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织女星（四）
「所以说到最后还是因为你父母的关系，你才能入学呗？」 开学第一天的正式上课前，坐在青司旁边的浅苍鹰也好奇的发问，因为昨天他亲眼看到青司被人带到学园长办公室里，他那时候还以为青司是要被淘汰了。 “差不多。” 「提起精神来啊，有这么好的家庭背景很多人还羡慕来不及。」 “啰嗦。” 青司选择承认这个事实，但实际情况的话，并不只是父母的原因，不能否认青司的努力，他的笔试成绩可是入学的这批学生里前几名，超过了被老师和学生们赞誉的弓弦羽雪雫，能比自己这位天才青梅竹马还要考得好，说实话青司自己也有点意外。 至于鹰也的笔试成绩要是跟他对比起来的话，那可谓是差距不小，虽然青司对鹰也的水平多少有点了解，但没想到还是高估了他，鹰也仅仅是刚及格的水平。 「说起来你的那位青梅竹马可真的是受欢迎。」 “确实。” 两个人看向前排，雪雫所坐的位置周围已经是挤满了人，男生和女生都汇聚在她的身边，可谓是刚入学就是高人气角色。 只是她看起来好像有点不习惯这种被人围着讨论的氛围，表情上有点慌乱，还时不时的往后瞟向青司和鹰也的位置，像是在求援。 「诗情画意般的名字，长得又好看，能力又强，要我是她的话，还真的不想跟你这个菜鸟扯上关系。」 “老鸟你懂不懂什么叫欠揍。” 青司丝毫不顾虑的回答。 当青司正在想办法去帮雪雫时，从前门走进来的教师打破了喧嚣。这是一位看起来至少有30岁的青年教师。 几乎在场的所有学生本以为开学的第一节课环节是进行每个人的自我介绍之类的，结果却是他上来就在讲课。 现代阴阳师所使用的“符咒术式”被称之为“狩鬼术”，这是为了纪念名为弓弦羽准的女人所做的功绩，她是自己那位天才青梅竹马的母亲，也是弓弦羽家的上一任家主，跟青司的父母同样是在十年前的“大崩坏”中殒命。 其所做的事情就是将过去复杂的符咒术式所简化，形成了通用的术式教辅，将常见又实用的数百种“符咒术式”都进行了各种程度的简化。 最直接的就是不再要求初学者去掌握复杂的“画符”，基础的“术式”要发动，已经不再需要像过去那样绘制复杂的符咒”，其次是将过去只有流通于阴阳师的“术式语言”进行“翻译”和“缩减”，从而也让如今的初学者不用再去像过去的那样咏唱复杂且难记的“言灵”。 只有极为罕见且难度极高，又或者简化后无法发动、效果折扣的原因，这类“术式”才没有被简化，这是一流的阴阳师才要求掌握的。 「原来这么复杂的啊——」 结束了一早上的授课后，鹰也直接疲惫的趴在桌上向旁边的好友吐槽。 “这只是入门的开胃菜。” 迟鐷友哉是这只有二十多个人的一年级“速成班”的班主任，负责将这些学生快速的教导成能够尽快投入到诡事局等国家术式机关就业。 这一个上午的时间里，他基本都是在说着“什么是鬼”、“什么是阴阳师”、“什么是术式”、“什么是画符跟符咒”以及讲述“狩鬼术”的发展历史等内容。 他并不急于一开始就教这些初学者去学习，尽管学园长跟自己说这些学生都是通过筛选审查后有天赋的人，就算他一开始就教他们“狩鬼术”，实际上也没有什么问题。 通过一上午的教学，他在授课的时候就已经基本观察过这一批学生，要说对谁印象深刻的话，也只有弓弦羽雪雫，只能说不愧是传闻中的那样名门出身，无论是礼仪气质还是学习能力让一向苛刻刁钻的他都必须要承认。 还有的话，那就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北冈青司有点奇怪，因为从他的“灵力”微弱的感知不到，能够有阴阳师资质的人，其体内都会存在“灵力”，在使用“狩鬼术”的时候就能明显察觉到灵力的使用。 而平常状态下，尤其还是新人来说是不懂得如何控制去隐藏身上灵力的，所以他感到一些奇怪，除非这年轻的学生并不是什么新人。 「如果不是我想多了的话，那就是这小子有什么瞒着我。」 然后在下午的实cao课中，迟鐷对青司的误解被破除了，他发现这小子竟然连最基础的“狩鬼术”都无法掌握，例如“观测术”是只需要将灵力注入在简单的符咒当中即可发动，能够强化人的视野，在黑夜当中也可以清晰的看清物体和妖邪灵体等。 “观测术”是“通用狩鬼术”教辅书中的第一节内容，主要是给初学者体验何为“术式”的用途，整个下午的教学都是教导学生从独自“画符”，再到咏唱“言灵”。 这个对于其他学生来说都极为简单的事情，可对青司来说却在第一步就卡住，因为他几乎无法使用灵力。 但通过观察之后，迟鐷发现这小子的灵力倒不是说完全没有，而是存量太少导致的快速消散，难以在符咒上集中，以至于连发动最基础的“狩鬼术”都做不到。 “迟鐷老师。” 「北冈同学你先坐下，别瞎在那里折腾了，听我说。」 等到下午的课程结束后，所有的学生都离开训练室后，迟鐷总算是可以沉下心来去好好看看自己班上的这个“差生”是怎么一回事。 “对不起，我可能没有什么天赋。” 「错，你能来到这里见到我，那说明你就是有天赋。」 迟鐷上来就直接否定了青司的说法，这另这刚成年的男孩瞳孔都收缩数倍，显然惊讶不小。 「听说你和弓弦羽雪雫同学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推测一下，你父亲该不会是……」 他只是试探性的询问，本来就对青司的相貌多少感到一些眼熟，所以才会这样猜测。但还没说完就发觉自己这位学生的面色直接僵住了。 「总之，不管你是谁，但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是我的学生。」 「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出色的阴阳师。」 青司的面色有所恢复，他有些沙哑的语气做出感谢。 “谢谢您。” 他不仅是感谢这位老师的话语，还有的就是迟鐷的察言观色能够理解自己。 「好了，现在我来好好跟你说一声你的问题。」 “洗耳恭听。” 青司端正的坐好仔细的去听。 「虽然你的灵力存量目前相对的比较少，再加上控制不当发生的扩散，导致“狩鬼术”发动所需要的灵力不足，但是这并非是不可补救的。」 “如何做？” 「听着，既然灵力少的话，那么你就更要学会如何控制它。」 本来迟鐷是不打算现在就教学生如何控制灵力的使用，毕竟难度很高，但他打算试试看。 青司不由得瞳孔放大，期待他接下来的答案。 「通常来说学习术式的人，最大的禁忌就是不能不顾一切的将身上的灵力释放完毕。」 “那样的话会导致生命危险。” 迟鐷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但接下来青司的一句话让他十分惊讶。 “我听大人们说…我的父母可能就是这样死的。” 「……」 现在轮到迟鐷沉默了。他现在无比确定眼前的少年，肯定就是那个十年前“大崩坏”事件中的北冈透的后代。 「你先听我说，灵力大量的消耗，某种程度上也是在透支生命，此外也需要时间去恢复，但对于本身灵力存量就少的你来说，或许有所不同。」 “不同？” 青司不解。 「理论上灵力缺乏的你即使一次性用光，也不会对你身体有什么影响，而且会恢复的很快。」 「你可以试试一口气将自己所能控制的灵力释放，这样看试试能不能成功发动。」 听老师这么一提，青司才发现自己似乎还真的没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