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钟朦胧
铜钱落在了一个破碗里发出叮的响声，随后便是一个男孩的声音，大概十五六岁。 “谢谢，谢谢。”说完谢后，那男孩又磕了一个头。 现在正值寒冬，那男孩身上单薄一件衣服，颤抖的手拿着一个破碗碗，蜷缩在地上，那破碗里仅仅五个铜钱。 “喂！野子，死了？”从远处走来四个跟这男孩年龄相仿的男孩，随后停留在那个在地上蜷缩的男孩身上。 那小男孩抬头看了看这四个孩童，说道：“我说过了，我不叫野子，叫钟朦胧！” “切，有没有名字都一样，这样吧，如果你现在起来给我舔鞋，我或许可以给你十个铜钱，去给你那爹买点药哦。”其中一个领头孩童带着嘲讽语气说道。 钟朦胧一言不发，依旧蜷缩在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听没听见我跟你说的什么话！”那孩童抬起脚就踢到了钟朦胧胸口位置。 本来就正值寒冬，钟朦胧身上就单薄一件衣服，已经非常虚弱，在被那孩童踢了一脚，就是直接一口鲜血吐出。 “李哥，要不算了吧，真弄出人命就完了。”其他孩童看到钟朦胧吐血于是变向那领头的孩童说道。 “不是，我李轩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啊，又不是你们打的他，就算死了又能怎么样，我父亲自然能帮我摆平。”李轩冲着那三个孩童开口道。 那三个孩童互相看了一眼，于是低着头，随后脚下一动便跑走了。 “诶，你们！”李轩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上虚弱的钟朦胧，而后扔下了十个铜钱。 “你李爷我赏你的。”说完这句话，李轩也转身跑走了。 钟朦胧用自己颤抖的手捡起在地上的十个铜钱，擦去了上面的雪花，“十五个铜钱，正好够爹爹的药钱了。” 钟朦胧把十五个铜钱小心揣在怀里，随后双手撑地艰难起身。 用手擦去嘴角血迹，随后一步一步走向远处药馆。 钟朦胧看着高挂的二字牌匾，药馆，随后把那十五个铜钱拿了出来。 钟朦胧刚要走进去，却被门口看门的拦下了。 “怎么又是你，你那爹还不死？”看门那人看着钟朦胧身上衣服都是破洞，手里还拿着一个破碗，说道。 “不得无理，让他进来吧。”一道声音从里面传出。 看门之人听到这声音后，摆了摆手，“进去吧进去吧。” 钟朦胧慢步来到柜台前，拿出十五个铜钱说道：“还是那些。” 钟朦胧刚把铜钱放到台上，拿药的那人手一挡，拦住了钟朦胧。 “掌柜这是何意？”钟朦胧说道。 “你看看这天越来越冷了，所以我这药也涨价了，二十个铜钱。”掌柜轻笑一声说道。 “这……五天前不还是十五个铜钱，怎么现在涨了。”钟朦胧心咯噔一声，说道。 “你爱要不要，这药也是采药的那些人冒着大雪采回来的，涨价怎么了。”掌柜的说道。 钟朦胧手里紧紧攥着那十五个铜钱没有说话。 “不买赶紧走，去去去。”掌柜刚要抬手把钟朦胧赶走，一双大手就拍到了桌子上。 “你……你想干什么！”掌柜连忙抽回手，看着那人。 “这个孩子的药钱，我付了。”那双大手拿开，放在桌子上的正好是二十个铜钱。 掌柜把铜钱拿了过来，清点一下，然后回身拿了一包药材，“给你给你给你。” 钟朦胧双手接过那包药材，随后回身向帮自己付了钱的那人道谢，“谢谢谢谢谢谢。” 钟朦胧刚要跪下，那人抬手把钟朦胧扶起来，说道：“哈哈哈，不必了不必了，这些给你，去买些衣服穿穿吧。” 那人拿出了一个袋子，交给了钟朦胧，随后便离开了药馆。 钟朦胧出了药馆后把那袋子打开，却是吃了一惊，里面竟有五十多个铜钱和十几块石头。 钟朦胧把那小石块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和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硬要说区别，那就是比一般石头圆滑一些。 “嘎吱…” 钟朦胧推开了一个破木门，随后走了进去。 “是朦胧啊…”躺在床上说话的人，便是钟朦胧的父亲，钟曦。 钟朦胧去到一旁烧了些水然后把药材抓出来一点，放在那破碗里。 钟朦胧跪在床边，说道：“来，爹，起来喝药吧。” 钟朦胧把钟曦扶起来，随后把碗递给了钟曦。 “我都要死的人了，不用每天都去那街上要铜钱了给我买药了，没必要的……咳咳……”钟曦端着碗，看向钟朦胧说道。 “爹这说的是什么话？哪有盼着自己死的。”钟朦胧说道。 “哈哈，那是爹爹我不对了。”钟朦胧随后拿过碗，吹了吹，又递了回去。 钟曦喝完之后拍了拍钟朦胧的手，说道：“朦胧啊，你娘生下你之后，便离开咱俩了，转眼你也八岁了，爹也没什么好给你的，那我把这个留给你吧。” 说完，钟曦让钟朦胧去床底把里面的木盒拿出来。 “这个啊，是一个玉佩，是你娘当年给我的，现在我把他给你，就当个消灾带在腰间就好了。”钟曦让钟朦胧靠近一点，随后把那个玉佩挂在了钟朦胧的腰间。 晚上的寒风格外的冷，钟朦胧蜷缩在木床上，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冻僵了一样。 钟朦胧睁开眼睛，有几缕阳光透了进来，钟朦胧轻轻拍了拍钟曦，“爹，起来喝口水吧。” 见钟曦没有回应，钟朦胧心里咯噔一声，随后把钟曦轻轻翻了过来，摸了一下钟曦的脸，钟朦胧不敢相信。 钟曦，死了！ 钟朦胧张着嘴，眼神呆滞，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爹……爹！”回过神来，钟朦胧抱着钟曦，便是大哭起来。 钟朦胧擦了擦眼泪，看着别在腰间的玉佩，钟朦胧觉得，爹爹的魂魄一定在这个玉佩里保佑自己。 钟朦胧透过窗户看着远处被雪覆盖了一层白衣的树。 真是雪落树白心茫茫，此刻半迷该何从！ 就在钟朦胧不知所措之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钟朦胧的视线里。 “你……你是。”钟朦胧一眼便认出了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帮助过自己的那个人！ “你愿意，跟着我修炼吗？”那人问道。 “修炼？”钟朦胧疑惑道。 那人笑了笑说道：“等你修炼成仙后，就有机会救你的爹爹了。” “真的吗！”钟朦胧听后立马下跪磕了一个头，又说道：“请让朦胧跟着您修炼！” “哈哈哈哈，老夫一生只有两个徒弟，既然这样，那你便是我的第三个徒弟。”那人笑道。 “不知师父名讳？” “周无痕。” 周无痕摸了摸钟朦胧的头，随后二人就这样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