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_四百五十六 侥幸脱身
杨放云和崔龙珲几乎同时惊咦了一声,显是没有想到手中的兵器会被杜奇的“软鞭”卷往一旁一时难以收回,当即功聚手臂,手中兵器顺势一荡,杨放云的鬼手仍然抓向杜奇的肩膀,崔龙珲的钢鞭却改扫为挑,在与拉买提的铁脚相撞前挑起,直击杜奇的腰眼,拉买提却不由怒吼了一声,手中铁脚一沉一旋,避过崔龙珲的钢鞭,竟贴着地面铲向杜奇的双脚。.. 攻击哈赛福的左手趁机轻轻地按在铜人身上,劲力微吐间,杜奇并未借力后退,而是身子一偏,旋身绕向哈赛福的身后,左手继续贴在铜人身上欲带动哈赛福跟着他转动,右脚顺势横扫,扫向哈赛福的腿弯,同时,右手将娇娇向后挥出,卷向杨放云、崔龙珲和拉买提的兵器。 杜奇的身形刚动,突觉一股劲风迎面刮来,原来竟是杨放云的鬼手迎面击到,同时,哈赛福的铜人似欲旋动,隐隐有一股大力传出,背后更是劲风袭体,想是娇娇只来及得阻止一人的兵器,却不知是谁的兵器正向他击来,但无论是谁的兵器,杜奇的血rou之躯也万万承受不起! 根本来不及思索,只凭本能的反应,按在铜人身上的左手劲力一吐,杜奇已借力退出,猛向杨放云标去,右手挥着娇娇继续阻拦崔龙珲和拉买提的攻击,左手成爪,竟然抓向鬼手手臂,欲闯入杨放云怀中,*杨放云与自己近身搏斗,合娇娇之力在哈赛福铜人回击之前一举将杨放云制住,那时再也不用担心四凶逞威,欲去欲留全凭自己做主。 杜奇的左手正欲搭上鬼手手臂之际,突听杨放云叫道:“有刺!” 杜奇闻声一惊,细看时,果见鬼手手臂上密布细刺无数,只因那些刺既细且短,粗粗一看极难发觉,说不定那些刺上还淬有巨毒呢,杜奇虽然不惧毒药,但在这激斗中处理起来却也是一件烦心之事,幸得杨放云出声提醒,杜奇及时收手才不致为那些细刺所伤。 只是这么缓得一缓,崔龙珲的钢鞭已拦在杜奇的身前,疾点他的胸口要xue,杨放云虽然出声提醒杜奇,但手底下却丝毫不缓,持手的手腕一抖,鬼手已然圈回,五指聚拢成鸟嘴形,猛地向杜奇的肩胛骨啄来,其势不亚于一位大力士挺枪从背后猛刺,而哈赛福的铜人竟不可思议地出现在杜奇的左侧,“呜!”地一声击向他的左肋,显是哈赛福不忿刚才铜人被杜奇压制后又猛地一推,使他险些控制不住铜人,愤然下这一击已用上全力。 杜奇哪敢硬撼杨放云、崔龙珲和哈赛福三人的联手攻击?急忙双腿用劲,旋身脱出他们三人兵器的包围,猛地向远离他们三人的方向退去,再也顾不得向任何人发动攻击。 正退之间,突觉背后劲风呼啸,知是拉买提的铁脚攻至,但杜奇并未在意,料知娇娇定会拦住拉买提的攻击不让他受到伤害,此时却也不敢再往后退,急忙停住身形。杨放云、崔龙珲和哈赛福三人并未趁机追击反而收回兵器止住了攻势,而拉买提也收回铁脚不再攻击,杜奇也只好收回娇娇,不让她追击拉买提。娇娇顺势回荡盘绕在杜奇的右臂上,尖头晃动间,信子吐得“咝咝”作响,显是对自己不能发挥全力克敌深感郁闷和忿然。 杜奇本欲趁四凶发动四象阵之前突出他们的包围,谁知奋力一试之下不但迭遇险招,而且仍然被迫回殿中原地,回想刚才那短暂而惊险的交手过程,杜奇仍不由一阵阵后怕,四凶将他围在核心,却又围而不攻,只要他不动,四凶也纹丝不动,只是静立四周全神防备,他一动,四凶往往又能先动,早他一步发动攻击,每一招每一式都攻防兼备,势雄劲猛,凌厉无比,相互之间的配合更是天衣无缝妙到毫巅,令他根本无从下手而又应接不暇。 至此,杜奇对四凶防守之稳,应变之快,料敌之准,出手之狠,招式之巧,配合之妙无不深为叹服,深知凭他与娇娇目前的状况绝难突出四凶的包围,好在四凶只是将他围住,并不主动出击,为让柯玲和七煞等人走得更远一些,杜奇反而不急于突围,决定静下心来与四凶干耗到底。 杜奇刚刚打定主意,杨放云便忽然笑道:“公子是否有兴趣再试一试呢?” 杜奇见杨放云时冷时热,刚才动手时更似毫未留情,根本不知他此时如此言语有何用意,杜奇只好装着四处打量情势意欲突围的样子,毫不理会杨放云的问话,以期拖得一刻是一刻,说不定到时还可伺机突围呢。 见杜奇没有反应,杨放云接道:“敝兄弟这套合击之术分为两部分,一是以静制动,名曰:‘不动如山’,秉持‘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的要旨,牢牢将敌人困住,待敌精、气、神皆竭之时再伺机擒之,就象目前这个样子;一是以动制动,名曰:‘动如流水’,不管敌人如何强大,是否行动,我皆主动攻击,就象流水一样无孔不入,不竭不休,直至将敌擒获或是击毙方才停止www.shukeba.com。” 微微顿了顿,杨放云仍似自顾自地接着道:“刚才公子已小试不动如山的技法,现在是否想试试动如流水呢?” 杨放云的语气看似在与杜奇商量,但他根本不等杜奇回话,语毕后持拿鬼手的手臂突然一拧,鬼手所指的方向丝毫未变,却猛地旋出一股凌厉的气机。其余三凶有样学样,手中兵器并未移动分毫,只是在原地稍微旋了旋,顿时激起一股股气机。突然,他们四人的气机蓦地纠结在一起旋转奔涌,形成一道严密的气墙围在四周不住地收缩,而头顶上又似有一张无形的气网当头罩下。 处于四凶包围之中的杜奇顿感压力骤增,他不敢大意,急忙暗运玄功,顿时散发出一股气机,与四凶的气机相抗。 杨放云微微一笑,鬼手突扬,其余三凶也随之将兵器移到最方便出手位置,他们的兵器就这么微微一动,从他们之间散发出来的气机骤然增强,形成一股狂飙猛地向杜奇卷去。 不等杜奇有所反应,杨放云的身形又动,率先向左前侧缓缓跨出一小步,杨放云身形刚动,其余三凶也随之而动,与杨放云一样,他们都缓缓地向左前侧跨出一小步。他们四人的动作一般无二,几乎毫无先后之别。他们这一跨步,散发出来的气机又不知增强了多少倍,直形成一股股强劲的旋风,一圈圈地向杜奇卷去,似欲将杜奇分割成碎片。 四凶跨出一步之后不再稍停,紧接着跨出第二步、弟三步,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散发出来的气劲却更强烈,而且,包围圈也越来越少,缓慢但却无可抗拒地向杜奇挤压而去。 杜奇对付四凶静立不动时所散发出来的气机已感到有些吃力,四凶一动,杜奇就感到有些吃不消了,此时杜奇更是感到不堪负荷,只觉得那强猛的气劲刮得他疼痛不已,似要将他压扁,又似要将他撕碎,杜奇明知继续这样下去不用四凶动手他也绝难幸免,但他又不敢有任何异动,皆因四凶的精神都牢牢系在他身上,只要他一动,四凶定会立生感应,一旦动起手来,在这种情况下,他更讨不了好去,所以他只有苦苦支撑,明知这样做毫无作用,最终仍难幸免,但此时他又无法可施,唯有强忍周身疼痛苦苦支撑。 杜奇已用上全力,仍然难以抗拒四凶借四象阵的奇奥散发出来的狂猛气机,但四凶并不停歇,反而越转越快,激发出来的气机也就越来越强劲,在这强劲的压力下,杜奇实在支持不下去了,不由暗叹一声,决定放弃,至于放弃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他根本懒得去想,即使要想,也已无精力。 其实,现在四凶只是围着他在缓步而行,就象散步一样,若是四凶甩开步子大步而行,甚或是疾步奔行,那气势的强横就可想而知了。 就在杜奇支持不住正要放弃的那一刹那,杜奇突觉身上的压力一轻,猛地觉得似有一股力道从四面八方来拉扯他,他散发出来的气机趁势向外扩张,杜奇顿觉浑身舒坦,刚才那些不适再不复存,只是仍然感到有些气闷,微一凝思,杜奇已明个中道理,他此时感到轻松并不是四凶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减弱了,而是变得更为强劲,只是那强猛的劲气在这一刻形成了一个漩涡,而他又刚好处于这漩涡的中心,所以他才有此感觉。不言而喻,这个漩涡只是四凶所散发出来的气机变得越来越强猛过程中的一个异象,根本维持不了多久,杜奇明白这种现象转瞬将逝,接下来的气势将更为强猛,也许只一下子便可要了他的小命。 思念间,杜奇不惊反喜,怎肯放过如此良机?忙将娇娇向上一甩,紧接着功聚双腿猛地一蹬,顿时腾空而起。杜奇刚动,四凶已生感应,忙跟着腾空而起,他们在空中仍不忘旋转着向杜奇靠拢,手中的兵器不约而同地向杜奇当头砸到,杨放云猛然喝道:“下去!” 杜奇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即使拚着挨他们四人一下也绝不会再让四凶将他围住,于是对四凶猛击过来的兵器视若无睹,仍然向上急窜。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之际,娇娇突地一长身形,卷住殿顶的一根横梁,猛地将杜奇拉起,险之又险地避过四凶的兵器。四凶见杜奇竟然脱出他们的攻击范围,当下各自怒吼一声,四条兵器毫不停顿,猛地砸在一起,他们竟借这兵器互撞的反弹之力加速向杜奇追来,其快捷迅猛之势竟不比杜奇弱。 借娇娇拉扯之力,杜奇急速上升,毫不迟疑地撞破殿顶,左手在瓦沿一按,他的人已翻上屋面,随即掠向屋脊,同时右手一抖,收回娇娇。 娇娇见四凶紧随在杜奇身后而至,若任由他们从杜奇撞破之处钻出,杜奇仍难逃出他们的包围,娇娇不由暗急,当下顾不得力有不逮,在松开横梁回身的那一瞬间,猛地喷出一口劲气,毫不客气地罩向四凶。 四凶正自向上急窜,突觉一股腥腻的劲道当空袭至,这股劲道虽然有些霸道,但却不足以阻拦他们,只是他们觉得这劲道的味儿不对劲,所以不敢大意,同时急忙下沉,在那劲道沾身之前落往地上。 四凶的脚刚刚沾地,便猛地用劲,身子再度弹起,各自撞开殿顶,当他们现身屋面时,杜奇已掠入殿后林中。杨放云笑道:“公子赢了!佩服、佩服!” 只这一句话的时间,杜奇已奔出百余丈,杨放云叫道:“公子,等等!”喝叫声中,四凶身形同时一闪,毅然向杜奇追去。 杜奇好不容易脱出四凶的包围,此时哪肯依言停下?由于四凶的精神仍然系着他,杜奇唯恐走得不远,走得不快。 杨放云边追边叫道:“公子,请等一等,在下有话要说!” 杜奇深知,若再一次陷入四凶的四象阵中,要脱困势比登天还难,所以,杜奇虽然极想知道杨放云要说的话,但他却不愿冒这个险,因而只好对杨放云的话充耳不闻,又见四凶穷追不舍,杜奇唯有亡命狂奔。 杜奇早已感知鲁妙儿等人离开后先是向襄阳方向而行,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后折向西北而行,由于他身后跟着四凶一时甩不掉,杜奇不敢前往与鲁妙儿等人汇合,反而向东南方向奔去。 杨放云边追边不停地叫喊道:“公子,请等一等,在下有话要说!”看样子,四凶不追上他绝不会甘休! 杜奇自然不愿让四凶追上,但他用上全力,翻过了数个小山头也无法摆脱四凶,即使现在能摆脱,那也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