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一并收监
司茗暗暗咬了咬唇,没想到萧凯会提到她,众目睽睽,她该如何做才能置身度外? 元子攸很感意外,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几眼。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小說Ы阅读最新章节司茗?她什么时候跟萧凯走得这么近了? 感觉到他的探究,司茗眼神闪烁,刻意避着他的视线,打定主意,除非皇太后开口询问,否则不作任何回应。 元诩很快便替元子攸把心里的疑问提出来了,司茗知道躲不过,没办法,只得慢慢站了出来,给太后皇行过礼后,小声道“奴婢很早从林里出来了,遇萧凯,当时他身并没有什么弓箭。他说,他找不到萧权了,想早点回去。于是奴婢与他一起回来了。情况是这样。” 司茗这句跟废话无异的证明,令鹿晓白嘴角的冷笑更甚。她看到的萧凯,显然是弃弓而逃之后的事,怎么能以此为依据证明萧凯的清白? 她咽了口唾沫润润嗓子,道“我不想说,司茗这样的证明能说明什么,其实,我更想说的,嫌疑人不只是我,也不只是萧凯,还可能是有第三个人。建德公主故意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我身,是不是为了掩护那另外的第三个人?” “鹿晓白你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第三个人!我为什么要掩护害死权弟的人?”建德气急败坏。 “有,还是没有,是刑部的事了。光凭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说到天亮,都没用。殿殿外这么多人陪着我们,根本是在浪费时间!”鹿晓白的话又惹起殿嘤嗡声一片,众人似乎如梦初醒,恍然想起他们在这里站了半天,根本忽略了第三种情况的存在。经鹿晓白这一说,好像真有那种可能。 是啊,萧权把鹿长鸣的箭换给萧凯,萧凯却说没有拿,那是有第三个人拿了,不然那弓箭为何会出现在灌木里?他们不好好去查那第三个人,却死盯着鹿晓白不放,根本是橼木求鱼。 至于到底有没有第三个人,鹿晓白心清楚,多半是不会有的。她的直觉告诉她,是萧凯拿了鹿长鸣的箭,然后为了洗脱自己,矢口否认。但推断与分析并不能代表证据,她不敢指认萧凯便是射出那死亡之箭的人,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一个民妇,诬陷皇族子弟,罪名可大可小,摊到她这个“rou刺眼钉”身,是可大了。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围绕第三个人的问题展开激烈的讨论,场面完全失控,连元诩也与胡仙真耳语半晌,经过反复商议后,元诩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即所有参加此次活动的人员,包括其跟随的奴仆侍卫,一一登记名册,不可遗漏一人,登记完毕方可离开;参加赛的人员,除了登记姓名外,还规定其在查出凶手是谁之前,不得离开洛阳。而鹿晓白姐弟,因嫌疑重大,则由刑部收监。 这最后的处理意见一出,马便炸了锅,大家的情绪一如那锅里的沸粥,扑扑翻腾着。而作为当事人,鹿晓白倒不觉得有什么意外,这个结果是她预料之的,与其在这里跟长公主和建德无休止地争论下去,不如让刑部的人出面。因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建德她们这次是铁了心要搞臭她的了,不让她吃点苦头,她们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为什么偏偏只针对她姐弟俩,萧凯呢?为什么可以逍遥法外?她不服,她要诉。当然,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元氏三兄弟便轮番阵,围绕着“鹿晓白该不该收监”这个主题提出异议抗议兼建议,元颢也及时声援呐喊,但都宣告无效。 鹿晓白自己也据理力争,并巧妙地避开“该不该收监”这个挑战皇威的问题,而是“该如何合理收监”进行阐述,大意如下 既然同为嫌疑人,那么萧凯也应一并收监才对,何以独独对他开一面?这实在不能服众,无法体现司法公正公允的宗旨,容易让广大民众对皇太后产生不必要的误解,从而失望乃至绝望最终人心涣散。 而一个皇朝政权的巩固,有赖于人心的聚拢,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人心的聚散得失,往往取决于掌权者的施政纲领是否得当,而司法公正,是体现施政纲领是否得当的一个最有说服力的渠道,这渠道,便直通人心…… 鹿晓白侃侃而谈,运用了大量的对排及喻,深入浅出再浅入深出地旁征博引,其还莫名其妙地提到“小我”与“大我”的利害关系,即她宁愿“舍小我”也要成全皇的“大我”…… 这样翻来覆去顛三倒四的把自己都绕晕了,再看其他人,都是一脸恍惚两眼发直,而坐在高位的那母子俩,则彻底陷入深深的困惑与迷茫,最后,在鹿晓白一再的提醒与强调下,终于决定为了广大的民心,忽略南阳长公主的伤心;为了“大我”,忍痛舍弃“小我”,准了鹿晓白的诉求,把萧凯一并收监。 刑部官员得令,匆匆到外面去调动禁卫军。于是,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松了一口大气——终于可以回家了。太后英明!皇万岁! 南阳长公主对于这样的决定立刻提出异议,她激动地站起来,原已哭得红肿的双眼更是冒着噬人的戾气,连声质问“皇!鹿晓白巧言善辩,颠倒是非,您怎么也如此糊涂!” 元诩顿了顿,瞟了母后一眼,指望她能说点什么,却见她无甚反应,只得硬着头皮道“长公主稍安勿躁,刑部定会秉公办案,给你一个交待。”南阳长公主还想说什么,身子却被萧烈一扯,她顿住,转过头去狠狠瞪了他一眼。元子攸眉头一拧再拧,思虑良久,不顾鹿晓白制止的眼色,向高位的两人恳求道“鹿长鸣年纪尚幼,不宜收监,还望太后皇多加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