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不怼人就不会说话
男人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前一秒还在装着心脏病,这会儿又装上孙子了。 太不爽了。 另外两个黄牛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跟着沈顷珩赔礼道歉,另一个把目标对准了盛宁,不停的说着:“这位小姑娘,你可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计较,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的错,你需要什么补偿我们全认了,你千万别去警察那儿告我们,我们家里还有老人孩子呢,谁愿意做这行啊,但凡有点别的出路的话”。 说完黄牛“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我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她岁数那么大了,我如果要是进去了,她绝对会饿死在家里的”。 另外两个男人见状,也跟着在一起附和着,声泪俱下的求着情。 盛宁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之前这帮黄牛玩那出泼皮无赖,所以盛宁才跟他们硬碰硬,但是这阵看他们哭爹喊娘的可怜样,虽然知道都是一些借口,可是盛宁还是看不了。 侧过脑袋,她紧紧的皱着眉,心里有些不舒服。 沈顷珩被这几人的哭嚎声弄的也有些心烦,眼里全是讽刺:“好了好了,赶紧滚,别在我跟前哭”。 几个黄牛一听拔腿就往外跑。 沈顷珩却忽然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手,男人满脸是血的回头看着,眼里有些惊慌,还以为沈顷珩反悔了呢。 沈顷珩比他足足高出了一个头,低下头俯视着他:“你还没给她道歉呢”。 男人愣了两秒,转过脖子看着盛宁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男人”。 男人一边道着歉,一边“啪啪”的扇着自己嘴巴,一点都不留情。 盛宁看他一脸的血,赶紧转过头:“让他们滚吧”。 沈顷珩一松手,男人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生怕沈顷珩反悔。 几个黄牛都走了,围观的人就把眼光落在了沈顷珩和盛宁的身上。 女人看着沈顷珩的眼里明显带着爱慕和欣赏,男人看着盛宁也是同样。 医院的保安让大家散了开来,其中一个保安的头头走到沈顷珩和盛宁面前。 他问了一声:“你女朋友受伤了吗?需不需要在我们医院做一下检查?”。 沈顷珩看着盛宁,问一下她的意思。 盛宁没回答问题,而是看着那个保安头头:“医院里有黄牛,而且还是团伙,恐怕在这里已经扎根很多年了,你们是不想管还是怎么回事?”。 保安头头脸上有些尴尬,挤出一丝笑容,回道:“实在对不起,今天的事儿给您带来麻烦了,我们执勤的时候,只不过是要负责安全问题,至于这些黄牛是真不太了解”。 盛宁说:“只要不打人就不归你们管是吧?”。 保安头头笑而不语,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尴尬了。 盛宁紧紧的皱着眉头:“我知道在医院捣腾挂号单的黄牛没有刑事责任,但是他们影响到了医院的工作,影响到了普通老百姓看病的时机,难道这你们都不管吗?”。 “小姐我理解您的意思,今天的事情是我们的错,你有什么需求你可以和我们说,我们这边会联系医院,马上给您处理,您说的这个问题我也会和医院领导去反映的”。 “不是,你们……”。 盛宁本想说你们能不能干点实事,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呢。 就觉得手臂一紧,她下意识的闭上了嘴,侧头看着沈顷珩。 沈顷珩看着保安头头:“行了,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今天的事儿,谢谢你们”。 保安偷偷弯腰鞠了鞠躬,又对着盛宁说了声“对不起”。 迈步离去。 眼看着一场大戏就此落幕,周围的围观群众也逐渐的散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说完?”。 保安头头走之后,盛宁看着沈顷珩问道。 沈顷珩低头撇了她一眼,恢复到了之前那种不冷不热禁欲的表情,语气中更是带着一丝讥讽。 “你还以为你自己是大侠?”。 盛宁眉头一挑有些不满:“我做错了吗?我感觉我做的很对,如果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还会这么做”。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我知道每个人的三观都不一样,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件事对于我的良心说不过去,我不想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后悔当初没有帮那对儿从外地过来的老爷爷老奶奶”。 其实和沈顷珩在一起待了这么多年,盛宁并没有真正的了解沈顷珩,也不知道他的三观到底是什么样的。 所以在某些原则性的问题上,盛宁是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内心的。 这点和沈顷珩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就算能帮自己复仇也不行。 “我没说你帮人是帮错了”。 沈顷珩盯着她:“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盛宁回问:“那你想说什么?我刚才跟保安说的那些话,我没说错呀”。 “对,你是没说错,但是不应该说”。 盛宁眼睛不眨的盯着他,带着些不服气。 沈顷珩回视她,语气平淡:“你心里应该明白,这么大的医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黄牛的存在?之所以没有人站出来,是因为医院已经默许了,我再教给你一个道理吧,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你自己的领域都弄不明白的,跑人家医院里来撑什么英雄啊?我跟你说啊,今天也就是没人报警,没出什么大事,事情真闹大,倒霉的绝对不是那几个黄牛了,你挡了很多人财路,明白吗?”。
沈顷珩的眼里也带着几分嫌弃,教导着盛宁。 盛宁也不是傻子,她直接就反应过来沈顷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以前听说过医院的黄牛其实都是一些医院高层领导在养着的,原来这事还是真的? 她以前一直不敢相信,其实她也一直希望这个世界上真诚能多一点。 只不过自从几年前沈天宇把盛氏集团搞垮之后,她就知道了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钱是万能的! 沈顷珩一直看着盛宁的脸,本来以为盛宁还会犟上几句,结果她却一言不发,好像仿佛已经接受了现实。 “心里在想什么?”他问。 盛宁转了转眼睛,轻轻回了一句:“先生,你的演技还真不错,我还以为你真打妖妖灵了呢”。 沈顷珩挑了挑眉毛,有些不满的问:“你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盛宁皮笑rou不笑地回了他一句:“我怎么会骂你呢?跟您在一起可真让我长知识”。 沈顷珩看着盛宁那欠揍的样子,说了一句:“半斤八两”。 盛宁笑不出来了,侧过脑袋不再看他。 “脚还疼吗?能走路吗?”。 盛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试着活动了一下没什么感觉,她说:“没事了”。 沈顷珩说:“没事还不走,我打点滴才打了一小半,也不知道你是来帮忙了,还是来惹祸的”。 盛宁说:“先生,我当然是来帮忙的,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 两人边说边往楼上走,沈顷珩回了一句:“那你说什么有意思啊?”。 盛宁脱口而出:“你之前说的那些什么故意伤害呀又敲诈勒索的还有判几年几年的,是真的吗?”。 沈顷珩说:“当然都是真的,但是啊,如果真要仔细调查下来,你也免不了,也就是那帮人没文化才能相信吧”。 盛宁有些感兴趣:“先生,以前一直不知道你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学法律的吗?”。 沈顷珩:“经济法”。 盛宁说:“那刚才那些应该算刑事司法吧,这你也懂?”。 沈顷珩侧头瞥向她:“你学阿拉伯语的时候学英语了吗?”。 盛宁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就不能正常说话吗?非要拐弯抹角的在这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