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祭天
贝恩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知道了赤麟现在起码没有什么毁灭世界的心思。 “既然人家不是人龙之子，那你把人家关的那么严实干嘛？！还现造了一个囚笼，还用那么粗的一根脚镣锁上！你知道那东西多沉吗？你知道那东西戴起来多疼吗？” 贝恩开始为娇滴滴的公主鸣不平。就算她再怎么不简单，本质上都是一个女孩子。 可以防备着她一些，但没必要这么粗暴。 赤麟有些奇怪的看着贝恩，半晌，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你知道？” 贝恩一愣，然后支支吾吾的道：“我也不知道……” 贝恩确实也没戴过那东西。 “就一个女孩而已，你至于的吗？！在这里，你难道还怕她跑了？” “确实有点。”赤麟直接道。 “你怎么了？！”贝恩一呆，看着赤麟问道。 这实在不是赤麟的风格。 贝恩本以为自己稍微一激，赤麟应该就会不屑的表示人类在他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然后除去公主的脚镣牢笼，就算不放了她，起码也能给她一点自由。 就像当初的斯蒂亚。 这对赤麟来，应该什么也都算不上。 那根脚镣锁与不锁，在赤麟的眼中根本没什么区别。 可是，赤麟还是锁上了，就算被贝恩语言相激了也完全不在乎。也不打算撤掉那根可有可无的束缚…… 这真是太反常了。 “那个公主到底是什么来历？”贝恩问道，“怎么会让你如此看重？如此，患得患失？那个牢笼就在你的头顶，上面有一整个矮人族，和所有的元素生物在到处徘徊。想必就算是剑圣大人在此，也不可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跑的出去。你也不会这么大费周折。 这个女孩到底何德何能？” “不是我看重，是水龙王看重。”赤麟闭起了眼睛，“那水龙王亲自找我，让我救下这个女人。” “救下？！”贝恩一愣，“堂堂公主能有什么危险？连神龙帝国都挡不住？还得麻烦那位老祖宗找你？” “红龙教的人已经在海族的帮助下开始攻打神龙城了……”赤麟道，“我三前赶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有无数红龙教的人把神龙城围起来了。他们的人数就像是湖面上的浮萍，密密麻麻，铺满了大地。 而且，当时他们已经登上了外层的围墙。” 贝恩眨眨眼，心那倒确实是岌岌可危。芙蕾教主就是厉害啊，时机把握的真准。神龙帝国一旦没了龙骑士，我教的大业立刻突飞猛进啊！ 贝恩感叹了阵，忽然想起一点不对来。 “不对，你连人脸都记不清，你怎么知道是红龙教的人？” “他们每个人都穿着一件红色斗篷，背上有我的画像。”赤麟道。 贝恩无语。 既然如此，那肯定就是红龙教的人了。 “那你想把那个女孩怎么样？”贝恩问道。 “还没想好。”赤麟道。 “水龙王什么意思？” “他没什么意思，他只是让我把人就下来。” “没怎么安置？” “他随我的意。” “你怎么看？” “看不透，先关着。” “你真觉得她和那什么人龙之子有关？” “那是自然。” “但是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她不是啊。” “就算她不是，但也未必没有联系。也许能通过这个女人找到真正的人龙之子。” “要是没有什么龙人之子怎么办？” “那样最好。” “那你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我不在乎。” “……” 贝恩没话好了，赤麟既然已经连这个都不在乎了，那他恐怕就不在乎什么了。 决心如铁啊…… “那最起码，你能不能别那么关着她？把她的脚镣松开？反正她也跑不了。” “不校”赤麟回绝的斩钉截铁。 弄得贝恩都是一愣。 看样子，贝恩的提议赤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在深思熟虑之后，还是选择锁上了。 “为什么？她的似乎没什么能力吧？”贝恩不解。 “能不能跑出去，和实力强弱没有太大关系。”赤麟认真道。 贝恩歪了歪脑袋，满脸不解。 “这是什么话？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艾莎强，还是那个拿剑的强？赤麟道，“你之前过，就算是拿剑的也不可能从这里跑出去，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艾莎却可以，她当初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身边，也能在我的面前把所有的人类都送走。拿剑的做不到的事情，艾莎却能做到。 这个女人事关重大，我得尽量谨慎一些。” 贝恩叹了一口气。赤麟都要“谨慎”了，他还能再什么呢？ 其实赤麟这话刚开个头他就知道他要什么了。 艾莎。 那能和正常人比吗？！ 女巫的手段神秘莫测，常人不能揣度，而且那可是大陆仅剩一位的传奇女巫。继承了全部的女巫传抄… 虽然她的“传奇”，和剑圣的“传奇”不是一个意思，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艾莎才是真正的传奇。 死后一定能载入人类历史的人物。 贝恩想和赤麟，艾莎是特别的，她能做到的事情，全世界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但他也知道，这样的话在赤麟这里根本就不通，因为在赤麟眼里艾莎也算不上特别。 “如果她真能做到艾莎做的那些事，你那些东西还是有跟没有一样。” “有比没有强。” “……” 贝恩这回是真没话了，赤麟都开始求心安了……那就是神仙来了也没招了。 他放弃了。 罢了，大不了不去见那公主就是了，就让她当做是英雄和恶龙进行了剧烈的战斗，然后英勇战死了吧。 “喂，你看看我有什么变化吗？” 贝恩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提升一境的喜悦他到底还是想和别“人”分享一下。 赤麟勉为其难的睁眼看了他一眼，不过三秒就又闭上了。没理他。 这就是没看出来。 以赤麟的眼力，要想看透一个贝恩一样的人类，可能只需要一瞬间、但是他看贝恩却看了足足三秒。 这已经可以是看的很认真，很仔细了。 但他还是没看出来。 贝恩纵然早有预料。但是现实的打击还是让他难受了一阵。 预料到了是一回事，实际体验又是一回事。 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 突然，赤麟的双眼猛地睁开，强烈的金光瞬间大盛！直接压过了骑士之匙的白光与岩浆的红光。 强烈的金光照在周围的琉璃墙壁上，让整个红龙宫变成一片金色。 贝恩闭上眼睛，同时用手遮挡强光，心中有些纳闷。 和赤麟相处这么久，他也有点弄明白了。 赤麟眼中的光芒代表了两件事，第一，就是他的情绪，当赤麟情绪起伏比较大的时候眼中金光就会变亮。 第二，就是当他开始认真与人交手的时候。 现在显然不是第二种，那就是第一种。 不过只是自己提升一境而已，至于的吗？ 而且这反应也有点慢啊…… “怎么了？”贝恩问道。 “有强者诞生于世。”赤麟留下这么一句话，下一瞬间便飞走了。 贝恩向前跑了两步，抬头仰望赤麟方才离去的方向， 赤麟的头顶是一片火山口，火山口外是红色的空。 强者诞生于世？ 连赤麟都认为是强者的人…… 那会是谁？ …… 半前。 中央帝国云披山下，聚集着一众行人。 云披山是公认的下第一高山，奇绝险峻异常，高耸入云只是一种客观的形容。所谓云披山，便是就算是上的彩云也只能为其充作披风。 往常里，这里便人烟罕至，除了喜爱山水的高雅之士前来登山以外，也没有什么人闲的没事走这么难走的路。 这云披山的上山路，到底是不是难于上青那谁也不知道，但反正是真上了…… 山下聚集的人群中，总共不超过两百。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人族的五大帝王竟然齐聚于此…… 事实上，中央帝国的军队早就把披云山方圆十里围的水泄不通，一切闲杂热全都弄出去了。 这等大事，可当真容不得一丝意外。 “这就是云披山吗？当真高绝。真乃奇观盛景！”战王看着这么一座奇山不禁心旷神怡，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好像这座山一样，要冲而起。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高倒是高，等会爬山的时候可有的受了。”黄金王苦着一张脸，对于云披山的难走，他可是早有耳闻。 中央帝国皇室每年都要来这里祭，他虽然从离家出走，没来过。但是那几个要好的兄弟总是要跑过来和他吐苦水。 “快些走吧，黄金王，不要忘了你的诺言。”英雄王道。 “英雄王放心。”黄金王认真道，“人皇之力到手，你神龙帝国的问题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好。”英雄王点头。 “走吧。”铁血王出声道，接着转身便走，向着那唯一的一条路走去。 “走吧。”黄金王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虽然他有黄金飞船，但是这条路，还是得自己走上去。 …… 中央帝国年年都来祭，讲究排场的中央帝国一定会在这里修路，所以这路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走，没有那么险。 黄金王在剑圣的拉扯下，在其他众王鄙视的目光下，终于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山顶。 没办法，他体力就是在场最差的。 战王自不必，其他帝王从也都是饱受皇室锻炼教育的，文治武功缺一不可。 身体底子都是极好的，为以后繁重的帝王工作做下了充足的准备。 黄金王不一样，他时候没接受过什么锻炼。 他年轻的时候都在青楼里荒废了。 云披山的山顶是一处不大的平台，看起来刚好能让百十人站开。 四周都是石头地面，浑然成。像是有人用风削去了真正的山尖，而留下来这么一块空地一般。 在山顶的最中心，有一座完全由土夯实的祭坛，这看起来似乎是这里唯一的一个有人为痕迹的东西。 从这里看不到下面，因为有无尽的云海挡住了视线，所见只有，云，太阳。 所见所及，干净纯粹至极，阳光耀眼，白云柔美，空广阔无边。美的不可方物。 这般景色人一看见就想长舒一口气，似乎心中积郁多年的恶气，都能在顷刻间尽皆消散。 这里便是人间间离最近的地方。 云披山巅。 人族祭之所。 此山上筑土为坛以祭。 …… 还不等众人欣赏一下眼前美景，身穿厚重朝服的礼部尚书欧阳大人，就开始发号施令，调兵遣将了。 只见老大人一扫往日颓态，平日里那种半死不活，快要老死的样子一下子就没有了。突然之间变得精神抖擞，威风凛凛。 就像是一只狮子终于睡醒了。 老大人在这里意气风发，纵横捭阖。而且一不二。 就算是黄金王陛下，这时候也得完全听从老大饶命令。 过了不大一会儿，所有人都在老大饶指挥下站在了该站的位置。 随行而来的一百零八位文人，已经围绕着祭坛各自跪好，形成了一个圈。手中还捧着怀中一直揣着的各种礼器。高举过头顶。 有的是一本书。 有的是一袋粮食。 有的是一座青铜器。 都不一样。 至于陪着诸位帝王来的传奇强者，剑圣和教皇，直接让老大人放在了这个圈子之外。 也就是，这个祭仪式他们也就是在旁边看着，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也不能掺和。 至于一起而来的斯蒂亚，更是站在了比这两位更远的位置。 就这老大人还一阵不乐意。 按照中央帝国那男尊女卑的社会风气，斯蒂亚都不应该登上这座山……不过没办法，要用光明圣典，斯蒂亚就得再旁。 黄金王别着九鼎剑，走上了祭坛，在老大人凶恶的目光示意下，跪在了祭坛上。 当今皇后，也就是雪晴姑娘，则跪在祭坛之下，黄金王的右后方。 其他四大帝王，则是跪在黄金王的正后方。 本来他们是不愿意的，对他们来。跪可以，但是跪在黄金王身后就不过去了。 但是没办法，红色灾厄太强了…… 欧阳聚则站在黄金王的左前方。 他也是这个圈子里唯一不用跪的人。 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不是人，而是这场祭仪式的主持者，是人与沟通的促成者与主导者。 …… “命以为王，使理群生，告太平于，报群神之功。 始受命之时，改制应，下太平，物成封禅，以告太平也。” 在欧阳大人宏大的，响彻地的唱礼声中， 祭仪式开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