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隔阂
第161章隔阂 太子内宫,承恩殿。 李承乾吃力地挪着步子,想控制住画圈圈的本能,却只是徒劳。 身边,没有内给使,也没有宫女,更没有太子妃、良娣、良媛、承徽、昭训、奉仪。 唯一鼓励着他的,是乳娘遂安夫人。 从到大,是遂安夫人一直陪伴着他,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能与长孙皇后并肩。 所以,他的狼狈模样,只能被遂安夫人看到。 “好,这次比上次稳一点了。歇息一下,我们再来。” 遂安夫人温言细语地安慰,一如当年教李承乾学步。 一转头,遂安夫人悄然以汗巾拭去眼中的泪花。 不能让太子看到乳娘的软弱,他在这个时候更需要支持! 精神上的支持! 殿外,内给使颤声禀报:“殿下,皇后驾临。” 李承乾嘿了一声:“通报什么呢?东宫不是无人之境吗?” 虚掩的殿门打开,斜照的残阳,将长孙皇后的影子拉得老长。 “大郎,你是连阿娘都不愿意见了吗?” 长孙皇后眼中透着忧伤。 提示:网上资料,言之凿凿李承乾字高明,出处《旧唐书》,不可信! 《旧唐书》就没有李承乾“字”这法,这是在误导,真正出现“高明”二字,出处是《唐故恒山愍王赠荆州大都督神道之碑》。 类似的误导,还有标明出处是《旧唐书》,实际出处是《新唐书》的。 李承乾对李世民所为有强烈的不满,不上朝、酗酒、鼓角、斗剑,长孙皇后虽然难受,还不至于忧虑。 可李承乾风病了,沉默了,闭门谢客了,就难免让人惴惴不安。 长孙皇后最担心的,是李承乾自暴自弃。 李承乾迈出一步,脚尖情不自禁地画了半个圈,面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阿娘,承乾只是不愿意让你见到这狼狈模样。不过,见了也好,下次重逢,不定承乾就在边荒某个犄角旮旯了。” 长孙皇后凤眉一挑:“只要阿娘还是皇后,谁也不能觊觎我儿的储君之位!” 李承乾轻笑:“阿娘是否忘了,你还有青雀与稚奴?” 长孙皇后的心,顿时乱了。 没错,被李世民cao控着兄弟相争的,可是亲兄弟,自己的亲骨rou啊! 手心手背都是rou,到时候,自己能站哪一头? 要是自己的娃儿间,上演一次玄武门之变,长孙皇后觉得,她会心痛而死。 “别忘了,还有李恪在虎视眈眈。阿娘,这一次向陛下告密的人,可是前朝余孽!” 长孙皇后的关注点,却在称呼上。 连“阿耶”都不愿意叫了,父子间的隔阂,到底重到了何等地步? 太极宫中,杨妃身边的几名宫女,被转到了掖庭局。 一入掖庭深似海,再见已是冢中人。 …… 唐朝的安州,是一个让人挠头的建制。 武德四年,平王世充,将隋安陆郡改安州,治安陆县,辖六县,在长安东二千零五十一里。 武德五年,于隋隆安县置安州,贞观元年省入爱州,距长安八千八百里。 安州安陆县,北面是大洪山与桐柏山交汇的丘陵地带,不甚稠密的树林里,摇摇摆摆地走出三头野猪。 野猪不肥,略微显瘦的身子充满了爆发力,两颗獠牙如刀尖般锋利,身上裹了一层树脂与淤泥的混合物,堪比甲耄 唯独那眼神,格外地凶恶,胆的人看撩难受许久。 这是遇到虎豹熊罴都敢一战的物种,在山林与人类聚居地之间反复横跳,一顿少也要毁了十亩庄稼,除了老猎手,庄户最多也只能以敲盆之类的手段吓跑它。 一匹灰色青海骢,载着一个身着细鳞甲、手执角弓与兵箭、腰佩横刀与障刀、鞍钩漆枪、一侧悬膝盾的青年。 青年身后,一名帐内府校尉、一伙帐内,除了身着山文甲之外,兵甲没有任何区别。 弦动、兵箭出,强大的力量、锋锐的箭镝,直接射入一头野猪的额头,野猪狂嚎着前冲几步,倒下,溅起尘埃。 另外一头野猪眼睛红了,奔腾着向青年撞去,却被漆枪借着马势,扎入它的脖子,巨大的力量将它掀翻。
然而,皮糙rou厚血条长是野猪的特点,只要不山它致命点,它就能跟伱玩命! 翻身而起,野猪狂奔,青年游刃有余地驭马闪开,漆枪扎入野猪腹部,放血的速度更快了,直到这一头野猪轰然倒地。 “大王心!” 校尉提醒道。 一伙帐内只敢张弓搭箭,却不敢贸然出手,唯恐坏了大王的兴致。 此际,在安州的大王,只有安州都督、吴王李恪。 剩下那头野猪,悄悄从侧面蹿出来,獠牙向李恪顶去! 即便着细鳞甲,也不可能免除所有伤害! 在帐内们忧心忡忡的目光中,李恪夹着青海骢微微一动,左手执膝盾,挡住了野猪的攻击,青海骢被带得退后两步。 “来得好!”李恪身子一仰,障刀准确地刺入野猪的咽喉,顿时血流如注。 为了准确判断致命点,李恪甚至还几番早起,去观察屠夫的杀猪手法。 幸亏李恪所在的是安陆的安州,只是传统的捅脖子、顺势刺入心脏而已。 要是去了并入爱州的安州,那杀法,纯纯的腰斩。 “本都督出手,三头野猪俱已伏法!” 跳下青海骢,李恪踹了一脚死猪,得意地笑道。 “大王好身手!若是在当年,以大王的身手,当成为不逊卢国公的猛将!” 校尉奉承道。 李恪得意地摆手,故作谦逊状:“卢国公是当世马槊名家,本王还略有不足。” 相貌与李世民极相似,文采也不弱,骑射、枪法也有几分造诣,难怪在庶子中,李恪最得李世民欣赏,即便是践踏了农田也不过免职,而后又起复。 箭矢破空,照李恪面门射来! 李恪不假思索,一个风摆柳,避开箭矢,膝盾在手,与帐内们呼啸入林。 刚刚成丁的青年,胆子是最大的。 几支箭矢射来,李恪与帐内们有盾有甲,对方手上又是民间准持的木箭,杀伤力不足,根本没什么伤害。 但对方的身影,竟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