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启程

    不知过了多久，黎小暮脑海中依旧一片空白。

    太阳早已沉下去，屋内一片漆黑。

    猛然间客厅的灯被打开。

    “小暮，你是不是困了，想睡觉回床上睡啊。”王心怡的声音传来。

    他脸上的泪水早已干透，眼神空洞。

    猛的起身向黎星玥的房间走去，并无她的身影。其它似乎一切正常，却又好像少了些什么。

    “妈！你知不知道我姐去哪里了。”黎小暮突然喊道。

    “什么你姐啊，是你表姐来家里了吗？”李靖将手提的两个装着食物的袋子放到餐桌上回头问道。

    “不是表姐，我说的是我亲姐。”他一字一句，口齿清晰的问道。

    “你哪里有什么亲姐，你这孩子是不是又做奇怪的梦了，怎么胡言胡语。”王心怡走到；黎小暮身旁伸手向他的额头摸去。

    “头也不烫，是不是饿了。回来的时候买了点吃的，你去吃点吧。”

    黎小暮向餐桌走去，是一份麻辣鸭脖还有一碗牛rou炒饭。这些都是黎星玥喜欢吃的东西。

    “这些不是给我姐带的吗？”他不甘心再次发问。

    “什么你姐，这不是我怕你晚上饿，给你带的夜宵。”王心怡有些疑惑，但以前黎小暮依旧会经常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话，也就没太在意。

    他到餐桌前坐下，打开包装盒拿起鸭脖就往嘴里塞去。

    很辣，他却不管不顾，没咀嚼几下就连同骨头一起咽了下去，泪水从双眼涌出，不知道是被辣的还是什么原因。

    李靖看着他的吃相说：“你慢点吃，咋还哭了。”

    他用袖口擦了一下泪水又将一块鸭脖塞进嘴里低着头只是说；“太辣了。”

    “辣了就吃点炒饭。”王心怡将牛rou炒饭打开放在他面前，又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

    黎小暮不说话，只是拿起炒饭大口吃了起来。

    猛然的窒息感让他的触觉，嗅觉，听觉，痛觉都消失了，也再没听到父母说了些什么。

    王心怡在她耳边絮叨了半天却未见他有任何回应，只是埋头干饭也就离开了。

    饭碗见底，鸭脖也一个不剩，已是深夜，父母也回卧室睡去了。

    黎小暮缓缓起身，他走到黎星玥的卧室坐在了靠窗的电脑桌前。

    然而这里并无丝毫她的气息，也没有一件物件有她的痕迹。打开手机没有她的号码，社交软件上也不再有她的账号。

    他的内心愈加沉静了，看向窗外，是阴天，天空漆黑一片。

    依旧不甘心，又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李东升，这是他最信任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伙伴。

    片刻后电话接通，慵懒的声音传来：“这么晚，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眼神呆滞沉静了好一会后问：“东升，你记不记得我姐。”

    “你啥时候有个jiejie了，我咋不知道。”

    “喂！咋没声了？”瞬间李东升又入睡了。

    当他听到第一句话时就挂断了通话。没有失望，或许本就不存在希望。

    “你去哪里了，为何你离开后世界再无你的痕迹，只有我残留着关于你的记忆。”

    他感觉身心俱疲，手机关机后倒在床上闭上了眼。

    翌日，王心怡见他未起并未醒并未着急叫他起床。因为以前他也经常嗜睡，有时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醒了后又是生龙活虎。

    直到傍晚，他终于醒了过来。此时他的眼神再无空洞。

    王心怡见他醒了，心中的一丝不安消失不见“终于睡饱了？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黎小暮微笑回应。

    “早上东升他们来找过你，叫你不醒也就走了。”黎靖走来对他说道。

    他自语“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晚饭过后，他跑到天台去看星星。

    他所居住的小镇并无太多光污染，抬头望去天空格外明朗，星辰烂漫，月亮却不知所踪。

    看了好一会就看到楼下开来一辆豪车，车上下来两男的。

    他到电梯口等待他们的到来。

    电梯开启，来人自然是李东升与霍小龘。

    “不好意思，我好像睡过头了。”

    他将两人请上天台畅谈。

    一上来李东升就不干了“上这里来干嘛，这么冷。”

    霍小龘拍了拍他的肚子说：“你这脂肪这么厚不应该抗冻的吗？”

    “睡太久了，就是想清醒清醒。”黎小暮并不觉得冷。

    “怎么样，她来了吗？”他对着霍小龘问。

    霍小龘摇了摇头。

    “问这干啥，早已不重要了。”他叹了口气看向天空。

    “如果对你来说真的不重要那这次同学聚会你为什么非要去。”

    他没有回答。

    突然他开口：“今晚天空这么明朗我为什么找不到月亮。”

    李东升解释道：“根据月亮周期，每月有半个月的前半夜是见不到月亮的。”

    “星星虽多，但都不是我的，我还是想看看月亮。”他的眼神暗淡无光，像是没有一颗星能映入他的眼睛。

    “那月亮会是你的吗？”李东升反问。

    “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想看那就去找啊，以前或许没这个条件，但现在的你不是有能力了吗？”黎小暮内心炙热。

    “我想去旅行了，一起走，顺便去看看你的月亮。”

    霍小龘同意了“那就来个自驾游。”

    三人聊到深夜，决定一起去旅行。

    两日后三人处理好一切又准备好所有。

    在清晨出发，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驾驶员是霍小龘，目的地由他来定，去寻找他的月亮。

    “出发，前往龙虎山。”

    民谣还有窗外的风景。

    一开始三人都有些许兴奋，时间久了就归于平淡。

    路途难免无聊，黎小暮抛出话题。

    “你们说真正的爱情真的存在吗？”

    “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寂寞是两个人的悲哀。等我找到我的月亮你不就知道了。”霍小龘开着车精神抖擞。

    “那就是存在了？”

    李东升很是气愤：“什么狗屁爱情，我咋没遇到过，是我不配拥有吗？”

    “你不去主动追求你怎么拥有。”黎小暮看到他愤慨的样子有点想笑。

    “什么追求，我连追求谁都不知道还怎么拥有。老霍说我还行，至少他曾经算是拥有过，你又没谈过，不配对我说教。”

    三人一路越过诸多山川河流，越往南气候越暖。在诸多景点停留，也曾宿于星空下。

    一路上黎小暮曾多次精神离体，不过都是在休息或是游玩时间。能感受到常人无法触及的自由，有时还能看到一些绝景。

    六日后三人到达传闻中的道教发源地。

    “前面是道教四大名山之一，要不要去看看。”李东升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