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命带桃花
见几个表哥争着逗哄那女孩,谢凤雅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于是趁他人不在,出其不意推了她一把。.. 小女孩撞在花架,把面一只老王爷生前最珍爱的羊脂玉瓶撞倒在地,支离破碎。女孩吓得哇哇大哭,元子攸闻声跑过来,不知前因的他连忙安抚女孩,说如果大人问起,说那玉瓶是他摔的,跟她无关,并要求谢凤雅替他俩保守秘密。交换条件便是无论谢凤雅提什么要求,他一定做到。 七岁的男孩居然会为了哄小女孩开心而把责任揽在自己身,可见那小女孩在他心目占据极大的位置。元子攸天生的命带桃花啊! 也由此可见,他从小心思缜密善于掩饰。鹿晓白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或是该苦笑。忽然心一动,六岁的小女孩?会不会是司茗?于是问道“那小女孩是谁?” 谢凤雅在房里随意走动,东摸摸西碰碰,仿佛她从没见过那些摆饰似的。其实,她应该只是对鹿晓白用的东西好罢了。见问,随口而答“不清楚。当时我和子攸哥哥他们在后院玩,根本不知来了客人,是管家领着她过来跟我们一起玩的。” “你们没问她叫什么名字?”鹿晓白有些不甘心,她也搞不懂自己何以如此在意这个问题,只隐约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在元子攸最天真无邪最难忘的记忆里,除了谢凤雅,居然还有另一个女孩!而她,总是缺席! “有啥可问的啊?小孩子凑到一块只管玩,你以为是大人啊,见面须得自报家门寒喧互捧?”谢凤雅不以为意道,手里转动着一只干枯的草编玩意儿。 想想也是。鹿晓白不禁有些羞赧,如果是她,也不会去管那些繁缛节,只要有得玩,小孩子总会自来熟的。但她还是想搞清楚是不是司茗,于是又问道“那她是跟谁去王府的,也不知道?” “哦,这个我倒是知道,是跟她父亲来的。” “父亲?你确定是她父亲而不是别人?”鹿晓白惊地提高语调望向她,有父亲,那不是司茗了。视线落在谢凤雅手里的玩意儿,她一下子睁大双眸。 谢凤雅好笑地望着她道“当然知道啊,那小女孩的父亲要告辞回家了,李管家过来找她,我也跟了过去,她老远边跑边喊爹爹,我还听到她父亲喊她……” 她蓦然住口,蹙起一双黛眉,努力回想着,泛着波光的水眸不时瞟向鹿晓白,神色讶异,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脸色完全变了,表情惊疑不定,显得有些扭曲。 “怎么了?”见她神情有异,鹿晓白把视线从那玩意儿收回来停留在她脸。 谢凤雅眨了眨眼,如被无端搅动的湖水,那眸里的波光细碎而动荡,起伏着万千思绪。忽地一笑,走近鹿晓白,把手里的玩意儿在她面前晃了晃,问,“这是啥?这是子攸哥哥给你的编的?这么难看!还不如当年他给那小女孩编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什么,又蓦然顿住了口。 鹿晓白这才又看回那玩意儿,没错,是那只小鹿,鸟语花香的四月里,元子攸背对着她坐在彭城王府南院的大青石编的小鹿。她收起来了,后来又带到长乐王府,装在盒子里放在架子。 记得离开王府那天,她拿起来看了又看,原本翠绿的草叶已成了干枯的褐色,还有某处的接口因为叶子的萎缩而脱离出来,她最终还是把它放回原处,没有带走。如今它正被谢凤雅玩弄于股掌,带着满满的鄙夷。 她不悦地伸手把草鹿要回来,不以为意道“干枯了肯定不好看了。” 谢凤雅有些悻然“没想到你还留着。那其他的呢?你不是说子攸哥哥给你编了好多吗?都给我看看好吗?” “其他的……都没留下来。这一只……你看清没有,是一只小鹿,小鹿代表我,知道吗?所以我把它留下来了。”见她瞬间沉下来的脸面,鹿晓白不禁有些解气,继而又无奈一笑,笑自己的幼稚,笑自己撒了这么个可笑的谎言,只为争一口闲气。 谢凤雅没再说什么,显得有些无趣,仰面看着明窗漏下的阳光,伸手去搅动光柱里飞舞着的浮尘,闷声道“子攸哥哥不知回来了没有?” “他……出去了?”鹿晓白问,怪不得没见他过来。 而谢凤雅闻言,脸的表情又活泛起来,卧蚕水眸堆积起笑意,道“原来子攸哥哥没跟你讲啊!我还以为他事事都要经过你呢!今天是他特地找我的,说他要出去,叫我要乖一点,他带好吃的给我……”后半句被她吞了回去,那是“不许去招惹小小,不然立马叫子正把你送回去!” 好无聊,这点小细节都要一争高低!鹿晓白鄙夷地看着她,然而心情却不受控制地黯淡下来。他,似乎对漂亮女孩毫无抵抗力。 司茗明明做错许多事,他却依然留她在王府;闻笛对她暗生情愫,他口说着对她没情意,暗地里却收藏着她的丝帕;次尔朱英娥摘葡萄差点摔下一,也是他眼疾手快地接住;而这次,明知道这谢凤雅来者不善,他还如此百般讨好,买什么好吃的给她;还有那个小女孩,为了她,他甘愿背负黑锅…… 想到这里,鹿晓白警惕地甩甩头。我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哪怕在当初误以为司茗是他的侍妾时,哪怕在得知闻笛与他有过交集时,都不曾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怅然若失! 果然是拥有之后,无法接受失去么?鹿晓白啊鹿晓白,你可千万要守住内心!不能任其沉沦下去了,否则,于己于他,都没好处。 她努力让心情平复下来,朝门外大声喊道“彩鸢,把轮椅推过来,我要出去!”彩鸢跑进来,走到屋角推过轮椅。 “怎么你一个人?她们呢?”鹿晓白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