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以凡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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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是乡野村夫对修仙者的称呼。 其实，修仙者不是仙人。 只是一群，想成为仙人，并朝仙人努力的人。 …… “是啊，是啊，”小木头道：“仙人从天上呜地就来，然后呜地就走了。” 他不止是嘴上“呜呜”，小手还用力划下来，划上去，有点激动。 在男孩心中，仙人能在天上飞，真是太帅了。 方石笑笑，追问，“确定是一个月前吗？” “啊，是的，是的，上月十五那天，是我生日，嘿，不会错的。”小木头猛点头。 他的回答让方石很满意，赏了两铜钱给他买糖吃。顺便，让他将雷风叫来。 在往卧房去的路上，方石若有所思。 四月十五有修仙者到府君府上，四月十六李冰茵告知，说有事外出。 四月十八我收到第一份海捕公文。 李冰茵现在是修仙者。 而且，她四月十四那天还会出汗。一个月的修炼出不怕酷暑，应该很厉害。 修仙姿质很好，好到修仙者直接找上门来。 按照仙凡有别，修仙忘情这两种套路，不难推出点什么结果。 整件事情，可以这么来解释。 修仙者找上府君，收李冰茵为徒。因为李冰茵姿质好，前程锦绣，而我就是一凡人，所以就要拆开我们。 前两次是府君出手，这是凡俗的层次，这次是修仙者出手，直接到了超凡的层次。 ……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方石不能肯定自己是对的，但暂时又无法求证，这件事暂时放下。 重新回到寻找顾西洋和抓捕顾西洋的路上。 他命令雷风，带上所有衙役和捕快，以及县衙内没事的人，散到全县，搜集有关顾西洋的一切情报。 给雷风两个时辰的时间。 只是搜集信息，雷风自然没推托的理由，领了命令，小跑着出了县衙。 现在是午饭时间，方石心中有事，年饭就勉强来吃一大碗红烧rou。 然后小睡一会，养足精神，来到了县衙后堂。 小木头在墙角的小床上睡得正香，偶尔会划下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自己成仙了。 现在是休息时间，方石没叫醒他，自己坐在旁边的木床上。 倚着靠背，他拿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慢慢翻看。 长生功。 这长生功，是方石刚刚从杂物房拿来。 杂务房的功能，是放那些找不到下家的赃物。 值钱的肯定不会剩下，只有那些变不了现，拿回家又没啥用的，才会放到杂物房内。 长生功就是放在杂物房的几样东西之一。 方石刚当县令的时候，查库时看到这本书。 当时他因为从长生决想到一人——某个有瓶子的韩老魔，才有了点印象。 今日想起修仙，这本书就从记忆的最深处，跳了出来。 杂物房长年也没人管，房门都是长开着。 方石去找书的时候，长生决还放在记忆中的地方——一堆破烂布的下面。 拿到书，封面基本都烂了，但里面的书页只是发黄，没一点受潮霉变的样子。 装订书页的黑线，也是完好无损。 方石只是随便清理一下，就可以拿在手中，和他书房里的书一样干净、整洁。 除了，没封面之外。 …… 长生决的内容并不多，区区三千多字，方石看了一遍，基本能背下来。 记录有炼气一层到炼气九层的修炼方法。 就是，非常的晦涩难懂，让方石怀疑，自己这状元是花钱买来的。 理智的放弃全篇理解的想法，专攻炼气第一层的口决。 第一层的口决，逐字逐句推敲了十四遍，方石终于将之初步领悟。 掌握了皮毛，但可以尝试修炼。 静心，感灵，纳气，炼气，最后成就法力。 “我自小聪明绝顶，又看书过亿字，对长生功的理解，不会有错。” “功法有了，要不要试试呢？” “离雷风回来还有一个时辰，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试试。” 方石是无知者无畏，没人教导、不知禁忌，直接开干。 盘膝而坐，静心念决，闭眼感应灵气。 朦胧间，一片黑暗之中，慢慢浮现点点星光。 “这就是灵气？” 一个走神，星光消失。 方石也没觉得有什么挫败感，他只是想打发下时间而已。 才过去一刻钟，那再来。只是，这一次别走神。 重新修炼，再次感应到如星光般的灵气。 想像着灵气穿过头顶进入经脉，运转着纳入丹田。 尝试三次，终有灵气进入体内，最后在丹田中形成法力。 法力一成，方石就能够内视。 排球大的圆形空间内，是一片虚无。 在中间处，有一小团如雾般的法力，慢慢沉落向丹田底部。 方石的意念跟飘落，无思无畏。 快到丹田底部时，法力，突然消失了？ 他的意念扫遍丹田，就是没找着。 没了？ 有怪兽？ 方石跳出内视，两眼发直。 谁，是谁，谁敢抢我的法力？ 这事好诡异，好怕怕。 “嘶……” 方石有点方，有点怕，有点晕。 全身发冰。 “啊。” 方石怪叫一声，跑到屋外的太阳底下。 炙热的阳光下，方石狂吼一声，“有请太祖……” 响声很大，小木头迷迷瞪瞪的跑过来，“大人，你叫我？” “我，你，哦，没事，你继续睡。” “哦。” 小木头迷迷瞪瞪的回后衙，继续睡。 方石抹把冷汗，自己怎么就迷信了呢？还好，还好，没被自己吓死。 这个时候，雷风小跑进来，“参见大人，小的回来复命。” “到我书房来。” 书房内，雷风先跪过一回，才起身道：“回大人，小人查到，顾西洋是本县林家村人，今年16岁，父母健在。” “四年前，五行宗仙人收其为徒。最近两个月，村里没人见过此人” 方石皱眉，“他家人，亲戚，朋友，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 雷风回道：“全都查了，都没什么异常。” 没异常？ “也就是说，顾西洋在本县的可能性很小？” “大人，本县百姓一听说大人查案，全都是尽力相助。顾西洋，确实没人发现其踪迹。” “我们，都是凡人啊。用凡人方法，去查修仙者，查不出也是正常。”方石道：“算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大人。” …… 雷风的能力是值得信任的，而洛水县的百姓，也是值得信任的，这是方石辛苦经营洛水县的回报。 …… 月上梢头，卧房内。 方石穿个短裤，赤着脚，来回踱步。 手里的扇子呼呼直摇，扇面上的水彩李冰茵，脸颊潮红。 天空中云层慢慢堆集，空气越来越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情报还是太少，方石左想右想，都找不到突破口。 而时间只有两天。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狠狠一跺脚，方石咬牙，“今天必须找到顾西洋。” “来人，叫雷风给本官过来。” 雷风来到县衙大堂前，只见门县令大人官服加身，脸带冰霜，涛涛官威汹涌而至，顿时膝盖发软。 “雷风，立刻去查顾西洋的履历。” “大人，您说的履历是指？” “就是什么时候出生，那年进学堂，那年在那做工等等，顾西洋生活发生变化的时间与地点，懂了吗？” “小人懂了。” “懂了还不快去？” 雷风急忙领命，快跑出县衙。 “希望，能找到有用的情报。” …… 夜半时分，雷风回来复命，将查到的说了一遍。 这顾西洋是义子，八岁那年出现在洛水县，后被现在父母收留。 八岁之前的经历，查之不出。 九岁上了一年私塾，十岁开始在一家当铺当学徒，十三岁时，由孙媒婆牵线，娶了当时捕头的闺女。 十四岁，也就是四年前，在洛水县衙当衙役。 同年，被仙人带走，至今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