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禅院
一直到了傍晚，张云泽才送孙梦回去，为了避免再碰到韩梦丽，张云泽在楼下便止步，安静地看着孙梦的背影消失才回过神来。 今天让他想起了很多事情，现在原地喃喃自语道：“我想，我该去看看你了。” 静观禅院位于常州第一中学附近，为出家女妮静修之所。别说男人，小男孩都不可靠近。 物质繁华的今天，尼姑的数量却越来越多，她们都有着难以回首的过去，以至于看不开，甘愿去观音座前吃斋念佛以度过余生。 刚刚靠近寺院，张云泽便被那庄严的气氛震慑，不敢丝毫放肆。 鼓起了勇气，张云泽靠近寺门口，却很快被一个年轻的女妮拦住，说道：“先生，你不可以靠近。” 这女妮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虽然没了一头秀发，看起来却竟然丝毫不输孙梦的美丽，这让张云泽惊叹，是什么样的过去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找李欣襄。”张云泽双手合什，做出一个佛礼，以博得她的方便之门。 “这里没有李欣襄，先生你找错地方了。”女妮不温不火地回应道。 张云泽一笑，塞给她两百块钱，低声道：“小师太给个方便。” 随知道这女妮立刻变色，一把将钱仍在地上，用脚使劲踩了两下，骂道：“你这个混蛋，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哼，你就是找死啊！” “额……”张云泽无语，没想到碰到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真师太”，这样可有麻烦了。 “小师太，出家人应该戒急戒躁，你师傅没跟你讲吗？”张云泽微笑着提醒道。 “哦，刚才忘了！”这小尼姑不耐烦道：“快点走开，佛门清净之地，男人勿近。” “好吧！”张云泽哭笑不得，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递给她说道：“里面是一盒葡萄，你替我交给李欣襄，多谢。” 小尼姑白他一眼，不情愿地接过来，挥挥手道：快走快走，以后别来。 张云泽走后，小尼姑捡起地上的两百块钱，擦了擦塞近口袋，自语道：“好蠢的家伙。” 随后，她想了想，竟然打开了包裹。 两串鲜红的葡萄安静地躺在里面，洗得干干净净。 小尼姑摘下一颗扔到嘴里，嚼了两下，满意地点点头，眉开眼笑。 她忽然发现了葡萄下面竟然有个信封，“嘿嘿”一笑，拿了出来。 想都不想，小尼姑拆了信封，露出一张写满蓝色钢笔字的信。 欣襄： 今天是我们分开的一周年，你不在的三百六十六天我一直一个人，我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件事，我挖出了我们曾经埋藏的时间囊，里面的相片已经潮湿得发黄，你的那缕头仍然色泽光亮，我的旧手机却竟然还能开机。 我把我们爱情宣言的每一个字做成印章，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下一次再挖出来的时候我又会记清了。 你知道吗？河海大学里的柳树已经长得很高了，食堂那个做拉面的老人依然很健康，我们经常坐的那块大石头比以前又亮了许多，我们的学弟学妹坐在我们曾经的位置上说着比我们更加潮流的情话。 我知道禅院与现实是两个世界，你进去的那天我心痛如刀绞，我一直不明白那时候方音师太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想，李欣襄，为什么我说我错了说了千百次，而你只信你见到的那次误会？ 张云泽并不是心胸宽广的圣人，我诅咒佛祖传下的宗教，他那强大的信仰将我们弱小的爱情摧毁得一丝不剩，你不顾一切随他而去，剩我漂泊都市，茫然四顾。 我知道你能看到这封信的可能很小，只是以存万一之心，慰借我卑微的奢望。 张云泽 小尼姑看完，撇了撇嘴，随后捂眼痛哭：“好感人啊！” 就在这时，一辆宝马车开了过来，在她面前停下，车窗拉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谈出头笑道：“丫头，玩够了没啊，跟老爸回去，你看看你，那么好看的头发没了，丑死了！” “呜呜……”小尼姑哭道：“感动死我了，好的，爸爸，我跟你回家。” 中年人大喜，一把把女儿拉上车，兴奋地开走了。 为了劝这个刁蛮的女儿，全家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她爸爸今天本来准备强制收人的，没想到她被张云泽一封信给折服了，还以为这野丫头受不了那种淡出鸟的生活，回心转意了。 “只是这个头发，没一两年是长不出来了。”他父亲心想。 而张云泽精心策划的复合大计无疑泡汤了。 “小艳，这串葡萄谁给你的呀，味道不错嘛。”赵梦翔吃了两颗，对女儿笑着说道。 “我男朋友给我的呗。”赵艳一撇嘴，说道。 “额……”赵梦翔差点被噎住：“你说什么！” “嘿嘿！”看到老爸再次吃鳖，光头赵艳得意洋洋。 “等会跟我去买顶帽子，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大概也看出女儿在扯慌，赵梦翔莞尔一笑，说道。 张云泽略带颓废回到自己的租屋，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他在这里已经住了快三年了。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外只有一台电脑，这是张云泽兼职工作用的，作为刑警队的技术员，张云泽可以说是队里懂得最多的人。指纹分析、基因测序、鉴证分析、破解密码、信号追踪……张云泽都很精通，特别是计算机一门，他会写各种程序语言，甚至一个人就能编写流行的小游戏。 张云泽的兼职便是替一个小游戏公司外包编写游戏，拿到游戏营业额一成的提成，其实很少，交交房租吃吃饭的钱。 一直忙到深夜，忽然，孙梦打电话来了。 “哥哥，我在你门外，你开门。”电话那头孙梦说着，张云泽已经听到她在门外的声音。 “请进！”张云泽开门把她请进来，微笑说道：“meimei，你不早点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更加另张云泽汗颜的是她居然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步行的话起码一个小时，路上想必吸引了一路异样的目光吧。 “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天。”孙梦径直坐在张云泽的床上，看着电脑上算是代码的画面，幽幽说道。 “那你可以打电话啊！”张云泽脸一红，说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