中年军官用上一丝真元喝到,顿时人群就安静了下来,然后其双眼精芒一闪,指着人群中一名尖耳猴腮的青年道:“孙二郎,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要想好了说啊!”最后一句明显加重了一丝语气,略带威胁之意。 那尖耳猴腮的青年闻言,两眼一转,偷偷看了不动声色的江铭一眼,又看了一眼双眼微眯的中年军官一眼,谄媚地对着中年军官回答道:“正如那冷家公子所言,人的确是这位少年杀的。”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中年军官满意地朝那尖耳猴腮的青年点了点头,又转头对着江铭厉声道。 “呵呵,我说什么还有意义吗?”江铭冷冷一笑道。 “这么说你是承认这一切是你所为了嘛?”中年军官目带阴狠之色道。 “公道自在人心!你身为军中统领,却为虎作伥,一心要歪曲真相事实,来巴结平山冷家,在场之人可都看在眼里啊!”江铭丝毫不留余面道。 那中年军官一愣,没料到江铭竟敢如此回答,随即暴怒道:“放肆!好一个狂徒!大祸临头还要污蔑本统领,来人啊!将这狂徒拿下!送往军营!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此言一出,围观之人都后退了几步,让出一个巨大的空场,而后面带同情之色地看向江铭。在岐南关中,谁不知道镇军城卫队手握生杀大权,与其争锋相对,实在是不明智啊!而那白面青年,却是闻言大喜,幸灾乐祸地看向江铭,完全忘却了此时自己的狼狈模样。 “是!”后方几名身着甲胄,手持长戟的士兵齐声应道,随即迅速下马,“刷”地一声将长戟正对向江铭。 “铿锵!”刀剑出鞘声响起,众人一惊,难道这少年真要和城卫军动手不成?便齐齐将目光投向场中笔直如劲松站立着的白衣少年,却惊奇地发现并不是这少年拔刀,而是一名不知何时站在少年身边,眉目清丽的少女拔出一把相比其体型,略显宽大的长剑。 “曦儿?!”江铭沉声道。 小姑娘不语,冷冷地看着对面神色惊异的军士。 “无论何人,敢对城卫军动手的,杀无赦!”中年军官寒声道。 “是!”军士们应道,一步一步向江铭和曦儿二人逼去。 江铭见状,眼中精芒闪过,单手将柳叶刀横于胸前,另一只手却负于身后,不动声色地缓缓掐诀。 “咻!”江铭不待军士近身,先发制人,一道带着淡淡金芒的物什突然从其袖中飞出,以rou眼难见的速度向前掠过一圈,然后又飞回了其袖中。 “叮当!”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下,那十多名持戟军士手中的长戟竟从中间齐齐被削断,掉落在青石地面上,手中只剩半截木棍。 “那是驱物之术,这少年难道是......”有人惊骇道。 “灵!师!”中年军官面色难看的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