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卷_七百四十 防蛇之法
听到梅孝天的话,杜奇不由深感为难,他本无克制毒蛇的药物,却为圆不会玩蛇之言谎称有,孰料梅孝人竟公然讨要,他不忍见梅孝人那失落的模样,又不假思索地谎称自己会配制克制毒蛇的药物,他本意只是说说而已,等梅孝人再讨要时,便谎称未收集齐全所需药材来搪塞,等到查明洪凌岳被害的真相后便一走了之。 梅孝天和梅孝人却并不知杜奇之意,而是信以为真,皆表现出了极度的欣喜和高度的热情;梅孝地虽未言语,但杜奇看得出,他也极想拥有克制毒蛇之药。如果他们得不到此药,必定要大失所望!这是杜奇最不愿看到和想到的,可是,杜奇根本不会配制此药,又拿什么分给他们呢? 思索间,杜奇猛地想起一个人来,要是李时珍李老哥在此该有多好啊,他必定知道克制毒蛇之药的配方!想到李时珍,杜奇不由心中一亮,李老哥所着的和师门重宝里面不是皆有克制毒蛇的药物吗?思念及此,杜奇不由大喜,笑道:“三位兄长武功高强,难道还怕蛇吗?” 梅孝人道:“若是明知有一两条小蛇在旁,我等自然不惧,怕的是路旁草丛中不知有多少蛇又突然窜出,若有点蛇药在身,岂不省心?” 梅孝天道:“四弟应该知道,当年先父身中蛇毒才被jian人所害,后来我们兄弟四人经多方查探,方知施毒者乃是‘寒梅先生’梅蛮!那梅蛮虽然武功平平,但却以豢养各类毒蛇为名,我们兄弟四人多次前去找他报仇,均被他的蛇阵所阻未能如愿,若四弟真能配制克制毒蛇之药,我等报仇有望矣!” 听到梅孝天的话,杜奇又多了一桩心事,此时他再不敢胡乱行事,唯有据实言道:“小弟所知之药,只能稍微抑制野生之蛇,但对那些经人饲养之蛇,特别是那些高人所豢养之蛇毫无用处,我等若欲报仇,还得另寻它法www.shukeba.com。” 梅孝天无奈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无万全之策,我们再等十年又有何妨?” 杜奇愧疚地道:“都怪小弟无用!” 梅孝天道:“可能是那厮命不该绝,与四弟无关,四弟勿须自责!” 梅孝人笑道:“大哥言之有理,不关四弟之事!可是,刚才四弟为何一点也不怕那苏丹军所养之蛇呢?” 杜奇道:“实不相瞒,小弟那点蛇药乃是别人所赠,再加上小弟略知防蛇之法,所以才能侥幸未被苏丹军所养之蛇所害。 ” 梅孝人忽然意兴高昂地道:“四弟能否说说如何防范毒蛇呢?” 面对梅孝人这个问题,杜奇不由深感头大,但他此时又不便再推搪,唯有硬着头皮道:“防蛇之法主要有两种,一是防范野生之蛇,二是防范别人豢养训练有素之蛇,小弟只略知防范野生之蛇的方法,不知三哥有否兴趣听闻?” 梅孝人喜道:“反正闲来无事,四弟说来听听也好!” 杜奇道:“那边好像有个山洞,我们过去看看能否藏身?”语毕,杜奇不等梅氏兄弟有任何反应,便当先向右侧的一道山坡下走去,他边走边用剑鞘拍打着路边草丛边说道:“像在这样潮湿的草丛、林间及灌木丛中,或是大雨前后,皆可能有蛇出没。无论是否有蛇,都应用棍子边走边打草,使蛇惊吓而逃。” 梅孝人笑道:“打草惊蛇,确是一个非常好的方法!” 杜奇道:“在此值得一提的是,所用棍子最好是竹杖,而且是用尖端打草!” 梅孝人又笑道:“就像传说中叫花子所用的那种竹杖?为何要用尖端呢?” 杜奇正色道:“什么是叫花子,小弟并不知道,小弟只知道蛇一般都爱沿着树、竹等枝杆往上爬,特别是最常见又最毒的青竹蛇对竹子尤为钟爱,若用竹杖根部一端去打草,不但不能赶走蛇,反会使蛇沿竹杖而上伤到人,而用竹杖尖端去打草,即使碰到蛇,蛇也会因习惯远离竹子根部而远逃。 ” 梅孝人恍然道:“原来打草惊蛇还有如此讲究啊?” 杜奇笑道:“小弟也是偶然间曾听人谈起过,不知是否属实!” 梅孝人深信不疑地道:“四弟所言必定属实,不管别人如何认为,反正愚兄是信了!四弟,如何辨认所遇之蛇是否有毒及其毒性强弱呢?” 杜奇道:“一般说来,水边之蛇无毒,山上之蛇有毒;走得快的无毒,走得慢的有毒;颜色暗淡的无毒,颜色鲜艳的有毒;圆头的无毒,三尖头的有毒,但这也不能一概而论,任何事物皆有例外,像这条拦路之蛇的毒性就非常强,也比较可怕,若无在它咬中之前将它击毙的把握,最好不要靠近而要离远它,若是必须经过该处,则要远远地弄出些响声来,如用脚跺地等,便可轻易将它吓走,注意千万不要仍石头或拿树枝挑。如果碰上见人就扑过来咬,而且紧追不舍的蛇,那就要格外小心了!”说话之际,杜奇手腕一振,剑鞘重重地击在那拦路之蛇的头上,顿时将那蛇头击得稀烂,似一根棍子般跌入远处草丛中。 梅孝人突发奇想地感慨道:“如果蛇不敢靠近我们该有多好啊!” 杜奇并不理会梅孝人话,接着前言道:“蛇一般都藏在较低之处,所攻多是下三路,在蛇多之地行走时,最好穿高帮鞋,将裤管扎紧,这样便可防范蛇咬;如果能洒一些醋或者是雄黄酒在鞋上和裤腿上,一般的蛇便不敢近身。” 梅孝人笑道:“醋能防蛇愚兄还是头一回听说,雄黄酒倒是尽人皆知,原以为只是习俗使然才在端午节喝雄黄酒,擦雄黄酒防蚊叮虫咬,原来还真能防蛇啊?除此之外,还有何防蛇之物呢?” 杜奇道:“蛇药种类繁多,如苍术,鱼腥草,半边莲,青木香、七叶莲、凤仙花,生姜、大蒜、凤凰草等皆是防蛇良药,特别是凤凰草,被称为蛇灭门,是多种毒蛇的克星,当然,这些蛇药若单独使用效果皆不明显,若将苍术,鱼腥草,半边莲,青木香、七叶莲等配以雄黄和米醋泡制出来的药酒最具防蛇之效!但此药酒毒性极强,使用之时要千万小心!” 梅孝人道:“如果我们现在便被蛇包围,那又该如何处置呢?” 杜奇道:“骤然遇蛇,千万不要慌张,蛇一般都不会主动攻击人,若蛇已被惊动并有立即攻人之意时,则更要冷静,不要有任何大的动作,慢慢地掏出手巾之类的物件抛向别处,引开蛇的注意力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击杀,为保证击杀效率,最好是击打蛇的七寸!” 微微顿了顿,杜奇接着道:“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此虽古训,却是说说容易做来难,若能一举击毙毒蛇,根本不必在乎攻击什么部位!” 梅孝人恍然道:“怪不得四弟刚才并未攻击蛇的七寸,而是直接击其头部。 ” 梅孝天笑道:“这就充分说明一个道理,无论何事都不必墨守成规,要懂得灵活变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无往而不利!” 梅孝人谦恭地道:“大哥言之有理,小弟受教了!” 梅孝天笑道:“四弟之言字字珠玑,只要用心体会,必定获益不浅!” 杜奇道:“承蒙大哥盛赞,小弟愧不敢当!此处较为隐蔽,若非来到近前绝难发现,我们就在此歇息!” 环目四顾,梅孝天满意地道:“此地甚妙,若不是亲临此境,任谁也想不到此地别有洞天,正适合我们兄弟歇息恢复体力!” 梅氏兄弟身中**焰之毒功力被锁接连遇险,心惊胆战连夜赶路早已体力不支,此时终于找到一个安全之处,皆不由大喜,取出先前在观口镇所购的干粮,胡乱吞食几口便不顾一切地躺在地上休息。 望着梅氏兄弟那疲惫不堪的神态,杜奇虽然于心不忍,但他却不敢妄用长生真元助他们恢复体力内劲,只能陪着他们呆在这草丛后的山崖下。 梅氏兄弟劳累已极早已进入梦乡自然不知时光难捱,杜奇盘腿端坐运功调息只恨时光流逝太快。不知不觉间,红日升起又落下,又到繁星闪耀时,梅氏兄弟方睡足醒来,梅孝人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惬意地呻吟道:“真舒服!” 杜奇估计十二个时辰已过,梅氏兄弟所中**焰之毒应已不药自解,于是笑道:“三位兄长的体力恢复了么?” 梅孝天笑道:“现在的感觉真好,为免夜长梦多,我们得早些离开此处,走!”语毕,梅孝天当先掠出藏身之处,率先向前奔去。梅孝地和梅孝人各自欢呼一声,紧跟在梅孝天身后,杜奇唯有断后而行。 也许是昨夜功力被锁受够了窝囊气,此刻体力恢复如初,梅氏兄弟皆似有用不完的劲道般疯狂前奔,只片时光刻便跑出二十余里。 正行之间,突见前面一片黑压压的树林挡住去路,梅氏兄弟和杜奇艺高人胆大,根本不顾逢林莫入的江湖禁忌,毫不犹豫地撞入林中。 无月之夜四处本就漆黑一片,林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方才在林外,梅氏兄弟尚能略辩道路,此刻在林中却是睁眼如盲,他们不得不放慢脚步,好在杜奇有夜视之能,但他却不便表现得过于突出,本有意退出林外,却又担心梅氏兄弟有想法,唯有领着梅氏兄弟小心翼翼地向前摸进。似走了很久,但却并未走出多远,来到一株巨大的古树下,杜奇忽地一惊,忙道:“停!” 梅氏兄弟闻声急忙拥在杜奇身后,梅孝天惊疑地道:“四弟有何发现吗?” 杜奇小心地道:“前面好像有蛇!” 梅孝人笑道:“昨晚四弟才给我们讲了防蛇之法,没想到这么快便遇上蛇了,正好试试四弟所说之法是否管用!” 杜奇苦笑道:“小弟所说之法用于防范三两条野生之蛇或许可行,可我们前面好像有许多蛇,若小弟猜得不错,那些蛇应该不是野生之蛇,而是别人豢养之蛇,小弟所知之法根本无法防范它们。” 梅孝天惊恐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有娇娇在,纵使普天下所有的毒蛇都集中于此,杜奇也丝毫不惧,但他却不愿让梅氏兄弟知道娇娇的存在,否则,他便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身份。可是,如何才能瞒着梅氏兄弟让娇娇赶走那些挡道的毒蛇呢? 正思虑间,杜奇忽然发现几乎寸草不生的道旁小沟中冒出一点嫩绿。 见到那点绿色,杜奇不由大喜,见四周并无异样,便急忙奔过去运掌如风,只两三下便从泥土中挖出一段粗若儿臂、长约半尺的根来,举到梅氏兄弟眼前,略有些兴奋地道:“此乃七叶莲之根,是防蛇的良药,有了它,我们便再也不用担心前面的蛇逞凶了!” 梅孝人似有些不信地道:“此物真能防蛇,而且是别人豢养之蛇?” 杜奇笃定地道:“七叶莲,又称七叶一枝花,又名重楼,有紫河车、重台草、白甘遂、枝花头、土三七等诸多称谓,它不但能防蛇,也是医治跌打损伤和蛇咬伤的良药,特别是解毒颇有神效,有‘七叶一枝花,百毒一把抓’之誉!” 梅孝天道:“不管这七叶一枝花是否管用,我们都得去试试!” 杜奇知道梅孝天的心思,若此物真能防蛇,他们便可借此物放胆地去为父报仇,若此物不能防蛇,也有转圜的余地,不至于立即陷入绝境,只是梅孝天并不知道,不管此物能否防蛇,今晚蛇都不敢靠近他们,若他们真要借此物去报父仇,实不知结局如何? 杜奇虽然明知其情,但他却不便明言,唯有暗自叹息,最多是在离开他们时加以提醒,至于梅氏兄弟是否听他良言相劝,他却心中无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