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醒来的司炎
青书皱了眉头,有些疑惑,眉间却弥漫着怒气:“司炎!我知道我斗不过你,可她有什么错?你凭什么,这么害她?” 他凭什么? 司炎认真的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煞有其事的回答:“害人这个事情,还要有依据吗?” 青书一噎,不知道怎么接下话去,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无赖,化成小孩子博人同情就算了,怎么说话也这么无赖? “至于青书殿下说的那个他,本尊还真不知道是谁?值得你堂堂殿下,不惜跟人吵闹。”司炎又道。 话里话外,无一不是暗暗说她丢了青丘一国的脸面,她其实把自己这个殿下的脸面也丢尽了。这样的话,青书自然能够听明白,却只是冷笑一声。 青书说:“青书从来不在乎什么脸面,拿东西丢了便丢了,只要重要的东西还在就行。” 司炎颇有些兴味的盯了青书一会儿,小小的身子重新缩进被窝里,懒懒的打了一个呵欠,说道:“青书殿下说的有道理,脸面拿来做什么?” 青书见这人竟又是一副晕过去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气急,她自然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罢了,这个人的能力,即使只剩下几分,想来也是很强的。 再说夏蒲在外面跟着世长很快便把这个隔空取物的术法学会了,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屋去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到了门前,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青书的身影,夏蒲愣了一下跟了上去,问道:“青书……他怎么样?” 青书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踱步到石桌前坐下,斟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这才凉凉的说着:“夏蒲,如若我要你现在把他赶走你会不会听我的话?” 夏蒲愣了一下,有些不安的看着青书,有些疑惑:“为,为什么……” 青书一看夏蒲的反应便已经知道了答案,颇有一些气馁,那个男人,怎么可以留在她的身边呢?当初帮她下界,帮她入了凡尘,只当她一个人在九重天上寂寞了,却从来没有想过来凡世会为她带来如此的劫。 “没有为什么。”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青书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声音冷冷说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这一世的她是夏蒲,脆弱,让她一股脑的想要保护,她再也不是那个随意洒脱的神女女魃了。 青书眸光落在不远处的一颗相思树上,眸光一闪,却是更冷。 “可是……我不能……赶他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夏蒲低头,断断续续的说着,或许是青书身上冷冽的气质,夏蒲总觉得她不太喜欢自己。好像第一次脸面的时候,她并不是这样的…… 青书猛地放下杯子起身,看了夏蒲一眼:“我不过是说着玩儿罢了,你不用当真,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转身便走,没有一点留恋,夏蒲张了张嘴,不一个应该怎么开口挽留,其实严格说起来,她们并不熟悉,不过是她帮了自己两次而已。 一旁的世长沉默了很久,刚刚青书出来时,他便自动的跑到一边去了,青书走了,才慢慢的走过来拍了拍夏蒲的肩膀,语重心长:“其实我也觉得,这个孩子身上的气息不简单,若能断了,就断了吧。” 夏蒲诧异的看着世长,他们一起走了很久的路,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正式的说话,记忆里,他说话总是牛头不对马嘴,且笑嘻嘻的让人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正事儿…… 这是唯一一次,他如此语重心长…… 夏蒲想了许久,看着世长说道:“你也觉得,他不是好人?他只是不小心,有了一个妖的身份而已,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世长摇了摇头:“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好人坏人?就连九重天上那些个神仙,大抵也不能说自己是善良的,我说的不是这个,或许刚刚那个女人说得对,那个人想必是对你安了不好的心眼儿。” “他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心眼儿!”夏蒲怒吼,终于忍不住爆发。 “呆夏,我不是这个意思。”世长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想要安抚一下,却被夏蒲躲开。 此刻的夏蒲冷眼看着世长,一字一句的说道:“谢谢你帮我找到阿炎,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可毕竟我们并不熟悉,我想还是分开比较好,明天我就带着阿炎离开这里。” 夏蒲说完,不给世长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便进了屋里,床上,司炎正躺在那里,夏蒲走过去坐在床边。 伸手轻轻的划过他的脸,喃喃道:“怎么他们都觉得你不好呢?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好像我,也什么都没有做,就莫名其妙的过了几百年莫名其妙的生活。” 刚刚的那些动静,以及夏蒲的这一番话司炎自然是听到了,也突然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好。 一点是因为自己装可爱装的很成功,还有一点,便是她自己的缘故,司炎脑袋里想着,长长的睫毛动了几下。 夏蒲立马察觉到了,惊喜的声音不受控制的传出来:“阿炎,阿炎,你醒了么?”她刚刚,看见他的睫毛动了,应该,不是幻觉吧。 是以,非常惊喜的一直等待这司炎下一步的反应,而司炎果然也没有让夏蒲失望,夜半时,夏蒲就快要受不住睡着时,司炎睁开了那双眸子。 里面闪烁着精光,脑袋转了过来,看着床边的夏蒲,却很是无辜,有些苍白的小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姐……姐?” 夜里本就安静,司炎的声音格外的清晰,穿进夏蒲的耳朵里,夏蒲的瞌睡虫立马跑了,蹭起身来,眼中隐隐含着一点水光,看着正盯着自己的司炎,夏蒲沉默了。 许久,才启唇说道:“阿炎,都是我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哭,以后,不会了。” 司炎眸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活了这么久,还没有人说过要保护他的话,而这个女人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