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九章 打开门的一刹那
屋子内的武子君和少庄主还有元好问都眼看着夏东在院落内撕杀着，一个个想去帮忙，却总是挪不动脚步。 元好问感叹着时乖命蹇，他知道大金国兴起之初可以与大宋政权分庭抗争，并且是屡占上风，那时，大金国凭籍的是他们极具战争力的军政组织。猛安谋克实行兵民合一的制度，在励精图治的帝王指挥下可以所向披靡。现如今皇位传到完颜守绪这里，朝政凋敝，眼看国家已是岌岌可危了。 “夏师妹，你不用再管我们了。” 元好问朦胧间听得少庄主这样大声喊叫着，他很想应和着说一声让夏东快走，但是，他张了张嘴，已经说不出话了。 元好问醒来时，看一眼身边的人，少庄主和武子君，还有一个老者，他感到有些纳闷，心想，这是在哪里。 “好问兄，你醒了。”少庄主说话时显得有气无力，显然，他也是刚醒过来。 “咱们这是在哪里。”元好问看一眼老者问，“老伯，你怎么称呼？” “小老儿叫万松。”万松叹息一声，“想必几位英雄也是中了按陈附马的毒酒了吧。” “你是万松？”元好问感到十分惊奇，“是金莲川的大儒万松吗？” “正是在下。”万松捋一下胡须说，“在落凤坡时被按陈驸马用毒酒所害，抓来后一直囿在这里。你们几位也是按陈用这样的手段捉来的吧。” “说来惭愧，看来都是一时大意了。”少庄主叹到，“多事之秋，应当多有些防人之心的。” “我是说要提防一下的，都是你们嚷嚷着要喝酒的。”武子君醒过来便大声叫到，“如果不是你们，我是不会让夏姑娘到这样的酒店喝酒的。我行走江湖，历经多少风雨，没有想到还是一时不慎，在阴沟里翻了船。” “看得出，你是一时为情所困的。”元好问笑了笑说，“你对夏姑娘一片痴情，喝酒时象发了疯一样，还不是你第一个先醉卧床上。现在，幸亏夏姑娘逃得及时，要不然，咱们都会被那个阿合马关在这里的。” “但愿夏姑娘得以逃脱了。”武子君喃喃地说着，一只眼里溢出了泪水。 却说夏东眼见着院落里人越杀越多，只得纵出院外逃遁而去。她来到夏国，见城内依然没有备战的迹象，真是伤心之极。她知道西夏曾是强盛一时的国家，疆域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从拓跋思恭建立夏州政权算起，到元昊称帝，在漫长岁月里，西夏先后与北宋辽鼎立和南宋金对峙。末主李晛被蒙古军围困在中兴府内，一筹莫展，见夏东到来，他哭泣起来。 “皇姑，这样一个灿摊子交给我，怎么办。”李晛居然象个一样委屈不已，他唏嘘着身子说，“大敌当前，朝中大臣都是主和的。” “朝堂上是不是所有的大臣都是这样的意见？”夏星有些不甘心。 “除了右丞相高良惠抱病没有上朝以外，上朝的大臣都愿意与成吉思汗讲和。”李晛看一眼夏东说，“皇姑，好好的人都不愿意出战，高丞相产个病人，难道说他还能领兵迎敌吗。” “我倒要亲自看一看高丞相，如果他也是坚持不出战，只能说明咱们夏国无人了。”夏东羞怒地说，“是没有男人了。” 夏东来到丞相府，见过右丞相高良惠，果然见他病怏怏地躺在床铺上。 “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了。”高良惠打起精神从床铺上下来，向夏东施了一礼。 “大敌当前，朝中大臣都要献城投降，你是何意。”夏东开门见山地说，“你也是熟知兵法的人，不会也同意不战而降吧。” “不会的。”高良惠招呼着夏东坐下说，“我听家里的人说了，眼下成吉思汗已围困中兴府，我们只能举兵迎敌，断然没有投降的道理。” “好，高丞相，你现在就是我朝兵马大元帅了。如果你愿意出征，现在就随我上朝。”夏东的脸上露出几分悦色，“走吧。” “承蒙公主抬爱，我一定拚死迎敌。”高良惠衣服都没有换，就随着夏东进宫去了。 见了李晛，他听说高良惠愿意领兵迎敌，当下按夏东的意思颁旨命高良惠为兵马大元帅，举全国之兵迎击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分兵两路，抢占了黄河九渡，攻陷应里，对西夏形成钳形攻势。右丞相高良惠领兵内镇百官外励将士，领兵在都城日夜拒守。夏东觉得眼下灵州不可失，便向末主李晛请兵前往救摇。 夏东带领大将嵬名令公率10万大军紧急赴援灵州，途中正与托雷大军遭遇。 “上一次你袭击成吉思汗大营，让你逃脱了，这一次看还有谁来救你。”托雷一见夏东气得哇哇怪叫，挥军扑向夏东。 “今日咱们就见个高低吧。”夏东挥剑策马迎向托雷，她以为后边的兵士会跟随她一样杀向蒙古大军。回身看时，却见身后的兵士正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托雷率领的兵马一个个如狼似虎，很快冲进那些未来得及的逃跑的夏兵阵营里。 夏东边哀叹着边挥剑杀向蒙古士兵，内心有一种切齿的恨，杀起人来已不分青红皂白，或刺或削，剑舞处只见人头纷纷落地，胳膊或腿到处飘飞。见夏东如此英勇，一些蒙古士兵也渐渐有了怯意。但是，尽管她所向披靡，她知道终究是拯救不了西夏的命运了。夏东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国家总是在强权面前却显得相当孱弱。过去，在宋朝建立之初西夏采取依附政策企图自保自存，但在宋太祖恩威并施的压力下，李继捧不得不于太平兴国七年举族进京，被迫献出夏州节度使所属五州之地，并接受宋朝所赐赵姓。眼下，皇帝李晛只是一意味人云亦云，大敌当前，不思迎敌，却想着如何献城投降，看来，夏国真的是要国破家亡了。夏东想到这里，郁闷和愤懑积压心头，一阵晕眩，险些跌落马下。她稳定一下心神，心到，“难道说今日真的要败在托雷手下不成？不行，就算拚到最后，也要留作一口气把成吉思汗的性命拿下。硬拚不行，就来软的。只要能再次接近成吉思汗，就算不择手段，也要结果了他的性命。” 夏星见面前一道寒光，她想举剑相迎时，却摇晃一下从马上摔到地上了。 托雷把夏东捉到军帐中，当下摆起了庆功宴。孛儿帖生有4个儿子：长子术赤、次子察合台、三子窝阔台、四子拖雷。拖雷少年时就随其父出征，他与三个哥哥一样，能干善战，随从成吉思汗东征西伐，为蒙古帝国的奠基立下汗马功劳，他们好比帝国的四根大的台柱。成吉思汗按照4个儿子的特长与才能，分别赋予他们职掌不同的职别：术赤管狩猎，察合台掌法令，窝阔台主朝政，拖雷统军队。拖雷正妻唆鲁禾帖尼，生蒙哥、元世祖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四子。拖雷从其父率领中路军，攻克宣德府，遂攻德兴府。拖雷与驸马赤驹先登，拔其城。即而挥师南下，拨涿洲、易州，残破河北、山东诸郡县。从成吉思汗西征，攻陷不花剌、撒麻耳干，分领一军进入呼罗珊境，陷马鲁、尼沙不儿，渡搠搠阑河，降也里。遂与成吉思汗合兵攻塔里寒寨。 “拿下庆州，眼看就要合围中兴府了。”拖雷的妻子唆鲁禾帖尼见托雷和将士们喝过庆功酒后兴致很高，她对拖雷旁敲侧击地说，“灭夏以后，大汗一定会开始大举灭金的。到时候，仗还是有你打的。” “嗯。”托雷笑逐颜开地说，“唆鲁禾帖尼，你现在主要是把蒙哥教育好，他现在和忽必烈都已经长大了，几个孩子当中，我最看好的是蒙古哥。” “蒙哥不如忽必烈好学。”唆鲁禾帖尼笑到，“现在，忽必烈在金莲川和那一帮子汉学大家在一起，天天都在钻研治国之道。日后，他也许是一个治国安邦之人呢。” “但愿如此吧。”托雷有些忧郁地说，“现在，汗父已经挑明了把汗位传给窝阔台了。” “这也未必是定局。”唆鲁禾帖尼说话的声音很轻，但语气里却是柔中有刚。拖雷正妻唆鲁禾帖尼，克烈氏，生蒙哥、元世祖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四子。唆鲁禾帖尼以聪明能干著称，她抚育诸子成长，并协助托雷统领并团结部众，周旋於诸王矛盾斗争之间。她美丽聪明，机智果断。按照蒙古习俗，幼子继承父业，而年长诸子则分析外出，自谋生计。故成吉思汗生前分封诸子，拖雷留在父母身边，继承父亲所有在斡难和怯绿连的斡耳朵，牧地及军队。“大汗杀心太重，早已是天怒人怨了。” “是的，我是知道的。”托雷叹息一声，他记得成吉思汗在西征归来的途中教育后代时，说了一段著名的格言，人生最大的乐趣，是把敌人斩尽杀绝，抢夺他们所有的财产，看著他们亲属痛哭流泪，骑他们的马，*他们的妻子和女儿。破城后下令不得掠夺任何财物俘虏，将所有人畜杀光，毁城为荒漠。“屠城，是有些惨无人道了。” “马上得天下，也未必能马上坐天下。”唆鲁禾帖尼把托雷扶持到床铺上休息，“要是从长计议，还是把忽必烈留在金莲川为上策。” “全靠你费心了。”托雷很满意地冲唆鲁禾帖尼笑了笑，唆鲁禾帖尼是客列亦惕部君主汪罕弟札阿绀孛之女。拖雷死后她执掌拖雷系大权。是促使汗位由窝阔台系转移到拖雷系的关键人物，是蒙古宫廷斗争的胜利者。由窝阔台率领兵马攻入花国都城玉龙杰赤后，窝阔台曾命每个人要屠杀二十多个无辜居民，然后又决阿姆河水灌城，全城尽为泽国，偶而有幸未被杀戮的人亦难逃被洪水淹死的有百万之多。另一支由哲别和速不台率领的追击花剌子模国国王摩诃丁的蒙古军队在攻克哈马丹和拜勒寒以及剌夷还有赞詹、可疾云、谷儿只、篾剌哈、沙马哈城后，同样也是残酷的屠城和焚城。拖雷大军摧毁城池并破坏灌溉设施，兵锋所至，满目疮痍。“我只知道打仗，别的事不管了。” “光知道打仗，就好比光知道种庄稼一样。”唆鲁禾帖尼点一下拖雷的额头说，“你不求收获，也要为其子蒙哥取得大汗位准备了条件。” “窝阔台继汗父之位已是定局。”拖雷叹息一声，“唆鲁禾帖尼，难道说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你南征北战，手握兵权，又是汗父的守灶之子，按蒙古族规，守灶的儿子是要子承父业的。” “别想那么多了。”拖雷想对唆鲁禾帖尼微笑一下，但他却没有笑出来。 “忽兰皇后是不是也支持窝阔台接替汗父的位子。”唆鲁禾帖尼还是有些不甘心，她想趁托雷带有酒意的时候，摸一下拖雷真实的想法。 “现在，忽兰皇后是唯一跟随汗父出征的人，她的话，汗父还是听的。”拖雷挥一下手说，“算了，别想那么多了，我要睡觉。” “嗯，困就睡吧。”唆鲁禾帖尼帮托雷盖好被子，站起身来。拖雷是一位军事家，他掌有蒙古军队的半数以上的军队，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 “日后事，日后再说吧。”托雷朝就要走出大帐的唆鲁禾帖尼嘟嚷一句，“唆鲁禾帖尼，我捉了一个西夏女将，上一次，就是她硬闯成吉思汗大帐。” “是吗？”唆鲁禾帖尼立住了脚步，“她曾经硬闯过大汗的军帐，确有其事吗？” 唆鲁禾帖尼回过头，见托雷已经呼呼大睡，便若有所思地呆立一会，向帐外走去。 “要杀便杀，休要多言。”夏东并不想理会唆鲁禾帖尼，她见唆鲁禾帖尼的穿戴打份，知道她是王族中的夫人。 “你能在万人之中敢取*人头，真是令天下女子敬佩了。如果我是你，就要争取活下来。”唆鲁禾帖尼冲夏东笑了笑，“你不要问我是谁，我只是听说你的事情，觉得你要是死了，甚是可惜。如果你能活下来，才能去干成你想干的事。” “现在，我的国家是不已经被你们蒙古人攻下了？”夏东给唆鲁禾帖尼说话的口气缓和多了，“如果我的国家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的国家还在。”唆鲁禾帖尼是何等的聪明，她察言观色，看出了夏东有说死是假的，只是想活得有价值。“姑娘，庆州府被我蒙古大军拿下了。” “这个我相信。”夏东想起那些不战而逃的官兵心里就有气，她叹息一声，“当初，如果要是我先拖雷一步到达庆州，和中兴府形成犄角之势，还是能抵抗成吉思汗大军的。” “西夏国要是多有你这样的人才，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唆鲁禾帖尼命兵士给夏东松开绑绳。“想当初，西夏国也是很风光的。不过，也有那么几个女人祸害了夏国。” “嗯。”夏东点一下头。她知道，当年权臣没藏讹庞拥立元昊与没藏氏所生子谅祚为帝，尊没藏氏为宣穆惠文皇太后，自任国相，总揽军政大权。 “我说有那么几个女人祸害了夏国，你是知道的。”唆鲁禾帖尼见夏东若有所思的样子，冲夏东笑了笑说，“你不会象小梁女那样的，当然，你不会学任得敬的女儿。她们或专权或祸国，你和她们不一样。我知道，你是一心想着如何为西夏国谋利。” “是的，只有是为了我夏国的利益，我干什么都愿意。”夏东冷冷地盯着唆鲁禾帖尼，“你是蒙古人，不会也和我一样站在夏国的利益这一边吧。” “我和你不一样的。”唆鲁禾帖尼牵起夏东的手说，“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是看不得有人受罚受罪，特别是女人。” 小说《重生之爱战人生》。 http：//.zhulang/113690/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