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 悦家兄弟
以前只是听说三大世家重视对弟子的体能训练，重视格斗课程，今天看了一天比试，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重视。 别看那些香玉师平时在人前文质彬彬、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似乎是手无缚鸡之力文弱书生、千金，其实都是些个披着绵羊外套的狼，一入格斗场，野性毕露，亮出獠牙和利爪。 上至外表看起来八十岁的老翁老妪，下至十七八岁刚刚成为香玉师的天才少年，到了格斗场，一准变恶狼。斗起来那叫凶狠，甚至场上受伤也不稀罕。 留香家族的格斗比试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分重量级别，只按抽号对决。 场上一名外表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子与一名外表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斗得血汗淋漓。 饶是以故作文雅著称的秦逸都忍不住爆了粗口：“切，本是同生根，相煎何太急？这些人确定都是同族，不是仇人？” 李秋雨拿捏出一副令人作呕的推理思索之态道：“依我看，这俩人肯定私下有仇，没准这女的年轻时，那老头觊觎她的美色……” “不要乱说话！”李秋雨自己脑补的肥皂剧还没说完，就被莫晶晶封口禁言。 李秋雨不甘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于小柔拍着胸脯道：“千万可不能得罪任何一个香玉师啊！后果很严重！” 上午没有比赛，下午留香薇薇和十四小姐的比赛是第一场，只三分钟留香薇薇就被十四小姐踢下格斗场。香玉师的凶残都没来得及展现出来。她们还以为留香家族的格斗比赛与奥运会的跆拳道比赛差不多呢，几场比试看下来，她们才知道，运动会中的跆拳道比赛不过是花拳绣腿，哪里及得上这些香玉师们的凶残暴戾。 今天的比赛持续到天完全黑下来，才由格斗堂的堂主宣布结束。格斗场是圆形的露天场地，完全借助天光。 回野草谷的路上，几人意犹未尽地议论比试的凶残。 莫晶晶突然道：“难怪三大世家能够延续数千年不败落。不光因为他们手中有着特殊的技艺，还因为他们始终让弟子保持着最纯粹的野性。” 秦逸道：“我听说富不过三代是因为对子女的教育不当，照二姐的说法，是因为有钱人家的子女逐渐丧失了野性。被文明教化的缘故。可我觉得三大世家数千年不衰落，是因为他们的技艺与血脉相连，外界的人没有世家血脉，做不来这项营生。” 莫晶晶道：“华夏数千年的历史中，与血耐相连的技艺绝非只有香玉制作这一门。但都埋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文明和教化，会让人丧失本源中的勇敢和冲动，只有野性才能不断地激发创造力，为文明补充新鲜血液。” 原叶道：“我觉得能让三大世家活这么久，不是一点两点决定的，还有许多条件或因果，凑到一起成就三大世家。二姐应该知道三大世家无论香玉师，还是没有灵种的普通弟子，为什么只居住在飘云城，而不去其它地方谋生吧？” 莫晶晶诧异地看向原叶：“这个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样，我们在研究三大世家的时候，似乎都把这一点给忽略了。十七小姐，你们家族可有祖训不准家族子弟离开飘云城的吗？” 留香薇薇笑笑道：“这是我们世家不成文的秘密，我们一般是不会主动告诉外人的，但也并不是没有外人知道。我们家族的家训里有提到，玉做根，离则伤。凡是离开飘云城的家族子弟，生活都会变得艰难。最终只能再回到这里。所以几乎没有子弟在飘云城之外的地方谋生。” 讨论如此高深文化的问题，李秋雨一直插不上话，但这次她终于发现自己有插话的空隙了：“哈哈，薇薇姐。你错了，我可知道飘云城之外有一个留香家族的弟子，不但生活没有艰难，而且还活得大红大紫，前呼后拥。” 留香薇薇和原叶对视一眼笑了，留香听雨确实是个意外。他不但离开飘云城，而且进了万人瞩目的娱乐圈，还混的风生水起。从他离开飘云城至今，不过一年半多一点的时间，就算在娱乐圈坐不上第一男神的宝座，也是前三甲，而且风头强劲，杀上第一宝座只是时间的问题。 因为他的出现，留香家族已经有普通弟子蠢蠢欲动，想要离开飘云城谋生活。 陷入思索的莫晶晶没理会李秋雨的话，对于搞研究来说，这种现象持续数千年，足够当一个课题研究了。至于那个个案留香听雨，值得在课题中作为一个特例再加研究。 回到野草谷，刚刚下车，一只拖着五彩斑斓大尾巴的小鸟就飞来落在于小柔的肩膀上啾啾鸣叫。 这只鸟正是去年冬天原叶在雪地里用筐子逮住的那只长尾巴鸟。被于小柔养了几个月，居然养熟了，放它出来，它只是飞出去玩一会儿，又会飞回来。尾巴比以前长得更大、更漂亮。估计原叶去年冬天逮住它时，它尚未成年。 于小柔查了许多资料，也没查出它究竟是什么品种，原叶干脆方便起见，叫它大尾巴，叫了一个月，居然叫熟了，一喊大尾巴，它就飞过来。 于小柔痛惜不已，一直再想一个好名字给小鸟，可是名字还没想出来，就被原叶叫大尾巴叫熟稔了无论再给它取什么名字，它都不停，只认大尾巴。 原叶叫道：“大尾巴，今天又去哪儿炫美了？” 大尾巴一听叫它，立刻从于小柔肩头飞到原叶肩头，啾啾叫了两声。原叶一巴掌拍飞它道：“四处炫美，当心那天栽在自己的大尾巴上，被人逮住拔了毛烤成熟鸟吃了。” 小鸟啾啾地找于小柔求庇护去了。 原叶灵眼所见，这只大尾巴鸟身体蕴含浓郁的红色灵能。普通的鸟类灵能含量很少，特别是在东部世俗界，鸟儿身体几乎不含灵能，留香园的野生鸟类倒是含有灵能，但都不如这只鸟浓郁，香玉师们的灵宠自然含的灵能比较浓郁，但这只就算放在灵宠里。也是比较浓郁的。 而这只鸟的智商似乎也比别的鸟高，能与人简单交流。 看了半天格斗比赛，野草谷六人心情激荡，逗完鸟。什么都没干，拉开架势也格斗起来。 她们中只有留香薇薇受过系统格斗训练，留香薇薇便将从入门教几人练习格斗。 家族格斗比赛这几天，野草谷几人白天看格斗，晚上回来自己斗。玩得不亦乐乎。 一周后，格斗比赛终于决出前十，打架十分凶悍的留香白芷才排第三，前两名是雨字辈的一品香玉师，十四小姐排第九。 从格斗赛的排名看，制作香玉天分越高的，格斗成绩相对越好，也就是打架行的，香玉制作也行。 不知道香玉世家的祖先们怎么发现香玉制作的天分与打架的天分紧密相连。 格斗堂堂主宣布二十天后，三大世家将在水家举行格斗赛。将由前十名代表家族出战。所以二品以下香玉师都必须去观战。 虽然留香雨铃没有批准莫晶晶交上去的规划图，莫晶晶却没放弃对野草谷的改造。每天都要抽出三个小时时间整理野草谷，清理杂草，开垦田地，种植各种作物、树木。 满目野草的野草谷正在悄悄改观。 留香薇薇的灵种那个叶苞变大了许多，顶尖已经与主干分开，第一片叶子完全长出来指日可待。她听从留香暮雨的话，除了去年中秋那一块，至今一块香玉也没有制作过。这让留香园对留香薇薇的猜忌和流言又复发，认为去年中秋留香薇薇制作的香玉很可能是由别人代劳的。 二十天很快过去。留香薇薇要去水家观看三大世家的格斗比赛。有机会去三大世家的另外一家参观，原叶五人都不肯放弃。 水家的祖宅在飘云城北部，所占面积非常之大，距留香薇薇说。水家有一个湖泊，水家弟子制作香玉时都会围湖而居。而水家建造在这里，将湖泊圈为自己家的东西。 到达水家门口，在水家弟子引导下，停好车，然后在弟子的引导下去格斗场。 原叶一行人边走边参观。 留香家族住在月光峰附近。家族的建筑筑依山势而建，带着一种飘飘若仙的感觉。 水家所在位置是平原，建筑如同世俗界的村落一般，挤挤挨挨，一户挨着一户。 水家的格斗场很大，容纳几千人观看没有丝毫压力。留香薇薇在水家也没什么朋友，没人来迎接叙旧，她们自然就被侍者直接送至格斗场。 比赛还早，难得三大家族二品以下香玉师都来了，各种呼朋唤友、叙旧的、结交的，声音嗡嗡不绝于耳。 留香薇薇几人刚刚找到座位坐下，原叶瞥眼竟然看到不远处留香薇薇的前男友悦凝夜在与一名女子亲热交谈，看两人亲密的姿态，什么关系自然一目了然。 悦凝夜看到留香薇薇，正在亲热的表情僵化了一瞬，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留香薇薇。他那眼神的意思，原叶基本能够看懂，就是惋惜、后悔、酸涩、不甘却无奈。看样子，他对自己在留香薇薇艰难的时候不理不睬、斩断情丝还是有些后悔的。 此刻的留香薇薇已经完全恢复绝世容颜，甚至因为灵种恢复并隐隐有升为一品香玉师的迹象，容姿比以前更加震撼人心。 原叶可以理解悦凝夜痛悔的心态。 但是悦凝夜旁边的那个男子的眼神原叶就有点理解不能，那叫什么眼神？原叶试着自己发一个那种眼神，却怎么都不成功。 李秋雨不解地问原叶：“你干吗？怪怪的，眼睛抽筋儿吗？” 原叶指指悦凝夜方向道：“那边，我在学那人看薇姐的眼神。” “他看薇姐的眼神怎么了？” “他现在已经不看了，我学不来嘛。” 秦逸于小柔听到，立刻好奇的凑过来求加入：“什么什么，谁看薇姐特别了？场上人都看薇姐了，他们的眼神明显是羡慕嫉妒恨。” 原叶道：“你们知道什么？别人看薇姐与那个人看薇姐不同，那人旁边那位是薇姐前男友。” 这次连莫晶晶也矜持不住了，求加入：“哪个哪个？哪个是薇薇前男友？” 原叶指了指悦凝夜：“就那个，被那妞儿抱着的，那个豆芽男，刚才他抱着那妞，见到薇姐来了，就放开那妞，只剩那妞还抱着他。” 于小柔认真道：“哪里有被妞抱着的豆芽菜？倒是有个被抱着的，但是挺帅呀。” 原叶嘁了个：“他那小样叫帅？傍边那个还勉强算帅吧。” 秦逸认真观察了一番道：“那女的哪里比得上薇薇，这渣男居然甩了薇薇与那女的勾搭。审美观真够渣的。” “奏是奏是，幸好他主动甩了薇姐，不然每次去野草谷，会恶心得我们食不下咽。” “你胃口有那么娇嫩吗？每顿饭你吃的比谁都多？” 听着这几人在耳边嘀嘀咕咕，就这么大大咧咧毫不避讳地议论她这个当事人的情史，就好像她听不见一般，留香薇薇哭笑不得。 这几人终于议论完了悦凝夜，似乎也才意识到她就在傍边，原叶凑过来问道：“薇姐，那豆芽渣男旁边的那男的是谁？” “就是长得帅的那个。”于小柔忙帮忙补充，那男的长得确实突出，放在帅男遍地的三大世家，依然出类拔萃。 留香薇薇看了看那人道：“他是悦凝夜的哥哥悦凝天，一品香玉师，悦家凝字辈的第一天才。” 于小柔立刻赞道：“难怪看起来那么优秀，果然名不虚传！” “咦——”原叶莫晶晶秦逸李秋雨一起羞于小柔，“成语都用错了，还想发花痴，悦凝天估计不会介意多收你这一个小娉人的，赶紧过去表现吧。” 于小柔直接被推出了席位，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灰溜溜地又坐回来。 她们这里闹哄哄地评论悦家的天才兄弟，不远处十四小姐嫌恶地看着几人道：“没教养！” 十四小姐旁边的二十小姐留香芪月附和道：“的确没教养，在家里丢人还不够，居然跑到三大世家聚会上来丢人，真受不了！” 非常感谢清渌、一眸眸两位同学的月票鼓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