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贫穷
“师尊放心，弟子定当小心翼翼，看护好观中。” “你学我那吐纳之法也有了一点火候，就继续慢慢来吧，你们精怪修行，第一步是冲刷本体，焕发新生，你按部就班就行。” “除此之外，你每天摘一串桑葚吃了，那是火属性灵药，对你冲刷本体有好处，但不可多吃，否则内火烧心。” 嘱咐完，就下了山，往邛崃山西侧而去。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人去坊市，以前虽然去过几次，但都是师傅陪同。 越往邛崃山而去，元气越是充沛，林木也越发茂密，深山老林，鹰啼猿啸。 越靠近邛崃山主脉，灵气越浓厚，甚至偶尔能看见身有灵气的动物蹿过。不过，李燧并没有追出去，谁知道林子里有什么。 直到他到了一处幽潭，挥手打出几个法诀，眼前豁然开朗，水潭之后出现一个大山谷，周围山川环绕，一道清泉穿流而过，流入深潭之中。 而这清泉两侧，开辟出了一连串的药园灵田，种植着一株株灵植灵药，最高大的是山谷中心的一株四阶灵植望天树。 这灵植高百余丈，比周围的山谷矮不了多少，其唯一作用就是镇压灵脉、梳理地气，并不像老君观的灵桑灵桃一样还有额外产出。 也正是因为如此，又因占据此谷的金丹期阳神修士无余道人门人弟子不多，照顾不过来，因此干脆将此地开辟成坊市，将药园、灵田、洞府出租，赚取不菲的佣金。 而市场位于山谷半山腰处，这里是灵气最为微弱的地方。再往上，则是一处处出租的洞府。 这里的灵田药园种植的基本上都是三阶的灵物，极少数种植的是珍惜的二阶灵物。 吴青老道以前就是经常在此地给人帮工，赚取符钱修行，他曾经也想在此地租赁一个洞府和一块灵田，可惜租金高到卖了他也付不起，租在这里的多是繁衍了数代的家族门派。 在谷口，他想了想，先去了无余道人开办的天余阁，这是整个坊市规模最大的店铺，一般初来的散修都喜欢把货物出售给他家。 李燧一进来，就有一个小厮迎了过来，李燧也不废话，直言自己有几样三阶灵物售卖。 小厮连忙笑脸将他迎入了静室，请了一位管事过来。 不一会，就有位中年人走了过来，筑基高阶修为，拿起了李燧的货物，仔细看了起来。 李燧拿出来的是八莫过树蛇的蛇牙、蛇毒，雷击桃木桩解出来的最大一块，约莫能炼制一把剑形法器。 八莫过树蛇只能算是偏门的灵物，不过在这龙蛇混杂的南疆，要的人也不少。但那雷击桃木就极为珍贵了，其天然克制一些左道邪魔的法术，又是三阶顶峰。 那管事看了看，确定无疑，笑道：“道友这两件灵物确实不错，尤其是这雷击桃木。道友既然看得起我天余阁，那么这两件总共2300枚符钱，如何？” 李燧一听，默默点了点头，这管事给出了三百枚符钱的溢价，在这坊市中算是独一份了，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看这管事如此敞亮，他掏出一页纸给管事，道：“前辈，我这有一门秘法，前辈看看能否入眼。” 他给出的是尘欲炼心这门秘法的一小半，准备卖给天余阁。 那管事接过，细细看了起来，半天才道：“好东西啊，只是，这秘法与白骨夫人的无相白骨秘魔卷恐怕有干系，天然会克制那魔功，恕我不能买下来。” “白骨夫人是何处大能？”李燧装作不懂，趁机问道。 “白骨夫人乃邛崃山深处白骨洞的魔道巨擘，其一身白骨秘魔法已修炼到极精深的境界，我家祖师轻易也不愿得罪她，所以这卷法诀收来也只能珍藏。” “道友如果真要出售这秘法，不妨到天一阁去，他们与青城关系匪浅，最近几十年，青城门人屡屡征伐白骨洞，他们肯定会要这秘法。” “多谢道友指点。”李燧谢过这位管事，收了钱，出门往天一阁而去。 天一阁是天水周家开办的法阁，主要售卖各种功法典籍，天水周家是青城山的外围势力，背靠大门派，因此有各种法诀售卖。 李燧上次和师傅来买的燃木诀就出自这里，他这次来，还特意将法力转换为火属性法力，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果然，他一进去就被伙计认出来了，那名叫做周然的伙计热情的打着招呼道：“李燧道友，几个月不见，你已经筑基，修为进步还如此快，当初买那部燃木诀果然是对的吧？” “当然，多谢周道友推荐，我这次来是有一种秘法，看贵店是否有意收购？”说着，将那尘欲炼心秘法重新拿了出来。 周然接过，看了一会，马上对李燧道：“李道友这边请，我们静室谈。” 静室中，周然开门见山，道：“李道友，你拿着这卷秘法寻来，想必也知道白骨洞与我周家的恩怨，这秘法于我家有大用，道友能否方便告知这秘法是从何处得来？” “这……不瞒道友，这秘法是我师尊早年从一僧人洞府中得来，在峨眉山一处别院中。” “峨眉？难怪会有僧人遗蜕。放心，在下别无他意，这样，这卷秘法天一阁出价1200枚符钱，不知如何？” “不过，这卷秘法还请道友不要外传，售卖给本店的事，也请不要对任何人透露。” “当然，在下可以发下天魔誓言。” “如此，成交。” 说着，李燧发下了誓言，拿到了符钱。 然后，他转身又在天一阁找寻了起来，他刚才卖东西得了3500枚符钱，加上他师傅以前剩的，他这段时间祭炼的，有3800多枚了。 这么多符钱，足够他将五行功法剩下的金、木、水、土四行买齐了。 当然，他之前还想要买一本阵法典籍，在店里看了看，最后寻了五本典籍，分别是锐金诀、青木诀、碧涛诀、厚土决和一本星宿阵解。 其中，前四本是基础五行功法，烂大街的，后者却是当年名震一时的星宿宗的基础阵法汇总。 这五本典籍，天一阁看他出售秘法，又一次买大批量的面子，给出了4600枚符钱的价格。 李燧在储物袋中摸了半天，一咬牙，拿出一块雷击桃木，道：“我身上还剩3800枚符钱，再加上这个，买这五本典籍，不知贵阁可能接受？” 周然接过桃木，看了看，道：“好东西，可惜小了点只能刻成印，行，道友也是老顾客了，这单生意做了。” “多谢周道友。”说着，李燧卷起典籍就出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实在是穷，不然，这里这么多典籍全部喂给神符，说不得那东西会瞬间升级成法宝。 一边羡慕，一边留意着身周的环境，快速离开坊市。 邛崃坊市位于邛崃山中，这里的妖魔鬼怪可不少，算是正邪对抗的前线地区。 走了大概十里左右，李燧方向一转，从往东返回老君观转为往南而去，准备绕道，因为他感觉前方有危险。 自从法力蜕变之后，他的神魂愈加敏锐，又天生强于一般人，已经能模模糊糊感觉到一些传说中心血来潮的本事了。 他这一转方向，后面跟着的却呆了，其中一个开口问道：“黑皮，他的洞府不是在东边吗？怎么往南去了？” “是啊，我认识吴青老道，那家伙收了个弟子，在邛崃山东边找到了一条二阶灵脉，开山收徒，好不逍遥。” “不过，这次他徒弟一个人来的，又连续进了天余阁和天一阁，买完就走，身上肯定有好东西。甚至说不定吴青那农夫都已经死了，才放他这么一个雏儿出来，如果我们做了他，占了那处灵脉，自己成宗做祖，岂不快活？” “我在问你，他怎么换了方向？”为首的老者阴沉着脸问。 “我怎么知道，不过，听说他这徒弟一向早慧，可能猜到了什么了吧。” “通知树妖、书生，马上追上来，不要让他逃入山中。” “好，马上。”“山翁，做了这家伙，我们怎么分？” 那老者瞥了他一眼，没回答，反而加速往前冲去。 李燧往南而去，却并没有记着钻林子，而是斜切着往南岭而去，那里有罗浮宗，从罗浮宗到蜀国还是有一条大致的道路。 在行进过程中，李燧不断略微调整前进方位，惹得后面追赶的两人不断咒骂。 而李燧在一边施展八步赶蝉功向前狂奔，一边问怀中的灵玉：“师傅，附近哪里适合解决他们？偏离太远了进入了南疆深处就麻烦了。” “折往东，那边有一处聚阴的地方，刚好适合我发挥。” “行。”李燧身形一转，往那边纵跃而去。 而在李燧身后地山翁、黑皮二人看着他的身影恼怒无比。李燧虽然施展的是凡俗武艺，但是说到底，筑基阶段还是rou体凡胎，他们也不会飞，即使有法术，也快不了多少，更重要的是，他们没那么多法力频繁施展法术或者使用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