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叙旧
苏娘一怔,目光里多了一份防备和恨意,却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若是只有刚刚那两个……或许她还有一点机会。 可是这个人,如果他不想放过自己,那她就真的是一点后路都没有了。 世长好像是没有看见苏娘眼中的恐惧,回过头来颇有一些嗔怪的看着夏蒲,道:“怎么跑的那么快?这跑路的功夫见长啊?” 说着这话,目光却是直愣愣的盯着站在夏蒲身边的司炎,眼中有些探究。 司炎缓缓后退了一步,用夏蒲把自己的脸遮住,夏蒲察觉到了,看向世长,道:“你吓着阿炎了。” 世长挑了挑眉,不在说话,他难得如此正经且温和的说话,居然还会吓着人,嗯。这或许是在夸自己有气势。是以不再追究,只笑了笑。 又把目光落到已经后退了很远的苏娘身上,眸光冷了一些,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向前走了两步,不着痕迹的放在夏蒲前面,这才说道:“这地方是你的?” 苏娘愣了一愣,这本是一个无主的寺庙,她住在这里,却也算不得是主人吧,且,如果说了是,怕是这个男人一时兴趣说不定也会抢过去。 是以,听了世长的话过后,苏娘只是摇了摇头,因为她本是鬼,所以声音有些凉飕飕的说道:“不是,这是个无主的寺庙。” 世长扫了一眼周围,眼神闪了一下,片刻后笑到:“也不算是无主,不过是主人暂时不在而已,你住在这里,也是你的福气。” 夏蒲嘴角抽了一下,抬头看见,住在破庙里是福气,那什么才是没有福气? 苏娘也是一愣。随即泯了唇,不在说话,再傻也看得出来,这个人不过是无聊了寻一个乐子罢了。 “这里景色也不太好,还不如院子,我们回去吧。”世长转过身,拉了夏蒲的手,很是自然的往门外走去,而夏蒲有下意识的抓着司炎。三个人的气氛很奇怪。 苏娘疑惑的看着,总觉得那个孩子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人,可是她,明明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任何强者的气息,他的气息太弱,可是直觉里…… 罢了,她自己的事情都是一团糟,想那么多做什么?白白的耗费了精力,不如多多修炼,看看能不能早日走出这里,她想见见那个人……是幸福还是悲惨…… 回到居住的院子里,司炎这才放开嗓子,清脆的声音说道:“哥哥,你为什么要拉着jiejie的手。” 夏蒲一听,这才察觉到,她一直是被人拉着回来的,抽回自己的手,颇有一些尴尬,据说凡界女子可是不能轻易的被男人牵手的…… 世长想来也大概了解夏蒲的心思,她的心思从来就不懂得隐藏,所有的事情都显在脸上。虽然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事情,可他莫名的喜欢她如此单纯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不忍那个女人在未知的思绪里沉思,便开口打断了这一切,说道:“你不是也拉着呆夏的手?” 这话并不是对夏蒲说的,而是对此刻一脸迷茫的司炎说的,尽管如此,依旧是成功的让夏蒲收回了思绪。 颇有一些不满的看着世长说道:“你怎么尽跟一个孩子计较?” 世长挑了眉,这是一个孩子么?这小孩儿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呢,明明能够运用法力,却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世长也是聪明人,知道此刻很多事情他知道就好了,大不了多防着,如若是说出来,大抵呆夏是不会相信的。因为这个司炎装无辜装的很成功,且有一段时间,他不知道她们两个人在一起到底发生过什么。 “罢了罢了,在你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知己,此时你的眼里,无时无刻装的都是这个小鬼头了。”世长无奈的叹息一声,说着还拍了拍司炎的头。 使得司炎一下子躲进了夏蒲的怀里,夏蒲愣了一下,看了世长许久,斟酌着说道:“我觉得……你这模样……像是凡间女子,见到夫君护着她人一般的反应……叫什么来着,吃醋吧,你莫不是吃醋了?且还是一个小孩子的醋?” 世长眉眼一抽,觉得她学起东西来其实还是挺快的,这些东西大抵都没有记错,可她……用错了地方了吧? 想了一下,世长说道,“咳咳,吃醋这种事情,大抵只发生在相爱的男女以及夫妻之间,我们两个,大抵是没有相互吃醋的机会的。” 夏蒲颇为认真的想了一下,觉得这种可能性是真的很小,小到她觉得自己能够察觉到真真的是心思很细腻了。 “jiejie,吃醋是什么呀?”司炎这时候冒出来,问了这么一句。 夏蒲呵呵笑了几声不知道如何回答。 ………… 大荒里,有很多地方其实并无人愿意踏足,必须此处,赤水河畔,荒芜了很多年,如今并没有哪个愿意踏足。 是以,此刻的罕噬很是不解,这位殿下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且还把他唤了出来。 此刻的冥界其实并不大安定,他是不愿意离开主人左右的,可这个女人,在主人的心里,有些不一样的位置。他也乐的伺候。 “神女唤罕噬有何事吩咐?”当了数万年的下属,罕噬觉得自己也算得上是个英明的一个下属。 青书嘴角勾起,笑容约莫有些模糊,好像是数万年前这个笑容就已经存在,又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许久,赤水河畔的等冷冽,划在脸上刚刚好带起来一丝丝疼痛,青书觉得,这个力道不够。 她感受到疼痛了,可这个痛依旧不够刻骨铭心,不够……让人放弃…… “冥界怎么样了?” 清冷的声音传来的那个时候,罕噬觉得自己大概是幻听了,这位神女的声音在他听来。竟有一丝痛苦,可这位神女,在冥界的这几万年,见过了那么多事情,那么多应该让她痛苦的事情都从来没有痛苦过,此刻,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