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 科摩多的龙
..“我是华国人，你好。”张黎生招招手，用英语回答。 “一个英语这么流利的华国人，难道您不是背包客，而是留学生！ 噢，这简直是圣诞节前，上帝对我的恩赐。 店的商品随便您看，有什么感兴趣的随时可以问我，我在您身边，尊敬的客人。”杂货铺老板兴奋的丢下的讨价还价的琳娜、赫娜，脚步轻盈的绕过乔治，来张黎生身边，像是表演歌剧一样，彬彬有礼的道。 店铺里的四个人错愕的看着他，一时没人开口讲话。 杂货铺老板又自顾自的压低声音：“先生，我知道像你这样的redson厌烦了曼哈顿的豪车，豪宅，美女派对，希望来皇后区些刺激和乐子。 放心，我为人和善，人脉广阔，是这一区的老好人，什么路子都…” 他正着，突然杂货铺的门被人踢开，几个面目凶恶，在寒冷的天气里的描龙画风的粗壮手臂的亚洲人冲进店铺，大声叫嚷道：“马哈茂德，你如果真的不交…” 但比这些人声音还快的是杂货店老板的动作，只见他肥胖的身体灵活的像猴子一样，窜了一个货架下，伸手竟摸出一支长柄来复枪，“滚出我的店铺流氓，否则我一枪射出你们的脑浆。” 刚被长枪对准，几个看起来很凶狠的亚洲人摊开手，一边大声威胁着：“这是我们‘蝎子会’最后的警告中东黑佬，下次没这么简单了。”，一边退出了杂货铺。 像是警匪片电影一样的情节结束后，一直在布鲁克林富裕中产阶级家庭生活的少女突然开始叫嚷，“快，快报警，上帝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有人… 皇后区的治安真的这么糟糕…” “嘿姑娘们冷静下来，如果觉得这里治安糟糕的话，真应该带你们去底特律瞧瞧。 我来米国的第一站住在那里，呆了一个月后，我问自己，既然都是过着那么暴力的生活，我何必冒充难民离开科索沃。 于是我来了纽约皇后区，其实刚才那些人只是话的态度恶劣而起，但那也是他们谋生的手段。 这种事在皇后区时常发生，只要不开枪，报警也没用，”杂货店老板收起枪，呱噪的阻止了琳娜、赫娜想要报警的打算。 然后殷勤的跑回张黎生身边，道：“请允许我继续为您服务，年轻的先生。 对了，店里你看上了什么？” “这里好像没什么东西是我需要的，抱歉。” “那您需要什么呢，我后面还有仓库，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 “嘿，我刚才可是和他一起下车的，因为他的香蕉脸，我是焦糖脸，该受这样的差别对待吗。 我朋友正想要买个宠物，你们这里有吗？”被冷落的乔治在一旁撇着嘴，不满的道，对刚才差点发生的枪击事件，根本没有在意。 “宠物，噢，我明白了，您想要一只宠物； 一只特殊的宠物； 一只牵出去能镇住场面的宠物； 一只气势磅礴、独一无二的宠物； 一只能让您在朋友面前，当然我不是指您这三位米国朋友，而是您那些华国朋友面前，赚足面子的宠物，”杂货店老板盯着张黎生像是吟诗一样，声情并茂，声音渐高的嚷道：“我这里巧好有您需要的这种宠物。 请跟我来。”着他鬼鬼祟祟的想要去关杂货铺的大门。 看老板关门的动作，刚才被吓坏了的琳娜和赫娜急忙叫嚷着：“不，我们不想被关在这。”，冲出了店铺。 乔治愣了一下。看了看张黎生。 “你去照顾那两个女孩吧，我现在很好奇这位马哈茂德先生会卖给我什么宠物，竟能用‘气势磅礴、独一无二’形容。”张黎生笑着。 “我觉得你应该和我一起离开，那个老板看起来像是个精神病，他的表现…” “没关系，我可不怕精神病患。” 乔治知道自己劝不动张黎生，只能点点头，“那好吧，我们在门外等你。”，也走出店铺。 乔治离开后，杂货铺老板关上店门，又在里面锁死，从货架上摸起一具着身体的人形木雕，打开亮光却是一个手电筒。 他照亮前方，了一声，“先生，跟我来。”，领着张黎生走进了杂货铺的后门。 后门直通一间满是尘埃的仓库，从手电筒摇来晃去的光柱看，里面堆放的都是比面前货柜上陈设的商铺，还要稀奇古怪的玩意。 “马哈茂德先生，你把那只‘独一无二’的宠物养在这里。”沿着左右两边堆放的像是墙壁一样的货物中间的狭甬道走了十几米，张黎生咳了几声，问道。 “咳咳...先生我承认这里的环境是差了点，但货物却一定包您满意。”着前面挑头的马哈茂德走出了货物甬道，用手电筒照明在仓库最深处的墙边，打开了一盏暗暗的顶灯。 顿时，在一堆破烂的杂物旁，一个巨大的铁笼出现在张黎生的面前。 铁笼中身体卷曲的生物受光亮的刺激，猛然睁开了疲倦无神的眼睛，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但眼神中饱含的凶残和冷酷，却还是让已经突破叁巫的张黎生都不由心中一颤。 呆呆的沉默了十几秒钟，张黎生喃喃道：“一只科摩多巨蜥，噢，马哈茂德先生，你想卖给我宠物的确独一无二。” 科摩多巨蜥，世界上最大的爬行动物，成年个体身长最大可以达五米，体重能有一百五十公斤。 它是所有巨蜥中唯一口腔内生满巨大、锋利牙齿的种群，通常食谱是野猪、鹿或猴子。 扑食动物时，科摩多巨蜥凶猛异常.奔跑速度极快，除了满口利齿外，巨大而有力的长尾和尖爪也都是致命武器。 在其栖息地，印度尼西亚努沙登加拉群岛，原住民都称它为科摩多的“龙”。 “是的先生，一只体长五米的‘巨龙’！ 想象一下，当您牵着它出现在朋友们的面前时，场面会多么震撼。” “可这种动物全世界只还剩下不一千只，而且凶猛异常，买下它我可能会惹下**烦的。”张黎生深呼吸了一口，低声道。 “噢年轻的先生，反正您又不会真的养一只科摩多巨蜥做宠物。 它对您这样的‘红色公子’来，本来是一次性使用的奢侈品不是吗。 老实，这只大蜥蜴被人运来米国，本来是打算送去唐人街做菜用的。 据一位已经移民米国的华裔富商，打算用它招待一个来自大洋彼岸的神秘贵宾。 不过后来因为那个大洋彼岸的国家突然发生了政治动荡，令事情有了变化… 哈哈…我想我的够多了，这样的秘闻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马哈茂德话时，张黎生和铁笼里的科摩多巨蜥对视着，看着它露出尖锐的牙齿，发出低沉、轻微的“嘶嘶，嘶嘶”威胁声。 科摩多巨蜥，声带很不发达；一般都像是哑巴一样安静，发出这种嘶吼，已经是被激怒极点的表现。 “马哈茂德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红色公子’，也不知道你讲的这个天方夜谭一样的故事里有什么秘闻。 我只知道笼子里的这只科摩多巨蜥虽然很珍贵，但它已经快死了，而且你很难把它合法的卖出去…”张黎生道。 “我了解，我了解，所以呢先生，你打算用什么价格把它买走。” 张黎生梗了一下，“ok，你是个精明的生意人，马哈茂德先生。 这只大家伙的确可能对我有点用处，不过只是可能而已，我很难为它付出高价，而且我今天刚刚买车，手头也没有太多钱了。 还是你出个价把，看我能不能接受。” “一口价二十万米元，您知道这个价格并不贵。” 珍惜动物像珍贵的艺术品一样，价值有时很难估算。 比如在喜欢的藏家眼里，不要一只活生生的科摩多巨蜥，算是为一具巨蜥标本，花上百万米元也觉得物有所值。 可将一只五米长，一百五十公斤重，身体外表没有覆盖一片硬质鳞片的科摩多巨蜥，制成可以长久保存的标本，所需要的技术和功夫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而一只死掉、腐坏的巨蜥，却连猪rou的价钱都卖不上。 “马哈茂德先生这个价格太高了，我无力接受。” “那您出多少钱呢？” “我只是普通高中生，最多可以出一万米元。”张黎生努力回忆着蒂娜谈判时的样子，报出了一个砍脚趾头的价格。 可惜他还是太生嫩了些，一般的米国高中生又怎么会有一万米元，去买一只垂死的科摩多巨蜥。 马哈茂德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噢，年轻的先生我做生意的日子，可是比您活在这世上的年头都久了。 不啰嗦，我要您账户里所有的钱。 别开支票，您如果想要这只‘大虫子’现在我们去刷卡，不要的话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