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暗流汹涌帝皇城
春天的深夜，太子东宫卫士发现宫墙上一团模糊的黑影，不问青红皂白，一排飞箭招呼。 女侠刀人高惠通跌跌撞撞，回到了弘义宫秦王府，里外衣袍浸透血渍。 秦王世民急传医士调治，怎奈伤重，女侠刀人不治身亡。世俗规则，单身女人不立碑。女侠刀人高惠通劳苦功高，秦王世民于心不忍。不立地上墓碑，石刻墓铭文，随葬地下。 石刻《大唐秦王刀人高墓志铭》： 刀人字惠通，渤海人……刀人立性温恭，禀质柔顺，三从既备，四德无亏，武德五年六月五日被选入内，以为刀人……武德九年四月十日寝疾卒于公馆，春秋卅……永闭幽泉。 因太子、齐王在父皇面前挑拨是非。秦王世民府中的文臣武将，都被授职到外地州县任职。唐皇李渊只允许姻亲长孙无忌留在秦王府，替秦王管理府中事务。众人都议论，秦王世民成了待宰的羔羊。 齐王府护军薛实趋炎附势，对齐王元吉说：“元吉两字，拼合成一个｀唐’字。齐王你终会主掌大唐社稷。” 薛实这句话正对齐王元吉的心意。去除了二哥秦王，大哥太子就是我掌中玩物，大唐朝非我莫属。 齐王元吉对大哥太子说：“剪草不除根，春萌复又生，绝不能养虎为患。请大哥举荐我领兵出征，把秦王府的武将钦命随军。哈哈，军令在手，要斩要剐，直接了当。不需要经过朝庭三堂会审。” “好策划！近日得报，有一部突厥兵南下抢掠。正好出征。”太子建成申奏父皇，请命齐王领兵出征。 唐皇李渊权衡利弊，秦王世民功高难赏。让齐王元吉多立军功，平衡兄弟之间的差异。诏令，齐王元吉领军抗击突厥。尉迟敬德、秦叔宝、程咬金、段志玄……等等秦王府将随军征战。 东宫太子府中管理打更的丞官，名叫王晊。他是秦王府的内线，密告消息：“太子与齐王合议，近日集结军队完毕，长安城西出禁苑，进军渭水桥，其中有汉代的昆明池。邀百官在昆明池设宴送行，以壮士斩杀秦王。米成饭，木成舟，父皇只能听之任之。” 秦王世民得到如此惊心动魄的消息，立刻与妻兄长孙无忌姊妹俩商议对策。长孙王妃说：“舅舅高士廉滞留京城家中，还没去雍州赴任。快把他找来议事。” 长孙王妃舅舅高士廉，任职隋朝治礼郎，外放到红河三角州交趾郡朱鸢县主薄。武德五年归唐，秦王世民任职雍州牧，给妻舅舅高士廉授职雍州治中。 长孙王妃的生父长孙晟，官至隋朝大将军。前妻生了长孙安业三兄弟，小妾高氏生了长孙无忌、长孙王妃兄妹俩。 大将军长孙晟早亡，小妾生的长孙无忌没有官爵承继权。大娘母子们累累欺负小妾高氏。小妾高氏愤而回娘家，带着长孙无忌兄妹俩在舅舅家生活。 舅舅高士廉把外甥、外甥女抚养成人。长孙晟生前把女儿与唐公李渊三公子世民订了娃娃亲。长孙氏年满十三岁那年，就与十六岁的李世民成亲。故而长孙兄妹俩对舅舅高士廉特别亲近。 高士廉接到口信，即刻来到秦王府密议对策。高士廉说：“事已至此，生死悠关，只有放手一搏。” 秦王世民说：“如何相搏？在朝庭争辩，不会有好结果。现在想出京城，东踞洛阳，已经失去先机，出不去了。齐王元吉兵权在手，咱们一旦异常行动，齐王元吉就有正当理由，把咱当成待宰的羔羊。” 长孙王妃说：“咱俩的乾儿、泰儿，咱们娘儿几个可不能做冤死鬼。夫君你原先筹划的最下策，也许变成了最上策。挟天子以令天下！” “齐王预定何日出师？”高士廉知道外甥女长孙王妃的意思了，只是秦王世民难下决心。 长孙无忌说：“就这三两天。舅舅愿意放手一搏正当其时，咱府中的外放官员，还没到最后离京期限，都滞留京城。再晚几天就不行了。” 秦王世民攥紧双拳，砰砰的一声，击向台面。一字一声说：“好！府将立刻回府。无特殊授权行事，弘义宫只进不出。即便是八哥、鹦鹉、飞鸽，亦是飞箭绝杀。决不能透出一丝风声。” 尉迟敬德、侯君集……等等一批人悄悄的进了弘义宫。 房玄龄、杜如晦为啥迟到？他俩在一起议论，秦王灭太子是下得了决心的，关键如何对得父皇。一旦临阵对父皇心慈手软，就会功败于垂成。必须要坚定秦王的信念！ 杜如晦回话：“陛下敕令：【此儿久典兵在外，为书生所教，非复昔日子也】。陛下已经明令不许我俩职事秦王。今日若私自进入秦王府，太子、齐王不但会杀了咱俩，还恐牵累秦王，所以不敢奉令。” 秦王世民听到两位知己的回话，无需怀疑他俩的忠诚。是他俩怀疑我的决心与信心。 秦王世民拔出随身所佩宝刀，授予尉迟敬德：“尉迟将军，本王以此刀明志，你持此刀可杀所有违逆者。” 尉迟敬德问：“所有违逆者，其包含太子、齐王否？” 秦王世民斩钉截铁，一字一顿：“不愿共事本王，以首级表忠诚！” 长孙无忌生怕途中有突发异常，即与尉迟将军一同前往。长孙无忌见到房玄龄、杜如晦，指指尉迟敬德腰间的秦王宝刀说：“秦王以刀明志，下定决心，毋庸置疑。急需你俩入府谋划大计，咱分道而行。” 房玄龄、杜如晦乔装道士，四个人先后进入弘义宫。 皇宫地形等同囲字型九宫格，南北长三里，东西宽六里。南北纵向分为，东宫、中宫、西宫。 中宫一分三：南区为广场。中区为太极殿、两仪殿。北区为皇帝的后宫。 东宫亦为三区：南区为太子文武百官理政。中区为太子理政。北区为太子后宫。 西宫也是分三区：南区为内侍省。中区为弘义宫，为秦王世民所居。北区为掖庭宫，为后宫的男寺、宫女们所居住。 掖庭宫有一个门与皇帝后宫相通，名称嘉猷门。宫中女人日落回住所，日晓去皇宫值勤，都经过嘉猷门，从千步廊去各个宫院。 秦王世民自从承亁殿搬到西宫的弘义宫，长孙王妃每日从嘉猷门进后宫，向皇妃娘娘们请安问好，送点时鲜果疏以尽孝心。 去年，唐皇李渊在仁智宫受到杨文幹反叛惊吓。又有人举告太子私募勇士，秦王世民奏告父皇，加强京城皇宫守卫。唐皇李渊诏令秦王世民甄选皇宫守卫。 车骑将军常何调任驻守在禁苑，主管玄武门外的警戒。以前宫中守备松懈，太子建成，齐王元吉随意佩带兵器进入后宫见父皇。自从常何将军驻守玄武门外，唐皇李渊诏令，任何人不得佩带兵器进入后宫。常何将军生性耿直，忠于责守。 李靖相助李孝恭平定南方，赏赐亲属一个五品官。其弟弟李客师授职右内副率，职责西宫宿卫。秦王世民是李靖的救命恩人，其弟弟李客师忠诚于秦王世民。 李世勣举荐张公谨，秦王世民以右武候大将军李世勣平定鲁王徐圆朗为由，安置张公谨为右内副率。职事西宫宿卫。 长孙安业是长孙王妃同父异母的哥哥，长孙安业授职右监门率长。 坐北朝南，东区为左，西区为右。秦王世民弘义宫位于右内副率张公谨、李客师、右监门率长长孙安业的管辖范围。 西宫区有一个大门，名称通明门。座西朝东，正对着太极殿前一里宽的大广场。张亮在洛阳招募到八百勇士，由李孟尝率领，分批遁隐于长安城，换上皇城宿卫兵军服。李客师、张公谨、长孙安业领兵巡逻之时，偷樑换柱，将八百勇士全部带入秦王府弘义宫。 下晚，秦王世民去后宫见父皇，诉说遭受太子与齐王连手诬陷打压。 唐皇李渊说：“兄弟不睦，打打嘴仗，世间常情。有为父在，不会把你怎么样。” 秦王世民说：“大哥太子忌惮臣儿功高，影响他太子大位，太子意欲抢班夺权早登皇位。” “不会吧，有何为证？” 秦王顿了顿说：“儿臣有一句话难以启齿，不吐不快。” “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太子与齐王常常整半天泡在后宫，探听父皇消息。张婕妤……等娘娘收了太子的奇珍异宝贵重礼物。他们在娘娘的宫院中常常呆上整个时辰。圣人曰，男女授受不亲。” “啊，有这等事？” “这些事在宫中下人之间传得沸沸扬扬。后宫东西近三里宽，南北一里，这么大范围。父皇一心社稷军政大事，哪知这些细枝末节的碎事。” 唐皇世民听得愕然，是呀，张婕妤寝宫中是多了珍贵物事。唐皇李渊不动声色，沉吟片刻说：“明日不是早朝日子。齐王领兵出征前，约定每日早晨入后宫议政。明晨把那些个事当面问个明白。” 秦王世民辞别父皇回弘义宫，这是一个难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