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正式开始
“难道你不累吗？分队长？说不累那是假的，你就真的不想早点回中队，当你的区队长去？你就真的愿意窝在这里当一个小小的分队长，不被教官们当干部看待？”兰大伟反问道。 兰大伟的反问让李浩一愣，张云泽知道，李浩在学兵队，付出的太多太多了，他把自己的一腔豪情都奉献给了学兵们，与大家同吃同穿同训练。一个即将成为中尉的共和国军官，能这样无悔地奉献着，实在是用心良苦。 这时候，张强军从门外走了进来，大家整齐地站起来，问好。 “李浩，你们准备一下，一会儿中队选拔拳术指挥员，一个分队推荐两名候选学兵，要口令好的，心理素质好的。参加中队的拳术指挥员选拔，事关重大，你好好斟酌斟酌！”张强军的话明显比平时温柔了不少。毕竟，现在毕业证已经发下来了，他已经拿不出什么东西来约束学兵。 张强军走后，李浩扫视了一圈儿，问：“有没有主动想试试的？” 兰大伟赶快摇摇头说：“别看我，我可没那个心思，我就想安安稳稳地回到老中队，其它的，什么都不想了！”兰大伟生怕李浩会派自己参加中队的选拔。 “瞧你这点儿出息！”李浩瞪着他说。 高明军对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是新兵，分队不可能安排自己去参加选拔的。 只有张云泽，象是对此事充满了兴趣，但是又显得有些忧郁。“新兵，新兵能参加吗？”张云泽试探地问。 李浩愣了一下，却也笑了。“你想参加？” 张云泽深深地点了点头。 高明军一拍张云泽的屁股，讽刺道：“行了张云泽，咱就别凑热闹了，新兵就是去了也不可能选上的，不是我打击你，你啊，趁早死了这份儿心吧！” “凭什么新兵就没机会？我想去试试，选上也好，选不上也罢，都没关系！”张云泽坚定地说。 “你的口令倒是不错，指挥能力也可以，但我就怕你的心理素质还欠缺一些，毕竟来观摩的都是局团的大领导，你能保证自己一点儿也不紧张吗？你能保证能驾驭那么大的场面吗？”李浩一连串的反问，仿佛心里仍然有些疑虑和担忧。 张云泽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我觉得没问题！” 李浩思索片刻，一拍桌子说：“好，就你了，你和兰大伟去参加选拔！” 张云泽狠狠地攥了攥拳头，心想：这次自己一定要争气，要创造新兵中的神话，一定！他顿时觉得热血沸腾，无限憧憬涌上心头。 “我不去，我不去，你再派别人参加吧！”兰大伟拼命地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屑一顾。 “兰大伟你说什么？你不去？”李浩一听这话，愤愤地站了起来。 “我，我没兴趣！”兰大伟幽怨地说。 “放屁！难道你连一点儿上进心都没有吗？张云泽，一个新兵都有勇气参加，你作为一个上等兵，遇到事情就退缩！我告诉你，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李浩强行下了命令。 张云泽也鼓励兰大伟说：“去吧，咱俩做个伴儿，争取力克群雄，争取把他们都比下去，你的口令还是不错的，我觉得应该有戏！” 兰大伟看了张云泽一眼，很不情愿地说：“好，我去！” 在这次中队的选拔中，兰大伟带着情绪参加，因此在口令比赛这一关就被刷了下去，张云泽则斩将过关，一路彩虹，最终以绝对的优势进入了选拔的决赛。 参加决赛的共有三人，黑队长挨个看了看他们，眼神停留在张云泽身上。“你，新兵？”眉毛向上一挑，似乎有些疑惑。 “报告队长，我是一名列兵！”张云泽响亮地回答。此时，能站在决赛场上，他已经感觉到了无限的自豪，他想让全中队的人都知道，新兵也一样，新兵也一样能在比赛中脱颖而出。 “张强军，你怎么安排的？怎么还有新兵参加？”黑队长转身对严教官喊道。 张强军凑了上来，解释说：“张云泽的指挥能力不错，也是按照比赛的过程到了现在这一关！” 黑队长再次看了看张云泽，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不要忘了，这次拳术观摩，参加的都是什么人，我不管，你只要给我选出一个合格的指挥员，什么都好说！”黑队长的话里带着对新兵的轻视。 张云泽在心里道：行，瞧不起新兵是吧？那我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新兵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差劲儿，虽然没有老兵的阅历深，但是也能挑起中队的大梁！ 想着想着，张强军发出信号，开始了最后的决赛选拔！ 在决赛中，张云泽脱颖而出，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比赛的胜利。但是黑队长对此并不放心，很忧虑地对张强军说：“能行吗？一个新兵，我把这项权力交给你，你可要考虑清楚，这可是关系到学兵队成绩的大事件！”张强军解释说：“我觉得张云泽不错，没有问题，别看他是个新兵，军事技能娴熟，口令标准，而且，心理素质也不错，让他当指挥员应该没什么风险！” 黑队长瞄了一眼张云泽，还是不敢完全相信这个年仅十九岁的新兵蛋二 子。张强军接着说：“队长，让他试试吧，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这不是有没有问题的概念，我们要的不是应该没有问题，而是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这才是我们要达到的目标！既然你这么看中张云泽，我也不再阻拦，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不要因为一时的鲁莽让局团领导对学兵队的拳术训练不满意！”黑队长的话里，还是透露着对一个新兵的怀疑。是啊，一个新兵，再大的本事，也很难让领导们完全信任。 张强军瞅了瞅张云泽，张云泽给他使了个眼色，意在表示没问题。 “队长，这样吧，我向你立下军令状，让张云泽当指挥员，绝对没问题！”张强军之所以能打包票，一是因为张云泽确实有点儿普通士兵没有的本事和气质，他做事稳重，集体荣誉感强，个人形象也完全符合指挥员的要求；二是因为他也是自己区队的新兵，如果他真的能不负重望的话，自己脸上也有光彩。 黑队长见张强军立了军令状，也不好再持怀疑态度了。“行，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排练好，明天我看看效果！” “是！”张强军响亮地回答。 张云泽有些感激地看着张强军，一种由衷的感动袭上心头。他在心里暗想，自己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让学兵队的领导，甚至让局团领导们刮目相看！ 张云泽跟在张强军的身后，在全学兵队挑选了三十多人的拳术精英，组成了拳术队，开始投入排练。时间紧迫，只有一天多的时间，肩上的担子很重，张云泽丝毫不敢怠慢，把教学法里的动作要领反复地温习，并开始尝试着让拳术队适应自己的口令。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张强军旁观的时候，队员们相当老实，张强军一走，队里就乱套了，面对一个新兵的指挥，方队里的老兵们有些不怎么配合，做动作也很迟缓，这让张云泽很是生气，反复地提醒之后，还是没多大的用处，总有那么几个队员在里面应付着。 “刘存亮，你的动作老比别人慢一拍儿，注意加点儿力度！”无奈之余。张云泽也不再给他们面子，直接点出了名字。 刘存亮在队伍里愤愤地瞪了张云泽一眼，做动作依然持应付态度，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思。 “幻影拳法第一路，做！”张云泽站的笔挺，眼睛扫视着队伍。 张云泽发现刘存亮依然动作迟缓，丝毫没有长进，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为了尽快把训练动作提高上去，他必须拉下面子，得罪老兵事儿小，学兵队的荣誉事大。“刘存亮，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在里面滥竽充数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张云泽指着刘存亮愤愤地说。 刘存亮是个第四年的老兵，有点儿倚老卖老的嫌疑。听到张云泽又训斥自己，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被激化了。“老子就是这样，怎么了？新兵蛋二子，没个鸟数！”这是老兵讽刺新兵惯用的台词，。 “刘存亮，你给我出列！”张云泽狠狠地道。 刘存亮从队伍里出来，瞪着张云泽说：“张云泽，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当个指挥员就了不起了，你就是一个新兵蛋二子，没有那金刚钻，你揽什么瓷器活儿？” 张云泽触到了刘存亮那挑衅的眼神，攥紧了拳头，真想痛快地收拾他一顿，他做的太过分了！“刘存亮，我希望你不要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你，现在，马上滚回分队去，拳术方队现在已经正式把你淘汰了！”张云泽冲他狠狠地道。 刘存亮歪着头挑衅地看着张云泽，讽刺地一笑。“妈个B的，口气还不小，你当了几天兵了？当个指挥员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告诉你，我刘存亮不吃你那一套！”刘存亮指了指自己的肩章，又说：“别看我现在挂的是列兵衔，但我是士官，士官你明白吗？而你，就是一个新兵而已！”刘存亮指划着张云泽，样子很愤慨。 这时候方队里面的老兵们开始劝解，有的劝张云泽，有的劝刘存亮。其实在部队里发生这种情况并不是稀奇事儿，部队里的兵龄观念相当强，老兵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比自己兵龄短的指责自己，这是老兵们的通病，或多或少，刚才，张云泽在队前批评他，已经让他心里积攒了满满的怒火。 张云泽知道时间比较紧，不想跟刘存亮过多的纠缠，但是为了树立威信，他认为坚决不能让着他！不然的话，自己根本无法再继续训练方队的其他人。 刘存亮还在愤愤地骂着，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真是他妈的女兵稍息——邪B门儿了，我没见过这么牛B的新兵，反天了呢！” 张云泽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用手使劲儿地划拉了下脸颊，轻轻地走到刘存亮身边。“你还有完没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要么你在方队里好好练，要么你就乖乖地回你的分队，反正方队里还有预备队员，不缺你一个！” 刘存亮蛮横地说：“行，我可以继续配合你，但是你必须收起你的威风，我不希望被一个新兵蛋二子呵斥，心里有点儿数，好不好，新兵蛋二子同志！” 张云泽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朝着刘存亮的肩膀就是一脚。刘存亮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顿时慌张起来。“刘存亮，我告诉你，这一脚，我是替严教官踢的，为的是让你增强点儿集体观念，赶快给我滚蛋，不然，今天我让你爬不起来！”张云泽愤愤地指着他，心里的怒火彻底暴发了。 刘存亮知道打不过张云泽，又骂了几句，兀自地回了分队。 这之后，张云泽又趁热打铁，强调了一下训练纪律，果然，因为张云泽刚才对刘存亮的‘暴力行为’，方队里面的老兵明显地老实多了，都很配合，因此，拳术排练进行的相当顺利，并得到了张强军和黑队长的充分认可。这次观摩前，学兵队一共准备了六个项目，接受局团领导的审查。当然，这些项目当中，拳术是最重要的，占据了整个汇报表演一半以上的时间。其它的几个项目，都是由经验比较丰富的分队长担任，只有拳术方队，是由张云泽来指挥。 大队礼堂前，全体学兵整齐地集合，各大队也派来了参加观摩的骨干队伍，主席台上，桌子已经摆好，一个中尉参谋正小心翼翼地调试着话筒，另外一个少尉干事则认真地组织着部队，提要求，安排观摩程序。“同志们，今天，咱们的学兵队载着四个月的收获，精心准备了这次汇报表演，希望大家能认真观摩，坐姿严整，不交头接耳，不随意走动。今天出席观摩会的，还有局团的重要领导，包括特卫局的常局长，也在百忙之中参加这次观摩，希望各单位组织好，注意观摩氛围和观摩秩序……”大队干事滔滔不绝地说着，其实也无非是一些老台词罢了。 令张云泽意想不到的是，当他正在组织拳术队员们活动身体的时候，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出现在面前。 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常局长的千金陆雨琪，今天恰恰是星期天，她跟着父亲到教导大队来玩儿，张云泽不敢直视她的身影，故意将身体错了错位。张云泽心想：这个陆雨琪现在跟个幽灵似的，只要自己出现的地方，她就会出现！前段时间，陆雨琪不是还参加了这里的军训吗？张云泽突然觉得陆雨琪有些神出鬼没，说不定在哪里就会碰到她！ 张云泽想：难道这就是缘分？ 嗐，又瞎想呢！ 张云泽赶紧收起自己的思绪，晃了晃脑袋，继续指挥方队活动身体。 “张云泽，是你啊！” 糟糕，陆雨琪竟然率先发现了自己，张云泽故意假装没听见，提高了嗓门儿，朝队伍喊道：“腰部运动，做！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五六七八……”张云泽洪亮地喊着节奏，不想让陆雨琪的突然出现影响了自己的cao练。 “张云泽，有人找你！”队伍里有人指着张云泽身后说。 张云泽一回头，发现了陆雨琪甜美的笑容。“不错啊，当起指挥官来了呢！”陆雨琪掐着腰，样子极象是领导在检阅部队。 “你怎么来了？”张云泽问。 “我怎么不能来？”陆雨琪反问。 张云泽看了看陆雨琪这蛮横的表情，告诉她说：“行了，我得先指挥大家活动身体，要不，你先回避一下？”张云泽试探地跟她商量着。 陆雨琪调皮地点了点头。“嗯，等你cao练完了，本姑娘再找你算账！”然后迈着调皮的步伐，朝着观摩部队走去。 “张云泽，不错啊，好漂亮的姑娘！”方队里有人喊道。 张云泽心里一怔，也不理他。“接着活动身体，转体运动，做！”方队的队员们在张云泽的口令下活动着身体。张云泽一边喊一边象大家一样扭动着身体。 十分钟后，局团领导在大队长的陪伴下，朝主席台走去。其中，除了常浩然是上二将外，还有两个少将和两个大校，两个少将都是特卫局的副局长，两个大校则分别是特卫团的常务副团长和团特卫处处长。这样的领导阵容，实在不是一般的阵容，通过这阵容也不难看出局团领导对学兵集训的重视程度。 掌声雷鸣般响起—— 之后，在大队政委的致词后，学兵队的汇报表演正式开始。 三十六名拳术精英在张云泽的指挥下，喊着响亮的口号跑步上场。清一色的迷彩服，带着阳刚之气的青春脸庞，炯炯有神的眼神，组成一支训练有素，整齐划一的方阵，在带队的过程中，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