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吃瓜的老者

    张启明离开了始丰山，他一直使用敛息术模仿了始丰山内一个年轻人的气息，并且把自己的样貌也变得跟那个年轻人一模一样。他准备长期伪装成这个年轻人，不过名字还是用自己的。长期使用敛息术模仿别人的气息会不时产生能量波动有暴露的风险。但正是因为有这个缺陷所以张启明才选择长期模仿别人，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出产生波动的原因看看有没有方法可以解决。

    敛息术用的时间长了还是会出现能量波动，张启明并没有找到解决能量波动的方法，不过长时间运用敛息术他大概摸清楚能量波动出现的规律了，他尝试掩盖这种能量波动，最后发现在快要产生能量波动的时候快速的敛去气息再进行模仿就能够避免出现能量波动。他不断练习，把中断模仿的时间缩短到难以察觉的时间，这样虽然还是有一些瑕疵，但是只要不是高手针对性的探查还是很难发现的。

    张启明离开始丰山后并没有明确的目标，他观察了星象用看到的书上的知识大概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决定先向北走，他想看看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不是也是一个球体有没有北极。这当然只是一个意向，他并不着急赶路。

    张启明每天都会花费一些时间来锻炼自己，修炼的事情一点都没有落下。除此之外有时他也会采集一些药材，见到有些奇特的植物他还会尝试着分析它的特性，分析有些植物的四气五味，有的时候还会尝一下来确定一下它的归经。有时候他会想，神农尝百草是不是跟他的情况有些相似。

    张启明并没有着急寻找人迹，当然也没有故意避开人迹，但是连续几天都没有遇到人。这天他终于听到了一些打斗的声音，他有些好奇，向着发出打斗声音的方向走去。

    张启明走上了一座山，远远看去，有两队人马厮杀在一起，其中有一队人被围在山谷之中，腹背受敌虽然顽强抵抗但是似乎免不了被歼灭的下场了。张启明看了一会，发现没什么看头，就想要离开了。在他收回目光的时候，余光扫到了另一个山头上有些反常，他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老者。这个老者一边吃着瓜一边看着两队人厮杀。

    张启明对老者产生了兴趣，翻过了山头走到了老者身边。

    “老丈，为何在此？”张启明开口问道。

    “看戏啊。”老者头也不回，坐在地上一边吃瓜一边观察两队人的战斗。

    “老丈可知这两队人马为什么在这里厮杀？”

    “我当然知晓了，赵家的小子要娶李家的姑娘，有几家人不乐意趁着赵家的小子去接亲的时候联合在一起准备宰了赵家的小子。”老者说到这里伸手指着战场的方向说道：“你看这赵家的小子当真是武艺非凡啊，这一手长枪使得当真是锐不可当。只可惜脑子不太好，他要是想杀出重围那帮废物哪个能挡得住他？他非得守着身后的那些残兵不肯走，真是愚蠢至极。”老者说完摇了摇头，啃了一口瓜。

    张启明抬眼看去，之前只是大略看了看战局，没有仔细查看细节。此时听了老者的话仔细一看，被困的队伍之中确实有一人，这人年纪轻轻，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一杆长枪使得寒光点点，银光皪皪，当真是泼水不能入，矢石不能催。败军之中幸好有他才能勉力支撑。

    张启明听老者的意思对这个赵姓的年轻人多有赞赏之意，不明白老者在此处观战的目的，所以开口说道：“也许并不愚蠢，以他的能耐想走自然没人拦得住，但是他走之后剩余那些人恐怕顷刻之间就要覆灭，他在此处勉力支撑若是能有援军到来局势可能有逆转之机。”

    老者闻言侧头看了看张启明说道：“所以才说他蠢，明知没有援军却仍心存侥幸不肯离去。”

    “此话怎讲？”

    “他虽出身赵家却非嫡子，可偏偏能力出众，屡立战功获得诸多长辈的青睐，如今更是要迎娶李家的嫡女。若是此事能成，恐怕以后赵家家主的位子就要落到他的手中了。这自然影响到了许多人的利益。”老者说到这里停住不语又吃了几口瓜。

    “赵家内部有人出卖了他的行踪，想要借助外力除掉他。既然如此赵家自然不会来援兵了。那李家不会也不管自己的姑爷吧。”张启明接着说道。

    “哼哼，有意思的就在这里了，这所谓的联姻本身就是一个骗局，而且这个骗局还是李家的小姑娘提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坑杀赵文宣这个蠢货。赵家出了这个赵文宣这几年势力扩大了很多，周围的几家都受到了影响，他们早就想要除掉赵文宣这个祸害了，但是他们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只能联起手来想办法。他们买通了赵家的一些人，离间赵家人和赵文宣的关系，最后制定了这么个计划来除掉赵文宣。对其它几家而言，只要赵文宣死在这里，赵家就不足为虑，而李家虽然势大下一代却只有一个女儿，同样不足为虑。对李家而言，李海月这个女儿想要当家必然不能嫁给赵文宣，所以她也希望赵文宣死在这里。赵家的那些傻子为了权力也希望赵文宣死在这里，所以根本不会有援军。”老者吃了口瓜又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事情我早就说给赵文宣那个傻小子听了，他偏偏不信，简直愚不可及。”

    “老丈在这里吃瓜是看戏呢还是想要救上一救？”张启明见状开口问道。

    “嘿嘿，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就算是想救也没那个能力。”老者把手中的瓜吃完转过头看向张启明笑咪咪的继续说道：“你要是想救他的话还有几分可能。”

    “我跟他无亲无故的，为什么要救他？”张启明退后了几步开口说道，他感觉老者有些不怀好意。

    “相见就是缘分，我相信你不会见死不救的。”老者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张启明心中警兆骤起，连连后退说道：“我看是缘分未到，告辞。”

    老者看着张启明的身影远去，并没有什么动作，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开口说道：“有意思的年轻人。”

    老者说完又看向山谷中的战斗，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赵文宣的身边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也该结束了吧。”随着老者的话音，赵文宣身边的几个人忽然倒戈把手中的长剑刺入了他的身体。

    赵文宣回枪横扫，几个人慌忙躲闪。他看着身边的几个人满眼震惊。他嘴唇蠕动最终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在赵文宣倒下去的时候，忽然狂风骤起，把他的身体吹向天空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