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 调查
十三姑姑本来就是个炮仗性子,本来想回七爷一句“你才是傻子”,但看到众人看她的目光分明想看傻子,只能忍了忍道:“七哥知道这丫头为什么没中毒?” 留香七爷嘴角一勾道:“只有三大世家的血脉才能吸收灵能,世俗界的人根本无法吸收灵能,这黑色诅咒虽然恐怖,但也是一种灵能,世俗界的人无法吸收灵能,黑色诅咒自然无法入体,不能入体,何来中毒?” 十三姑姑恍然大悟,面带羞愧道:“多谢七哥解释,是我疏忽了。” 众人在调侃十三姑姑的时候,却没发现,留香暮雨的眉头紧皱。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原叶是自己正妻雪流年的女儿,有着留香血脉,既然有留香血脉,就业应该中毒,现在情况是她并未中毒。 照她自己的说辞,她从悬崖上来,发现留香薇薇倒地昏迷,闻到了异香,顺着香味找到黑色诅咒的宿体,那块假树皮。也就是说,她闻到了黑色诅咒散发时同时放出的异香。 难道原叶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她恰好是绿色灵种,年龄又正好相当。 留香暮雨的眉头拧成疙瘩,想不透其中的关键节点。 其他主事仍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留香薇薇中毒的情况。 族长道:“照原叶所言,她解下这块假树皮的时候,周围的真树皮还流着树汁,说明是有人刚刚制造了现场,白驼山极少有人烟。据香堂堂主所言,当时只有我们留香家族的子弟及其仆从。谋害薇薇的人莫非就是我们自己家的弟子?” 十三姑姑立刻反对道:“若是我们家的弟子,他将黑色诅咒嵌入树皮,他自己不怕被黑色诅咒入体侵害吗?” 七爷道:“世俗界的仆从是不会中毒的,若是我们的弟子,他大可不必自己动手,派个仆从去就行了。” 留香暮雨道:“我看未必是派仆从去的,刚才原叶说道。假树皮所在地方,正好是薇薇绑绳子的地方,也有可能是绳子勒紧,将黑色诅咒的宿体——这块假树皮勒破。使其中包含的黑色灵能散逸出来。而这个时候,作案者早已经远离现场。” 众人点头:“这也是可能的。” 太姑姑派来的代表道:“找你们的分析,我们留香家族参加白驼山决赛的弟子、以及香堂和罚堂去的工作人员都有作案嫌疑,这范围有点大,如何排查?” 七爷一拍折扇道:“范围不用那么大。今天是比赛最后一天。大多数弟子都在营地提纯香料,只要查查谁离开营地补采原料了,范围就会缩小很多。” 众位主事很赞同七爷的方法,就在留香薇薇的客厅召见香堂堂主,进行排查。 香堂堂主很快赶来,将第七天离开营地的人一一报给主事会议。同时将这些弟子离开时说明要去的地方一并汇报。 离开营地补采原料的一共有十名弟子,其中三人去了白驼山北梁、四人去南梁,三人去了西梁。去西梁的三人有草字辈十四小姐、十七小姐和雨字辈一位初品香玉师的爷。 一听去西梁的三人中,有十四小姐,众人的怀疑不约而同地落在十四小姐身上。 但为了不让十四小姐压力过大。他们对这离开过营地的十人都进行的询问。 先从去北梁的三人开始。一一询问他们出去补采的原料。最后询问去西梁的除了留香薇薇的另外两人。 西梁先询问雨字辈的初品香玉师,把十四小姐放到最后一个询问。 十四小姐一进留香薇薇的客厅,也没等众位主事询问,直接道:“我没有陷害留香薇薇,你们不用盘查我了。” 族长和颜悦色道:“玫黄,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有去过十七小姐中毒的悬崖?” 十四小姐正色道:“我没有实物证据,但我的行事性格就是证据。我是不爽留香薇薇,我会用直接的方式向她挑战,甚至与她决斗,这种暗中陷害的事情不是我的菜。” 十四小姐不能证明自己无辜。家族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有罪,而且她是家族草字辈的天才,位次仅次于留香白芷。为了一个末流的初品香玉师留香薇薇,去苛责甚至治罪天才一品香玉师的留香玫黄。主事会议不会这么傻,何况没有证据。 主事会议亲自调查无果,便将案件交给香堂和罚堂继续查证。众人陆续离开野草谷。 断肠草并非珍惜草药,莫晶晶她们很快就找到一大堆带回来。 留香暮雨细细教导她们熬制的方法,又让人去自己冷香小筑取了一些辅助的药材做药引。 断肠草本性有毒,不能大量服用。留香暮雨开了适合的剂量,让原叶她们每天喂留香薇薇喝下,缓慢地分解她体内的黑色诅咒。原叶也每天偷偷吸收留香薇薇体内的黑色诅咒,她不敢一次吸太多,只能每天一点一点的吸,量大了,她自己的灵脉会承受不住,而且去年藕断丝连的那根主灵脉至今没有愈合,依然是只有一点点连接着,只要黑色灵脉力度稍微一大,就有可能将其破坏的彻底断裂。 这样双重作用下,使留香薇薇体内的黑色灵能没有机会形成黑网,再次将留香薇薇的灵种禁锢。 一个月后,体内大半黑色诅咒被拔除后,孱弱的留香薇薇从昏迷状态清醒过来。 了解了自己昏迷后发生的事情,留香薇薇陷入回忆,将自己对那种异香的记忆一一搜索,终于想起自己八年前也是偶然闻到那种异香,后来大病一场。病好后,原本已经能够感觉到对灵能的控制的状态,突然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应该就是那时候,自己的灵种发芽,正好中了黑色诅咒,灵种灵株被封印,黑色诅咒结成的阵网不断的吞噬破坏自己的灵种,八少爷留香白芷又送了一个印度的诅咒香枕,每天给黑色阵网补充黑色灵能。若非原叶的到来,她现在恐怕已经成为一个没有灵种的普通弟子。被赶出留香园,任人宰割了。 原叶道:“不用猜了,这次的阴谋肯定又是留香白芷设计的,他手上没准还有黑色诅咒。真是一条毒蛇。除不掉,还不时地放毒咬我们一口,防不胜防!” 说道毒蛇,窗户外边缠绕着树藤的小蛇躺枪无奈的翻了个滚儿。 “他如此处心积虑,害死我爸爸。又要置我于死地,究竟为了什么?”留香薇薇皱眉思索。 “不需要原因。坏人敢坏事所谓‘欲害他人,何患无辞’?对于这种人,我们就该杀之后快!”秦逸愤愤然道。 莫晶晶道:“我看这次是八少爷将黑色诅咒的宿体交给十四小姐,由十四小姐嵌在树皮中。这些人我们都要小心,将来不能放过他们。” 留香薇薇摇摇头:“十四姐这人……我不认为是她害我,这不是她的作风,她不是那种暗中使绊的人,她要对付我,一定是真到明抢的来。” 原叶道:“你倒是十四小姐的知己。她跟主事会议就是这么说的。她说她看你不爽,会直接挑战甚至找你决斗,绝对不会用这种阴暗的办法。” 留香薇薇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莫晶晶惋惜道:“若不是八少爷的陷害,薇薇八年前就成为香玉师了,那可是留香家族当之无愧的第一天才!” 留香薇薇释然笑笑:“我不为过去发生的事情后悔哀伤,若非这些曲折,我身边的人恐怕只是一些趋炎附势的人,哪里能够遇到你们这些好姐妹。有得必有失,我心就在这里,不悲不喜。” 李秋雨打断一干人道:“行了。你们不要在这里解禅了。薇薇都都好了,咱们该庆祝庆祝,野草谷已经一个多月没有飘过rou香了,咱们今晚烤rou去。小柔秦逸。咱们三人去准备材料。让二姐和原叶陪着薇薇吧。” 这一个月来她们都很乖巧听话,尽心照料昏迷中的留香薇薇,现在留香薇薇没事了,莫晶晶也就同意她们放松一下,嘱咐道:“薇薇身体虚弱,经不起山顶的风。你们就不要忘小西坡准备了,咱们就在薇薇的房子前边准备烤架吧。” 三人答应一声去忙碌了。 原叶对留香薇薇道:“薇姐,明天就是八月初一了,你身体虚弱,体内积累的断肠草毒素要很久才能排完,体内的黑色诅咒也还有残料,灵株也受了损伤,这个中秋就不要参加大比了吧?” 留香薇薇缓缓摇摇头:“这个中秋我不能再拖了,必须亮出我是一品香玉师的身份。” 莫晶晶忙劝道:“不要在乎那些虚名,他们爱传谣言,让他们传去吧,我们野草谷的人还怕什么谣言啊?” 留香薇薇喘了一口气道:“不是谣言,我怎么会在乎那些。若是这次我还不制作一品香玉,完不成家族任务是小事,重要的是家族依然不怎么重视我,给留香白芷留下害我的空子。若我能成为一品香玉师,家族会为我的安全着想,起码不会像这次一样,我差点被人害死,最后却不了了之。” 原叶依然不放心道:“可是你的身体行吗?” 留香薇薇点头:“我有分寸。” 夕阳西下,初秋的寒凉覆盖山野,野草谷燃起温暖的篝火。 原叶用心烤着rou,留香薇薇裹着毯子坐在篝火旁,看李秋雨她们打闹说笑。 原叶道:“四姐,你给薇姐唱支歌听呗。” 李秋雨道:“我倒是想唱啊,就是当初在葡萄小院,我一唱歌,你就说我是驴叫。我要叫得难听,吓到薇薇怎么办?” 原叶和于小柔小作一团:“原来你也承认自己是驴叫啊,唱歌的时候那么陶醉,我们还以为你认为自己是歌星呢!” 留香薇薇道:“秋雨唱一支吧。” 李秋雨迫不及待的站到篝火对面道:“我很久没一展歌喉了。下面有请著名歌唱家、表演艺术家李秋雨女士为大家唱一首著名的、高雅的、意境优美的歌曲——《爱情买卖》。” 篝火旁笑倒一片。 原叶手中考好正要分解的rou都落在地上,笑得没力气拾起来。 一条青白小蛇趁机窜过去,抱住那块rou就咬,它企图把那一大块rou拖走,奈何力量不够,rou块纹丝不动,只能就地吞吃,吃了多少算多少。 可是rou块太大,蛇随有牙齿,但不是用来咀嚼撕咬的,它的消化方式是将整块东西吞下肚,然后在肚子里慢慢消化。 面对渴望已久的美味,却吃不到肚子里,小蛇急得浑身甩动,在rou块上打滚儿。 各种嘚瑟的李秋雨眼睛不知怎么一瞥,瞥到烤rou上,再瞥到那条小蛇,兴奋的嘚瑟立刻被惊恐的女高音给割破。 “蛇、蛇啊——”女汉子之风彻底扫地的李秋雨直接跳过篝火扑进莫晶晶的怀抱。 莫晶晶也看到那条企图将今晚第一块烤rou独吞的小蛇,拍拍李秋雨的头道:“乖,别怕,那不过是一条小蛇。” 秦逸趁机促狭道:“对,那不过是一条小蛇,还没有你身后那条百分之一大呢。你瞧,你身后那条巨蛇向你张开巨口了。” “啊——啊——”李秋雨吓得直接从莫晶晶腋下钻到莫晶晶身后。 莫晶晶嗔道:“秦逸,不要吓唬秋雨,她就一个弱点,怕蛇。你别把她下出毛病来。”一边说着,一边拉住李秋雨的手安慰,“别怕,秦逸吓唬你的,哪里有巨蛇?” 李秋雨在莫晶晶身后颤抖地咬牙切齿:“秦逸,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于小柔也有些讪讪道:“原叶,快点把那条小蛇赶走吧,大家都是女孩子,都有点怕怕。” 原叶不乐意道:“你们都是女孩子,怕怕蛇,我也是女孩子,也怕怕蛇,干吗让我赶蛇,你来赶啊。” 留香薇薇望着那条小蛇道:“原叶,你不觉得这小蛇眼熟吗?” 原叶细看之下,笑道:“哦,原来你这小家伙,真是跟得很紧啊,都追到我家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