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第四部天下无敌 第六章 华山之巅
梅凌寒站在魔教的秘坛看着地上的尸首眉头紧锁,这里只有教内仅有的几个人才能进来,是教主的修真之地。原本在这里修炼的太上护法——阴怀天已不见踪影,而伺候他的三个教徒七窍流血,面目扭曲十分的恐怖,死前好像非常的痛苦。梅凌寒对匆匆赶来的厉天伦说道:“这里是本教圣地,若非发生了非常之事你都无权进入,外人又怎么进来下此毒手的?” 厉天伦看着地上的死者的惨状心中一凛说道:“莫……莫非……太上护法已练成了怵心术?”怵心刿目,心胆俱裂。 任欢来到华山派已有数日,今天最后一晚在思过崖的崖洞里过夜。狭窄的山洞,昏暗的灯光,摸着身下冰冷的石床,幻想着父亲在这着小小的山洞里生活,为自己的未来安排打算。想到父亲孤寂一身、英年早逝,任欢难以压抑心中的情绪,不由得泪流满面。 这时外面月亮已经升起,从洞口照进来,打在地上明晃晃的。任欢难以入眠拿起长剑出了洞口,月光如水一般泻在平台上,凌厉的山风穿过石缝、树梢,发出“嘘!嘘!”的声响。任欢抽出长剑,剑身上光影流动如水一样“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怪不得这剑叫“掬水”。 这柄长剑伴随了任重短暂的一生,握在手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很远又很近,握住了父亲的手,温暖、坚定、充满了灵性。 任欢在月光下随性而舞,剑在手中发出龙吟,不知不觉中使出聂凤仪当年教他的那套剑法,那是任重所创,从字帖中化出来的,天下绝无仅有。 任欢边吟边舞,“东明九芝盖,北烛五云车。飘飖入倒景,出没上烟霞。……”月光下只见一白衣少年身如闪电、剑如游龙,越舞越快,身影不分,犹如数人同时在练。待使到“上元风雨散,中天哥吹分。虚驾千寻上,空香万里闻。”时手中长剑如闪电一般脱手射向崖壁,未等剑尖及壁,只见人影一闪又抓住了剑柄,借势右脚蹬上岩壁,双脚交替人不住的往上,待到升势将尽,用力蹬离岩壁,头下脚上长剑凌空下刺,真是雷霆万钧。 任欢集多种武功大成于一身,现在再使出当年所学剑法,自不可同日而语,射向崖壁那一剑在速度和力度上,已超越聂凤仪当年在王记后院那一招“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见他即将落地,长剑点地剑身稍微弯曲,复又还原身形忽的一滞,如一片落叶,轻飘飘的飘落一旁。 任欢还剑入鞘,盘膝坐在洞口,抬头看看天上,月已中天。这时突然升起了一道白光,在夜空中炸开,比月亮更亮,犹如一柄长剑悬在空中久久不散。这个标记任欢最熟悉不过,那是神针门的求教信号。 任欢疑惑道:“难道神针门不死心,追到华山来了?。”但是这信号隔着自己几个山头,况且这是求教信号。任欢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不管他,先过去看看,如果是来寻仇的,自己接下就是,总不能让华山派出面。”说完朝发信号的山头飞奔而去。 俗话说“见山,跑死马。”华山险峻,山崖壁立,你看看两个山头隔着不远,真要过去可能要走一天。任欢没走山路,只是朝着烟花的方向提气跃下,四肢撑开将披风抖得笔直,犹如鹰隼一般,借着山风向前滑行,山影巨大迎面扑来,待靠近岩壁使出金刚指力,犹如壁虎一样贴在上面,像灵猿一样快速向上爬升,然后再次跃下,如此这番的连续几次,已靠近发出信号的山头。 手脚刚刚抓到山壁,只见山上又放了一枝焰火,任欢从思过崖到这里,不过一盏茶多一点时间,放了两次求救信号,显然情况比较紧急。任欢手脚并用猱身而上,迅速接近山顶,耳中已听到兵器打斗,和女子的惊呼声,那声音似曾相识。任欢翻上山顶打斗刚刚结束,只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瘦瘦高高的人背对着自己,挡住了被他制住的对手。 任欢刚一上山顶那人就发觉了,只是还未来得及回头,就发现已陷入被动之中。心想:“自己重出江湖,怎么一下子就遇到两个绝顶高手,并且身后这人气势之强大,不输当今任何一位武林宗师。” 同时任欢也感觉到那人十分的诡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虽然自己占着主动,但是他并不打算在背后出手。 那黑衣人全身紧绷,并不回头。那到不是他托大,因为他感觉到后背传来强大的气机。若非这里是华山,否则他真要怀疑站在后面的是不是少林的掌门。这样一个绝顶高手站在后面,自己一不小心露出破绽,那就意味着失败、和死亡。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的声音不男不女,就像是从吃了三个月稻糠的人嘴里,硬挤出来的,让人听了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任欢不想给华山派带来麻烦回答道:“过路的。” 黑衣人说道:“原来如此!我奇怪华山派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年轻高手。” 任欢回答道:“那也不一定。” 黑衣人说道:“既是路过,那么就请赶路吧!”按照黑衣人平时的性情,那会这么客气?今天自己落在下风,并且对手莫测高深才会说出软话。 任欢说道:“我刚才听到有姑娘的声音,你不妨让我见见。” 黑衣人“嘿!嘿!嘿!……”冷笑几声说道:“不要给脸不要脸,爱管闲事当心小命不保。” 任欢说道:“这话应该我来说的,好像现在是我占着上风。” 黑衣人慢慢的将身形移开,露出神针门的人说:“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谁见着了都喜欢。”任欢看见黑衣人制住的人,果然是聂玉莲,现在她已被点了xue道动弹不得,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但还比较镇定,看见任欢,眼中露出一丝惊喜。 任欢说道:“我们做笔交易,你放了她,我放了你。” 黑衣人怒道:“你敢威胁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任欢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我想、我应该知道你是谁。” 黑衣人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和我提条件!你不怕我把她给杀了?” 任欢说道:“我现在在你后面,用一柄长剑指着你的后背,你只要出手杀她,我就可以把你杀了,不信你可以试试。”任欢是绝对不会在背后出手的,但像黑衣人这种人,是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去冒险的。 两人对话间,远远的山脚下也升起了一支烟花,是神针门的接应,只是隔得很远。 果然黑衣人僵在那里,他不敢下手,是因为他知道任欢说的不是一句空话,他现在就感觉到,后面有一股非常强大的真气犹如出鞘的剑,自己只要一动手对方就有机可乘。黑衣人冷冷道:“你是谁?胆子不小,居然敢威胁我。” 任欢说道:“你应该猜得出来。”黑衣人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说:“不错,年纪这么轻有如此修为的……你是聂欢。”黑衣人不知道聂欢现在已认祖归宗了。 任欢说道:“我现在姓任。” 黑衣人楞了一下说:“姓任?你和任重是什么关系?” 任欢说道:“那是家父。”黑衣人听罢哈哈大笑,声如夜枭十分的刺耳。连连说道:“好!好!……二十多年不见天日,乃拜你父所赐,今天就一起了结吧,那就父债子还。” 原来黑衣人就是魔教太上护法—阴怀天,二十年前在金顶被任重和聂凤仪联手重创后,武功几乎尽失,一直隐秘修炼,直到一年以前才完全恢复。当年若不是历天伦为了他去神针门偷秘籍,聂欢现在说不定还在王记做伙计。 阴怀天武功恢复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华山找任重算账。江湖上只知道任重练功走火入魔,并不知道他已不在人世。 阴怀天是个心计极深的人,否则像聂存世这般武功的人都载在他手里。他到了华山脚下并不直接上山,他相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江湖传闻多半为假,他不相信任重武功这么高的人,练功会走火入魔。 今天下午,客店里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姑娘,向小二打听华山派的消息,上山的道路。小二让她住一晚,第二天天亮上山,那姑娘执意不肯。阴怀天看那姑娘极为美貌,并且走路点尘不惊,呼吸若有若无,知道是个练家子,并且武功也不低,就远远的尾随她上了华山。那姑娘上山以后不久,发现迷路了,想要找人打听,华山奇险,那么容易随便就能找到人问路,天黑了转来转去的就到了这座山上,想等天亮找人问路。 阴怀天是阴阳人,今天恰逢男身,见她美貌,早已起了坏意。现在到了这高山之上,无人之处,早就按捺不住,现了身。那姑娘艺高人胆大,见他现身倒也不怕。两人一交手各自吃了一惊,因为对手都出乎意料的强大。 阴怀天没想到在这里能遇上神针门的人,并且还是位高手。他的武功与神针门有很大的渊源,当年聂存世对他有所保留,以至于他的修炼无法达到化境,一直忽男忽女的转换,今天有此机会岂能错过?立即压住yuhuo,逼迫对手全力以赴,使出压箱底的功夫。 聂玉莲今天初出江湖自忖武功高强,原本没把他放在眼中,不想一交手,对方身如鬼魅,所使武功和本门极为相似。脑中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由惊呼道:“你……你是阴怀天?”阴怀天嘿嘿冷笑声音极为难听“小丫头,怕了吧?乖乖的随了我意,让你少吃苦头。”聂玉莲知道他是阴阳人,被他所掳的女子最后都生不如死,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迅速的拉响了焰火。 阴怀天身穿披风,双手缩在袖中一边拆招,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先不说华山派想不想救你,就是他们想救你,到这里也天亮了。” 聂玉莲跟随聂凤仪两年武功大进,成为神针门年轻一辈中的高手,武功仅次于几个师叔伯。即使这样,武功和阴怀天相比还差一大截。若非阴怀天想要看神针门的金针刺xue,聂玉莲在他手下连三十招也过不了。 聂玉莲手中双剑使出“步线行针”,一剑直刺阴怀天廉突xue,一剑刺他胸口膻中。阴怀天身形犹如鬼魅,呼的一下向后滑开,一闪又在眼前。聂玉莲双剑连续使出“针针丛棘”、“短针攻疽”短剑一左一右将他圈住,招招不离他要害。阴怀天说了一声“好!”袍袖卷住了聂玉莲左手短剑,右指“叮!”的一声弹开她的右剑,聂玉莲只觉得一震左手短剑脱手,阴怀天用两指夹着短剑,迎面直刺聂玉莲,使的正是聂玉莲的招式。聂玉莲只有一剑在手武功更打折扣,情急之中又拉了一个焰火。阴怀天和聂玉莲七八十招一过,见她招式重复使出目的达到,手下便不再容情,左手短剑立即震飞了聂玉莲短剑,右手使出“搜神手”穿花蝴蝶一般,接下了聂玉莲的进攻。左手袍袖一拂将聂玉莲双手裹住,右手顺势点住了她的xue道,同时将一颗药丸塞入她的口中,这时任欢刚好到达山顶。 阴怀天得知任重是任欢的父亲后,说了一声“父债子还!”后并没有所动作,依然僵立在原地。 聂玉莲突然感觉四周静了下来,风声、虫鸣声突然都停了,月亮好像也暗淡了下来。 任欢凝神定气防备阴怀天的突然袭击,感觉杀气犹如潮水一样向自己涌了过来,天地都暗淡了下来。突然感觉自己心脏很大力的跳了一下,接着又大力的跳了一下。任欢自从修习《易筋经》和《洗髓经》后与人交手从未感到心慌,在沙漠中走火入魔时也未出现现在的状况。现在感觉心脏越跳越快,好像有人用手在快速捏压着,全身血液都往上涌,就像要冲出头顶。 聂玉莲看着聂欢脸上青筋凸起,双目赤红,犹如要滴出血来。心里焦急万分却又帮不上忙。只见聂欢双目微闭,双手十指竖起,拇指相抵,其余各指相互交叠。口中高宣“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双手不住的交换法印,不动明王印、大金刚轮印、外狮子印……随着“九字真言”一字一字从聂欢口中喷薄而出,聂玉莲见聂欢脸色渐渐平复,而阴怀天呼吸却急促起来,待到聂欢说出最后一字,只见阴怀天身躯霍的一震,口中发出十分刺耳的声音,犹如无数恶魔在尖叫。若非自己被制,听着这声音恐怕就要发疯。 聂玉莲体内气血翻腾,头疼欲裂。忽然耳中听到“嗡……”的一声龙吟,原来聂欢用内力激出了手中的“掬水”,左手在剑身上运力一弹,长剑震动,在月光下像流动的河水发出“嗡!……嗡!……”的声响。那声音正好抵消了阴怀天的啸叫,聂玉莲刚感觉脑中压力一减。阴怀天立即加大了内力,声浪一波接着一波。聂玉莲头疼得几乎昏死过去,忽听得一声长啸穿云裂帛,在山间回荡,连绵不绝。原来是任欢用啸声压制住了阴怀天的“惊神咒”。 阴怀天此次出山练成了杀人于无形的多项绝技,伺候自己多年的教徒都成了牺牲品。原本信心满满,没想到出师不利,首次交手就没占到半分便宜,反而落在下风,信心大受打击。他哪里知道,普天下像任欢种境遇之人绝无仅有。 聂玉莲被啸声一激顿时清醒过来,见阴怀天嘴角滴下血来,显然是“惊神咒”被聂欢的“易筋经”、“洗髓经”内力所破受了反噬。 阴怀天将聂玉莲向后掷出,直奔任欢而来。自己身形一展,像一缕青烟,“神鬼难挡”一扣咽喉,一攻小腹。 任欢在他身后一直高度戒备,见玉莲被甩出来,并没有用手去接,左手顺势将她向上抛起化掉阴怀天的内力,同时右手顺势洒出点点剑花迎向阴怀天。 阴怀天原本以为任欢会接住聂玉莲,自己就可以抢得先机,没想到任欢只是将她抛起,化掉他的劲道,让聂玉莲自然滚到一旁。 这样阴怀天双手等于暴露在任欢的剑光之中,两人交手电光火石一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一触及分,胸口不住的起伏。阴怀天那长袖都已粉碎,露出雪白的双手,像女人一般留着长长的指甲,只是双手各有一个指甲折断了。原来阴怀天苦心修炼十几年,已弃针不用,仅凭双手十指指甲,在他强大内力之下与刀剑相比不逞多让。今天让任欢削断两个,心疼无比。 两人刚才一照面全力以赴,其紧张与激烈程度与聂玉莲自不可同日而语。聂玉莲xue道被制无法动弹,倒在一边看他们交手,这是她出道以来见到的最惊心动魄的交手,耳畔全是剑声,两人身形变化之快,一人犹如化成数十人,在华山如此奇峻之地,两人在崖壁上下如履平地。 聂玉莲叹了口气心想:“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在神针门是因为有所顾虑才未尽全力,否则又怎么会被那些师叔、师伯所伤!”想到这里,忽然感觉体内升起一股暖流,痒痒的,让人心里突然烦躁起来。聂玉莲想要运气压住它,没想到刚一运内力,那股暖流犹如烟花一样炸开了,散入了奇经八脉。聂玉莲顿时浑身一震,立刻觉得浑身燥热难挡,恨不得立即把衣服脱掉。 任欢的武功阴怀天多有耳闻,今天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阴怀天狠狠的问道:“你使的什么剑法?”任欢说道:“华山剑法。” 阴怀天“哼!哼!”冷笑几声“华山剑法!好一个华山剑法!”接着又问:“你怎么会《葵花宝典》的武功?”刚才任欢不觉之中使出了“浮光掠影”的轻功。 任欢淡淡的一笑说道:“让人做内侍的武功,我可没兴趣学。” 阴怀天一怒刚要发作,一转眼忍了下来问道:“《葵花宝典》在哪里?” 任欢说道:“丢了,这种害人的武功留在世上干什么?” 阴怀天又惊又怒道:“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此时明月西照,两人相对而立,山风将两人衣服吹起,两人犹如泥塑一动不动。突然阴怀天动了,任欢也动了,月光下犹如一缕黑烟和白烟相互缠绕着、追逐着,在山顶如此狭窄、险峻的地方,两人如履平地。阴怀天双手十指幻出无数指影,将任欢全身要xue罩住。任欢以快打快,长剑也幻出道道剑幕,眨眼数百招过去,不分胜负。 两人内力都提到极至,任欢现在内力之雄厚、悠长,天下恐怕无人能出其右,长剑注满了真气,剑声盖过了风声。 突然“锵!”的一声巨响,黑白一分,两人都喘着气。阴怀天双手流着血,斗篷破碎,头发披散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那是一个貌似四十左右,皮肤白净的男子,鼻子有点钩,眉毛很细。如果不是因为眼神阴鸷,长得应该也算是“标致”。任欢身上衣服也划破了许多道口子,山风一吹都张大了嘴。 任欢说道:“你以为得了《葵花宝典》就能天下无敌,你虽快却不能持久,因为你内力不济,你以为聂存世故意隐藏不教,殊不知他是外门弟子,内功心法上原本就是他的弱点。” 阴怀天今天一开始就失了先机,气势上就弱了,想用聂玉莲抢回优势,任欢又没上当,特别是任欢使出“浮光掠影”的轻功时,阴怀天内心之震惊不言而喻。聂存世对于他来说,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葵花宝典》是攀越高山的唯一途经。自己处心积虑都没得到,现在在聂欢那里,怎么不教他心惊。 阴怀天虽心有不甘,却拿任欢无可奈何,心想“刚才动手时震到了被“惊神咒”反噬的内伤,好歹知道了《葵花宝典》的下落,看样子只能从长计议了。”想到这里狠狠地看了任欢一眼说道:“姓任的小子,今天这小妞便宜你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只见人影一闪消失不见。 任欢也不追赶,自从他接触《葵花宝典》以后,看人出手都感觉他们在梦游,阴怀天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旗鼓相当的高手,虽说今天自己赢了他,只是因为一开始阴怀天就处于下风。如果自己处于他今天的位置,恐怕付出的代价还要大,毕竟自己没有那么多诡异的武功。 任欢见聂玉莲双眼紧闭,躺在地上没有反应。走过去将她扶起,用手掌贴着她后背,将内力送入她体内将被封的xue道解开。 聂玉莲娇躯一震,睁开了双眼。只见她双颊潮红,眼睛像要滴出水来。任欢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她“嘤咛!”一声,将身子投入任欢的怀抱,双手圈住了任欢的腰,娇滴滴的喊了声“欢哥哥!”。 任欢一愣,这和他印象中的聂玉莲反差太大了。聂玉莲埋身在任欢怀内,吹气如兰。任欢看着她如玉一般的肌肤,鼻子中都是少女的体香。手足无措想要推开她,却又无从下手。 只得说道:“玉莲姑娘,你先松开。”聂玉莲娇声道:“欢哥哥!玉莲想你想的好苦啊!” 原来自从三师叔走了以后,聂玉莲有空都会去河边。坐在河边,聂玉莲从脖子上解下那块喜鹊衔枝玉佩,想着三师叔说的话“将来你做我儿媳妇吧!”聂玉莲原本以为三师叔开玩笑,也一口答应了。现在她明白了三师叔的儿子就是聂欢,想到这玉佩挂在自己胸前,那不就是聂欢和自己肌肤相亲,想到这里立马脸红了,暗骂道:“聂玉莲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且不说这事三师叔告没告诉欢哥,即使告诉了欢哥,现在神针门对他恨之入骨,娘亲又怎么会答应呢?” 聂玉莲在河边,脸上一会娇羞可见,一会又愁眉不展。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等过段时间,问问四师叔吧,她最疼欢哥。” 这天刚从河边回来一进家门,发现所有人都怪怪的,看见她都笑嘻嘻的。进了中堂见父母都在,桌子上堆满了各式彩礼。聂玉莲奇怪道:“这是什么呀?谁拿来的?”聂凤姿示意她坐下说道:“你大师伯来过了,这是给聂英提亲的彩礼,娘答应了你们的婚事。”聂玉莲听到这里犹如晴天霹雳,立即高声道:“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 聂凤姿没想到女儿的反应会这么大,怒喝道:“放肆!今天大师伯亲自带着媒人来提亲的,我答应她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 “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选,我不想和你们一样,表面上相敬如宾,可事实上却是貌合神离,你根本不爱父亲,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聂风姿没想到女儿毫不隐晦,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特别是当着自己丈夫的面,脸上顿时挂不住,甩手一个耳光怒喝道:“你太放肆了!父母的婚姻什么时候有得你来评判的!” 聂玉莲的脸上马上呈现五个手指印,聂承义看见女儿脸上的手指印心疼道:“小孩子的话你也信?你……你就不能轻一点?” “聂承义!女儿这么没教养,就是你从小怪的!” 聂玉莲脸上火辣辣的,却没半点退缩。“我就是要说,我从小到大,你一年之中有几天在家的?哪次不是你以这样那样的借口,住在神针门的?你知道我爸的生日是那一天?你知道我几岁换的第一颗牙?我从小只知道你是神针门的掌门,却从来没有感觉到你是我的母亲,现在你却要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如果硬要我嫁给他,我情愿和四师叔一样,终身不嫁。”说完出了中堂。聂风姿被女儿的这一阵顶撞,气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直感觉胸口发闷,头发晕,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中堂,只留聂成承义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聂玉莲坐在床上怔怔的发呆,后悔自己刚才说的有点过分了,想一阵,叹口气。手不由自主的摸到胸前的玉佩,咬了咬牙暗暗说道:“就这么办!”
到了半夜,聂玉莲简简单单的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留了张字条,偷偷的出了家门,离开鸣凤镇往华山而来。 现在聂玉莲投怀送抱,脸若桃花,香汗阵阵,在任欢怀里耳鬓厮磨。任欢一手搭在她手腕上,将内力送人她的奇经八脉,发现她体内有两处xue道被一股阴劲所制。任欢学过葵花宝典上的武功,知道这两处xue道被制,会让人yuhuo上升无法控制,当年聂存世因为内力不行另辟蹊径,用的这办法,但是他是内侍当然无关紧要。现在阴怀天用这种手段采花,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无耻!”,用内力撞开被封的xue道。 聂玉莲娇躯一震,喘息之声稍停,但任欢感觉怀内的玉体却越发guntang,并且发出奇异的香味,闻得任欢一阵头晕。这时丹田之中升起一股暖流,迅速沿督脉直达百会xue,任欢立即打了个激灵一下子醒悟过来“如意合欢散!”这种春药无药可解,当年自己父母就是因为中了jian人之计,毁在这种春药手里。 此时聂玉莲xue道被解,药性发的更快已意乱情迷,双颊潮红,香汗淋漓。聂欢迅速制住她双腿的xue道不让她动弹,抓住她双手,将内力送人她体内,循环往复加速她血液运行。聂玉莲“呀!”的一声尖叫,顿时显现痛苦神色,浑身汗出如浆,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更显得曲线玲珑。 聂玉莲扭动着,大口的喘着粗气,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脸上,脸上呈现的神色十分痛苦。聂欢不敢放松,继续将内力输入她的体内。聂玉莲头往后仰,浑身绷直,从喉咙深处发出“啊!”的一声嘶叫,立即晕了过去。 任欢看着怀里的聂玉莲,犹如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不过呼吸平稳了许多,暗暗舒了口气心想:“好险!若非先生告知父母的那段经历,自己今天恐怕要重蹈覆辙。现在用内力,将她体内的药力随着体汗一起排了出来,等她醒来应该就没事了。”这时山下又射了一支烟花,已到山脚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辰可以到这里。任欢将聂玉莲抱起放好,目光触及她胸口,发现有一块玉佩似曾相识。那也是一块喜鹊衔枝玉佩,不过方向是和自己反的。任欢隐隐的感觉什么地方有问题心想:“等她醒来,问问。”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帮她盖好。 经过一场大战,接着再帮聂玉莲行功,任欢感觉内力有些不济,就在悬崖边上面向东方,五心向天调整呼吸,很快任欢就恢复了功力。这时听到旁边“呀!”的一声尖叫,原来聂玉莲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身上盖着一件披风,以为遭了非礼。看见任欢盘膝坐在一旁,再回忆一下自己晕过去前的记忆,又摸了摸自己身上衣服,发现并未有被人解开的痕迹,才定下心来。看见任欢看着自己,聂玉莲依稀记得自己晕厥前的举动,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任欢并不知道在聂玉莲身上发生的事,聂玉莲突然出现在华山他感觉很奇怪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聂玉莲脸一红声若蚊呐低低道:“还不是因为你。” 任欢一愣问道:“因为我什么” 聂玉莲见任欢一脸无辜,又羞又急说道:“三……三师叔没有告诉你?” 任欢奇怪道:“告诉什么?” 聂玉莲拿下脖子上的玉佩递给任欢道:“你应该认识这个吧?” 任欢接过一看说道:“有点眼熟,和我那一块很像,不过方向是反的。” 聂玉莲气急道:“两个原本就是一对!我这个是三师叔的,你那个是你父亲的。” 聂玉莲毕竟是女孩子,有些话说不出口,但话到这里任欢明白了,母亲临终前说:“我给你找了个媳妇。”当时以为是临终前神志不清,也没放心上,现在明摆着母亲给自己找的媳妇就是聂玉莲。这个情况让任欢的头突然大了起来,他不明白母亲怎么会为他安排了一门亲事,关键是聂玉莲怎么会就答应了。任欢现在有点尴尬了,他发现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妻了。 果然聂玉莲看着他,在等他的下文。 任欢心想:“她怎么会不远千里赶来华山,难道真的是为了自己?”聂玉莲的个性他很清楚从小就要压自己一头,现在千里迢迢为了他,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问道:“你母亲知道吗?” 聂玉莲点点头又摇摇头。 任欢问道:“山下的接应,是为了你来的吧?” 聂玉莲“嗯!”的一声点了点头。任欢觉得自己的头更大了。 原来聂凤姿发现女儿不见了,一时之间也慌了神,她不敢告诉聂凤彩,暗地里叫来了聂凤娇。“玉莲不见了!四妹,你平时和她走的近,帮我想想她会去哪里?” 聂凤娇问道:“师姐,无缘无故的她会去哪里?”聂凤姿没有办法,只能将大师姐提亲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聂凤娇。 聂凤娇笑了说道:“原来是这样!我想我知道玉莲这丫头去哪里了。” 聂凤彩站起身问道:“去了哪里?” 聂凤娇说道:“华山。” “华山!她去华山干什么?” 聂凤娇叹了口气说道:“唉!你女儿的心思,你是一点都不明白。” 聂凤姿看着聂凤娇既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说道:“她的心思!” “玉莲这孩子去找聂欢了。” 聂凤姿听聂凤娇一说,觉得双腿一软,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他们……他们难道……” 聂凤娇摆了摆手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如果真的在一起,对于咱们来说到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恐怕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梅映雪的事,任欢告诉她了,因此聂凤娇会这样说。 聂凤姿问道:“那以你说该怎么办?” 聂凤娇沉吟了一下说道:“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她再说。” 聂凤姿说道:“好的,你带春花和秋语即刻启程,越快越好!” 聂凤娇带着两个师侄风尘仆仆一路紧赶,终于在同一天到了华山,她们只差半天路程。聂玉莲如果第二天上山,她们就可以在山脚下相遇。聂凤娇她们到达华山脚下已是傍晚,刚刚休息,准备第二天一早上山。就看见聂玉莲发的求见信号,三个人不顾白天的劳累连夜上山。 任欢说道:“她们马上就到了,你和她们一块下山吧。” 聂玉莲岂能听不出任欢话里的意思,她强忍泪水问道:“你……和她的事是真的?”任欢点了点头。 聂玉莲转过头去,不想让任欢看见流下的泪水,悄悄的用袖子试了试脸上的泪水说道:“你……把三师叔的玉佩还给我……这是三师叔给我的唯一念想。” 任欢迟疑了一下,将喜鹊衔枝还给了聂玉莲。 “你走吧!她们要到了,我不想让她们看见我们在一起。”说完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聂玉莲是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在神针门犹如众星拱月一般。这次放下身段千里迢迢来投奔任欢,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任欢看着默默流泪的聂玉莲,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说道:“你……保重!”转身离开峰顶。 聂玉莲看着聂欢的背影消失在苍松翠柏之间,捂着嘴哭了出来。此次一别便萧郎陌路再无可能修成秦晋之好。 “玉莲!你在哪儿?”聂凤娇的声音在峰顶响了起来。 聂玉莲擦干眼泪喊道:“四……师叔我在这里。” 连夜上山,终于在天亮时到达了峰顶。此时的聂凤娇云鬓凌乱,满脸汗水。看到聂玉莲问道:“你怎么样?出什么事了?”聂凤娇一边问,一边四处察看。 “没……没什么事,都过去了。” 聂凤娇这时才定下心神问道:“就你一个人?”聂玉莲点了点头。 这时又有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到达了峰顶,聂春花和聂秋语也到了,她们内力毕竟不如聂凤娇深厚,看到聂玉莲安然无事一下子瘫坐在地,一时之间也爬不起来。 聂玉莲看着眼前这三人心里无比的抱歉说道:“玉莲对不起大家,让你们担忧了。” 聂凤娇说道:“你没事就行,让她们俩休息一下。”说完拉着聂玉莲走到一边问道:“你见到他了?” 聂玉莲点了点头说道:“嗯……他和那妖女的事……是真的。” 聂凤仪看着聂玉莲红红的眼睛,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在感情这个问题上她也无能为力,因为自己也是一个牺牲品。 任欢循原路返回思过崖,刚上崖顶就看见五师叔正焦急的东张西望,看见任欢立马迎了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他们说有武林中人发求救信号,我来这里发现你人不在,就那柄巨剑在,我想想你还要回来,就一直在这里等,你要再不回来,我真的要满山去找你了!” 任欢看五师叔连珠炮的发问,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事,一个故人遇到点麻烦,都过去了。” 丁峰如看任欢说的轻描淡写,但身上的衣服好多地方都开了口子心想:“和他父亲当年一个模样,越是轻描淡写,情况越是严重。”不过看任欢真的没有受伤便不再追问,见任欢将重剑缚在身上问道:“你这就要走了吗?” 任欢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师伯那里我就不去了,麻烦五师叔帮我打个招呼,后会有期。” 丁峰如握着任欢的手恋恋不舍的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任欢见师叔真情流露,心里也十分的感动说道:“等明年清明回来给父母上坟时,再来看望师叔。” 丁峰如站在山崖边,看着任欢的身影转过山头不见才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