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章 秦叔宝病会单雄信

    军情急报！坐探飞马报瓦岗。

    河南道十二郡讨捕大使张须陀，率军西移七百里，大军从齐郡移至宋郡驻防，军事目标保护御河畅通。

    翟让召集所有文武首领会议，倾听各方消息。贾雄说：北边的卫南，白马县府的官吏都收了我的见面礼，他们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王儒信说：西面方的胙城，酸栆县的官吏表示。凡是该县户籍的民众，已经入伙瓦岗寨的人，要按原标准交纳税赋。因为当官吏的也要生活下去。

    邴元真说：东南长垣县官吏分别接收了我带去丝绢帛布。口头承诺，井水不犯河水。

    翟摩侯说：东北方向是咱老家韦城县，又出了一个反贼周文举，占领韦城县东部边界偏僻的地方。韦城县官吏明示，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翟让说：“四邻的官民睦邻友好。咱们专心对付远来的军兵。”

    徐懋功说：“今后不宜大批量截取皇纲，只宜零打碎敲，得手就溜。荥阳到宋州将近五百里地段，多个地点行劫，使官军首尾难顾。”

    单雄信说：“荥阳以东五百里御河，总共十多个水驿站都有咱们的内线人。所有的驿卒都暗中得到瓦岗寨的利益。咱们要把防线向外扩展，战场远离瓦岗寨。咱瓦岗军寨军到大河的北岸水泽地驻营。”

    瓦岗寨商议应对官兵策略，张须陀也在商讨进攻战术。宋郡太守说：“近年来，每个月都发生御河劫船案件。咱府兵有限，每个水驿站驻守一伙兵士，咱们已经尽力了。盗贼成千上万，人数太多了，水驿站派兵驻守也是无济于事。”

    “哈哈哈，山东几十万盗贼被我一扫而光。一万盗贼，何足道哉。发兵围剿瓦岗寨！”张须陀提刀而立，四顾群勇，踌躇满志。

    宋郡太守说：“将军武勇扬威，本官佩服。御河是大隋朝庭运输税贡的命脉，首先要保护航道畅通。”

    “你说的也是，首先发一府兵巡逻御河。瓦岗贼还会惦记御河皇家贡品，引贼出巢，围而歼之。秦将军听令，领一府兵探路，西去联络荥阳守军。其余官兵原地休整。”张须陀冷静一想，将士们长途行军七百里，应该休整恢复体能。

    秦叔宝将军领一府军沿着御河西行，初来乍到新的地域，稳扎稳打。太阳西坠竖栅立营寨，日出拔营装车再行军。

    从齐地长途行军至此，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又是几天连续行军，到了蒗荡沟地段，许多将士水土不服，秦叔宝将军只得下令就地扎营。军医都随大营驻在宋郡休整，秦叔宝派人就近寻医购药。

    百胜将军张须陀得到军情急报，秦叔宝将军所部将士水土不服，在蒗荡沟驻营休整。蒗荡沟是御河抢劫的高发地段，在此驻营正适合御河防守策略。

    瓦岗寨得到官军在蒗荡沟驻营的消息，三雄翟单徐密商敌情，大敌当前如何应对。两个时辰后又传来消息，领军将军秦叔宝差人到附近寻医问药。病情是水土不服，肚子泻的人居多。

    徐懋功听到这个消息说：“二位哥哥，练兵几年了，我只是按老军人指导如何安营扎寨，没有见过真正的野战扎营。道听途说不如亲眼目睹，我去官兵军营里面看看。”

    “啥！看军营里面？窥探军营多在四外观察，估算对方兵力。想看军营内情，何必冒如此大的风险？”翟让反问懋功。

    懋功笑道：“咱瓦岗三贼名声在外，其实认识我面孔的人不多。大哥你当过官，认识你的人多。我的脸上不写姓与名，出了瓦岗寨，谁人识得徐懋功，上次从御河驮回几担药材，我去给官兵治病。”

    单雄信大笑：“悬壶济世，拯救生命，功德无量。懋弟，你作郎中道士，我给你作伴医药童，背药箱药具。秦叔宝一府兵千人上下，如果水土不服，必须有上百个人病倒。附近乡间郎中家没有这么多的存货药材，咱多带点药材。”

    “好嘞，传话寨里郎中到仓库来，现教现学岐黄医术。”

    老郎中手把手教学如何对症下药，徐懋功反复辨别药材用途用量：黄莲藿香五倍子、诃子葛根五味子……。

    徐懋功持虎撑晃串铃，单雄信背药箱牵毛护。俩人悠哉悠哉，进了秦叔宝的军营。一进军营大门，守门兵查验俩人身上带有哪些物具，将毛驴拴在大道一侧。一个兵士长领俩人入内。

    懋功睫眉微垂，眼球左右窥视。十人一个帐篷，四个帐篷围着一块空地，中间放置军车，栓系马骡。喔，一队步兵四五十人组成队阵，也是要配置车马，以供拉运货物军辎。

    窥望范围大一点，四个队阵围绕一个中阵，这大概是一个团阵吧。

    走在营中大道，左右各有一个团阵。向前方看，正中一个团阵，这应该中军阵，是主帅所居之所。

    再望前方，过了中军阵，大道两侧各有一个团阵。前左前右，后左后右，四个团阵拱卫中军队。

    徐懋功在前，单雄信走在侧后，进了中军大帐。徐懋功抬头一瞧，吓，这个秦叔宝与单二哥差不多模样，同样虎目三角眉，体魄健壮高大。会不会是孪生兄弟？

    秦叔宝将军唤了一声，来了两个军吏查验药箱中的药材。这两人将药材反复比较，又咀嚼片刻，随即点头认可。

    军吏领着徐懋功、单雄信到附近的帐篷看几个患病兵士。懋功学那个望、闻、问、切，还真是有模有样。这几个患者病情大同小异，均是肚腹疼痛拉稀。

    懋功吩咐单雄信配了几味药材碾粉，直接给患者口服。又配了几味药材，煎熬药汤。吩咐众位将士，十个人分食一大份。总共配药廿大份，总共不下两百人需要服药。

    药箱空了，郎中主仆向军吏讨要诊费回家。秦叔宝将军传话，等待一个时辰之后，患者没有意外，给付诊费，再放郎中回家。

    肚子拉痢是军营中的常见病。患病的将士有经验，与以前的军医相比，这个郎中疗效不差。

    其实将军秦叔宝也是腹痛拉痢，只懊悔没有带军医随行。又怕民间郎中不可靠，等了一个时辰，患病将士们反映良好，秦叔宝自个儿才吃了一份药。

    徐懋功、单雄信骑着毛驴走出军营，俩人嘻嘻哈哈连夜赶回瓦岗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