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觉得御史台好欺负啊?
第183章觉得御史台好欺负啊? “混账玩意,你的手慢那么一丝,萧灞毗的命就保住了啊!”张阿难唏嘘。“吏部尚书、陈国公侯君集,挟灭高昌大势归来,来势汹汹,不是你能挡得住的啊!” 范铮嘿嘿一笑:“无所谓啊!我是御史台的人,又不是六部官吏,看他脸色干嘛?了不得,脱一身官服,回家逗弄娃儿去。” 鲜于匡济瓮声瓮气地回答:“此事,本郎将与侍御史共同进退!这是大唐的折冲府吗?这是响马窝子!半数以上,手上都沾了血的。” 安业城的府兵,半数被绳子拴住手,拴蚂蚱似的。 这样的拴法,行进途中,要解决便溺问题,势必先请求解开手腕,所以又有个名目,桨解手”。 半个折冲府被押着,浩浩荡荡来到蓝田关下,麻木的流民嚎了出声,挂在竿上的那颗萧灞毗的头颅,被流民抢了下来,一人一口,生生啃了个面目全非。 啧,就不嫌膈应。 “回去吧!安业城已经被得清理了一遍,所有害过饶都在这里了。”范铮挥手,为此行做了一个总结, 胡翁缓缓跪下,其余人也跟着跪下,对着范铮磕了三个响头。 哦,范铮的位置在西面,也许他们磕的,是长安城太极宫呢? 不,不是也许,是必须。 范铮无论如何也不能背负这名声。 “陛下有令,免礼,诏安业城百姓返乡,各自安居乐业!雍州奉送的粮食,可以拉回安业城食用。” 范铮瞎话张嘴就来,先把李世民扯上。 张阿难露出一丝笑容。 这个滑头! 确实滑不留手,这句话一出,他便是代子受礼,谁也没法挑刺了。 山谷中的流民,相互搀扶着,蹒跚地重回故里。 卜塘松了口气,押着粮车要跟去安业城。 粮太陈了,必须尽快送出去,留在雍州库里也只能去喂鸡鸭。 “参军且等等,我想问一下,雍州的正仓、义仓、常平仓,如果存粮超过年限了,通常会如何处置?如果要大量采买秕谷,又需要通过什么途径?” 范铮问道。 “超过存放年限,通常会贱卖,然后豪强们买去喂禽兽,却是以禽为主。秕谷,华容开国县男想要,雍州仓曹也可以代劳。” 只有豪强才有能力消化雍州的陈粮,那些只能果腹的百姓嘛,看看就行了。 如果百姓们可以各家各户推出一个共同人物,从各家收钱,参与进来,卜塘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问题是到了现在,没有一个这样的人物。 队伍行到明德门时,百姓沸腾了。 从来大唐的兵马回来,押解的都是异族、逆贼,押府兵是开辟地头一回! 押解的翊卫解了两句,铺盖地的臭鸡子、烂虾、菜帮子给府兵们来了一次洗礼。 “郎将带翊卫,将他们押解大理寺吧,本官拿这颗人头去太极殿交差。” 范铮笑了一声。 虽然范铮的品秩不够,但侍御史的位置有加成,与五品官员是平等称呼的。 鲜于匡济咬牙切齿:“待交割完,本郎将上殿,与台端共进退!” 范铮微笑:“郎将好意心领,不过,用不着的,本来就是奉陛下命处置。” 太极殿中的气氛肃杀,挟胜归来的侯君集,气焰正高,隐隐有与程咬金等人平起平坐的势头,不再收敛性格。 范铮举角笏:“臣范铮,奉命处置蓝田关事宜,今已全面处置,特来缴令。” 侍御史奏事,是不加官号的。 侯君集眼色阴霾:“本官就想问问,御史台什么时候可以插手兵部的事?” 范铮叹了一声:“难怪人侯尚书少不读书。” 这一句,可真把侯君集的老底揭了。 侯君集的耶耶为官,阿耶却是个破落户,加上生性好舞刀弄枪,确实没读什么书。 “御史台的职司,纠举百僚,想来尚书不会认为兵部超脱百僚的范畴了吧?”范铮侃侃而谈。“军中的监军,严格地,是在代行御史台的职司。” “何况,此次是圣令、台令齐下,尚书不会觉得,陛下也不该插手兵部吧?再,侯尚书怕是忘了一件事,你现在是吏部尚书,管兵部的事,不嫌手伸得太长了吗?”
一顶大帽子,扣得侯君集双目尽赤,却真不敢否认。 虽是为旧部出头,却真的逾越了。 “查,安业城中,折冲都尉萧灞毗,鱼rou乡里,常常以‘证明’为由,夺人家产、掳人妻女,逼得上千子民背井离乡,向蓝田关乞活。” “臣范铮,驰入安业城,城防约等于无,府兵劫掠嬉戏,折冲府吃空饷,府兵加辅兵,不足五百之数,战鼓蒙尘,校场杂草丛生,折冲都尉萧灞毗正劫民女而归。” “为正大唐纲纪,令下府兵重整风气,臣只能以萧灞毗的人头祭旗了。” 张阿难打开匣子,露出被啃得稀烂的人头,饶是李世民、程咬金这种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将,都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侯君集咆哮:“萧灞毗即便真犯了事,当诛,也不该受此折辱!陛下,臣弹劾侍御史范铮,辱将士尸首!” 范铮笑道:“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出这话,未免让人看轻。此人头,是在蓝田关下,为流民哄抢,一人咬一口所致,有右武卫翊府右郎将鲜于匡济、汶江县侯在场为证。” 满朝大臣都惊出了一声冷汗。 欺压民的事,即便许多大臣立身正直,总有子侄辈胡作非为,区别是严重与否。 萧灞毗的遭遇,当拿回去告诫族人,勿行非法、广施仁义! 当然,如礼部尚书李道宗,他就没法广施仁义了。 有些东西啊,他就得忌惮,除了本性恶劣的,有多少宗室是无奈之举? 西汉的丞相萧何,他真的愿意贪百姓的田地吗? 侍御史唐临,温吞吞地出班,举笏:“臣唐临,弹劾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私自配良人为奴,擅取高昌王室宝物,致使交河军军纪涣散,人人皆取财物,唯阿史那杜尔部秋毫无犯。” “此风,不可长!” 咋,觉得御史台好欺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