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妥协
“穷山恶水出刁民，看起来这句话真得没错。”白袍人捂着自己的头倒坐在椅子上，满是杀气地看着被围在一起的村民，他们的周围堆满了稻草。 “报告，神官。我们已经将圣骨灰倾倒完毕了。”手下人过来报告情况后，白袍人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声。“哼哼，看起来今天可以一举两得了，既能消灭异端，也能消灭异教徒。” 台下的村民们惊恐地看着凶狠恶煞地白袍人，每分每秒地等待都是无比的煎熬，不知等待他们的是审判还是宽恕。 终于领头的白袍人发话了。“诸位，我曾给过你们机会，但是你们却熟视无睹，甚至质疑和反抗身为神的代理的我们。既然如此，我觉得在审判你们之前，有必要让你们好好看看神迹是什么样的存在。” 响指一打，只见整个湖水开始翻江倒海，紧随而至的便是阵阵悲鸣从湖中心传来，那声音就像是人类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哀嚎，让人汗毛耸立。 数分钟后，湖水变成了蓝色，一团光球开始从湖中心缓缓地升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乱糟糟的棉絮，紧接着外表开始像碎片一般掉落下来。 片刻之间原本清澈的湖水开始变得混浊不堪，紧接着漂浮起白色泡沫，最后奇怪的恶臭味几乎让人昏厥。 村长见状终于忍不住了，愤怒地冲着领头地吼道：“你们住手，住手啊。那是我们先人啊——求求你们住手啊。” “先人？”领头站起来义正言辞地说道：“已死之物就应当遵循宇宙的规律消失，但是总有像你们这样愚蠢的人妄图让这些邪祟之物，干扰到现实。” 领头举起手中的火把，高声呐喊道：“我主啊，我们将扰乱世界秩序之人消灭，乞求得到你的饶恕......准备，行刑！”说完便将火把扔进稻草堆。 随着熊熊烈火将人们围住，祈祷，哭泣，求救的人尽显百态。村民们只能用尽全力朝着人群中心挤过去，但是这样也只能延迟他们的死亡时间而已，无益于事。 随着火圈见见缩小，开始有第一个村民被点燃了，紧接着是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火焰就像是滴在水里的墨水一样开始蔓延，滚滚浓烟伴随着村民们的惨叫刺激着不远处的温德利卡。 “当家的，你要干什么去？”钉链挽住温德利卡，阻止她跑出去。 “你没看到大家在被活活烧死吗？”温德利卡声嘶力竭地吼道，但是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撼动不了近乎是她三倍体型的钉链。 “当家的，这里不远处就挨着圣铁工匠团，我们要是被拖住的话，很可能连我自己都要搭进去。”钉链见温德利卡执意要冒险，只能将她敲晕过去，然后悄悄溜走。 而另一边，眼看着村民们已经死伤大半，突然周围的地面开始震颤，湖水也开始再次翻涌，随后一排排水柱立起来，然后飞来将大火浇灭。 “你们未经教廷的命令就擅自行动，这已经是第几次了？难道要我再次上报你们的所作所为吗？”一个人从白袍人的后面走了出来，是姗姗来迟的休格。 见到有人打扰了自己的好事，领头的白袍人不甘心地走了过来。“休格团长啊，我这是公事公办。教廷早就下过命令，如果出现异教徒，先斩后奏.....这可是教皇的口谕，这不比那些破纸上面的条款管用？” 休格没有跟他废话太多，吩咐手下将那些受伤的村民送去治疗，其他幸存的居民立刻转移走。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跟我商量商量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事，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工匠团放在眼里了？”休格冲着领头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银锤。 “商量？你们宁可花费时间在这些百姓身上，都不愿意认真的去建造？你们没资格教育我们。”领头一把推开休格，招呼着其他的白袍人集合。 休格：“我们是军队，不是土匪。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考虑到百姓的感受，这才是一个国家应该做的。” 领头也不甘示弱：“那你知道后方大部队每天需要耗费多少物资吗？你们毫无作为的一天，就是在浪费国家的资源！我这么做是为了教廷国，明白吗？百姓？没有我们这些士兵以命相搏，他们哪有现在的生活？” “你们简直不可理喻。”休格知道无法跟他们迂腐的思想沟通。于是乎两拨人就这样不欢而散，而那些村民们无处可去，休格只好把其中的青壮年编入进工匠团。至于妇孺和老人只能安置在城镇内的修道院。 “部长，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其他人的白袍人对于这个结果似乎不满意。 “无所谓，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些人想必不会在信奉其他的家伙了。”领头望向已经变成火海的村子，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师傅，你没事情吧？”格曼看着师傅愤怒的将一张张的图纸撕得粉碎，然后扔在地上。 “要是我们能早点到的话，这个设计没准就能挽救这些人的命.....”休格气吁吁地坐下来，格曼很少见到师傅动如此火气。 “师傅，这不怨你啊。我们尽力了，谁能想到.....”格曼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休格开始拿起笔奋笔疾书。“没办法，发生的事情已经改变不了了，但是我一定得跟红衣主教回报这件事，零法部简直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格曼连忙递过来茶水。“师傅消消气，零法部只是按照教律办事而已。我倒是认为这没什么不对的。” “哎——你小子啊。”休格端起茶水，闻了闻。“嗯？”然后一脸狐疑地看着格曼。“你这小子，是不是又去碰储存碳了？” 格曼立马闻了闻自己的手掌，一股咸苦味道弥漫着。格曼见事情暴露，一溜烟的离开了跑了，休格也只能生气的把自己的杯子扔在地上。 “臭小子，死性不改......”休格揉揉肩膀，喃喃自语着：“要还是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可怎么放心把事情交给他啊。” 休格扭头看到了桌子上自己绘制的地图。“徒弟，我就要回去了。”