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第172章 面上浮现出微笑,范铮开口:“李津、李洽,叔父考考你们啊,长者赐出自哪里?” 李津露出甜甜的微笑,却不开口,仿佛不屑回答如此简单的问题。 李洽朗声回应:“回叔父,出自《礼记·曲礼上》:长者赐,少者贱者不敢辞。” 咦,jian佞厉害呀! 击掌声中,御史大夫李乾佑,治书侍御史韦悰、刘祥道,侍御史唐临,依序踏入府郑 基本上,御史台的头面人物都到齐了,颜面够大,李义府看了心头发酸。 要是自己家设宴,他们会来不? 呵呵,李义府忘了,以他的貔貅性子,设宴是不可能设宴的,除非能收厚礼。 几位上官的莅临,让范老石与元鸾喜笑颜开。 倒不是因为品秩大,纯粹是从耶娘的角度来看,见到自家娃儿为上官赏识而高兴。 御史台的人来,是范铮的邀请,情理之中的事。 高履孝沃鯌与范铮有些交情,来往也正常。 魏王府随礼。 万年令随礼。 准备上菜肴时,陆续的来客让范铮意外。 刑部尚书刘德威、大理卿孙伏伽、司农卿郭嗣本。 好吧,范铮是与这几位有交集,可没深厚到可以宴请人家的地步。 鸿胪卿刘善的到来,才真超出范铮的交际范围。 从哪个角度看,范铮与鸿胪寺也没有产生过丝毫往来。 邦交范铮嫌麻烦,丧葬范铮嫌晦气。 四方馆又不归鸿胪寺管,那是中书省通事舍人管的,跟范铮也挨不着。 三省,不,六省都不是范铮有资格触及的,整个察院都没有那资格。 但客人笑容满面地上门道贺,范铮也只能笑脸相迎。 刘善人如其名,满面善相,但范铮不敢有丝毫怠慢。 大唐这些搞邦交的,太牛皮了,惹不起。 安兴贵开了一人灭一国的先河,唐俭冒死夜宿突厥大营,还有后来的王玄策泥婆罗借兵,都是凶残之极的。 “老夫冒昧来讨一碗喜庆酒,愿给事郎平安百年,长享福祚。” 刘善笑眯眯地掏出一块蓝田玉佩。 范铮不识货,李乾佑笑眯眯地取笑:“刘善老儿,可真是下血本了,冰花墨玉也舍得出手。” 于阗的软玉虽然不错,但大唐的玉更多是蓝田玉。 直到开元十七年,蓝田玉山遭遇了大地震,山摧百余步,蓝田玉才在历史中销声匿迹了上千年。 墨玉本身的品质就不低,加上冰花,就更上一层楼了。 刘善打趣:“知道你看得紧,老夫也没敢打这主意,毕竟鸿胪寺也给不了侍御史之位。” 范铮有点迷糊,才在监察御史位置上呆多久啊,资历都没混够,美梦不敢想。 殊不知,领了一个观风使,资历上,范铮已经不缺了。 李乾佑也早有意将范铮迁入台院,察院这个池子,终究是太浅。 范老石对这些不怎么明白,唯一明白的元鸾,轻轻挥着汗巾掩口,免得笑容失礼。 矜持,矜持,笑不露齿。 范百里rourou的手一张,对刘善露出甜甜的笑容,索抱。 刘善赶紧伸手,托住范百里,老脸乐得褶子都开了:“你看看,给事郎就能识别好恶,好人就得好抱。” 一语双关,噎得李乾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范铮腹诽,范百里伱个见钱眼开的,不就是刘善给得太多了吗? 李乾佑表示不解,既然不是挖人,你刘善老儿出手那么阔绰? “俗!你以为老夫那么市侩?”刘善与李乾佑斗鸡似的瞪着眼睛,很快败下阵来。“好吧,老夫承认,就那么市侩,华容开国县男对番邦的了解,远远超出鸿胪寺与兵部掌握的范围,这不是先来打个交情,日后好请教么?” 樊大娘一直在定远将军府帮忙,甄孝甄邦则帮忙摆碗箸。 这就是亲如一家,帮忙从来不用开口。 樊胜换了身圆领袍,同样先声夺人:“哈哈哈,侄儿百日,伯父送你一个观音玉佩!” 大手笔呀! “嘿嘿,观德殿射礼,伯父百步穿杨,一举夺魁,厉害吧?范百里,喜欢不?” 樊胜得意地大笑。 程咬金等人,武艺确实厉害,奈何射术不是太强;
真正箭法厉害的李世民,又不能下场跟臣子夺名次。 山中无大虫,猴子称霸王,樊胜这一手算不上绝顶的箭法居然出彩了! 因为长孙皇后名观音婢,皇宫中的玉佩、玉璧,多以观音像为主。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也许长孙皇后不会强求必须是观音像,但下面办事的人,谁敢忽视? 范百里嘻嘻笑着,对樊胜张臂,范铮一把捂住眼睛,没脸看。 你个财迷心窍的! 范铮不敢确定,范百里究竟是不是穿越众,但敢确定他一定是财迷,见谁的礼物值钱往谁身上靠。 一抬头,就见杜笙霞隐约露出点苦笑来,显然与范铮想法雷同。 夫妻做久了,连话都不用,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甚至某些地方还可能想法同步。 樊大娘抬着两个方盘,托着满满的菜肴,健步如飞,顺嘴骂了一句:“不知道声音一些啊!范百里受得了你那炸雷的声音?” 樊胜委屈地撇嘴:“得好像你的声音似的。” 嘀咕归嘀咕,樊胜还是努力压低了声音,轻手轻脚地抱起范百里,声逗弄,范百里也很给颜面地咯咯直笑。 “这位是……”李乾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彪悍的妇人,拿着中郎将不当官儿。 樊胜咧嘴,声道:“家姐。” 理解了,多少人是被jiejie收拾大的啊! 甄行路过,撇嘴:“舅父啊!别成打打杀杀的,赶紧娶妻生子才是最重要的。哎,几十岁的人了,一点不省心。” 甄邦补刀:“哪像兄长,都已经牵着巫桑的手了。” 甄行摆手:“低调,低调。” 带着儿女进府道贺的巫闷山,回头瞪了巫桑一眼,却见自家妹娃子脸上起了飞红。 完了,家里这棵水灵灵的菘菜啊,要被拱了! 甄行大摇大摆地上前叉手:“巫叔父,侄有礼了,请入厢房就座,马上要开席了。巫亹、巫桑,我们这一辈坐一席,不妨碍长辈话。” 巫闷山想拆开他们,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