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_六百九十九 备受折磨
云天雨却不知道杜奇内心的想法,仍然紧盯着杜奇,毫不停顿地接着道:“洪兄是否感到奇怪,在下为何敢断定洪兄取走了家兄怀中之物,以及家兄并未留下那等遗言呢?” 微微一顿,云天雨又自顾自地接着道:“因为家兄对药物十分敏感,他身上从不带任何药物,如果家兄神志清醒,断不会让洪到他怀中找寻药物来疗伤,如果家兄神志不清,洪兄到他怀中搜寻,自会将他怀中的物件一一掏出,其中自然少不了家兄从不离身的那个小包裹!其实,在下十他佩服洪兄的急智和沉着,如果换着他人,在临死之际留下那等遗言尚能令人相信,但家兄却绝不会留下那么没见地的遗言,因为家兄从来不讲忠孝仁义,更不会讲什么兄弟情份,他只讲利害关系,根本不可能信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之类的愚腐教条!” 听到云天雨这一席话,杜奇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中犯下了致命的错误,怪不得云天雨和云天风都不相信他所言。杜奇暗忖,如果打一开始便实话实说,云氏兄弟会否相信他呢?自己此时是否还有命在呢?杜奇左思右想费尽心神也得不到正确的答案。 见杜奇沉吟不语,云天雨得意地道:“洪兄,家兄临终之际到底有何遗言呢?还望洪据实以告!” 杜奇既然已经决定绝不将绢册交给云天雨,自然不便据实告之云天雾临终之言,此时只得再次撒谎道:“实不相瞒,令兄确实不曾留下任何遗言,只因在下见天雨兄和天风兄之间似是有些误会,便自作多**借天雾兄的名义来劝解两位,谁知弄巧成拙,反让天雨兄心生疑虑,在下深感过意不去,得罪之处,还望天雨兄见谅!” 云天雨满意地道:“洪兄早如此实话实说不就得了吗?无论如何,在下也得感谢洪兄的好意!洪兄现在是否该归还取自家兄怀中之物了呢?” 杜奇心中早有定论,绝不将绢册交给云天雨,此时唯有死抗到底,装出一副深受委屈的模样道:“天雨兄明鉴,在下的确不曾在令兄处取得任何物件,又拿什么归还给天雨兄呢?” 云天雨却并不相信杜奇所言,大度地道:“洪兄应该明白,不管你是否愿意,在下随时皆可取回家兄之物,在下未如此做,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更重要的是给洪兄一个机会。只要洪兄将家兄之物还给在下,在下以人格担保,绝不会责怪洪兄故意欺瞒之过,也绝不会于此时追讨洪兄杀害家兄之罪!” 云天雨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猛地在杜奇耳中炸响,使他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既感愤慨又觉委屈,急忙道:“在下并未杀害令兄!” 云天雨笑道:“洪兄也许并不知道,我云家别的本事没有,但却有一套保命秘诀,只要当场不被人杀死,再重的伤也奈何我们不得,家兄当时即使身负重伤,他能逃到这里便完全有能力活命,可此时他却已命归黄泉,而那时又无其他人在场,家兄不是洪兄所害又是死于谁人之手呢?” 听到云天雨这番话,杜奇不由直呼救命,至此,他不得不佩服云天雨,说起谎来好似比真的还要真上三分,因为他不但未加害云天雾,反而用长生真元试图救治云天雾,但云天雾却并未因此而能活命。如果说先前云天风对他的指责属于误会的话,那么现云天雨所言便是不折不扣的诬陷,杜奇自然不甘心被云天雨诬陷,申辩道:“在下与天雾兄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害他呢?” 云天雨道:“洪兄所言有理!对无冤无仇之人,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杀害,但若对身怀异宝而又无力自保之人,任谁也会杀害他将那异宝据为己有,洪兄,在下此言是否有理呢?” 杜奇气愤地道:“强词夺理!” 云天雨笑道:“强词夺理也算有理呀,洪兄是个聪明人,在下已把话说得十分明白了,如果洪兄还要愚顽到底,在下可要生气了哦www.shukeba.com。” 不用云天雨怎么强调,杜奇也知道云天雨一旦生起气来的后果必定十分严重,杜奇亦深知此时乃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自己和梅氏兄弟早已身陷绝境命在旦夕,能否暂保性命全看云天雨的心情,因此,杜奇不得不再次申辩道:“天雾兄确非在下所害,务请天雨兄明……” 不等杜奇把话说完,云天雨便叹道:“唉!事到如今,洪兄为何还要诸般抵赖呢?说不得,在下只好帮助洪兄增强一下记忆,提高一点见识!”说着,云天雨一指点在杜奇的腰眼上。 云天雨那一指看似随意挥出,似未带丝毫内劲,但杜奇受之却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震,顿觉似有一条带剌长虫钻入体内,瞬间剌遍全身所有经络,激起一阵难耐的痛处,涌起恨不得立即死去才能解脱这种痛苦的强烈感慨。 看着强忍痛楚而满头大汗的杜奇,云天雨仍是笑容满面地道:“怎么样,味道不错,洪兄现在是否记起一点什么来了呢?如果洪兄还没有记起,洪兄可以慢慢地想,在下有的是方法和时间,绝不会让洪兄失望!” 杜奇本已气衰力竭身体十分虚弱,再加上又有旧伤在身,哪经得起云天雨这种非常手段的折磨?杜奇几欲晕厥,全凭着坚强的毅力勉强保持清醒,但他的神志却越来越迷糊,几至不明白身在何处,为何会感到如死般难受,现在他最大的愿望不是求生,而想速死! 看着杜奇那极端难受的神情,云天雨忽然有些兴奋起来,似有些显摆地道:“在下这一指名叫搜魂指,虽不至于夺人性命,但却令人难以忍受,任你是铁打的金刚,也会变成绕指柔,洪兄何苦硬要承受此罪呢?” 无端受此折磨,杜奇深感无奈和愤恨,暗自咬牙切齿地发下重誓,只要今日不死,异日定当将这种折磨加倍奉还给云天雨!此时听到云天雨的话,杜奇强忍住难受与痛楚,努力提起精神,愤愤地道:“你最好杀了我,否则,在下定报今日之仇恨!” 听到杜奇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云天雨禁不住浑身一颤,恍惚间回过神来,见到杜奇的神态,云天雨只觉恨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但他仍然笑容灿烂,激越地道:“洪兄既然想求死,在下便成全洪兄,再助洪兄一指!”说着,云天雨一指拂在杜奇的胸前,接着道:“在下这一指名叫炼魂指,即便是即将断气之人受此一指后也会再活三天三夜,活不够三天三夜绝不会断气,但也绝不会早一刻让你归天,那滋味,嘿嘿,特别令人难忘,难忘得他后悔自己为何会生存于世,洪兄就慢慢消受,哈!” 受此一指,杜奇终于忍不住惨呼出声:“噢……”惨叫声中,杜奇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顿时觉得有如万蚁噬心,万蜂蜇魂,那种难受和痛楚绝非言语和笔墨所能表述,只有亲身所受才清楚那种滋味! 看着杜奇强忍折磨的难受神态,云天雨的情绪越来越激昂,兴奋地道:“洪兄果然是一个少见的硬汉,只叫得一声便可立即住口,啧啧,少见,确实少见!洪兄啊,你可知道,你刚才那声叫唤是多么的动听,是多么的激动人心吗?”似在回味某种美妙的感受,云天雨顿了顿,接着意味深长地道:“哎,动听,确实动听,简直令人刻骨铭心!洪兄啊,你再叫声来听听如何?” 听到云天雨这番话,梅氏兄弟不由从心底冒起一股寒气,原来这云天雨竟是一个变态狂啊!唯恐惹祸上身,他们唯有紧闭着嘴不敢吱声。杜奇备受折磨,**、精神和意志都遭受着严重的摧残,但却将云天雨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自然不会遂云天雨之意,努力地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 见杜奇似宁愿将牙齿咬碎也不愿出声,云天雨的心情复杂至极,忍不住伸手推了推杜奇,快意地道:“叫啊,叫啊,快叫啊,你到是叫啊!叫,叫,快叫,快叫啊!”见杜奇并没有按他之意叫出声来,云天雨接着又道:“洪兄啊,就算我求求你了,再叫几声来听听,只要你让我听得舒坦了,我绝不会再为难你们,决定放你们一条生路!” 见杜奇仍然不愿叫出声来,云天雨的耐性顿失,恨声道:“你不叫是?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承受力,那我索性将断魂指也送给你,让你好好地享受享受!”根本不管杜奇是否受得了,云天雨的话音未落,又是一指点出。 “啊”忽然,一声惨号十分突兀地响起,在这静夜中显得格外刺耳,云天雨闻声一怔,那一指再也点不出去,就在这一犹豫间,又一声惨号响起,云天雨再也蹲不住了,急忙站起身向外望去,不等他发声询问,一名年约三旬的壮汉急奔过来道:“禀主人,有敌来袭!” 云天雨不慌不忙地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来找他家二爷的麻烦?” 那壮汉小心地道:“好像是小乘教的人!” 一向淡定如恒的云天雨终于色变,叫道:“准备迎敌!”喝叫声中,云天雨俯身挥指,瞬即便制住了梅氏兄弟和杜奇的哑xue,终于一反刚才那温文尔雅和满不在乎的情态,轻声骂道:“不识相的东西,老子等会再来收拾你们!” 说话间,来袭之敌已冲到近前,云天雨所率众人急忙列阵相迎,云天雨自然也不会闲着,似一阵轻风般拂向敌阵,顿时,呼喊声、兵刃撞击声和惨号声响成一片经久不息直冲霄汉。 梅氏兄弟躺在草丛中虽未看到外面的拚杀场面,仅凭那一阵紧似一阵的喊杀声以及惨呼声也不难得知双方的厮杀十分惨烈,他们虽未参与战斗,但躺在那里欲动不能动,欲说话又发不出声,就连相互看一眼也极不容易,担心再加上害怕使他们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身受煎熬的杜奇刚更感度时如年。 半夜时光,在梅氏兄弟和杜奇的感觉中有如几世一般漫长,直到天明十分,外面的喊杀惨号声终于渐渐转弱,并且慢慢地向远处辐射开去,终至渐不可闻,显然,刚才那场惨烈的厮杀胜负已分已经结束,但却不见云天雨如言回来收拾他们,由此可见,败下阵来的必是云天雨无疑。 一直以来,杜奇都有些反感小乘教,但此时却不由有些暗暗感激小乘教,毕竟小乘教赶走了正在折磨他而且还要加害他们的云天雨。 先前他们被云天雨翻脸制住,杜奇又饱受摧残和折磨,梅氏兄弟和杜奇皆自以为必死,现在云天雨争战失败不知生死,想必不会再来危害他们,梅氏兄弟和杜奇皆不由涌起一股重获新生的感觉! 在感到庆幸的同时,他们又涌起一丝担忧,云天雨虽然极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但云天风却随时都有可能回来,那时,他们仍将遭受折磨难以幸免,即使云天风也不会回来,他们xue道被制口不能言、行动不能自主,只有乖乖地躺在那里丝毫动弹不得,更何况杜奇连受云天雨两指,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云天雨所言属实,杜奇最多只有三天时间活命,而且还要受尽折磨,因此,他们除了等死之外似乎别毫无他法。 等待的时间,特别是等死的时间过得特别慢,也特别难熬,刚才受到云天雨的威胁时,梅氏兄弟自然感到害怕,此刻躺在这荒野间的草丛中无人问津时,他们深感无奈,更感恐惧,那是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似世上所有的毒虫猛兽都在体内奔撞撕咬,似世上所有的难受和折磨都在体内迸发逞凶,杜奇再也忍受不住,禁不住狂喝了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