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反向

    第217章反向……

    自从昨天下午在商都登上飞机开始，苏全民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去年与儿子一起炒期货时的感觉，大概就是，儿子好像什么都懂，而自己，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

    第一次到京城，晚间借住在算是东道主的郑戍明家里，也什么都不懂，就觉得，老郑家，虽然在东边吧，但距离故宫还挺近。

    可惜，早上起来，没时间去看一看升旗仪式，就得再次出发。

    乘车赶往京城东北的首都国际机场，一路上都在听郑戍明和自家儿子继续自己听不懂的话题，直到坐进机场候机厅。

    “你这次……其实错过了一些机会，本来有人想要见见你，但又觉得，还是在等等。”

    “等什么？”

    “以观后效。”

    “郑伯伯，这词儿可不能乱用，我这么大一良民。”

    “你还良民……”一处候机厅的座椅上，郑戍明抬腕看了眼时间，接着道：“我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让人看不透。”

    “这个啊，”苏杭笑道：“我这种……确实少见。”

    郑戍明看着候机厅玻璃窗外一家飞机缓缓降落，一边道：“这次，我本来想着和你一起过去，顺便也考察考察，不过，最近事情太多了，你也没打算久留，就只能等下次。”

    “期货市场没什么事情吧？”

    “期货方面没什么，还不都是你给我找的事情。”

    “电视产业？”

    郑戍明点头，又有些没好气：“你那馊主意……消息传出，电视股大跌，牵累大盘都开始往下，万一这次大降价没有好结果，你也吃不了好果子。”

    “郑伯伯，你就别吓我爸了。”

    郑戍明：“……”

    “我没什么，习惯了，”苏杭朝自家老爹示意：“我爸不懂这些，你口气一重，他就担心。”

    “臭小子，说什么呢，”苏全民无奈插嘴：“我听不懂，你们随便聊。”

    “全民，咱俩抽空也得聊聊，仔细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养儿子的，”郑戍明和苏全民搭了一句，就再次转向某个少年：“我可没开玩笑，真怕你把一整个产业都带歪了。”

    “所以我才不爱说话，”苏杭道：“明明是你追着让我写这写那的。”

    “你当时要不提，我会让你写？”

    “……”

    “好吧，就算你要写，也保守一点。”

    “我已经很保守了，”苏杭道：“各种保守，很多话我都藏在肚子里。”

    郑戍明突然道：“那篇《全球化与互联网》也是？”

    郑戍明想要突然袭击，苏杭却理所当然：“那个更保守。”

    “说说，都藏了什么？”

    “不能说，太大，”苏杭摇头：“还是按照咱们之前谈的，郑伯伯，你就专心筹钱就是了。”

    这件事昨晚就谈过，还是之前的思路。让郑戍明拉一只基金，等苏杭从美国回来，就一起进军互联网。

    郑戍明刚刚说最近忙，这也是其中一项。

    见苏杭不愿开口，郑戍明只能道：“你这小子，太老成，也不好。”

    “我现在其实也有些无所适从，”苏杭实话实说：“郑伯伯，赚钱其实挺没意思的，我就想安心念念书，再开一家印章小店，空闲了和一起伙伴聚餐，谁知道，稍微一动作，就总是那么大动静。”

    “口气倒是挺大，”郑戍明回忆脑海中关于某人的各种信息，却又不得不承认：“不过，动静确实不小。”

    又一架飞机轰鸣着飞向天空，两人短暂停顿，郑戍明看了看左右，转向某个少年：“苏杭，这次这雅虎……我看到发行价是13美元，你就说说，IPO那天，能涨多少？”

    “说不准，”苏杭道：“不会比之前的Excite差就是了，”苏杭道：“也不知道我那小说在《时代》上的连载效果怎么样，那边应该上市了，再就是雅虎等各方面的推动，如果宣传效果够好，到时候提升十个八个百分点，肯定没问题。”

    曾经雅虎IPO当天的情况，苏杭都没什么印象，这一次，就更别说。

    郑戍明却觉得这小子又是在藏私，也习惯了，只能道：“你们10美元一股买的，不算后续，只是按照这13美元发行价，就已经赚了不少啊？”

    “呵，郑伯伯，你这么想就有点……没格局了。”

    500万美元的资金，到手50万股，按照3美元的发行溢价，直接就是150万美元进账，折合1200多万人民币，确实不少。但，这绝对只是一个开始。

    不谈第一天，按照雅虎目前3亿美元左右的估值，联系几年后1000亿美元的巅峰，其间就是超过300倍的增值。

    那么，简单计算，500万美元的资金，增值300倍，就是15亿美元，折算相当于120多亿人民币。

    2000年左右，身家100亿人民币，在国内妥妥的首富。

    嗯。

    呸呸呸。

    中国首富这头衔，让苏杭下意识就忍不住想到后来丁老板养的某种动物。

    不过，倒也忍不住斟酌。

    相比其他大股东，水星资本这边，算是苏杭和陶暖玉两个，一共才持有50万股雅虎股票，到时候，想要出手套现，还是很容易的。

    即使加上其他。

    对了。

    转向郑戍明：“还有一件事，郑伯伯，暖玉姐在美国那边已经开始筹划水星资本的又一个基金，这次打算筹两亿美元，你之前联系的那些人脉，如果还想要跟进的话，可以招呼一下。”

    “两亿美元，”郑戍明有些意外，自己之前帮忙，只帮某个少年拿到2100万美元：“这次直接翻十倍了啊？”

    “是啊，势头不错，就多筹集一些。”

    郑戍明表情斟酌，稍稍片刻，开口道：“小子，你有多大把握？”

    苏杭看郑戍明模样，立刻摇头：“没，郑伯伯，一点把握都没有，能担风险的就来，担不了的，千万别找我。”

    郑戍明顿时又被气笑了：“要不国内这边的互联网基金，我也算了？”

    “那损失的可不是我，”苏杭耸肩：“其实，我最近还琢磨出了一个‘信息主权’的概念，郑伯伯，咱们自己不做，产业就只能向海外寻求资金，到时候，各种国内的信息产业巨头，一看背后，大股东全是国外的，嗯……想想就有些酸爽。”

    “信息主权，”郑戍明稍稍品味，表情有些郑重：“仔细说说？”

    “已经说了啊，”苏杭笑道：“而且，好吧，再送您一个，产业殖民，这就容易明白了吧？”

    郑戍明听到‘殖民’两个字，身子都坐直一些，再次考虑了一会儿，转向一旁：“小子，你实话实说，嗯，就说你觉得，这互联网产业，将来规模能有多大？”

    “我手机，放您家里了，就那个……”苏杭比划了下，说道：“郑伯伯，你的认知里，手机大概就只能打电话，其实，在国外，用这些便携设备连接互联网的技术都已经开发出来了，将来，我能想到的一个词就是，万物互联。各种产业，各种设备，都会通过网络进行连接，以实现各行各业社会生产效率的提升，真到了这种程度，您觉得，相关产业的规模会有多大？”

    郑戍明幻想了下，忍不住摇头：“你说着，我有点想象不来。”

    “我也想象不来，毕竟谁也没办法看到几十年后，”苏杭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赌一把啊，万一成真了呢。”

    郑戍明还是想象不来，微微摇着头：“苏杭，就算你描绘这些能成真……那也肯定先是西方国家做起来，咱们……底子毕竟太薄了。”

    苏杭当然清楚未来几十年中国的信息产业是什么境况，当下，却一副感同身受模样，就像曾经有个段子，好像2005的时候，有人说中国GDP会在2035年超过日本，一群人狂喷，觉得怎么可能？

    事实却是，短短五年之后，就超过了。

    反正……

    肯定不能说，会被喷的。

    毕竟没自信了一百多年。

    当下。

    苏杭看着郑戍明脸上明显带着失落的模样，笑着道：“其实，郑伯伯，我刚刚说的‘产业殖民’，可是另有玄机的。”

    “什么？”

    “您别一听‘殖民’两个字，就下意识把自己当受害者啊，”苏杭道：“咱们凭什么就不能去害别人，反向殖民？”

    郑戍明：“……”

    乍一听又有些无语，然后，忽然就想到了一旁少年当下的两笔投资。

    先是斯高柏，也算是科技企业，两千多万的投资，才短短几个月，就翻了好几倍。

    再说雅虎，虽然还不知道接下来如何，但，参照那Excite，肯定也是大篆。不仅如此，水星资本对雅虎的持股，接近2%，其实也不算太少。

    而且，就算少了，如果有钱，就像少年刚刚说的，打算再筹集两亿美元，那……继续买就是，也如同斯高柏那样，买进超过10%，再入驻对方董事会。

    这叫什么？

    少年刚刚说了，‘产业殖民’。

    郑戍明先是有些振奋，随即，又难免自卑起来：“你这想法，苏杭，不太现实啊，得花多少钱？”

    只是一个两个公司的，在郑戍明看来，可起不到什么作用。

    如果太多，必然也就意味着海量的资金。

    毕竟……

    想想将来，‘万物互联’的时代……嗯，还是没法想想。

    “郑伯伯，没你想的那么花钱，”苏杭却是摇头：“你刚刚说咱们国内产业底子薄弱，其实，美国那边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刚起步而已，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以小博大的机会。”

    苏杭当然清楚其中的关键。

    机会在于，未来的互联网产业，基本是巨头垄断的格局，而不是什么百花齐放。这就意味着，哪怕不是所有巨头，但只要掌握其中一两家，就能起到相当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比如，后来经典的FAANG五大科技巨头，啧，如果现在开始布局的话，五投五中都不是没有可能啊。

    甚至可以精准狙击，完全取代。

    而且，成本不会太高。

    当然了，苏杭也明白，真到了那时候，很多事情，很可能就不是纯粹的经济问题了。毕竟众所周知，老美最是玩不起，一旦发现干不过，立刻就不和你谈市场经济了。

    不过，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郑戍明在一旁却不断咀嚼着‘信息主权’、‘产业殖民’、‘万物互联’、‘反向殖民’等几个关键词汇，越想越觉得，如果某些事情真能搞一搞，那，将来……

    然而，将来如何，郑戍明到底是个‘土著’，还是无法想象。

    就自觉地，肯定会非常震撼。

    波澜壮阔！

    再看一旁，郑戍明第一个念头，几乎要拉着少年回城，还去什么美国，先跟我去见见人。

    不过，很快冷静下来。

    不能急，不能急。

    毕竟这些事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

    还是先看看，看看接下来的雅虎，还有刚刚这臭小子提到的，又打算筹集两亿美元资金的事情。

    想着想着，郑戍明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打算赌一把。

    旁边少年之前调侃的小厅官儿，或许真可以放放，期货那一摊，也真不想管，整天就是那些破事。

    相比起来，如果能干一番大事，他绝对非常乐意。

    而且，也不是下海。

    自己要是下海，一向看不惯这些的自家老爷子非拿拐杖抽人不可，但，掌管一家国有企业，就按某个小子说的，一家国有的投资基金，跟着他干一场。

    真赌对了，郑戍明觉得，整个国家都能超前发展好些年。

    甚至……

    反向殖民。

    郑戍明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太直板的好人，这事儿，想想就挺提气。

    毕竟可是殖民老美啊。

    打定了注意，郑戍明看向一旁：“小子，给你个任务，刚刚说那几项，趁着你出国几天，再写一篇文章出来。”

    苏杭闻言立刻摇头：“不写，郑伯伯，该说的都说给你了，你自己写吧，或者找笔杆子也行。我最近功课落下不少，接下来几天有空闲，打算做些习题，给自己补补课。”

    说着话，苏杭还朝展示了下自己的背包，里面果然有厚厚一摞书本。

    郑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