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城市猎人
第一章：城市猎人 近日，A市一条普通百姓云集的街道赫然惊现一辆迈巴赫，客源超市收银台的张女士说，她已经看见这辆罕见的豪车在门前“路过”了两三个来回了。 几个店员正在聊天说这件稀奇事呢，忽然发现那辆车这时竟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对面！连带买东西的顾客一共七八个人慢慢走拢来，大家情不自禁一起往外观看，小声议论这是何方神圣。 雷厉阳把掐灭的烟头往车窗外一扔，松了松灰紫色领带，双脚搭上车子前挡风玻璃。 “真是见鬼，这么大一座城市找个有点眼缘的女人如此难！” “本来就只是临时征来用用的，差不多得了，你不觉得是你太挑剔了吗？” 葛伍也点燃一支烟，喷出一团白雾。 “是征用，可这一征，也不知是半年，还是得多久，或者有必要假戏真做一辈子也说不定，爷总不能慌不择妻到随便大街上抓一女人来用吧？” “那好，你就慢慢挑，我跟你瞎瞄瞄一个礼拜了，反正下个月初六就是你的死期（婚期），我“陪太子读书”也快熬到头了。” 葛伍猛吸一口烟后无奈地说。 “说得轻巧，还下个月初六，非得这几天抓紧找到人把证领了，才能保住小爷我的贞节！知道吗？昨天方正明又来家里了，更要命的是，他女儿方浅月已从法国起飞回国。” 雷厉阳重新掏出一根烟，从葛伍手里接过打火机点燃，忽然，头扭往对面的小超市，眼睛定格在门口的人群中不动了。 顺着雷厉阳的眼光看去，葛伍发现超市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挑箩筐的女孩，担子已经歇下，一头装的白菜，一头装的韭菜。她跟收银台的人貌似很熟的样子，过称，收钱，打手势告别。 “就她了！” 人魔发完话便已下车，朝那边大步走了过去。 这些天二人没完没了的搜索猎物，亲自下车去看人家雷厉阳还是第一次。葛伍摇了摇头，独自苦笑一个，隔着车窗仔细观察外面的场景。 那女孩顶多二十一二岁吧，一件普通的地摊货细格子上衣，长长地盖住了一大截洗得发白的牛仔直筒裤；长发过肩，以一根黑色的皮筋扎起了上头的一半。大概是挑着菜箩筐走了不少路了，未化妆的脸红扑扑的，天然睫毛很长，随着眨眼把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盖一盖的，还别说，这张脸长得好精致！ 不一会儿回了车上，雷厉阳又掏出了烟，不过这次没点燃，面无表情地交待葛伍查这个叫林音的女孩一切来龙去脉。 人家这回算是满怀希望了吧，不料却听葛伍“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怎么说？” 雷厉阳瞪了他一眼。 “首先，这女孩看上去就很缺钱的样子，你不是跟夫人夸下海口你的女朋友视金钱如粪土吗？到时候这一点第一时间就要穿帮。” 葛伍不紧不慢分析了他的看法。 “还有呢？” 雷厉阳有点不耐烦。 “其次，这次要和你联姻的可是方氏！大小姐方浅月在法国巴黎待了四年，如今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顶尖珠宝设计师。你想想，那气质，那气场，你让这么个弱小女孩儿如何与之匹敌？” “虽然说这姑娘的确长得算是超凡脱俗，可你得为她的弱势买多大的单。还有，林音，名字就俗得跟农村种地大婶似的……” 见雷厉阳暂时闭了嘴，葛伍火上添油。说实在的，作为他的左膀右臂，这件事情在董事长夫妇那里一上演，到时候自己也难逃其责。 又是一番死气重重的沉默！葛伍只好发动了车。 第三天清晨是个周末，雷厉阳起床便收到了葛伍的调查报告。 林音：22岁，华埭区埭头巷107号，就读于本省农大文宗系，大三实习期，父亲脑瘤无钱手术，近两三个月里每天收割母亲种的菜，挑到各超市、饭店、烧烤摊零卖，尽其量给父亲买吃的用的。家里还有一个无所事事嗜赌如命的哥哥林栋。 该死的葛伍，完了还加上一句：身世太干净了，干净到一贫如洗。 “十分钟后来家里接我，去看小音音卖菜！” 雷厉阳一通电话拨过去，葛伍那边不明觉厉地问道： “是去超市堵人家吗？” “上她家！” 两人特意从车库里挑了量普通的奔驰，一路无话终于缓缓驶入埭头。 “前面停个小三轮的小路口进去就是林音家。” 葛伍指着前面告诉雷厉阳。 这时，只见林音抱着一团被褥出现在三轮车前，把头伸进车厢哽咽出声： “爸，您得撑住，一会咱就到医院了。” “哥，开慢一点，别太颠到爸爸。” 雷厉阳和葛伍一路慢慢跟着林栋的小三轮来到了医院，离林音兄妹不到一丈的坐椅坐下来，葛伍无聊地拿出了手机。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总算看见医生开门出来。 “医生，我爸怎么样？” 兄妹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家属跟我来！” 雷厉阳站起身，隔一米多慢慢跟上去。 医生说病人的手术不能再拖了，接二连三的昏倒就是脑瘤不断增大所致。 “大概得……得多少钱？” “先准备个二十四五万吧，或许不够。” 医生看了一眼林栋兄妹，爱莫能助地回答。 那一刻雷厉阳看见林音闭上眼，清瘦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一个小时后，葛伍告诉林音说医院的负责人想找你谈谈，顺带着她来到了休息区的长凳上坐下，雷厉阳早已等着他们。 接下来，一场有名无实的婚事水到渠成，雷厉阳一再强调，他决不趁人之危，如果林音不愿意帮这个忙，她父亲的医药费自己也会借给她；而林音又何尝不清楚自家的实力，除此不是办法的办法她又会有什么能力还钱？最后她只提了一个小小的条件，八个月后请雷总放她回学校继续完成大四学业，雷厉阳当即表态完全同意。 接着雷厉阳问林音带了身份证户口本没有。 “啊！马上就登记啊？” “你说呢？” 雷厉阳剑眉一挑，看得林音脸红心跳。 “十万火急，立即进行！” 葛伍加一句。 林音送父亲上医院本就带了自家户口本和自己的身份证，于是做梦一般跟随雷厉阳去了民政局。 乖乖！到了那里已是黄昏时分，工作人员都下班了，葛伍一个电话，人家只能匆匆赶来，为这对新人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