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9 呸,下贱
两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女孩,满脸惶恐的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她们容貌相似一看就是姐妹俩。 陈景恪有些不解,这是要做什么? 一旁的蒙安眼睛一亮,说道:“就是她们……那天我看中的就是她们两个,后来被黄护卫给抢……嗯,买走了。” 邓氏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把两个小女孩叫到身边,对陈景恪说道:“三郎你的运气也是好,像她们这么大又有几分姿色的婢女可不好买。” “我们家的人把长安城的牙行跑了个遍,都空手而回……不过刚买回来的婢女大多都不懂规矩,我帮你调教了几天,现在物归原主了。” 说着把她们的卖身契连带人都推了过来。 陈景恪目光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卖身契,道:“谢夫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招呼我。别的能力我没有,在治病救人方面我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邓氏等的就是这句话,高兴的道:“三郎的医术我是知道的,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你。” 陈景恪正准备说话,却见柳萱牵着小毛的手走了进来。她似乎直到进门才发现这里有人一般,不好意思的道: “三郎你有客人?” 陈景恪心中一暖,情知她是发现异常故意借着串门来打探情况,起身不动声色的道: “没事儿,我给张夫人的母亲看过病,她过来坐坐。是不是小毛想草儿了,她在后院,你带他过去吧。” 柳萱松了口气,笑道:“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拉着小毛去了后院。 重新坐下,陈景恪简单的介绍道:“对面的邻居,我能买下这座店铺多亏了他们家帮忙。” 邓氏笑吟吟的道:“这就叫好人有好报。” 又聊了一会儿邓氏起身告辞离开,陈景恪一直把她送到门外才返回。 看着她们远去,蒙安忍不住说道:“果然不愧是勋贵人家啊,做事就是讲究。不像那个朱老头,仗着儿子是主簿就人五人六的。” 陈景恪不禁摇头,心中吐槽道:刚才你说话的时候人家连看都没看你一眼,完全把你当空气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 邓氏做事确实讲究,但只针对有利用价值的人。没有利用价值的,她都不屑于理睬。 就好像没有人会在意路边的一只蚂蚁,看你一眼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 不过为了照顾蒙安的情绪,他没有把这一点说出来。 把那一对姐妹叫过来询问了她们的来历,总之脱不开四個字,仇大苦深。 她们是一个富商的妾生女,母亲在很早就病逝了,父亲也在前不久病故。 这一大家子就准备扶灵回老家安葬,在走之前当家主母顺手把她们卖给了牙行。 姓氏也被收回就只剩下名字,jiejie叫依荷今年十二岁,meimei叫依莲今年十岁。 两姐妹生的确实有几分姿色,其实想想也正常,她们的母亲本就是凭姿色成为富商小妾的,她们继承母亲的容貌也不会太差。 看着她们两个,陈景恪也不禁感慨蒙安的运气好,第一次去牙行竟然就能碰到这样的。 在牙行最紧俏的就是这种十岁左右,又有几分姿色的小女孩。 原因很简单,年龄太小的培养周期长,年龄大的经历丰富就没有培养价值了。 像这种半大不大的最合适,买回家稍微调教一段时间就能成型,所以基本上很难买到这个年龄段的女孩。 尤其是她们的那个富商父亲,从小就请人教她们琴棋书画和侍奉人的技能,更是难得。 这也是为什么黄剑锋会出手抢夺,邓氏会说陈景恪运气好,从某方面来说运气确实挺好的。 不过陈景恪买人并不是为了满足那方面的需要,而是用来当仆人兼护士使用的。 在了解清楚两人的经历,又得知她们竟然识字,就直接把冯保喊过来道:“她们两个就交给你了,把护理知识都教给她们。” 冯保一听就乐开了花,道:“太好了,终于有人替我照顾病人了。你们两个叫什么……哎,先不管了。来来来,跟我去后面我现在就教伱们。” 等他们离开,蒙安不乐意的道:“小保自己都一知半解怎么能教好别人,干吗不让我教她们呀。” 陈景恪没好气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那是想教人学知识吗?你那是馋人家的身子……呸,下贱。” 蒙安灰溜溜的跑到药柜那边假装整理药材去了。 陈景恪正准备坐下继续默写医书,突然想起柳萱还在后院,拍了一下脑门连忙又起身来到后院。
就见到柳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草儿蹲着用小木棍在地上画着什么,小毛则站在一旁捧着一个茶盅时不时的舔一口。 看着那个茶盅,陈景恪眼神闪烁了一下迅即就恢复正常,干咳一声道:“嫂子。” 柳萱抬起头,笑道:“哎,事情处理完了?刚才可把我给吓坏了,还以为……没事儿就好。” 草儿也发现他过来了,丢下木棍起身道:“郎君,我再给柳娘子写字呢。” 陈景恪点点头,在柳萱对面坐下道:“谢谢嫂子,又让你cao心了。” 柳萱摆摆手随意的道:“谢什么谢,你喊我一声嫂子,cao点心不是应该的吗。” 然后她迟疑了一下说道:“你真准备教她医术?” 陈景恪点点头道:“如果她有这方面的天赋又愿意学的话,教她也没什么。” 柳萱想了想道:“也好,反正她的卖身契在你手里,教会了也不怕她跑了,还能帮你分担一点工作。” 陈景恪摇摇头道:“如果她真的学有所成,我会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的。” “啊?”柳萱惊讶的道:“这……为什么?” 陈景恪摸了摸草儿的头,道:“因为到那时候她就是我的弟子了,哪有扣着徒弟卖身契的师父呢。” 柳萱连忙提醒道:“这……需知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 陈景恪笑道:“长安城有近百万人,就算有一百个和我医术一样的医师,大家也都饿不着,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而且我教草儿的主要是治疗妇人的医术,她是女孩子,给妇人治病更方便。” 柳萱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但也知道他从来都不是敝帚自珍的人,很多秘方都是随口就传授给别人了。 以他平时的表现,现在要收草儿当徒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所以她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摇头道:“你是奇人,想法也和我不一样。我就不劝你了,总之你心里有数就行。” 陈景恪感激的道:“谢谢嫂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柳萱点点头,看向草儿说道:“这丫头,真是个幸运的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