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乡(3)
书迷正在阅读:LOL开局爆杀uzi、斗罗:哲学导师、全民转职:开局觉醒混沌法师、我的异能力、人兽鬼、全网歌迷跪求我谈恋爱、从少年派二开始的完美人生、东京:开局捡到隔壁大jiejie、御宠攻略、三千混沌炼化诸天
(三)W W 前面章节里人名用字母代替是为了防止泄露真实姓名,但这章的主人公我是真的忘记了他。不仅忘了他的名,同时也忘了他的姓。这在我是极小概率的事,许多人只谋一面,数年之后,我仍然可以叫出对方姓名。但这位W君我竟然没有搜索到他姓名的任何蛛丝马迹,只能说明在某一特定的时间阶段内,我自觉不自觉地在脑储存器中强行将其删除了! W红脸硕大如盘,突眼暴牙,相貌威武,和演李逵的赵小锐形似。 W是大专14队,比我晚一年进校,同期毕业。 在军校里,大专和中专学员对本科学员心理上颇为复杂:既骄傲又自卑!骄傲的是他们已经在部队锻炼过2-3年,熟悉部队生活,在老部队有一定人脉,一下部队能立马进入状态,而且会做人,回到老部队好好表现,加上首长都是自己当年的老领导,在营级以下职务晋升速度会非常快,通常要超过本科生半拍;但也有自卑情绪,因为自己是少尉,而本科生是中尉。而且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部队已经重用高学历者,本科生上升空间更大。大机关到基层单位挑选人才时基本也是学历高者优先。所以专科生一边骂着本科生新兵蛋子,一边又暗自不爽。 我外形一般,既不威武也不俊美;普通话不会卷舌不会后鼻音,但我有激情,现场发挥尤佳,所以曾经是队内活动和军民共建的主持人不二人选。后来我总结主持和演讲,情感要放在第一位,在恰当且充沛的情感面前其它技巧将变得不堪一击,这正如武术中一力降十会、乱拳打死老师傅的道理。 队领导为让更多同学有机会锻炼,宁可安排2-3名同学轮流主持某一场活动,也基本不安排我。这里面当然有我某次拒绝救场的原因。 我们大三时学院搞了一次辩论赛,按敢说能说会说、说得有激情、临场能发挥的要求来选择的话,我应该锁定一个席位,但最后队里选用了3名普通话特别棒的白面书生出场,大概为了彰显本科队的特色吧。像我这种性格有点二、说话有点冲的人确实不像是本科生,以至于后来我到某摩步师工作很久了,不少干部和战士都认为我工作有办法、作风很严厉、会做思想工作,加上长相老老的,所以咬定我是志愿兵提干! 选拔赛时,W率领14队(大专队)把我队3名选手摁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特别是W有次作陈述时竟然拍了桌子,我们三位选手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xiele气! 我在场下看得吐血!辩论结束评委打分时有一个场下学员自由陈述环节,我举手发言。具体内容记不清了,但大意是指出对方选手逻辑漏洞以及对方拍桌子失去了辩手应有的风度!但再怎么说,那一场我们是完败! 结束回到队里,W路过,他主动上来套近乎:兄弟,你讲得好! 我有气无力:我有什么好的?你们才真好,因为我们完败!不过,如果我是选手,我上场的话,你们讨不了好!你敢拍桌子,我就敢把桌子翻掉! 他:是。兄弟,你是江苏人吧? 我:是的。我也听出来了,你应该是里下河地区的。 他:对,我是XX人,你呢? 我:正宗老乡! 部队生果然会来事,他隔三差五地来找我玩。偶尔周末也会一起到学校周边的小吃店打打牙祭,可以说不打不相识,经过这事后我们常有往来。但真正的故事却发生在毕业演练的时候! W比我晚到校一年,刚好是同年毕业。指挥院校为了检验学生四年的军事学习情况和能力,通常会来一场综合演练。所谓综合演练就是让毕业学员代入性充当指挥员和战斗员的角色,通过综合演练,既能检验几年的军事学习效果,同时也能更进一步提升学员部队生活的适应能力。 我们那年毕业演练是11队和14队合练,两队合作充当某集团军通信团两个营的角色,我担任一营(11队)教导员,巧合的是W充当二营(14队)指挥员。 合练归合练,但两个建制单位是分别活动,充任不同的战斗角色。 公牛是我们的军事指挥员,他带领我们队在方圆30平方公里的中心区域挑了一农家厨房充当指挥所。那天各类通信台站(枢纽)建好后,我们正讨论下一步如何行动,电话站站长来了,他说刚刚在总机里监听到14队丢失了一部磁石电话,他们的教导员要求从我们队悄悄拿一部充数。他一旦这么干了,就是相当于我们队丢了一台装备。学员演练时丢失装备是属于比较严重的问题,不仅考核要扣分,而且具体学员要处理的,背个警告处分很正常。你想想人还没有毕业到部队任职,先背一个处分走,这算什么事? 我一听:是我那个老乡? 他说:对。
我提议我们紧急召开一次电话会议。 我在电话会议里强调:一是每个台站注意加强装备管理,防止丢失;二是我们每部电话都要作一个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的记号。 本科生终归是新兵蛋子,该要求的要求了,该做的也做了,但最终清点时我们队还是丢失了一部电话机,而人家14队完好无缺! 两队在演练总指挥的(学院训练部副部长,衢州人,演练前刚挂大校军衔)监督下清点装备。 14队以为天衣无缝,尤其他们那个队长,一脸痞痞的坏笑,准备看我们队笑话。他没想到的是,我们虽然丢了电话机,但具体当事人早就悄悄瞄好了丢失的电话机在哪里。所以当部长在指挥清点时,我在其它学员的指点下,直接跑过去在他们的装备当中拎出一部电话机并翻开翻盖,上面果然用白漆醒目地标着“11队”! 我转过身来亮给总指挥看,并大叫:他妈的!竟然偷窃友邻部队装备,这是什么垃圾混蛋兵?总指挥同志,请您回答我!这就是我们学院培养的大专生?这就是你们要的军官素质?他有资格到部队当一名合格军官吗? 我不知道是哪次大解把胆子拉掉了,一个红牌竟然指着大校厉声斥责!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校脸色铁青,举目问天,但终究没发一声! 系领导和队长、教导员也是好涵养,他们一声未吭。我想既是事发突然,他们没有心理准备,同时也可能说出了他们的心声。!或许,我当时大胆的举措也不失为解决问题的一个好办法。因为如果系、队干部出面解决,一是双方脸上都不好看,二是训练部领导也很无趣。 演练结束回到学院后,W主动来找我,再四道歉,我反复只有一句话:滚! 我们教导员好肚量,在队部陪他抽了几支烟并安慰:小徐人不坏,就是有点二,你们是老乡,终究还是好朋友! 但没想到的是,从此我和W毕业后天各一方,再无音讯!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 还是当年我太激进,不知道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