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猫抓老鼠的艺术
“全体警卫请注意，全体警卫请注意：大约一分钟前，一名灰发男孩消失在东锡城高速列车站北广场。其拥有强烈的攻击欲望，已有一位受害者不省人事。” “请各位警卫仔细审查，一旦发现有可疑人员立即上报，切忌与其发生冲突。” “以下是灰发男孩的具体样貌……” 之前的肥胖警卫将自己执法仪拍摄的械零的个人图像传送到每个警卫的执法仪中，他们不约而同的打开各自的接收装置进行观察。随后便将其关闭，若无其事地打量身边的行人。 他们目光锐利，从少年最基本的外貌特征入手，不断扫视着人群中每一个人。 这是警卫部队平时受到的严格训练，让他们如同心有灵犀般的默契度，同时具备各项追捕搜寻的能力。这其中就包括快速记忆嫌疑人的全身影像。 总警卫长放下手中的通讯仪，嘴角浮起一抹狰狞的笑。他肥大的肚皮正上下晃动，显出其平日穷奢极欲的生活。 “小样，和我斗？等我抓到你，一定要用我们的刑具好好招待你一番。”他捏紧右手，似是幻想着抓住械零后对其严刑拷打的场面，脸上再度浮起疯狂的笑。 和械零猜想的大致无二，东锡城占据高位的几位警卫长，实际上与那位偷包贼签订了合作关系。依照以往的经验，由一位警卫长在安检处管理秩序，但其实是查找具有极高经济实力的人。 在寻到目标后，他会利用随身设备将目标影像传至其余警卫长所在的办公区域。当这位雇佣者记住目标的身体样貌，就会伺机实施抢劫。 如若抢劫成功，这几人会将抢劫得来的赃物经过黑市贩卖换取利润平分；而若是抢劫失败，他们则会用各种理由来追究协助者的责任。随便一个“故意伤人罪”就能让平凡的协助者心生惧意。根本不会细想自己的行为确实是正义之举，只想要快速离开以免受到波及。 平常人，可不会喜欢那些莫名闯入生活的无端烦恼。 也正是利用了普通人这样的心理，众警卫长每次都能够得愿以偿，获得大量的数据结晶点的回报。而即便计划失败，他们也能全身而退。 纵使那名雇佣手被抓，他们也会详装抓住，并在无人之地将其释放。 凭借这样的合作计划，这群利欲熏心的执权者获得难以想象的不义之财。 但这次，他们却注定无法日往日般成功，因为他们招惹的乃是械零。 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已经上演，但孰猫孰鼠……还尚未可知！ 就在众警卫长前往总监控室，打算寻找械零的踪迹之时，另一边的械零也没有闲着。 在第一时间逃离现场后，械零就涌入庞大的人群之中。凭借身体矮小的优势，他躲过了许多双眼睛的窥探。 当少年经过一处站内购物店时，他顺手扯下了挂在门口的新款男士背包。这一举动立刻引发商店警报系统，只一瞬间便吸引了周围大量来往旅客的关注。有不少人甚至驻足围观，开启各自的思朽，并运用其携带的照相功能进行拍摄。 “报告警卫长，北广场‘艾丽兰’服饰店警报被拉响，嫌疑人抢夺了店外样品男士背包并逃离。警卫编号JW-1048已到达现场维持秩序，请求一至两位警卫的增援。” 通讯器中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周围极为喧闹，能够清晰地听见响亮的警报声。 “把主监控屏幕调整到‘艾丽兰’服饰店外最近的一处，时间调整到一分钟前。”警卫长沉声道。 在监控屏幕上看到械零那矮小身影时，警卫长的眼中浮现的不是愤怒，而是欣喜。 他正愁找不到械零，但此时械零却自己送上门来。只要在监控上找到一次他的身影，那么顺藤摸瓜，他们一定能够在周边的监控上找寻到少年的行踪。 “报告警卫长，北广场‘卡萨’男鞋专卖店警报器被拉响，嫌疑人试图击碎鞋店的玻璃未果后逃离，但其将一块玻璃击裂。警卫编号：JW-1037已到达现场控制秩序，不需要增援。” 又是一则报告从通讯器中传出，警卫长的双眸微咪，即刻间警觉起来。 “那小子究竟要干什么？” 他从事这勾当已经数年，这造就了他行事多疑，事前千虑的个性。械零反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警卫长的怀疑，但一时半会他也没有头绪，这械零究竟是何目的。 “报告警卫长，北广场‘美娜多’食品店警报器被拉响，嫌疑人击碎了数张橱柜后逃离。警卫编号：JW-1021，已到达现场维持秩序，请求两位警卫的增援。” “报告警卫长，北广场……” “报告警卫长……” “报告……” …… 短短的数分钟内，无数的现场报告铺天盖地般响彻于警卫长的通讯器中。他的目光紧盯着监控总显示屏，注视着每张屏幕上因为警报此起彼伏而显得格外混乱的北广场。心中浮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全体警卫请注意，前任务暂停。请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现场秩序，我会亲自到达现场进行协助。”他严肃地发布指令，面色阴沉，如若乌云密布。 “老大，”旁边一位副警卫长看出总警卫长神色不对，立刻出声询问道：“现在……我们去现场维持秩序？” 可总警卫长连看没有看他一眼，他右手握拳，狠狠地在桌上一敲，随后转身离开监控室。几位副警卫长面面相觑，很快便跟上总警卫长的步伐。 就在列车站北广场正因此起彼伏的警报声而闹得人心惶惶之时，械零穿过闹区络绎不绝的人群，穿上刚才从人群中顺手牵来的一件棕色外衣，带上空间储物背包中取来的黑色鸭舌帽，缓缓地走向总警卫长办公室。 但来到门前，械零却意外地停下脚步。他观察着办公室门上设置的双重锁扣，陷入沉思。 总警卫长的办公室的门需要通过声音指纹两柄锁扣才能解开，可一旦失败超过三次，它就会自动发出警报，并发送信息提醒办公室拥有者遭遇非法入侵。 看着那扇密不透风的门，械零的双眉蹙起，但随即很快就舒展开来。 “既然如此……”械零点了点头，随即边扯着嗓子模仿总警卫长的声音，边按下了指纹…… …… 女孩提着自己装满“黑色物品”的女士提包，观察着周围越来越喧闹的人群以及时远时近的刺耳警报声，惊疑不定。或许是因为担忧，她将提包再次贴紧于胸前。她脚下生风，只想快速进入列车，离开这片混乱的广场。 她是个初次进行违禁品走私的新手，由于生活无以为继，她不得已寻求已逝父亲的友人“吉叔”，经他牵线，参与了这次违禁品走私事件。 此前她所持的违禁品不由分说被人抢走，女子着实非常着急。生怕自己的犯罪行为被发现，锒铛入狱。这也解释了她那般大声叫喊，寻求帮助的真正原因。 在械零帮助她，重拾自己的物件后，她也真诚地感谢对方。与此同时，她同样暗自庆幸找回了包，自己参与走私一事也不会被揭发。 在警卫长们向械零发难后，她乐得自由。因为需要准备与线人接头，她也自己离开现场。 女子身形并不强壮，在人群中不断地被推搡。但她咬紧牙关，终于凭借九牛二虎之力离开了这络绎不绝的慌乱人群。 当她长呼一口气，为脱离人群暗自庆幸时，双眼下意识地朝前望去，却和那双毫无情感波动的灰色瞳孔再度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