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蹊跷
“HI，慕小姐，这是我第一次跟你不是在现场办案的时候见面啊，呵呵。” “是啊。” 突然，张云泽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陆雨琪说道：“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走吧，丫头，我们再去江有强那里找他太太谈谈。” “啊？又去？为什么啊？”陆雨琪不懂，昨天才去过一次，为什么今天又要去。 “时间紧迫，边走边说。”说完，张云泽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了特别行动组。 “喂，流氓，等我啊。”张云泽每次都走得快，害得陆雨琪每次都感到不爽，每次对张云泽的厌恶感就多一点。 “流氓？丫头？”张强听到刚刚两人互相的称呼，不由得笑了出来，似乎，他们俩之间果然不仅仅是上司和下属这么简单啊。办公室没人了，张强留在这里也没意思，只好拍拍屁股准备离开。yi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云泽却折返回来，对张强道：“云泽，一起去吧。” “啊？” 张云泽嘴角上扬：“我需要你的读心术。” 张强稍稍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张云泽的意思，笑道：“也罢，反正回家也无聊，就陪你一起去。” 再次按下那么门铃，这一次开门的不是孙晴。那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她不是住在这里。江太太看见站在门外的两男一女，有些错愕，也有些不解：“是你们？” “江太太，有些话我想再问清楚，麻烦开门。”张云泽也不罗嗦，直接进入正题。 江太太打开门，看着依次走进屋里的人里面，有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她之前并没有见过。张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以一种看似普通却拥有“透视”能力的眼神看着江太太，笑了笑，然后走到张云泽旁边坐了下来。 “mama，有客人来吗？”江有强的儿子听到有陌生人的声音，从房间里探出头来。 江太太不想儿子分心，只说道：“mama有几个朋友来了，没事，你继续做功课。” “哦。” 陆雨琪挺喜欢小朋友的，看见江家儿子胖嘟嘟地挺可爱，便笑道：“江太太，你儿子挺可爱的。” 回过头，江太太也微微一笑：“是啊，很像他爸爸。对了，你们这次来，是不是有我先生遗体的消息？” 张云泽摇摇头：“不，还没有。” “是吗……”江太太不免有些失望，“那你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 “我想再确定一下你先生葬礼的那天，真的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再进去过放着你先生遗体的房间吗？” “当然没有啊。”江太太回答得很斩钉截铁。 “你再想清楚一点，不用急着回答。” 看着张云泽一副好像有线索的样子，江太太也不免谨慎起来，好好地去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想来想去，却真的想不到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去过房间里，只好摇摇头做否定。 张云泽和两人对看一眼，觉得事情怎么好像越来越复杂。不过张云泽不是轻易罢休的人，便又问：“那那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或者是奇怪的人出入呢？” “奇怪的人？”江太太细想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噢对了，那天晚上我上过一次厕所，回来之后我发现我儿子一直盯着某个方向看，我问他看什么，他说看到一个怪人走了出去。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好像是有看到一个类似是穿着大衣的人走了出去。可是我看得并不清楚，那时那个人刚好拐弯离开，我只看到他半个背影。” 总算是有一些线索，可是太过模糊了，一个穿着大衣的背影不能说明什么，走在街上，穿大衣的人多得是。张云泽不由得再询问道：“那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江太太很努力地想：“不清楚。” “那大概是几点的时候？” “嗯……大概是10点半左右吧。” 不行，线索太少，就算是福尔摩斯再世也很难猜得到到底江有强的尸体是怎么消失的。无奈之下，张云泽只好说道：“那江太太，麻烦你把那天晚上出席葬礼的人的名单给我，我要逐一去调查一下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好的。” “云泽，你还有什么事要问吗？”张强是张云泽亲自带来的，需要自己兄弟帮忙破案，当然就需要张强没有任何问题才能离开，不然找他过来也没用。 张强看了看张云泽，然后又转过去问江太太：“江太太，您先生是吃安眠药死的，是吗？” “嗯。” “那请问，是哪个牌子的安眠药？” “额……这个……”江太太有些支吾说不清楚，“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看到我先生睡在床上口吐白沫，而床边又有一罐安眠药，我就慌得差点都忘记叫救护车了，哪有时间去看安眠药的牌子啊。” “那难道安眠药不是你们家的东西吗？” 江太太摇摇头：“我和我先生一直都没有失眠的情况，所以家里都没有准备过安眠药备用。”江太太顿了顿，随后又立刻补充道，“不过我记得那安眠药好像是粉红色的。” “粉红色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是不是安眠药有什么问题？难道我先生不是死于安眠药过量？” 张强笑着摇摇头：“没有，只是问一下情况而已。”随后转过头对张云泽说，“好了，我没问题了。” 张云泽也不会问陆雨琪有什么问题，因为如果她有问题早就自己提出来了，何须自己多嘴。既然该问的都问了，张云泽也准备离开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孙梦打来了电话，张云泽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孙梦的声音有些焦急：“阿风，有突发状况。” “什么事？”张云泽也紧张起来。 “于远扬被袭击了。” 张云泽一行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奔往医院，孙梦正在于远扬的病房门口等着张云泽的到来。看到守门的孙梦，张云泽迎上去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在电话里也不说清楚的。” 孙梦也表现得很懊恼：“其实我也不太了解，我是在办公室接到电话说于远扬出意外了，然后才赶过来的。” “到底是什么事？” “医生说，于远扬的头部被钝物敲打，还好并没有伤及颅骨，没什么大碍。” “知道是谁做的吗？” “还没有调查过。” 张云泽听完孙梦大概的报告，慢慢地觉得这次的案件越来越诡异。为什么一个星期前发出的恐吓信，直到今天才对于远扬动手？而之前偏偏就只弄他的公司，非要等到于远扬报警之后才来呢？等一下，报警？！张云泽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下结论，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回过神来，张云泽想到那个报警的人：“对了，孙梦，是谁打的报警电话？” “不知道，只是我在办公室的时候，突然有电话打来说于远扬出事了，她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就挂了。” “男的女的？” “听声音，应该是女的。” “女的？”张云泽不由得思考起来，究竟是谁打的电话呢？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名字？他从心里面开始用排除法来思考：一，不会是于远扬的夫人，如果是她，她肯定是直接报警；二，也不会是陆瑶，她有自己的电话，要真的是她，直接打电话给自己就好了……想到这里，张云泽突然问道，“对了，陆瑶呢？”张云泽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陆瑶应该会出现在这里。 “她刚刚送了于远扬的夫人出去。”说曹cao，曹cao到。就在张云泽提起陆瑶的时候，陆瑶就从走廊拐弯处出现了。看到房门外多了三个人，陆瑶先是愣了一下，当发现其中有一个人是张云泽，就慢慢松了口气，起码这个不是来找麻烦的。 “隋警官来了？”陆瑶一边说，一边笑着走向张云泽。 今天的陆瑶，跟平常工作一样穿着秘书的制服，但始终掩盖不住她美好的身材，特别是那双玉腿。可案件当前，张云泽暂时没有欣赏的心思：“你果然在这里。” 看着众人严肃的表情，陆瑶也轻松不起来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张云泽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陆瑶耸耸肩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被警察告知说于董出事了才来医院的。” 张云泽的眉头皱起来了：“你是于远扬的秘书，难道他出事的时候，你不在他身边？” 陆瑶无奈地笑了笑：“我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吧？我又不是于董的夫人，没必要一天24小时都跟在他身边。” “那于远扬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陆瑶从张云泽咄咄逼人的眼神里读出了怀疑：“你是在怀疑我？” 张云泽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不会放过任何有可疑的线索及犯人，虽然陆瑶说得对，她不一定一天24小时跟在于远扬身边，可是偏偏于远扬出事的时候陆瑶不在他身边，这就有可能是说谎：“我是一个警察，无论是谁，只要有嫌疑，我都要问清楚。” 陆瑶看出了张云泽认真的眼神，原来，认真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看着现在的张云泽，陆瑶竟然有一种痴迷的感觉，而忘记了自己还被张云泽怀疑着。旁边的张强老早就看出来了，不免在偷笑。 尽管张强笑声不大，但也足够让陆瑶回过神来。她不介意张云泽怀疑她，因为这是张云泽的分内事：“我今天下午一直在办公室工作。大概两点半左右，于董从办公室出来说要出去一下，也不需要我跟着，那我想他应该是去办私事吧。之后我就一直在公司没有出去过，我办事的地方就在于董办公室的外面，走廊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到我，当然是看不到于董的办公室。走廊常常有人走来走去，如果你去问一下，我想应该有人可以证明我一个下午都在那里。” 张云泽转过去看了看张强，张强轻轻地摇头，表示陆瑶并没有说谎。与此同时，张云泽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这么一个美女有嫌疑，他可是很难做的。张云泽笑了笑道：“好吧，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陆瑶没有想到张云泽这么轻易相信自己，当然，陆瑶又怎么会想到张云泽旁边有个“诸葛亮”在这里提示他呢。 “我觉得，你撒谎的样子应该不是这样吧。” “那是怎样？” “这个……”张云泽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张强，然后诡异一地笑着对陆瑶说，“那要我们俩有机会相处一下才知道。” 陆雨琪不由得白了一眼，她恨不得一巴掌拍下去，怎么可以在办事的说话调戏女生呢！可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得忍住，不然会让别人觉得警察局没有纪律。为了不让张云泽继续在这里跟陆瑶眉来眼去，陆雨琪说：“我觉得，我们应该进去问一下于远扬。小雪，于远扬醒了没？” “已经醒了。” “那好。”陆雨琪没有等张云泽是不是同意进去，自己就先开门了，免得在这里继续看下去影响自己的眼睛。 陆瑶看到陆雨琪的心情好像有点坏，再看看张云泽，凭着自己女性的直觉，陆瑶好像发现了“问题”的所在：“那位女警官，是不是在吃醋啊？” “吃醋？吃谁的啊？”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这里是医院，张云泽不敢笑太大声，却因为这样笑得连痰都出来了，“咳咳……那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 “算了，我们别说这个，还是进去看看你的老板吧。” “哦。”警察办事，私事是不能轻易谈论的，所以陆瑶没有在问下去，“对了，你们有江有强的消息吗？” “你知道那件事？” “我也是听江太太说的。听说你办案很厉害，那我想，一定很快就能破案吧。” “呵，还在伤脑筋呢。” 进去病房，张云泽发现陆雨琪已经开始审问起于远扬了。可是那问题问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连于远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张云泽真的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陆雨琪拉到一边：“行了，连问个问题都不会，有空去跟琪琪学一下，别在这丢人现眼的。” “你……” “我什么，站一边看戏吧。” “哼。”陆雨琪可真是生气了，脑袋撇向一边，牙关咬得紧紧的。 张云泽摆着笑脸对于远扬说道：“不好意思啊于董，我这个手下是新人，不太会问话，您别介意。” “哦，没事。”于远扬的头部被绷带包了一圈，脑后侧右方，还有一个深红色的血印。 张云泽搬了一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收起刚刚的笑脸，问道：“于董，可以说一下你被袭击的过程吗？” “这个……”于远扬支支吾吾的，还说不清楚。看来，并不是陆雨琪问得没水准，而是于远扬不想说。 “于董，你还好吧？” “我还好。不过，我真的想不起来我是怎么被人袭击的。” “想不起来？”张云泽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怎么会想不起来？” 此时，孙梦道：“难道是因为头部的创伤让他失去了那时候的记忆吗？” 张云泽也很认真地思考起来，可是，自己没有学过医，对这方面并不了解，还是得问一下专家的意见：“云泽，你怎么看？” 张强盯着于远扬的眼神看了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暂时性失忆的情况在医学界常常会出现，上次那个孙晴不就是吗？” “是吗？那这要怎么查啊？”孙梦没有张云泽这么出色的查案头脑，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等张云泽表态。 张云泽也不是神仙，没有任何资料和线索，查个毛或许可以，最重要的证人都失忆了，还能怎么查？他自己的都纠结了。看到张云泽纠结的模样，于远扬倒很乐观地说：“隋警官，其实这也许是恶作剧吧，不用查了。” “不用查？”张云泽倒觉得于远扬的态度有些奇怪，“可你现在都见红了，就不是一般的恶作剧了，这可是刑事案件啊。” “额，这个……也许是意外吧，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不如就这样算了吧，我也不追究了。”从于远扬的表情上来看，说是淡定，但却有一丝怯懦。 张云泽等四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时陆瑶走到于远扬旁边说：“老板，你是不是受到什么人的威胁？有警察在这里你不妨说出来啊。” “我真的没事，我都说了不追究了，谁都不要提了好吗？”于远扬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样的态度怎能瞒过张云泽的双眼，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当中有不为人知的真相。只是于远扬坚持不肯说，他作为一个警察又不能逼迫他说，毕竟对方并不是犯人，而且还是个受害者：“既然于董你不想提就算了，我们尊重您的意见。那我们先回去继续调查恐吓信的事情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