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福生玄黄天尊!
“呼……我就不信了。” 还是不死心的云扬回房用电脑将所有脑海里能想起的东西都检索了一次,却依旧徒劳,他记忆中的东西要么在现实中消失,要么就来了个大变样。 星环城工程直接变成了世界杯,世界首富托尼从搞卫星大王变成了卫浴大王。 这不扯淡吗? 云扬思维有些混乱,眼神变得虚无。 他推开抽屉取出里面一包只剩小半的香烟,用打火机点燃一根猛地吸了几口。 自从和前女友分手,云扬就已经好久没有吸过烟了。 在尼古丁的作用下他冷静下来,绕着房间走了几圈后深深地靠坐在沙发上,开始整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我的记忆肯定没有错。”他抬眼望着挂着大厅一角的展览柜,柜子最上层摆放着一幅收起来的卷轴,外面再用一个防尘盒套住,往下的格子各自摆放着几套航天模型,其中就有前年华国发射成功的天问号宇宙空间站。 他虽然文科,但爱好科幻是所有男孩的共性,什么《高达》《银河英雄传说》之类的作品他看了不少,对自己祖国在航天领域取得的成就更是由衷自豪。 “哪怕一瞬间的记忆可能出现紊乱,但我对今天星环城的工程及其前置技术的发展历程记忆相当的清晰,所以不可能是虚构的。” “从刚才网上检索的内容来看,几乎可以确定现实的改变仅仅是针对这次星环城的工程,其余世界上的东西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 叮咚,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云扬低头一看,顿觉倒胃口,又是领导发的鸡汤文。 若是往日为了不被通报批评扣工资等等,他会随大流不咸不淡地恭维一下,可现在……管他呢! “咚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一串的敲门声把云扬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 看了电脑桌面角落的时间,原来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时分。 “难道是大卓不放心自己,亲自上门来找我?”两人家住的都很近,就隔了一条巷子的距离。 急促的敲门声又起。 “来了!” 云扬应了一声,门外安静了下来。 从房间走出,云扬又喊了一声:“大卓,是你吗?” 没人回应。 云扬随手捡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几步上前把门打开,“我说过我没事……” 话音刚落,他就被门外的景象惊得哑口无言。 不到4平方米的平层,连同旁边的楼梯,足足站了十多个黑衣人,为首的两个举着一套破门锤,其它的手里纷纷拿着武器。 热武器。 想要喊救命,可当目光穿过黑衣人看到对门邻居大门地面渗出来的鲜红,极度的恐惧感让“救命”二字生生堵在喉咙再也出不去。 “Bom!” 门一打开黑衣人们就动了起来,破门锤轻而易举地将云扬家的铁门给破开,连门带人将云扬打倒在地。 后背着地,剧烈的疼痛感让云扬差点窒息,眼见对方拿出了一把带消声的手枪指着自己,云扬连忙忍着剧痛大喊:“是不是搞错了?!” 边说双腿边用力地往后蹬。 黑衣人不由分说地扣下手里扳机。 枪响,鲜红在地上弥漫开来。 收起手枪,他拿出一个类似录音笔的东西蹲下对着云扬扫了扫,又撑开云扬双眼仔细察看,最后用手指按住他颈后位置,片刻之后才朝麦克风说了一句:“目标确认清除。” 黑衣人四散开来把云扬家搜查了遍,随即扬长而去。 四周一片寂静,能听见的只有时针流转时发出的咔嚓咔嚓声。 地上到处是被打翻的家具,原本挂在墙上的时钟被扔在地板上,老国产质量就是过硬,玻璃整个都碎掉了却依旧还能运作。 风呜呜地从外边吹来,将屋内卷得更加凌乱。 碎成空架子的展览柜上,一幅画卷随风而落,里面裱着张残缺的水墨画,大约只是原作品的上半部,甚至可能一半也没有,画的是一团花簇,上方数株桃花,中夹以海棠与兰花,旁边衬以水仙。虽只用浓淡水墨挥就,但墨色丰富,笔法疏淡,层层分染,却是佳作。 画卷接触到流在地上的血,鲜红很快地渗入宣纸里。 渐渐的,鲜红化为丝丝细线,流入花簇中,使朵朵鲜花被从新勾勒起来,画卷表面散发出淡淡的光辉,化为点点星光如雾气般笼罩着,画里的花仿佛活过来般悠然绽放。 神秘的画卷很快把地上的血吸干,凝聚起来的光雾闪烁着,翩翩落在云扬躯体之上,散发出明净的光华。而画卷此时也缓缓地浮起,而后盖在云扬身上。 若是能睁开眼睛,云扬就可以目睹原本鲜艳的花簇又变回原本淡墨的颜色,之前的鲜艳全都沿自己心口处的伤口流进体内。 “踏踏踏踏……!”纷乱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黑衣人们去而复返,只是当他们跑回云扬家时,除了里面乱七八糟的家具,原本躺在地上的人,早已消失。 黑衣人们冰冷的眼神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惶。 空中荡漾起道道波纹,一道半透明的虚影伴随而出,黑衣人纷纷屈膝跪下。 “主人!” 虚影扫了眼屋里面,张开双手,嘴里呢喃着不知名的语言,所有黑衣人顿时色变。 一个个的音节让他们痛苦地瘫倒在地,脸色逐渐扭曲变形,眼珠子突出,嘴里“呵~呵~”地发出声音。 没多久,他们的身体就像被敲开的鸡蛋那般爆裂开来,血和rou激流般汇聚进虚影之中,令其逐渐变得凝实,露出一副曼妙的身材。 女的? 葱白般的手臂缓缓抬起,细长的手指尖朝屋内一点,四周画面开始朦胧,伴随着低沉的雷鸣,一个黑洞状凭空而出。 曼妙女人见状有些忌惮,但很快她眉头一舒,露出娇媚的笑容。 “有趣……” 并指伸出往即将合拢的黑洞里扔了个什么,回头看到满地血色斑斓的她随手挥了挥,转身消失。 一阵气浪拂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咚咚咚!” 月色涌起,在酒吧一直没等到云扬的大卓匆匆跑了上来,望着连大门都消失无踪的云扬家,望着空无一物的房间,脸上写满了震惊,拿起手机边拨号边喊:“不过失恋,你、你至于连人带家玩失踪吗?!”
…… 云扬头疼欲裂地醒来,浑身无力,感觉自己好像跑了个全马。 四周人声嘈杂,到处是杯觥交错的碰杯以及喝彩声,还混杂着马匹的嘶鸣声和无数人的脚步声。 他对自己身处的环境感到非常陌生,要不是天上的明月以及细雨滴在他脸上的触感,他怀疑自己可能失去了五感。 艰难抬起右手往身边一探,指尖传来的感觉冰冷又粗糙,借着月色,能看出其凹凸起伏的模样。 很明显,这是一堵城墙。 又躺了几分钟,云扬才缓过来,用手肘撑起身体,背在城墙边察看自身。他很记得心口中了一枪,可现在身上完好无损,连个疤痕都摸不到,要不是自己衣服上那个边缘焦黑的破洞在提醒自己这是真的,云扬甚至怀疑是好友大卓给自己私下报名,上了什么整人的节目的游戏。 小心翼翼地从城垛中探头开去,一条几百米宽的河流横在云扬眼前,月色倒映其中,河流之上建着一座石桥,不断穿戴铠甲的武士在桥面行走,桥的中心有一座塔楼,石桥的尽头是河对岸的一座城堡。 只看一眼云扬就断定这肯定不是整人游戏,如此结构严谨的城堡绝对不是简单一个影视城或者旅游区就能模仿出来的,这种古堡维护费用高昂,就算是传承几百年的大贵族没几个有能力维持,现存的城堡大多都废弃着,前些年很多富豪远赴海外购买这些城堡,结果直接就掉进坑里,因为每年光维护费就比城堡价值翻了许多倍。哪怕是富裕的温莎国王室也没能力住在眼前这种庞大的城堡群里面。 挠头,无奈。 他对自己也成为了穿越大军的一员并不在意,死都死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叫他苦恼的是,这一上来就进入战场,明显就是地狱开局! 远远望去,石桥上来去匆匆的披甲士兵,箭塔上背着弓箭晃动的人影,城头上那一堆堆的防御物资,都印证了云扬心中所想,这地方正面临着一场大战。 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肚腩,云扬苦笑,这下估计凶多吉少了。 晃了晃脑袋,按捺住“躺平算了”的念头,云扬忽然意识道,怎么这边一直没遇到巡逻的士兵? 四下打量了一番,怪了,还真的没看到人。 和对岸城堡相呼应,自己现在所处的也是一座要塞,规模不见得比对岸的小。怎么对岸一片风声鹤唳,而这边却一片寂静? 是敌人都在对岸的原因? 不管如何,反正自己暂时是安全的,先按惯例: 云扬“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朝月亮高高举起,深吸了一口气去放空大脑,用自认最为虔诚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念道: 系统… 主神… 空间… 金手指… 芝麻开门~ … …… 爸爸!好爸爸! 慈眉善目的老爷爷! 数分钟后云扬颓然坐下,是我没有金手指,还是我方法不对??? 本着最后一搏的心思,云扬闭上眼站起太极桩,双手化作云手,抱团合一之后低声喊道: “福生玄黄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