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执念
“我靠，这里的主人真是够顽劣的啊。”安格尔看着从土里露出来的推挤成山的森森白骨。“我考古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乱葬坟。我总算能理解了，那些孤魂从哪里来的了。” 安格尔领着众人简单的评估了一番。因为这座塔实在是太高了，仅仅是勘探第一层估计就需要一天的时间，而他们也只剩下了一天的时间，是否止步在这里或者继续前进成为了众人讨论的问题。就在众人讨论无果的时候。温德利卡躲在一旁正在发呆时，突然发现有什么挖土的声音在附近窸窸窣窣的。 温德利卡循着声音来到了一处灌木后，只见不远处的地方，一个身着全知教的教众正在挖着墓，然后将周围的白骨埋葬进去，然后填平土坑。那人双目无神，感觉灵魂被抽空，只剩下了一具行尸走rou。 “那是什么？”温德利卡戳了戳一旁的金。 “应该是敌人吧。我去灭了他。”金握紧了手里的长枪，作势就要消灭那家伙。 突然那人似乎也发觉了灌木里的动静。“是谁？” 温德利卡挡住金，只身便走了出去。“你好啊？请问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那个人似乎没有攻击的势头，只是指了指地面上的遗骸。“当然是埋葬这些可怜人了，让他们能安然入土。没想到，我尽然还能遇见活人，你不会也是来盗宝的吧，劝你一句，放弃吧。皇室的财宝岂是你们这些蟊贼能指染的？” 听那人的口吻似乎十分了解这里，温德利卡断然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听起来你似乎很了解这里啊？请问你是人？还是鬼？感觉你跟外面的那些不一样。” “呵呵？人？”那人轻蔑笑了笑。“我之所以这个样子，我也不清楚，可能只是因为我接触过皇家的宝物而已，这也肯定是对我的惩罚。” “你.....是帝国的人吗？”此时金走了出来，俩人四目相视，一瞬间便产生了某种共鸣。 “你也是.....死人？”那人又惊又喜，放下铲子，指着金，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也是我问你的问题。按理来说，如果你真的是帝国的遗民，是不可能以这种样子活下来的.....”金也是不解。 温德利卡：“为什么这么说？” 金：“吾主，灵魂在没有素体的情况下，是会七灭的。就算没有，也会成为外面的那些怪物，但是.....他有清晰的意识？” 那人立马退去了人的皮囊，转眼便钻出来一缕蓝光，幻化而成一名健硕的男子，说道：“我叫格尔，不知道各位是何方神圣？” 金立马注意到了男子的着装。“你的衣服.....你是宫廷的人吗？”格尔的身上穿着金丝镶嵌的长袍和一条醒目的束腰，定睛一看，衣服的绸缎宛如冰面一样玉洁光滑。 “阁下，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凡夫俗子的样子。”格尔也打量了一番金。“你是金武门的人吗？” 金：“是的。那阁下是.....” 格尔：“哈哈，我是宫廷工匠团的一员，也是最后一位了。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同胞啊，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金指着地上的骸骨问道：“这些是？” 格尔面露惭愧，轻轻摩挲，解释道：“这些是为了修建这座塔而惨死的人。可惜，我已经不能逐一分清了，只能一并埋进土里。” 温德利卡：“死人？还是这么多？怎么回事？” 格尔站起来，长叹一声。“哎——这都是为了修这座塔而死的。劳民伤财，搭进去不知道多少的任命，结果却什么都不剩，可惜了。甚至，我的恩师也长眠于此了。” 金：“听说这里是触及天堂之塔，难不成这里是......巴贝塔” 温德利卡依稀之间感觉这个名字莫名的熟悉，似乎母亲曾经讲过的一个童话故事的名字。 格尔不以为然：“啊？怎么称呼都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是堆废物了。” 金：“我也曾听说过这个故事，但是我没想到竟然是这里。” 格尔诧异地看着金：“嗯？你身为帝国的旧民你难道没有参观过吗？尽管是废墟，它还是有意义的啊？” “意义？”金的语气明显激动了起来。“要不是因为这个东西？帝国怎么可能覆灭？啊？要不是因为建造这个废物，哪里来的饿殍遍野？我打仗的时候，帝国早就没了大半了。” “这管我什么事？只能说是你们废物，没有守住国土。我是工匠，建造杰作就是我生命的意思，各司其职而已，你觉得你很优越吗？你有什么拿得出的事迹吗？我有.....”格尔还想争论什么。 金指着废墟问道：“杰作？既然你亲手见过这座塔的建造过程，难道不知道吗？死去的，挨饿的都是百姓？我的祖父祖母，全都是因为修这个该死的塔，活活累死了。” “他们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格尔眼神惊恐地向后退去，扶着树干，一遍遍用头撞着树干，仿佛叨念。“不是我，不是我害得他们，不是，不是我......” 金看着行为诡异地格尔，再次联想到之前他的身份，金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既然是工匠，那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建造对国家百姓有用的东西，而不是阿谀奉承，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证明了我的实力，我设计出来了，只要照着图纸建就一定能建成，等建成了，每个人，每个人都可以登上天堂，每个人都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前往极乐世界，我有什么错？”格尔冲着金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执迷不悟的家伙.....”金此时的眼神怒不可遏，立马抽出长枪，举手就要刺向这个祸国殃民的家伙，但是却被温德利卡拦了下来。 而另一头的格尔，突然痛哭流涕地倒在地上磕头哀嚎：“我对不起你，休格师傅，是我....是我害了你？” 温德利卡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到格尔的身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休格......”格尔拄着树干痛哭流涕。“我不该不听师傅的话，我不应该，出卖大家，出卖教团的都是我。” 温得利卡：“你师父，还活着呢。” 格尔：“什么？不可能？师傅......师傅竟然还活着？” 温得利卡：“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后，温德利卡便听到了一个悲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