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联合上奏【二】
瞧着兵部尚书岑齐这般面孔,萧相不慌不忙站立起身来,慢悠悠走向窗子边,望着此刻的窗外。 只见,窗外的天已经黯淡起来,很快雨淅淅沥沥的落下了。街头上的老百姓们慌忙逃串着,小贩们着急的撑起了雨布。 这时,右相萧鸿言目光望向不知所措的兵部尚书岑齐:“岑尚书,本相念你是位好官。可你细想,这从古至今,人人都渴望做官,这做官为了甚?为的不就是能够吃好穿好,为的不就是自己与家人衣食无忧。你想想,莫非你愿意做个清官,家里人跟你勤俭,就这样过一辈子?” 萧相的一番话让岑尚书想起了自家人,想着这么多年来,他们跟着自己过的实属不易。当年,自己蒙受冤屈,还连累了家里人,如今好不容易重新做官,家里的日子方才比以前好了些。 望着岑尚书犹豫不决的样子,萧相微微一笑:“瞧瞧,本相说到你心坎子上了吧。做这官呐,有两条选择的路,这一条呢是做清官,一辈子勤俭持家,等到西去了,老百姓才念着你的好;这另一条呢是做贪官,莫看这贪字难听,但这有钱呐,想做甚就做甚,家人跟着你一块享受这荣华富贵的日子,岂不美哉?” 岑尚书这时抬起脑袋来,一双坚定的目光望着萧相:“念你还是这朝中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未曾想你竟有如此邪念,真是我朝之耻辱!此事,老夫定不会干的!” 一脸愤怒的道完后,瞧见他猛的挥起衣袖,一个转身便匆匆离去了。 看着岑尚书的模样,这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老爷,这……”一旁的随从有些替萧老爷担心了来。 萧老爷转动了脑袋,眼神看着随从,吩咐一声:“去!” “诶。”应后,随从匆忙的离开了这雅间。 萧相微微上前走几步,望着窗外:此刻的雨不再是淅淅沥沥,已经可以用“倾盆大雨”来形容了。街道上已经没有先前的那么拥挤了,仅有几个撑着油纸伞的行人来往,街道两旁的小贩们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这场大雨,心中盼望的是——这雨早些停啊。 “驾!”一声车夫的大喊声响彻了周边,雨似乎下得更猛了些。 雨滴不停的滴落在道路旁的池塘之中,使得水面上的水跟着一直舞动着,水面上的荷叶也跟着一起舞动着。 这儿的街不同于明心茶楼的街,或许是雨下得急的缘故,并未瞧见一人。 这时,几条长长的闪电在空中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耀眼,只可惜无人欣赏到这壮观的画面,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传递了过来,这声雷可比以往的雷声大多了。 听到这声雷,可使岑府的岑夫人受惊了。 “今儿的天怎么与平常不一样?我这心不知怎的跳动得有些厉害,不会有何不详的预兆吧?”岑夫人不安的念叨着。 一旁的奴婢听着这话语,微微一笑吗,安慰道:“夫人莫要多想,就一寻常的雷声罢了,幼时,奴婢听到的雷声可比这大多了。” 听着一旁奴婢的安慰话,岑夫人这才少担心了几分。 …… 就在马车飞速的在这街道飞驰之时,不知怎的,马儿犹如发了疯似的,长鸣了起来,这声鸣叫声可把马车内坐着的兵部尚书岑齐吓坏了。 “马夫!甚状况?!”岑尚书忐忑不安问。 马夫此刻已经感受到马儿的厉害了,手里的缰绳似乎快要不听指挥了,余光一瞧,两只粗糙的手已经勒出了一条条红印子,血不争气的流出了,将麻黄色的缰绳染成了鲜红色。 再加上这场雨下得甚急,马儿又不指挥,道路一旁还是一片大而深的池塘,此场面还是马夫首次遇到。 马夫焦急的应答了句:“老爷!马不知怎的,不听指挥了!”,还未等说完,马儿比方才更疯癫了,“老爷!老爷!控制不住了!” 听着这慌张的话语内,马车内坐着的兵部尚书岑齐比方才更加紧张了。 没多久,便瞧见这辆不受控制的马车在疯癫的马儿带领下驶向了池塘之中,顿时泛起了巨大的水花,整辆马车及人瞬间埋没在了池塘之中,过了片刻后,瞧见身穿粗布麻衣的人手不停挥舞着游上了水面,原来是马夫,看着水面上的平静,未有瞧见老爷的身影,马夫吓坏了。 “来人呐!” “有没有人啊!” “救命啊!” “救命啊!” “有没有人啊!” 几声焦急的大喊声后,看着这天,再看着这雨,马夫知晓,与其大喊寻救还不如自己去救。
瞧见,马夫的头往着池塘里一栽便没了踪影,不过没多久,一个脑袋很快从池塘的水中探了出来。很明显,这池塘的水太深了,马车或许已经沉入了塘底,搜寻难度很大。 马夫焦急的双手抹了下面部的水,快速游到岸边,上岸后急匆匆的跑去了。 “夫人!” “夫人!” 几声喊叫声把岑府的夫人吓坏了,在还未听到喊声前,夫人就已经在担忧着了,现在听到这几声喊叫声,她心怦怦直跳,未能停下来。 寻着夫人的影子,马夫匆匆的跑到了夫人的跟前:“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岑夫人将马夫上下打量了遍,发现浑身都是湿透透的。 “发生什么事了?”夫人害怕的问。 “马车...马车...坠池塘里了!” 话刚听完,夫人便晕倒在地。 “夫人!夫人!”一旁的奴婢大声呼唤着,随后看着面前的马夫:“愣着干什么啊,快叫人去救啊!” “诶诶诶。”车夫这才急忙离去搬救兵去了。 下了两个时辰,这雨方才停了下来,空中也方才放晴。 这时,躺在榻上的岑夫人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望着周围,瞧见都是自己的孩子和府里的下人们。 他们一脸担忧的面孔,一双双痛惜的目光望着岑夫人。 “娘,您可算是醒了,可把儿担心坏了。”三儿子道。 三儿子姓岑,名有方,如今十五,还在念书,不被先生所重视,常常唤作“不是念书的料”,但在孝这一块受父亲的影响倒是十足的。 “方儿,跟娘说说,你爹怎么样了?”岑夫人紧张问。 有方的面容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过了片刻后,吞吞吐吐道:“爹...还未醒来,太医说...说...爹...可能...”说到这儿,便说不下去了。 不用听完,岑夫人也知晓后面未吐完的字是什么了。 瞬间,岑夫人的泪水不知不觉的从眼眶中流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