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结束
轰，轰。 一连两声，一声席月撞碎岩壁，一声断臂嵌入山体不见。 回过神时席月左臂齐肩而断，高度活化的闪电封闭伤口溢出体外，如此重伤她恍如无觉愈加压榨体内能量。 灰黑烟尘中她须发俱立身透红芒好似地狱魔神。 同时江永言落回地面吐出一口逆血，亦是强压伤势渗入阴影世界。 没有交流，众人心中却不约而同明悟已到生死时刻。 只听水君仰天长啸，啸声召唤北风，平地卷起狂风，呼吸之间北风增强为足以切碎岩石的强烈龙卷。 但裁决战士的战斗服，人造表皮比钢铁坚韧，体内动力源赋予他们举起千吨巨物的力量。 狂暴气流里乱石横飞，他们屹立原地岿然不动，石头子弹般撞碎在裁决战士身上，风刃切过他们体表竟迸发利器相交般的一蓬蓬火星。 足以卷起大树，吹散楼房的北风仅仅只是让他们增加一分动力源输出功率而已。 他们不动，是因为烟尘里的席月同样没动。 两方都拥有瞬间杀死对方的强大能量，一瞬间，可能杀死敌人，也可能被敌人所杀。 平静是一瞬间的错觉。 裁决小队不光拥有无物不斩的光剑，也有击毁大厦的远程武器。 电磁炮最大功率充能完毕，射线击穿风暴，空气里弥漫挥之不去的焦糊味。 裁决小队装配的电磁炮是绿洲公司最先进的科研成果，能到达十五倍音速之快与之相比行政大厦安保机器人手里的电磁枪不过玩具而已。 坑洞之内，如此极速，包括江永言在内无人能提前闪避。 席月压根也没打算闪避，在裁决战士举枪射击时，她随之而动。 rou眼无法反应的千分之一瞬里，红色闪电撞向数十道蓝白电流。 两千平方地面变为漆黑，阴影攥紧所有裁决战士脚步，他们下意识挥剑刺入地面斩断阴影控制，以他们改造过的反应神经完全来得及在席月击穿电磁炮后进入预判姿态。 但正如前文所言，超级战士在如此狭窄空间内死斗，一个念头判断出错便是生死之分。 没有对抗，没有爆炸，蓝白电流毫无阻碍穿过红色闪电团没入岩壁中留下微不可见的细小圆点，红色闪电则余势不减冲向裁决战士。 席月不做防御任凭电磁炮击穿她的躯体以保持自己不会在对抗中受阻，即便幸运的没有被击穿大脑，即便拥有毁灭能量维持身体机能，特制超合金子弹高速中产生的热能仍然瞬间将她的五脏六府烧至半熟，全靠强大的意志属性维持清醒。 她的这股狠辣与强大意志超出了裁决战士内置人工智能计算的所有可能，这是这个星球数据库从没得过的异世界样本。 裁决战士们依赖于人工智能的计算斩断席月一臂，同样也因为依赖人工智能的计算步入无法抵抗的境地。 下一瞬。 红色闪电席卷全场，裁决战士们的碳化躯壳多骨诺骨牌般推倒在地，又被强风卷上半空。 席月停住时全身伤口滴血未流反而冒出袅袅细烟，天旋地转间她同样控制不住被风力卷起。 此时，远远传来闷响，渗入山体不知几里的合金子弹发生爆炸，爆炸余势让原本微不可见的细小圆孔被炸出拳头大小孔洞，好似为这场最后短短几分钟的战斗画上句点。 显然是不可能的。 席月驾驭不住自己的极速，自然无法在一瞬间击穿所有裁决小队成员。 瞬息之间她只能往人多之处攻击，这时坑洞里依然有零散几个裁决战士幸免。 他们自知无有幸免之理，面色一沉，体表泛出微光不约而同选择启动自爆体内动力源，要炸毁坑洞将所有人深埋地底。 关键时刻，漆黑地面极速收缩，囿于裁决战士脚下，千万道阴影利刺涌出，将他们扎成刺猬。 江永言浮出地面，笑道：“自爆的亏我在行政大厦里已经吃过了，同样的招式无法对圣斗士使用两次。” 水君停止呼唤北风，半空中的碎石，焦炭躯壳下饺子般落回地面。 江永言顺势接住席月，打量了下怀中陷入昏迷的女人别有一番不同于平常沉着的柔弱姿态。 方有此念，口中忍不住哇出鲜血，刚刚几十把光剑刺入地面，江永言为了给席月创造出一击必杀的机会选择正面对抗亦是损失惨重。 此时抱住席月的江永言看着地面银白星盾映出的泛黑面容忍不住感叹： “看来自己原本想的还是太天真，照这样的战斗强度下去，用不了几个世界为了不变成阴影生命，自己就要把现在这副身体换掉。” 众人修整一番，走楼梯下来的互助会成员完美避开了战斗，安然无恙与下面众人回合，期间他们目睹战场痕迹的震惊感叹不用多提。 休息中的江永言明白，既然互助会成员都下来了，时间容不得他们浪费，席月和路德远依旧昏迷，他只能强撑身体再次压榨体内所剩不多的阴影能量。 索性之前他和席月已经凿穿脚下星洞，他现在要干的只是扩大洞口。 在江永言扩大洞口时，事情正如他所想。 半个小时过去，眼见裁决小队迟迟没有回应，两位公司董事不免陷入焦虑。 各种可怕的预想涌入脑海。 来回踱步的约尔董事大叫道：“不能再等了，我们要再加派人手。” 巴尔董事嘲讽道：“我们那还有人手加派，鹏城常驻的八队裁决小队全给我们派下去了，最近超级都市调过来的超级战士小队还要两个小时才到，难不成你要让我们两个自己下去？” 约尔董事脸色晦暗不定，咬牙道：“既然这么久没消息，八队裁决小队多半凶多吉少，事到如今只有最后一个办法。” 随后约尔董事以手指天：“我需要你和我一起授权。” 失去几十万精英成员，八队超级战士，巨大的沉没成本把约尔董事逼入丧心病狂的地步，准备直接启动天基打击击穿鹏城地表，将花园和老鼠一同消灭。 巴尔董事今天叹得气比寻常一年都要多：“我们当初修隔离层是为了挡住核打击，天基武器尚未出现，现在动用天基打击必然会毁灭一部分上帝之眼。” “毁灭也好过让它落入敌人之手。”约尔董事看来已经做好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准备。 巴尔董事摇头不止，：“你错了。” “怒可复喜，死不可复生，落入敌人之手尚有挽回余地，毁灭了那真的是百年心血毁于一旦。” “你的意思....” “遍照世界，九个上帝之眼缺一不可，虽然不知道是其他两家公司里哪家的人手，但他们控制住九分之一上帝之眼搬不走，用不了，毁了就是全面开战。” “最后还不是要还回来，无非是拿多少好处问题。” “但那可是上帝之眼，他们不将我们抽骨吸髓怎么可能还给我们。” “你又错了。” “他们要抽骨吸髓的是绿洲公司。” 约尔董事不理解，公司是董事会私产，抽绿洲公司血，和抽他们有什么分别。 巴尔见自己兄弟没想明白索性便直说了：“公司是董事会的，但失去上帝之眼，我们被投出董事会，绿洲公司再多资源与我们何干。” “不管哪家公司，哪个董事，只要他们把上帝之眼还给我们，他们要资源，我就给资源，要机密我就给机密，给得比上帝之眼本身价值更多。” “说到底，一切不过交易。” “绿洲公司亏损，和我们董事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