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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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永兵话音未落，一把长剑从小五的背后，捅进他的身体。 冒着盈盈光辉的剑首穿过肚皮，小五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个下场！ 难道……这么多年的大哥白叫了！ 他跪在地上，腹部的疼痛，却难以抵消心头的绝望，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最后闭上眼睛，流下一滴苦涩的眼泪。 仅仅一张兽皮出世，便搭上了两条性命，看的牛月莹头皮发麻。 她想跑。 周围的建筑早已成了断壁残垣，宏伟的殿堂只剩下青砖绿瓦，稀疏的绿植间长满了藤蔓，沿着倾斜的粗壮的主梁攀爬。 皎洁的月光柔和，圣洁，洒落在牛月莹身上，却如同冰霜一样。 这一刻，她似乎能够体会到小五的感受。 他即便到死，都没有挣扎一下，也许他的心早就在刺进那一剑的时候死了。 自己也要选个死法了吗？ 牛月莹可不想让对方捅个透心凉，那哗啦啦的血水，会打湿衣衫，影响她死后的心情。 吴老三看到陆永兵手刃小弟，咧嘴笑的更欢了，走过去说，“还是老大善解人意，知道两人感情好。其实杀一个就行，毕竟打开宝藏，要一个男性祭奠就可以。” “少贫嘴，你杀了小李，小五能不找你拼命。”陆永兵没好气道：“以后做事别那么鲁莽，随便找个修仙的就行，何必杀自己人。” 吴老三点头应是，可心里却明镜的。 陆永兵杀人，不过是想多分一点好处，他懂，但是不能明说，不然就是坏了心照不宣的规矩。 陆永兵拿着兽皮斟酌起来。 满月交汇，水火相融，阴阳共济，坠日横空！ “这满月交汇，应该是指时辰！”陆永兵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盘，又念道：“水火相融，老三你觉得是何解？” 吴老三摸了摸鼻子，说：“起先我也没弄明白，倒是看到她跟小李子打斗时，有了一点点启发。” 陆永兵随即看向牛月莹，后者毫不畏惧，横头瞪了回去。 “水灵根！”他念叨一句，又说：“火灵根！”之后恍然大悟，“水火是指水灵根和火灵根啊！” “倒是交融不好解，莫非是交合！” 牛月莹差点没破口大骂，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敢说，简直不害臊。 而且……小李子都凉透了！ 吴老三笑着摇头，“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到了祭坛之后，我才明白，所谓的交融，应该是将两个人拿来当祭品！” 陆永兵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举一反三道：“那阴阳共济就是指一男一女，而且必须是修行之人吧！” 吴老三当即拱手说，“不愧是暗门队长，一眼就看出了门道，我当初可是琢磨了许久，感觉头发都掉光了。” 牛月莹直翻白眼，听不得两人在那里阿谀奉承，简直没羞没臊。 “那么就剩最后一句坠日横空！”陆永兵皱着眉头，眼光低垂，似乎要把兽皮上的字抠出来，塞进脑袋里。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根本毫无头绪。”吴老三眼珠子转了转，拖着小李子的尸体往祭坛上走。 古老的青石板路早已破烂不堪，裂开的缝隙里长满了绿油油的杂草，鲜血顺着裂缝流进，最后被干涸的土壤吸收。 随着尸体的拖动，一副血淋淋的画卷缓缓呈现，压倒的杂草上挂满了血渍，有一朵白花上沾了红点，在冷风中摇摆。 尸体一路拖到了祭坛中央，紧跟着一头脑袋咕噜噜滚了过来，陆永兵收回脚，却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吴老三对着牛月莹招了招手，他不打算研究最后一句话的含义了，俗话说的好，实践才能验证一切，有什么问题，等做了再解决吧！ 黑暗中的吴老三，就仿佛阴间的鬼才，干瘦的手臂更像是勾魂的法器。 牛月莹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每呼吸一下，心便沉下去一分，一点，一点，坠入无底的深渊。 她的心跳的很厉害，脆弱的胸膛已经无法阻止它，它想逃离这里，想活下去。 因为它还有心愿没有达成，师傅的大仇未报，宗门更在她手中没落了。 她不甘心啊！ 即便是方才多么的风轻云淡，无所畏惧。真到了性命攸关这一刻，她也无法保持从容淡定。 “赶紧过来，别让我动手，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吴老三已经迫不及待了，这一天他等了很久，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牛月莹眼神冰冷，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只可惜她被封住修为，不听话，会死的很惨。 这对于一个爱美的女人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人可以死，妆不能花。 她要有尊严赴死。 随着牛月莹一步步走上祭坛，吴老三露出了邪恶地笑容，狭长的眼睛里燃烧着狂热火焰，已经将血液点燃。 此时，月亮已经升到了拱门顶部，月光散落，竟泛起了盈盈的光辉，勾画出一个完整的拱门，并沿着柱子传导向大地。 一瞬间，空旷的废墟里竟响起了喃喃低语，似乎有人在歌颂着什么！ 随着月光的加强，祭坛的周边也凭空冒出来一个个人影，宛如幽灵一样！ 他们围着祭坛跪下，嘴里不停咏唱着古老的咒语。 一个年迈的老者杵着拐杖走上祭坛，她随即说了几句，便见朝拜队伍中走出两个人。 那一男一女，来到祭坛中心跪下，然后将右手按在地上，并用刀划破了手臂的动脉！ 鲜血顺着凹槽流淌，咏唱的声音更激昂了，在楼宇间回荡！ 虽然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吴老三知道，祭奠的步骤搞错了。 他们要的不是人，而是血液！ 这就很尴尬了，两个人，血都放的差不多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用来祭奠！ 该死啊！ 吴老三有点后悔，人杀早了。 陆永兵也有点郁闷，这个仪式不按套路来啊，整那么多鲜血干嘛，弄的祭坛到处都是。 随着鲜血不断的注入，祭坛上竟响起了鸟鸣，咏唱的速度再次加快。 持续放血的两人，最终倒在了祭坛上。 没有惊呼，没有悲伤，他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就在咏唱的节奏接近顶峰时，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