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蒸酒
结束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武学功课，姜子浩正欲回房清洗一番，这时傅永年从院门口进来。 “公子，您交代的东西，胡四已经全部做出来了。” 闻言，姜子浩心中大喜，连忙迎着傅永年而去。 “哦，太好了，东西在何处？可有搬过来？本公子要一一查看，是否真的是我所需要的。” 傅永年先是点头。 “老仆自然知晓公子的意思，已经遣人把东西带过来了。” 说着，傅永年转身冲院外喊道： “你们几个，还不将公子所需的物事拿进来？仔细些，可别磕碰到了。” 这时，姜子浩才注意到，随傅永年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人，这些人都是从王府跟过来的仆从，其中就包括胡四，此时他们手中或抱或抬，都拿着一些用麻布包裹的东西。 虽被麻布盖住了，但姜子浩从外形上判断，那些东西，确实是自己所要的蒸馏装置。 老傅做事，越来越让人放心了。居然还知道用布包着拿过来。呵呵，就算直接拿过来，被人看见了，他们照猫画虎，做出类似的东西出来也没用，没有我的指导，相信连亲手打制出这些配件的胡四，他也弄不清楚，怎么把它们安装在一起。 虽然是在姜大志的府上，但是这里对于姜子浩来说，还是陌生的。侯府里的人，他也不了解。该防备的还是要防一下，这也是他为什么把蒸酒的地方，选择在这个院子里的原因。 待把东西搬进了昨日空出来的一间杂物房，傅永年便挥退了那几名仆从，不过胡四却被姜子浩留了下来。 揭开麻布，姜子浩非常仔细地检查了那些东西，发现胡四的手艺确实没话说，不但按要求制作出了姜子浩所需的东西，而且原本计划用的铁管，也被他改制成了铜管。 “不错，胡四，你的手艺，本公子很满意，尤其是这些铜管，比我原先的想法还好，傅老，回头你好好的赏赐他。” 不等胡四道谢，傅永年先一步出言说道： “公子，您有所不知，为了这些铜管，买材料可是费了不少银钱，只因为胡四说打制铁管太难，而且费时。老仆担心因此耽误公子的正事，就让他想办法解决，胡四就说如果用铜制，那就简便许多，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呵呵呵。” “没事，物超所值，你们做的对。” 姜子浩赞许地答道。 待二人说完，胡四这才作揖说道： “小老儿匠作物事，也有些年头了。以前多是打制一些农具或者车轮，还是一次制作这么精细的物件。公子的所思所想，远非胡四这般庸人可比，要是没有公子的指点，小老儿绝对做不出这些东西。只是不知，这些东西到底有何用处。” 姜子浩正抓着一根铜管查验，发现管子虽有些许瑕疵，但绝对够用了。见胡四提问，一旁的傅永年也饶有兴趣地望着，便笑着答道： “哈哈哈，想知道它们作何用处？简单，来，你们都搭把手，咱们一起把它们组装起来。” 过了两刻钟，由姜子浩设计，经胡四打制的蒸馏器组装完成。 它的主体是两口大锅组成，只是扣盖在上面的大锅，被开了一个二三十寸的口子，而口子上面又被一个大漏斗罩住了，漏斗的出口，连接着折弯的铜管，铜管的另一头又连着其他的铜管，接头是姜子浩设计的卡扣。 由于大锅底下的架子兼灶台，设计的矮了一点，导致延伸下来的铜管，穿过用来冷却的木桶之后，预留的出酒口，已经快接近地面了。 没办法，姜子浩吩咐胡四，让他直接在地面又凿出了一个浅坑，确保接酒的坛子能放得下，姜子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忘了个事，傅老，你去叫人搬点柴火过来，估计有个一两捆就够了。胡四，你去挑担水过来，咱们马上就可以蒸酒了。” “好，老仆亲自去搬。” “小老儿这就去挑水。” 吩咐完二人，姜子浩猛地想起来，还差了一个关键的东西。 对呀，还要酒啊，怎么把最重要的东西忘了。大志搬过来的米酒还有多少？也不知道够不够，得赶紧去看看，为了早点弄出白酒，我只能用现成的米酒蒸馏了。 “胡丫，跟本公子过去搬酒，大志叫人送过来的酒放哪了，你知道吗？” 胡丫一直在边上观看，活脱脱的一个好奇宝宝，突然被姜子浩叫到，她呆愣了几秒钟。 “公子，奴婢知道。” 说着，胡丫转身就往外走去。 姜子浩连忙跟上。 虽然这个院子不是特别大，但大大小小的房间也有个十几间，姜子浩除了厅堂和自己的起居室，基本都没有去瞧过，连姜大志送给他的酒水，具体放在哪个房间，他也不知道。 到了存酒的房间，看着整整齐齐码放的酒坛子，姜子浩立马就心安了，这里起码还有二十坛米酒，一坛就能装十来斤。 果然没有看错你，竟然给我送了那么多酒，等弄出白酒了，我这个做长辈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来回搬了四五趟，姜子浩完全感觉不到辛苦，要是以前，凭原主的这具身体，一次搬两坛重十几斤的酒，加上坛子自身的重量，肯定已经累趴了。 宋金刚教我的功法就这么神奇吗？我才练多久？这次真是捡到宝了，哈哈哈。 正兴奋着，姜子浩就看见胡丫过来了，她怀里还抱着一坛米酒，从表情上看，就知道她抱的并不轻松。 不错，丫头也懂事了，让她别搬，她还是搬了一坛过来，虽然一路上歇了不知道多少次。 “胡丫，改明儿，公子给你做水煮鱼。” 胡丫闻言，眼睛猛地睁得老大，水煮鱼她可是听姜子浩讲过的。 正当她准备追问，什么时候做水煮鱼的时候，傅永年回来了。 只见个子不大的老头，脸不红心不跳，一手提着一大捆木柴，正大步而来，完全看不出来有吃力的样子。 去挑水的胡四，也跟在他的身后回来了。 “公子，赶紧放下，这些事情让我们这些下人来做。你看这些木柴，够不够？不够老仆再去搬。” 姜子浩放下手中的酒坛，笑着回答道： “没事，搬几坛酒罢了。柴火先用着吧，不够再去拿，都说了让你找人搬，以后这种事情，傅老无需亲手去做。” 放下扁担的胡四，一脸羡慕地看着傅永年。作为奴仆，能这样被主家关心，这怎么不让他羡慕呢。 “擦拭干净咯，嗯，差不多了，把酒倒进去，对，再倒，起码倒个大半锅。” “胡四，咳咳。。胡四，火不要这么大，小点，弄这个不需要旺火，记住没有。” “胡丫，你负责往这个上面浇凉水，对，就这样。唉！别把衣服弄湿啊，你看你，袖子卷起来，现在还不需要浇水，你先把袖子卷起来。” 姜子浩手忙脚乱地指挥着众人，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只是这也是他第一次蒸馏白酒，尽管理论上是行得通的，但是，在没有看见白酒从铜管里流出来之前，他的心始终放不下来。 随着一切弄妥当了，锅里的温度，慢慢地提升了起来，而屋子里弥漫的酒香，也变得越来越浓。 姜子浩刚想找个地方坐下来等，可他立马又发现了这套蒸馏装置的弊端。 两个大铁锅相扣的地方，正有蒸汽从缝隙中冒了出来。 密封性不够啊，这样会浪费很多的。 想了想，姜子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他拿起先前包裹这些东西的麻布，走到水桶边，然后把麻布浸了进去。 用这些打湿的布，应该可以起到一定的密封作用，想要完全密封，那样子肯定做不到，聊胜于无吧。 围着大铁锅，铺好了一圈湿麻布，姜子浩又检查一下铜管，看看相接的地方，会不会也有蒸汽跑出来。还好，设计的卡扣不错，加上胡四的手艺，倒是看不见有漏气的地方。 这时，姜子浩就听见胡丫在呼喊。 “公子，公子，这里在冒气。” 姜子浩闻言，急忙转头看去。 见胡丫正指着出酒口，一脸着急地看着自己。 伴随着突突往外冒的热气，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液体，也跟着从铜管里流了出来。 成了？ 姜子浩迅速走过去，蹲下身子，用手指粘了几滴透明的液体，然后用舌头舔了上去。 “哎哟！烫死我了，辣！真辣！哈哈哈！成了，成了。” 姜子浩的一系列反应，可把在一旁的傅永年担心坏了。“ 公子，您没事吧，可有烫着？” “没事，我没事。胡丫，浇水啊，看着我干嘛，浇水。” 说着，姜子浩又对傅永年说道： “傅老，拿个坛子，把这些接上，别浪费了，这些刚出来的白酒虽然不能喝，但是它有比白酒更大的作用。” 刚蒸馏出来的白酒，因为度数太高，不太适合用来饮用，但是它可以代替酒精，用到的地方多了去了。 随着冷水不停地浇在铜管之上，流出来的液体就越来越多了。姜子浩估摸着差不多了，便用傅永年拿过来的杯子，接了一点白酒。 先是端起来，用鼻子闻了闻，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接着闭上眼睛仔细品味。 这股熟悉的味道，是它了，没错。虽然比不上以前喝过的名酒，但味道还是不错的，如果再存放个几年，相信它会更香醇。不过放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现在拿出去，我相信它也是天下最好的美酒。哎！来到这个世界也有那么久了，我终于做成了一件事情，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接着，姜子浩便一口干了杯中之酒。 伸着脖子在看姜子浩的，不单是傅永年，还有胡四父女俩。 见姜子浩久久不言语，傅永年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出声问道： “公子，这？这就是你说的白酒？闻着味挺香的，味道怎么样？” 姜子浩的嘴角上扬，笑着应道： “此事，你们几个出了不少力，一会你们各自接上一些品尝，切记不要多喝，这酒，哈哈哈，它容易上头。” “还有，傅老，你守在这里，按我之前告诉你的，去接收这些酒水，头酒和尾酒的坛子，记得做上记号，至于还蒸多少酒，你自己去把握，公子我就不陪着你们了，这屋里的烟，着实有点熏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